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元昊两眼一黑,险些直接从宝座上跌下来!
后来据说,神界下到三十二武将,上到帝君元昊,无一不被揍的鼻青脸肿。
最后的结局便是以对方心满意足,强取豪夺东海一十二座天空之城,三十三座仙岛而告终。
自此,东海一百六十八座岛,除去一些荒岛,好地盘全被人抢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子挂在神界名下。每每思及此,帝君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想神界若干上神、神君、战将,那一日竟被对方轮番揍了一遍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
可想而知,那四海八荒第一武痴的名头绝不是空穴来风。
神界大佬闹翻天时,东皇元清却是一哥人偷偷摸摸的,打了神界守卫,撬了天煞水牢,神不知鬼不觉的捞人越狱。
彼时的墨渊气若游丝,仿若随时都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命丧黄泉。
于是,他去仙界翻了太上老君的私宅。又去西海闯了西王母的桃园。
当墨渊醒来时,他们正在东海的一座荒岛上。
彼时正被闹的沸沸扬扬的神界根本无暇顾及这越狱一事。
墨渊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东皇元清也不多言,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
半响,墨渊才道:“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当然有,把你救出来了怎么能说没好处呢?
但是他并未出声,对方又道:“阿清,就算今日你救我出来,他日,整个六界便能堂而皇之的将所有罪名安于我二人头上。你明明知道的……”
他嗤笑出声:“那又如何?”
墨渊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道:“那样整个天下便再无我二人容身之地。”
此时,他垂着眼眸,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道:“那又如何?既然无我二人容身之所,那我们就去北冥!”
墨渊被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盯着他的眼神仿若直到今日才彻彻底底的认识他似的。
他也不在意,只是定定地盯着对方,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墨渊,我们去北冥,去魔族之地。”
“够了!”倏地站起身,像是无法继续容忍了一般,墨渊的胸腔起伏跌宕,被气的不轻。半响后才轻声低语道:“阿清,我回神界自首。若是他日祸起萧墙,你只管咬定并不曾见过我就是,是我自己打晕了守卫逃出来的。”
后来,墨渊果真回了神界。
东皇宫殿中,一人坐在殿中放生肆笑。
不愿,竟是真的不愿。
北冥不好吗?
还是说,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再后来,东皇宫殿迎来了一位披头散发的怪人。
连鞋子也不曾穿,慌里慌张的就横冲直闯进来,侍卫忙去拦,可是那人身法行云流水,像只轻盈的麻雀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
最后还是眼尖的阿易一下子认出来人,却因为太过震惊了,‘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后才忙着将侍卫挥开,恭敬道:“墨白上仙。”
“元清、元清!元清你在哪啊!快出来!”
彼时东皇元清正好回来,眼见殿前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他就被对方一下子抓住了双手。
这才认出这蓬头垢面的,仓促之间连鞋子都只穿了一只的人竟是他的至交好友墨白!
“大白,你这也太……”
“元清!元清快走!仙神两界大军即将抵达东海!”
“大白,就算是两界大军将至,又与我何干?”
“元清……他们说你勾通魔族!勾通魔族残害东海生灵!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白,我没有……”
“废你妹的话啊!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可是他们不信啊!快给老子走!”
“大白,已经来不及了……”
墨白愕然,呆滞回首,只见大军压境,黑压压一片,竟都是整军待发的天兵天将!
第16章 你是谁
在一方虚无结界外,月神舒宁眉心紧皱,见蹲里面的人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她心中火气烧的正旺,便一脚将结界踢的震动。
正蹲在结界里思考人生的长安星君被吓了一大跳,一看来人是自家亲妹子便立即喜出望外道:“妹啊!哥都快望穿秋水了你怎么才来啊!”
一身鸡皮疙瘩都快抖落下来,月神舒宁急忙抬手道:“求你了哥,别再祸害你亲妹子了。现在神界仙界正闹的不可开交呢,你咋在这个旮旯里躲着?”
长安星君‘呀’的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急道:“差点儿忘了正事!我从东海回来的路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回去调查了一番发现了不得的情况。一时失误就被叔父锁在这了,这些一会儿再讲,你先放我出去再说!”
