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祁安知道老爷爷的想法,肯定干笑连连,他刚睡醒,还处于未清醒状态;至于阎君,呵呵,这人可不关心鱼儿上不上钩,他只是陪自家媳妇儿来打发时间而已。反正钓不到鱼也没关系,一样有得吃。
停顿了一下后,鱼竿再次动了起来,后知后觉的祁安圆瞪双眼,这是,鱼儿上钩了?现在呢?要怎么办?提起鱼竿么?他下意识望向旁边的阎君。接收到讯息的阎君点头,祁安兴奋地连忙抓向鱼竿,一提,嗯?不动,再提,还是不动。而且鱼竿还往下沉。旁边的老爷爷有些兴奋地小声道:“哟,看来是条大鱼呢!”
看着和鱼竿奋力拼搏的祁安,阎君有些看不下去,这小人儿愣是想把鱼竿直直提起来。他伸出手搭上鱼竿,把鱼竿顺着湖里传来的力度摆动,然后猛地一提,一条硕大的鲩鱼飞离出水面,“啪”的一声刚刚好掉进水桶里。
看着水桶里的大鱼祁安笑得大眼睛都变成了咪咪眼,小声向阎君显摆:“看我多能耐,钓到这么大的鱼!”阎君从善如流:“嗯,你厉害。”
老爷爷看着桶里约莫有十斤重的大鱼,啧啧声地道:“小家伙挺可以的么。”
祁安笑得眉眼弯弯,高兴地道:“运气好,运气好!老爷爷应该也很快就能钓上大鱼啦!”
老爷爷一直扳着的脸也露出一点笑意,连声说好,然后专心看着鱼竿,老奶奶在旁边抿嘴笑着。
祁安钓到大鱼,也没有心思再坐下去,拉着阎君兴冲冲地去向众人献宝。
老爷爷看着远去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旋即又扳起张脸,而这一切全落在老奶奶的眼里,她只是无声叹息了一声,沉默着不说话。
晚餐毫无疑问肯定有那条大鱼,高明的厨师愣是把这条鱼做成了好几道菜,包括一道汤,再次把一群人吃得直不起身子。
金鼎峰痛苦地瘫坐在椅子上说道:“还说今晚烧烤,哪里还有肚子放啊!”
刘佳音摇头:“可别再说吃的了,我现在听到就想吐。”
周雪晴边喝茶边问道:“不去烧烤的话难不成回房睡觉?”
李娜娜皱眉道:“我不喜欢玩牌,也不喜欢乒乓球什么的,现在黑灯瞎火,还能玩些什么?”
姜泽几人相视苦笑,金鼎峰按了服务铃,谁知没有反应,可能是坏了,他站了起来打开门叫服务员,一个路边房间的男人停下脚步,有些惊喜地看着房间里:“祁安?”
祁安愣了下,顺着声音扭过头一看,也笑了:“杨哥。”
杨诚看着站起来的祁安,连忙快步走来,笑道:“你和朋友一起来玩的?”
祁安点头:“对啊,杨哥也是?”
杨诚笑:“不是,这次任务提前完成,张科给我放了几天假,刚巧爷爷奶奶来这里玩,我就过来陪陪他们。”
才说着,两位老人家走了过来。祁安眨了眨眼,是中午遇见一起钓鱼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不会这么巧吧?刚想着,就听到杨诚叫道:“爷爷,奶奶。”
杨爷爷依旧扳着脸,只是点了点头,老奶奶则是笑着应了声,看见祁安,还有后面站着的陶敏,愣了一下,祁安等人连忙问好,老爷爷虽然仍旧面色严肃,脸上却不再是紧绷着的,而老奶奶连连笑着点头应好。
杨诚他们也是刚吃完饭,桌子够大,再挤三人也可以。服务员收拾好桌面,再重新送上沏好的茶。
在上次那件事后,小杨和小马便被阎君所震惊到了,更想去问阎君收不收徒,只是张科却摇头,根据他的观察,阎君此人绝对非等闲之辈,之前从未见过此人,除了一些基本信息,动用内部力量也无法查到此人一丝一毫的其他信息,简直就是凭空出现的!他不敢怠慢,马上向上头汇报。回复很快,而且是部门老大亲自打电话过来,只让各部门不准去打挠阎君,如果阎君需要任何协助,各部门务必全力配合!这话令张科心头大震,自他加入特殊部门开始,同一命令他只听过一次,那个人也姓阎!而听了张科的话,小杨和小马也歇了这门心思。
这次意外看见祁安和阎君,杨诚很是高兴,撇开那个想法不提,他对祁安很有好感,做他们这行,见识过太多太多的人,所以对这种眼神清澈纯净的人尤其有好感。听说是金鼎峰他们提议过来,杨诚心头微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们,看见众人望向祁安的眼神,不禁微笑:“你有一群好朋友。”祁安也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朋友不是天,朋友不是地,但是朋友能帮你顶天立地;朋友不是风,朋友不是雨,可是朋友能帮你挡风遮雨。人生路漫漫,总有你鼓励!
