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就抱着一脸木讷的白子夜大步往温软大床走去,先把事给办了才行,自己可是饥渴难耐了,眼前的人又如此的秀色可餐,加上害自己一顿好等,这怎么的,也得大干一场。
白子夜瞅见轩辕黎那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不觉打了个寒战,试探谈判,“那个···天色不早了,明日你还要早朝,不然就一次够了。”
轩辕黎摇摇头,明显不愿妥协,那是一个义正言辞,“离天明还早着呢,咱们有一夜的时间,一次怎么够?身为朕的男人,爱卿责任重大。”
白子夜不免开始怜悯的□□起来,自身难保啊。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时辰,子时都还没过呢,这···算不算自掘坟墓?早知道就不下来了。
事实证明,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白子夜几乎魂不附体,连头都没力气抬,这比打仗的时候三天三夜没睡觉更疲惫,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当场就做了个决定,以后,隔三差五得主动缴粮,照轩辕黎这年轻气盛,厚积薄发的力量,晚年堪忧啊!
昨晚两人的动静并不小,萧离自然知道此时是不可能让别的人进去伺候的,只能让他这个做了中常侍后就不曾给谁端茶递水过的萧大人亲自端着脸盆进去伺候另一人端着漱口的用具站在门口等候,进去就不经意那么一瞥,两人状态简直天壤之别,轩辕黎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在给自己穿衣服,而白子夜则犹如一具死尸一般躺在床上,见到自己进来了,轩辕黎还刻意拉下了纱帐把白子夜遮掩起来,似乎,不愿意让人看到白子夜光着膀子,yin靡诱人的样子。
萧离无奈苦笑,他只是很好奇两人的战况而已,又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放下脸盆后,给轩辕黎拧了帕子递给他,自己又出去端了漱口的端盘进来。
两个人的动作极其轻,就怕吵醒了白子夜,可在萧离刚为轩辕黎戴上九旒冕后,白子夜还是被惊醒,仿佛才“活”了过来,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张望四周,似乎忘了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产生了自我怀疑,一脸茫然的模样就像在说,自己在哪,在干什么?
轩辕黎从镜子里的倒影看到白子夜抬起的头,又慢慢的撑起自己半个身体,满眼宠溺的回过头,头上的冕珠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夜哥哥,你醒了?”
白子夜似乎还处在一片朦胧,下意识的应了声,“唔~~”
软语温言,听得轩辕黎心痒痒,正想温柔体贴说句情话,关心关心爱人的身体状况,就被白子夜的举动惊得脸色大变。
把身上唯一的一个遮羞的褥子掀开,就昂首挺胸的拨开纱帐走了出来,坦坦荡荡的站在轩辕黎和萧离面前,见两人神色各异还怪两人大惊小怪,双手一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来身强体壮,已无大碍。
轩辕黎第一反应就是看萧离的反应,萧离一副非礼勿视的遮掩双眸的转过身去,啧啧摇头,他可是真人君子,没这俩人那么不要脸,大清早的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白子夜还不自知的伸了个懒腰,还不正经的挖苦轩辕黎,“是不是要上朝了?看你以前那么喜欢睡懒觉,现在每日都起那么早,很不习惯吧?亏你没在大殿上睡觉,可难为了你。”
之后的轩辕黎充耳不闻,火速从屏风上取下丝质内衫不由分说就给白子夜罩上,皱眉略有不悦,“夜哥哥你有暴露癖?喜欢不穿衣服行走?”
白子夜一脸惊奇的望着轩辕黎,很不情愿的提醒对方,“不是,你昨晚都把我的衣服撕烂了,我没有可穿的了。”
轩辕黎还装傻,“是吗?我还当是哥哥意犹未尽,故意撩拨我的,正为难昨晚倾囊相授,不遗余力,恐不能满足哥哥了,看来我回错了意。”
萧离了无生趣,此刻,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为了避免两人的“甜言蜜语”再次刺激自己,他很小心的干咳了一声,然后很轻柔的说了句,“皇上,时辰到了”,如此下去,他肯定会冒犯天威摔门而出的。
轩辕黎认真的思考了会儿,正声道,“哥哥昨日大殿之上怒斥于我,想来今日是不便上朝的,找个机会,我给哥哥圆回来。”
白子夜则不以为然,抬起手指摇晃了下,似胸有成竹,“不,咱们得借此机会演一出戏,你不是要威慑百官吗?不一定就得血溅朝堂,白子夜藐视天子,其功盖世也难抵过,必须下狱,受鞭刑!咱们大祁的天子可不是顾念私情就徇私枉法的昏庸之辈,然后你就关我个十天半个月,削侯降爵罚禄,都得来,是不是更霸气些?”
