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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种(近代现代)——七声号角

时间:2018-04-29 10:51:54  作者:七声号角
  全在扯屁。
  —得了您勒,好好做你的化学题。老子还就不信了,收拾不了立正川。
  十月中旬,天气忽冷忽热。
  第一学月的成绩单刚出炉不久,人心浮躁,夹着对前途的隐隐不安。
  高三这当口,几乎是在考验学生的耐力、毅力与抗压能力。谁的心态好,谁能按部就班、不急不躁地走到最后,基本算是稳赢局面。
  只要期间不出现太大的成绩波动,家庭保持和睦,学生自我调节能力过得去,都会皆大欢喜。
  但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剩下一二,还有苦难言,有口难开。
  S中的高三学生正沉浸在题海中,本市某国家重点公立高中,忽一石激起千层浪,传出个爆炸性新闻——有学生跳楼了。
  据各大社交软件疯魔般的传言,有人说当时血溅现场,有人说“砰”地一声巨响。小视频源源流传,很快由“看热闹”升级为对“应试教育”的口诛笔伐。
  再据流言,这名高三学子成绩起伏过大,最终不堪重压,一跃而下。也有“知情人”爆料:班主任当众讽刺该学生,且在办公室当面对其说出侮辱性词汇。导致惨剧发生。
  甚至还有好事者,八卦坠楼学生的“恋爱史”。说他恋爱后不好好学习,这次是为情而死。
  流言蜚语来得迅猛且繁杂,声讨真相的人微乎其微,倒是一群吃瓜群众集体高潮了。
  本来嘛,这时代已很少有人去追究新闻背后是什么,很少有人用严谨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个生命。
  季元现刷着朋友圈,着实被满屏的“抖机灵”和“恶意”给恶心坏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也懒得做圣父。
  平凡人有的八卦好奇,贪嗔欲念,他一样不落。就纯粹不喜拿死者“开玩笑”,还是在如此紧张的高三关头。
  一整天,教室内议论纷纷。稍有一点流言进展,引得众人大肆谈论。由一斑可窥全豹,全年级该是“狂舞”到了什么地步。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S中放假了。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周三,S中选择给高三学子一晚假期。说是学习和娱乐兼得,大家回去放松放松。
  高三年级一片欢呼,季元现不觉高兴,亦不觉反感。沾了自杀者的余辉,有什么好开心的。但他不同情对方,连自己的生命都如此轻视,把控不住。活着也没啥意思。
  而让现哥最为头疼的人,还是他家小男友。
  那个傲得自成一派,不愿与俗人合污。废话不多,且不爱沟通的立正川——这货又一声不吭,收拾书包回家了。
  季元现头大,要说高三这当口,吵什么吵。
  多没意思啊,操蛋玩意。
  可等他回家看见立正川时,对方四平八稳地坐在客厅,一副“你不跟我说话,我就死磕到底”的表情。季元现匀出一口气,心想,还能怎么办,哄呗。
  自己选的男朋友,哄也得哄顺了。
  季元现放下书包,笑眯眯地挤到立正川身边。为防川哥起身,顺势一胳臂拦住对方。
  “川哥,看今天新闻没。你说那男生干嘛跳楼,活着不也挺好的。”
  立正川没动,手里抱着素描本。他近期的作品遇上瓶颈期,需要换换脑子。介于季元现如此鸡贼,立正川到底没弗他面子。
  “关我屁事。”
  言简意赅,是小军长的作风。不关他的事,都关他屁事。
  嘴巴拗开了,但这话题真聊不下去。
  季元现一哂,只好尴尬地继续问:“今早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哎哟喂,一觉醒来六点半,吓死爸爸我了!”
  “不想叫你。”立正川特直白,也没注意到语言有些伤人,“你不说要给你点时间,我给了。有问题么。”
  “……啊,也不是……”季元现遽然有点提不上气儿,他磨着后牙槽。这王八蛋说话还真不留情面,“给时间,又不是给空间。咱俩就不能一起上下学了?说话也不行?”