一群年轻人相谈甚欢,两位老人家虽然不常出声,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老爷爷的脸色也缓和多了。
手机铃声响起,杨爷爷看见老奶奶的手机来电,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劈手抢过手机接听,只听了几秒后便怒吼出声,一桌子人被吓得噤了声,杨诚和老奶奶对视一眼,心里急得不行,但是又不敢抢过爷爷手里的手机。
老爷爷怒吼了一顿后把手机重重往桌面一放,额上青筋暴起,杨诚连忙斟了杯热茶给他,道:“爷爷,您喝口水。”
老爷爷气鼓鼓地坐着,突然之间像失去力气一样成个人往后仰倒。
“爷爷!”
“老爷爷,您怎么啦?”
一桌子人全慌乱地站了起来。
第63章 第 63 章
坐旁边的杨诚边按压着杨爷爷的人中,边让众人不要围上来,保持空气的流通。很快,老人家醒了过来。众人也吁了一口气。
醒过来的杨爷爷精神有些恹恹的,也不再坐,便说想回房歇息,没让杨诚送,只让他继续玩,自己则和老奶奶一同回去。
看到大家都比较担忧老爷子的身体,杨诚苦笑道:“没事,爷爷只是被气到而已。”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这是家事,也不方便继续问下去,只能出言安慰。李娜娜看到姜泽一言不发,有些奇怪,悄声问道:“怎么了?”平时的姜泽肯定会出声,不可能这么沉默。姜泽有些踌躇,也小声回道:“我刚仔细看过老爷爷的脸色,觉得好像、呃,有点严重的样子。不过我不是医生,只是猜测而已。”
自从看见阎君的针灸之后,姜泽便对中医产生了兴趣,但又不敢叫阎君教,便自己买了些医学书,有空的时候翻看研究。他看到老爷爷的脸色暗沉,青黄中带着丝灰白,如果是肝气郁结久久不能消散的话,每每会形成痼疾。
杨诚耳力极好,愣了一下,连忙追问道:“你是学医的?”
姜泽摇头,答道:“不是,我只是对中医有兴趣,看了些书而已。”
杨诚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爷爷之前也有几次是这样子,我们想带他去看医生,不过他不肯。”他有些无奈地道:“我们实在劝不了他,看他气完以后也没什么事的样子,也只能算了。”
姜泽下意识地看向阎君,这位便是医术大拿,他朝着祁安打了个眼色,祁安秒懂,马上看向阎君问道:“是不是二哥说的这样子?”
阎君点头:“嗯。”
祁安吓了一跳,扭头对杨诚道:“他是医生,而且是权威的那种!”
杨诚面色一变,连忙追问道:“那,那么有多严重?”
阎君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祁安,答道:“会死。”
这下子不但杨诚坐不住,其他人也被吓到了,祁安连忙问道:“那要怎么办?”
阎君在虚空中看了看生死簿,然后说道:“明天。”
杨诚一愣,这什么意思?
祁安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明天帮爷爷治病。”杨诚连忙道谢。
孙奕林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爷这是被谁气成这样子的啊?”
杨诚苦笑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哎!”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家全是男人居多,我这一代只有我三叔生了个女孩儿,整个家族全都当她是宝。爷爷亲自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杨宝儿。大学毕业之后她考上了公务员,本来工作好好的,可是前段时间她突然辞职去做模特,连她爸妈事先都不知道,把大家气坏了,特别是爷爷,可是爷爷最疼宝儿,舍不得骂她,这不,憋出病来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大家也没办法说什么,这叛逆期也来得忒晚了。
陶敏道:“我认识的一位本院学姐闲暇时也兼职做平面模特,她说工作不辛苦,来钱也快,还说介绍我去。”
金鼎峰一听就皱眉:“还是别了吧?听说这工作和娱乐圈一样,黑成墨斗了。”
刘爽道:“嗯,我也听说平面模特可能比走T台那种好些。”
杨诚摇头道:“再单纯的人,长期在复杂的环境中,心也会变得复杂起来。虽说这工作看起来光鲜体面赚钱也多,不过我私人还是觉得尽量别做的好。”
众人点头,又谈了一会儿后杨诚和祁安约了时间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祁安和阎君便去了老爷爷的房间。老人家睡眠时间少,很早就起床了,得知他们还没有吃早餐,老奶奶和杨诚很是不好意思,让他们先去吃早餐,祁安笑道:“没事,阎君说很快的。”
看着杨爷爷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祁安乖巧地问好,阎君却是一言不发,老爷子颇为不满,而且阎君的年纪也着实是太过于年轻了,要不是杨诚打包票,老爷子绝对不相信阎君是个医生。
祁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阎君,虽说阎君的身份特殊,但他平时表现得和普通人一样,对人类也没有神祇的态度,他能看到两位老人家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白光夹杂着丝丝金光,这类人阎君一向都比较尊敬,无关乎种族。所以这个反常的态度令祁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暗里扯了扯阎君的衣袖,阎君却是一言不发。
杨诚连忙笑着端过来两张椅子,又忙着去沏茶。老奶奶慈祥地笑问道:“小大夫,劳烦你帮看看我家老头子的病。”
阎君答道:“不客气。”
看见这小子对自家老伴和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杨爷爷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声,心里很是不悦,也不解,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惹到这小子吧?