轩辕黎默然良久,神色不明,最后伸出手捏了捏白子夜竖起的手指,言语道,“那便委屈哥哥了。”
第47章 一意孤行
轩辕黎早朝第一件事,便是宣告白子夜的罪行,白子夜以下犯上公然辱骂圣上,罪不可赦,判斩立决,秋后处斩,暂收押内惩院大牢,受鞭挞之刑,以示天威。
圣旨一下,百官一片恐慌,人人自危,能想到白子夜此番必定少不了些责罚,但最没想到的就是会有性命之忧,从前两人相惜相知,形影不离,如今居然会翻脸无情。
朝下百官议论纷纷,惶恐不安,惊疑不定,对殿上之人更多了几分敬畏和恐惧。之前还有官员自认为在轩辕黎登基前就背后诸多支持,登基后就居功自傲,对于轩辕黎之后对褒奖升官之事的闭口不提还认为是找时机,而后他的一系列举动,让他们开始居安思危,开始怀疑轩辕黎是过河拆桥,而如今看来,才如梦初醒,这却是有更为严重的嫌疑,鸟尽弓藏,连白子夜都下得去手,他们这些小角色更不值一提。
百官噤若寒蝉,无一人反驳,连赵相国都捉摸不透这不愠不怒的面孔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种神情,是得意?是阴狠?是冷漠?他胆颤心惊,逐渐觉得,轩辕黎如今的喜怒不行于色才不是那些人自作聪明认为的装腔作势,而是真正的开始了释放自我,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或许,他是押错了宝?
为了避免轩辕黎将白子夜这一大功臣杀了,又将长剑指向自己,大多数官员都极力求情,以白子夜屡立奇功,战事方面卓越的军事之才,杀之可惜,轩辕黎这才收回成命,改诏白子夜顶撞天子,发配边疆驻守大祁边境,戴罪立功,无诏不得回京。但是此前,还是得日日受鞭刑,至二十日后方能流放,虽然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还是不免有些残忍,这便是藐视天子的下场,不管你是谁,做过什么事,曾经多受恩宠,但在日益增长的权势面前,绝不容许半点冒犯。
内惩院的一所牢房,被黑布全部遮盖,又有重兵把守,从外面根本了解不到里面任何的情况,只是知道每日午时,都会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鞭打声音,这便是惹怒了龙颜的白子夜重犯的专属牢房,每日午时都会有皇上身边的常侍萧离领着专门派来的施刑人亲自实施,每次二十鞭,鞭后白子夜都会奄奄一息的回应一声,“谢皇上天恩。”意思就是,身为天子,对你一个臣下所做之事,不管雷霆雨露,都是你的恩赐。
“······谢皇上天恩。”
今日的鞭刑又结束了,白子夜一只脚架在牢房内摆设的长凳上,手里拿着筷子拨动盘子里的鱼刺,满腹牢骚的跟对面同样坐着,却端正庄重的轩辕黎说道,“你小子可以哈,我说关我个十天半月,以儆效尤即可,你倒好,直接给我来了个杀无赦,你是不是盼着我早死啊?”
轩辕黎无奈的摇头苦笑,给白子夜倒了杯梨花酿推了过去,明显讨好之意,“哥哥你这话每次我来都要念叨一句,什么时候你那么小心眼了?”
轩辕黎就是那个他亲自派来的施刑人,只不过说是施刑,就只是两人唱的双簧,掩人耳目。别说每日二十鞭,连拿鞭子吓唬白子夜的行为都没有,反而是变着法的给白子夜准备解闷的玩意,还要被白子夜嘲笑自己的伪装,根本不是下狱受苦的失职将军,而是远离朝堂修身养性的官老爷,生活惬意着呢。
白子夜鼻尖嗅了嗅杯子里的酒,醇香醉人的芬芳立马把他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梨花酿?”
虽然心中欢喜,但面子上还是端着。
轩辕黎道,“就算那些老臣不来求情,我也会在最后一刻收回成命的,在夜哥哥这里,君也是会有戏言的,哥哥可是我的命啊,吓着哥哥是我错了,错了,下不为例,哥哥气可消了吧。”为什么一直在这种对话里循环?轩辕黎百思不得其解。
每一次说完,白子夜才会释怀,又嬉皮笑脸的跟轩辕黎东拉西扯,也欣然接受了轩辕黎倒的梨花酿,最后轩辕黎离开前,脚步一转,又折回来终于忍不住吧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哥哥,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要进行那种对话?”
白子夜理直气壮道,“你不每次假装打完我后还要我虔诚的谢恩吗?”
一直自动可做忽略的萧离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白子夜这是童心未泯还是有仇必报?
二十日很快过去,白子夜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风中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佯装失意,悲愤又不甘,宣泄大嚎,“我冤啊!”
之后就骑上一匹老马,带领军队无精打采的向大祁边境进军。
白子夜刚走,正在承阳殿批阅奏章的轩辕黎就接到了通报,之后萧离便端着莲子羹和一本册子进来,放在了堆积如山的奏章旁边。
“皇上,该喝汤了。”
轩辕黎放下奏章,接过萧离递过来的玉碗,眼睛直盯着里面的物质,问道,“如今是隔了多久一次?”
萧离神色略有窘色道,“容奴才算一算。”
轩辕黎嘴角一勾,冷嘲一声,“怎么的?和甘符花前月下,意乱情迷了?除了他就记不住其他?”