月神舒宁起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道:“叔父?叔父锁你干嘛?”脚下也不闲着,喊里面的人闪开点外,抬脚便是将那方困着人的结界踢了个粉碎。
如此干净利落,简单粗暴。
长安星君一脸懵,虽说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滓,此次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看了看一脸嫌弃的亲妹子一眼,长安星君自我安慰着,这真不怪他,全然是因为自家妹妹从小就是个怪胎。没错就是怪他妹!
拍了拍手,月神舒宁扬着下巴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长安星君顿时阴沉下了脸,神情中满是戾色道:“从始至终,他们的目标就是元清!”
……
神界,正执棋和帝君元昊对弈的战神赤焰忽道:“帝君这一棋倒是走的极妙,又正了名,又能给魔族一个警钟。虽其中有不少变数,到底还是一举两得,只是苦了神君成了颗弃子。”
帝君元昊执子观局,半响才悠然自得道:“若说变数,神界有如此能战之人本是好事,只是却不能为朕所用。可惜啊,可惜。”
帝君落子犀利,见棋局一片明朗便又笑道:“朕从来都无意将元清当做弃子,元清那心性朕甚是欢喜。不过这一切,看渊儿心中所想便是。”
……
东皇宫殿,除去端坐殿中的东皇元清正襟危坐外,东皇殿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
此时,率领仙、神两界大军降临东海的人,整个东皇殿都认识,还十分熟悉。
可此时,对方看起来却又是无比的陌生。
看呐,他们家墨渊统帅三军的模样是多么叱咤风云,威震八方啊。
可是,讨伐的对象却是……他啊。
信使质问:“东皇元清!你身为东海之主却勾通魔族残害东海生灵数以千万,此罪,可认否?”
他懒洋洋抬首道:“没做过的事情,要怎么认?不如待元清此番先去将东海翻个惊涛骇浪,尔等再来问罪?”
“呔!强词夺理,冥顽不灵!”
他却不再理会信使,只是径直看向那个抿唇不言的人。
墨渊……墨渊呐……
终于,墨渊发话道:“墨白上仙私自通禀,理应同罪。念在神界与蓬莱向来交好,先行收押,日后待帝君审问后再下定夺。”
没有任何反抗的让天兵擒拿,当然那些天兵手底下都是有数的,只是做做样子。谁不知道暂且收押的意思就是等着蓬莱岛主自个儿来要人呗,墨白上仙犯的罪,可大可小,帝君也不会为此与蓬莱仙岛难堪。
蓬头垢面的墨白上仙冷笑的看着号令三军的墨渊,猝不及防的就抬脚向对方甩了他脚上仅剩下的一只鞋。
然而,没打中。
气氛一顿尴尬,而墨白上仙自个儿却浑然不觉的气愤道:“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墨渊你可真是好的很呐!元清,还不赶紧睁大你那双狗眼好好看清楚,这些年你都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东皇元清没有接话,却是一旁瑟瑟发抖的阿易壮胆儿,扬声道:“养了个白眼狼呗!”
信使再也看不下去了,哼着气道:“此番人证物证齐全,岂是尔等三言两语便能颠倒乾坤的?”
物证暂且不提,现在的东海实在是太多魔族的痕迹了,随便翻翻,稍作伪装即可。
只是东皇元清没想到的便是,那个人证居然会是东海二公主。
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此刻正带着哭腔数落着他的种种罪行,说他如何与魔族勾通,说他如何残忍的杀害同族,说他是如何……
可是,你说的再怎样抑扬顿挫,再怎样以假乱真,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又要如何去承认?
站在二公主身边的大公主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妹妹,她一遍又一遍轻声细语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没有看错吗?”
泪流满面的二公主不住的点着头,哽咽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能说出。
信使怒呵道:“呔!忏玉魔尊之子,东皇元清,你可认罪?”
所有人都震惊的抬着头,凝视着端坐在大殿中央的他。
忏玉魔尊之子?
忏玉魔尊之子不是墨渊吗?
元清、怎可能会是元清!
元清可是元无神君之子啊!