阎君只是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舒服就应该躺床上。”
老爷子一愣,旋即吹胡了瞪眼睛地叫道:“我什么时候不舒服了?你这小子,不会是吹嘘自己会医术,想骗我们的吧?”
阎君道:“说话难听,难怪自家人也嫌弃。”
这话一出,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其他人脸色也变了,老奶奶紧张地看着老爷子,杨诚看看阎君又看看爷爷,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祁安则是眨巴着眼睛看着阎君,他并没有出言劝阻,看得出阎君是在有意激怒老爷爷,不过这是为什么呢?是对老爷子的病有帮助的?
老爷子怒喝道:“你这臭小子在说什么!你家长辈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阎君慢条斯理地道:“不劳费心,管好自己吧,反正也没人愿意听你的话,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老爷子在家中地位非常高,小辈对他都恭恭敬敬的,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自家老伴也是极少反驳他的话,而最近他正为林宝儿的事怒火攻心,听到这句话腾地跳了起来,气得手指颤抖,双目冒火。
老奶奶也急得站了起来,看着这斯文俊美的娃儿,怎么这样子说话的哟!
杨诚欲哭无泪,皱着一张苦瓜脸,这人设不对啊喂!
第64章 第 64 章
狂怒中的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家却听到一阵响声。
几人石化,老爷子的脸却从通红转为微红,又转青,再转红,整个一调色盘。
祁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奶奶抿嘴笑着,杨诚可不敢明目张胆,只能侧过身以拳抵唇强忍着笑,紧张的气氛霎时缓和了不少。
老爷子尴尬地想开口,张了张嘴,却发现身体竟然轻松了很多,之前堵在心胸的闷气好像也消失不见了似的,他有些怔愣地看着阎君。
此时阎君开口道:“老爷子,得罪了,抱歉!”
杨诚愣了下,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刚才是故意气爷爷的?”
祁安也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样子也能治病么?”
阎君点了点头:“老爷子的闷气积聚一起,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他,令他六经相通、七窍顿开,发泄出来就好了大半。”
祁安想了想问道:“好了大半?那是要开药喝?”阎君点头,念了几个药名让杨诚记下。
听了阎君的解释后,老奶奶眉开眼笑道:“哎呀,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治病的,真是位小神医啊!”
老爷子也释然了,斜了阎君一眼,哼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居然有两下子。”
阎君道:“老爷子谬赞。”
高兴至极的杨诚拉着两人去吃早餐,老奶奶则陪老爷爷休息一会儿。
杨诚想付报酬给阎君,却又不知道付些什么好,看两人肯定不是缺钱的主,而阎君的强大能力他又亲眼目睹,这令他相当的为难。想了想,他把师门一位前辈炼制的一瓶丹丸拿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呃,我师伯是有名的炼丹大师,这瓶是他炼制的还魂丹,只有两粒,就算是受了重伤,救活的机率也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那个,还望不要嫌弃。”
阎君摇头:“不用。”他见杨诚还想说话,接着说道:“没有因果。”
杨诚一怔,祁安则“啊?”了一声,啥意思?
杨诚苦笑道:“阎先生帮了我大忙,不拿报酬我于心不安,至于因果,”他转头看了看祁安,接着解释道:“因果就像种子,你种下什么因,就结出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比如现在,阎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于他来说就是因,但如果我没有把他认可的报酬付给他的话,我就欠了他的果,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欠了因果对于自己的修行会产生极大的阻碍。”
“哦,这样子啊。”祁安点了点头,杨诚接着道:“而阎先生说的没有因果……”他想到一种可能,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只能说明眼前此人并非人类,而且身份地位极其崇高!杨诚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看着阎君点了点头,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连面前的杯子碗碟被碰倒也毫无发觉,激动得话也说不利索:“请、请问,阎先生,您、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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