萧离不理会轩辕黎的调侃,神色认真的推算了下,扳着手指一点一点数过来,“前废太子宴是三日一次,竹舍那次是五日一次,之后七日,十日,十五日···哦,已经二十五日一次,往后也许不用再用毒,也不会担心毒发。”
轩辕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手上反复搅动勺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后宫可有什么事?”
萧离低眉顺目的如实道,“赵相国倒是来拜见过皇后,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事。”
“哼,想必是见自己女儿肚子许久没什么动静,着急了吧。”
轩辕黎满是不屑,嘴角轻轻扯动,一抹笑容转瞬即逝,忽感心头剧痛袭来,不受控制手一抖,把舀上来的一勺又浪了出去,也顾不得斯文便端着碗一饮而尽,如久旱逢露,略显狼狈。
萧离看在眼里,方才那一慌乱明显是心脉剧痛引起的,不安的接过轩辕黎手中空空如也的玉碗,擦拭他额头的汗珠,多有忧虑,“看来,真是晚一日都不行。”
轩辕黎却笑了,只是那种笑是带着森冷的寒气,但在他美艳绝伦的脸上更显邪魅。
“比起日日以毒为食,这算什么?”有时候甚至还觉得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利器,比如上次,白子夜到竹舍之时,刚好就是自己毒发之日,这才给了他一个绝地反击的理由。
轩辕黎瞥见还有一个册子,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萧离面露难色,似有顾忌,见轩辕黎紧盯不放,便迟疑开口,“是朝中大臣们送来的女子名册。”
第48章 扑朔迷离
白子夜死里逃生被发往边境,眼看就在碌碌无为日复一日的例行巡查中蹉跎岁月,了却余生,怎料,一向平静的边境竟然莫名的遭遇邻国侵犯,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偏偏手头,都是些安逸日子过惯了的散兵,突逢来袭,不知所措,还没打就先自乱阵脚。
轩辕黎大略的看了文书上的名册,除却一些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民间女子,就是朝中一些官员自己的或亲戚的女儿,这无疑是些没本事又想保住荣华富贵的无用之辈,见赵相国和陆丞相屹立不倒,权势蒸蒸日上,都想争相效仿,利用女人来攀升。
萧离暗自揣摩也是差不多那个意思,可是他们都打错了算盘,轩辕黎可不是好女色的人,要投其所好,也得打听清楚,想到这里,萧离猛然惊觉,似乎,还真想不到轩辕黎到底好什么,唯一看到他特别上心的,就是白子夜了,但那也是在登基之前,现如今···他略有所想的偷瞄了轩辕黎摩擦着玺印的手,黯然垂眸。
轩辕黎将册子随手一扔,手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人显得有些慵懒,说话都是软绵绵的,“看来我这后宫的确寒酸了些,加上至今还无子嗣,让大家都操碎了心。”
萧离迟疑问道,“那···奴才找个由头回了那帮大臣?”
轩辕黎制止,眼睛盯着另一份奏章开始批阅,还分心下达命令,“不,民间的就算了,大臣们的家眷,实在盛情难却,都收入后宫,你自己按她们家族势力排位份,事后给我确认就行了。”
说完话没见萧离回话,疑惑的抬头,见萧离呆呆愣愣的,似怔住了,就叫唤了两声,萧离这才应声上前把名册拿回手里,慢慢的退身而出。
在殿门关上之后,轩辕黎的双眸逐渐抬起,全是怅然,想到白子夜,心里就重重的一沉,看着还剩一半的奏章莫名的心烦意燥,把笔一扔,撑着额头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几日后,边境就传来白子夜立功之举。单凭一己之力独挑大梁,在敌军来袭时瞬间做出对策,紧急集结边防步兵骑兵,在他胸有成竹,震慑三军的施令下把散兵调整成了精锐骑兵,大开城门迎战,敌军见其气势汹汹,井然有序的兵列毫无畏惧之感,恐有埋伏,忘却而步。在第一次突袭仅以三千余人唬退了邻国敌军万人,之后便向邻近诸侯国调兵,趁势反击,敌军始料未及,节节败退,白子夜
乘胜追击,单枪匹马独入军营,将敌军大帅人头取而来去自如,敌军士气大跌,终于记起白子夜在蛮夷口中的“夜罗刹”之名,实乃闻风丧胆毫不为过。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这样,稀里糊涂把朝堂一直时常防御来犯的隐患邻国打了个落花流水,损失城池数座,扩宽了大祁疆土。这样的收获是轩辕黎没有想到的,当自己派出去监察白子夜的影探来报时,他也大为震惊,本来他只是把白子夜故意打发出去,消磨他的锐气,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白子夜实在太不受控制,总有一日他会脱离他的掌控,把他们的关系推到边缘,自己就算再情深似海,恐怕他也会不屑一顾。他希望他能多期盼他一点,多顺从他一点,知道,他如今才是至尊,该由他来掌握他,把他绑在身边为他一人所欲的时候了,虽然也曾经想过邻国会伺机来犯,也早安排了接应的士兵,但是没想到都来不及派上用场他就只靠他自己独当一面,再立头功,这不是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了吗?他也想让他仰望他,追随他啊。白子夜啊白子夜,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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