  “没必要。”
  立正川停顿两秒,估摸这话有歧义。
  补充道:“既然你要好好想想,那我就没必要在你面前晃悠。等你想清楚了,直接告诉我结果就成。”
  小军长说得风轻云淡,季元现咂摸几圈,却品出了一点其他意思。“想清楚”、“直接说结果”,这词儿听起来怎么都不对劲。
  季元现觉得立正川还是能耐,第一次有人将“你是不是要分手,那随你便吧”,说得这么委婉动听。
  “我不是那意思,”季元现叹口气,“我想跟你沟通一下,立正川,人与人之间不沟通,永远也翻不过隔着的那层肚皮。”
  现哥认怂,决定把秦羽那套搬出来。
  谁知立正川一梗脖子,“我懂你,你也懂我。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季元现:“……”
  成,跟这货就说不明白。
  “立正川,你不懂我,或者说你不是完全懂我。”季元现放缓语气,一字一顿地讲道理,“我想你跟好好的,我们就……就需要在出现分歧时,好好聊天。”
  立正川点头,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道,“季元现,你是不是想让我出国。”
  “……怎么又说起你的事了,”季元现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所以你的别扭点在哪儿。”
  “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你身边。”
  立正川一言不合开始表白。
  “给你算个帐,如果我高考后去美国读本科,意味着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托福。申请学校至少预留一年的时间,明年你们高考毕业时,我要递交申请材料。运气好材料通过,或者说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我肯定能过。后年春季,就是我的入学日。”
  “这一年里,我没法再跟你并肩战斗,没法再跟你讨论学习。季元现,我们要走上不同的路,从此以后说不同的话题。”
  “就这样你还要我出国?”
  面对立正川的振振言辞,季元现呆怔片刻。他忽地福至心灵,了解了立正川在烦躁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怕没办法陪我一起奋斗,虽然都要高考,但侧重点不同。”
  “你怕,四五年后,我们之间就淡了。”
  “说白了,你怕我出轨,是不是。”
  客厅有一瞬的寂静,两人心跳若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跳不到一起。
  季元现语塞,他放开立正川,粉饰太平的模样怎么也装不下去了。他短暂地露出笑意,好笑的笑。然后一摊手,说:“立正川,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立正川不置可否,不说话。季元现觉着,这种沉默比吵架冷战还难受。
  原以为今天到此为止,必定谈崩了。
  立正川又道:“季元现,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眼眶冲得有点红,说话声音带颤。他从没这么软弱过,害怕过,他平生第一次想抓住谁,到头来发现恐怕是一厢情愿。
  立正川不爱表达,但他又不蠢不傻。季元现要保持距离,还要他别跟季夫人太亲密。
  说得通透一点,季元现在掩盖两人的关系。他不愿对家人坦诚,要是做得再绝一些,也许某天会回到所谓“正途”上。
  不要他了。
  季元现错愕,他拧眉思量半响。忽觉自己还是太年轻,听见风便信了雨。或许立正川仅仅是不满他的隐瞒,没有安全感。
  回头想想,易地而处的话,两人位置一对调,季元现也会不甘、不满、没安全感。
  立正川死死盯着素描本,手里攥着铅笔,指关节发白。
  季元现想在他后脑勺上兜一巴掌,又舍不得。他捏住立正川下巴,倾身而去,嘴唇在对方脸上蹭了蹭。
  本着放低姿态求一和平,说两句好话算了。谁知立正川忽地起身,一把将季元现掀翻在地。他面色发青,一言不发地上楼,往卧室走。
  这下弄得现哥满眼金星,压根不知这祖宗哪里炸了。他一腔恼火尽数爆发,季元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立正川背影直嚷嚷,“什么玩意啊!操!”
  “我都没这么哄过我奶奶!”