手脚冰凉的他只是笑,后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墨渊风度翩翩的向他走来,像情人间的呢喃低语,说出的话却是那般残酷。
“阿清,看,若你没了元无之子的身份,你其实……什么都不是。”
哦……还是墨渊一阵见血,扎的他的心好痛。
原来只要没了元无之子的身份,他元清,就什么都不是。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呔!东皇元清,你可认罪?”
他笑的灿烂,反问道:“认罪?认什么罪?认我生来便是半魔之罪?那天地可否有让我选择过?”
‘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东皇元清此言便相当于认下了魔族的身份!
他又笑道:“如今这罪,我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无论你们强加多少罪名在我身,我只重申这一遍。我东皇元清虽在位不久,可我问心无愧,自问对得起东海万万生灵!”
妄虚侯的十字锁魂印,一夜之间便能封锁一整座城池。
向来以穷凶恶极,惨绝人寰,名扬四海八荒的魔族禁术——十方恶鬼,一夜之间便能让十万生灵丧命,衍生出新的恶灵。
东海怎能挺过一十二天?
不过是整个东海都弥漫着他的血罢了。
他的血,心头血,就是那被无数人、仙、神所唾弃的魔血。
他没有办法阻止妄虚侯的禁术,只能用自己的精血去强压。
是,他生而为魔是对不起天地生养他之恩,对不起神界栽培之情。可天地既不容他,为何生他?元昊既不容他,那为何元无又要养他?
他可以对不起八荒,可以对不起六界,但唯独这东海!唯独这东海还活下来的生灵,皆欠他一条命!
那些欠下的命,他不要人还。
但可否……饶他一命?
后来,后来他的亲兵和大军战作一团,死伤无数。
后来,后来长安星君及时赶到拉着他就往外冲。彼时月神舒宁正在全力与墨渊周转。
后来,后来月神舒宁不敌,眼见就要落败,阿易冲上前去抱住了墨渊。
后来,后来他们来不及阻挡,只见一个小兵毫不留情的一剑捅穿了阿易的身体。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轰然炸开。
住手、住手!
不是只要他一人性命吗?
为何还要连累如此多无辜!
战场看似混乱,实则为单方面碾压,东皇殿的人根本无力抵抗。
就在此时,一条漏网之鱼,徘徊在东皇殿附近的恶鬼一手贯穿了二公主的胸膛,她毫无防备。
离的最近的墨渊视而不见,转身向东皇元清追去。
正在努力维持秩序的大公主红了眼眶,发疯般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人。
不论她如何哭喊,哪怕是将恶鬼碎尸万段,也已然回天无力。
整个人打心底里发颤,墨渊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后空无一人。
他的身前站着一位戴着白狐面具看不清面貌的人,身形间隔在少年和青年之间。
对方只是那么站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他就打心底里发颤!
忽地,对方轻扯动了下嘴角笑道:“你很大的胆儿嘛,不知道冒充本尊的子嗣只有死路一条吗?”
本尊!子嗣?
忏玉、是忏玉!
冷汗从额角划过,思绪飞快转动,喉间滚动着,墨渊刚想开口,却只见对方像是被什么人追赶了一样轻皱眉头道:“呵,还真是追的死心塌地。”
黑影一闪,墨渊再睁开眼时,仿若刚才戴着白狐面具的人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而霎时间抵在他喉间的长剑又在无比坚定的诉说着这一切正是现下所发生的事实。
对方冷着眼道:“那魔头呢?”
是顾千城。
墨渊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看向一边不语。
他看向的,正是和忏玉魔尊相反的方向!
收剑归鞘,对方眉头一挑,便去了与他所指相反的方向。墨渊皱着眉头,暗想着到底是对方太过聪明,还是那直觉太过可怕。
东皇殿不出三刻便被攻陷,彼时已然被人五花大绑的墨白上仙和同样被绑的月神舒宁正在大眼瞪小眼。
墨白震惊到声音已经破音,他难以置信的开口道:“阿宁,你在这,那不就是说明你哥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货正跟着我们元清?”
舒宁耸着肩,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如此。”
见此,墨白死命的扭着自己的腰,企图从身上拿出个什么东西来。待舒宁看清从对方身上飘落下来的灵符,多年默契让她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见没人看管,墨白弯腰用嘴叼起那张灵符,嘴里还一边儿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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