  “哐当”巨响,卧室门关上。满屋子回音跟笑话似的。
  季元现无头苍蝇般,围着茶几转了几圈。片刻,他遽然停下,这事儿不对啊。现哥拔腿追上去,追到自个儿卧室门口,又住了脚。
  他深吸两口,平静了,开门进去。
  立正川躺在床上,背对他蜷着身子。季元现走过去,装着一脸冷漠。他敲敲床头:“起来,回你房间睡去。”
  “咱俩还在冷战呢,睡一张床像个啥玩意。”
  “一点气氛都没有。”
  床上之人蠕动两下,最终一掀被子要翻身起来。
  不料季元现猛扑下去,将立正川死死按住。他吻住那张薄唇,凶猛且夹了柔情。手也不老实,摸索着以掌心按在立正川的胃上。
  小军长没有挣扎,意思两下就放弃了抵抗。没办法,真没办法,季元现就是他的锁兽夹。
  “胃疼你就老实说,自己忍着能解决什么问题,”季元现掌心温热,以顺时针方向,给他轻轻揉着胃部,“刚刚还在嘴硬我们之间有沟通,胃疼怎么不说了。”
  “……我没说胃疼,你不也看出来了。”
  立正川撇头,不愿对视季元现。他怒火攻心,铁水似的浇注他满腔委屈。哪儿哪儿都没法舒坦了,性格又冷又傲,活该遭罪。
  季元现这下是真心疼,他轻轻吻着立正川耳朵。一下一下,特讨好。将人浑身的落拓、高傲,都给梳顺了。
  “刚刚是不是很疼,不然你怎么可能掀我一跟头。以前再不对付,你也没无缘无故动手啊。”
  “行了,宝贝儿。不想留学就不去,不想工作我养你。你想公开就……这个可能有点难度。至少现在不行,你知道吧。体谅体谅我妈,前几天我探了探她的口风,不那么好。”
  “心肝儿,那可是你婆婆。不能太没良心,对不对。”
  恋人浓情蜜意的吻落在耳边,话语夹了蜜糖,又稠又甜。季元现按一贯风格,怎么办,哄呗,先哄好再说。他如今就喜欢这么一人,他也同样就这一堵南墙。
  试试吧,试试不畏阻挠,不顾他人眼光,试试与立正川求一个未来。季元现深吸气,埋头在立正川肩窝蹭了蹭。
  “立正川,我特喜欢你。”
  不知之前哪句话戳了心,川哥面色缓和,不准备继续冷战死磕了。
  立正川抱住季元现,双臂死死锁住对方后背。
  他笃定而认真,回道:“季元现,我爱你。”
  现哥笑两声,不轻不重点点头。他拍拍立正川肩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行了,别挺尸。我去给你煮面,等会儿吃几颗药。”
  “今天暂时不学习了,一会儿我给你拉几首曲子听听。”
  “听话啊,乖。”
  立正川靠着床头,他抱着被子,稍显无助。小军长从未露出脆弱一面,他还想端着高傲的架子,可对方是季元现。
  他踟蹰半响,轻声试探,“季元现,你别不要我。”
  “怎么可能。”
  季元现下意识否认,他拉着门把手,说话却没回头。
  “我不会离开你的。”
 
 
第四十八章 
  跳楼风波去得很快,近年来因学习压力闹出的人命,数不胜数。社会都快麻木了,S中临时增设心理健康部,配置了休闲娱乐场地,供学生发泄。
  日子照样过,学习照样进行,一己之力的反抗甚至掀不起丁点波澜,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人们最擅长造谣,同时也最擅长遗忘。那些被伤害过的人,谁还不是落得个无情忘却的下场。
  季元现说了,他恶心那些聚众“狂欢”的人。
  也不同情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高校自杀年年都有,你看有哪个学校真正减压。到头来只算学生自己的事,真正残酷的还在后头。”
  立正川端着杯抹茶奶盖走进校门,他将热饮交给季元现,又把耳机挂在对方耳朵上。
  自从那晚说开之后,立正川逐渐有了些改变。像是急切要给现哥展示自己的成熟得体,又像是圈地为牢,彻底把季元现霸占。
  “我妈说这周去家里吃饭,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等你。”
  季元现喝口奶盖,唇上沾着一层白色奶沫。嘴唇红润性感,立正川看得喉头一动。
  老早之前,川哥就想舔一舔,舔那唇上的奶沫,再舔现哥的嘴唇。
  品一品究竟哪个更甜更软。
  仲秋萧瑟,校园林荫道上落叶纷纷。下得跟那早来的雪片般,不死不休。
  季元现做出妥协,当然也抱了侥幸,愈是危险的做法愈安全。只要立正川不在他妈面前人来疯,去家里作客吃饭,是朋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何况到时候顾惜也会来,说不定叫上秦羽,几人又能凑一桌学习小组。
  瞧瞧,多励志。季夫人指不定一高兴,还给他“加薪”。
  立正川心不在焉地应和几声,实则前天他探了探立夫人的口风,当时母亲正忙着签合同,话没说两句就挂断。等立夫人回过神,品到了一点不寻常时,深夜给立正川挂了个电话。
  立夫人的意思很简单,性向之事非洪水猛兽。她在商圈里见得多了,好些有权有势,家有娇妻儿女的大老板,多沾龙阳之好。本来嘛,当一个人什么都有了,就想尝尝新鲜,祸害几个鲜嫩的小男孩。
  “对那些我一向是看不上,但我无权干涉别人的选择。正川,你突然问这个……是有什么想法?”
  面对母亲的委婉试探,迷迷糊糊的立正川吓出一身冷汗。他身边躺着季元现,现哥修长的双腿还缠在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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