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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为你归来(BL百合)——青花砚

时间:2018-05-03 16:33:05  作者:青花砚
  “就当我为了德钦王府罢。”景染轻快地勾了勾嘴角,眸光往下,移到她不自觉微颤的手臂上,挑挑眉问道:“受内伤了?”
  没等长孙祈沐摇头,一枚亮红色的小丸便出现在景染手心,丹寇似的颜色漂亮异常,室内也顿时清香四逸。
  暖香丸的功效可不仅仅只是大材小用的驱寒避阴,她清楚的很。
  “这是我给你的。”长孙祈沐垂眸看着景染手心,摇头拒绝道。
  景染不容置疑地拈起药丸直接放到她的唇边,声音却不自觉放得轻软:“不许逞强,若是乌荔真起了祸心,除了你,没人能牵制住靳鞅。”
  长孙祈沐抬眸看着她犹豫了一瞬,微微朝前倾了身子,薄唇轻启,柔软的舌尖探出一点,将景染如玉指尖的药丸卷进嘴里,顿时满口生香。
  她温软的唇瓣带着熨帖的热度,微微触到景染指尖的瞬间令她几不可查地轻缩了一下,并不灼热的温度却好似顺着四肢百骸直直烫进了心口。
  景染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长孙祈沐却并未察觉到,只是乖巧地垂眸看着景染的指尖,任口里的暖香丸全部化开后忽地动了动鼻尖,随即眸光染上一抹复杂。
  景染看着她轻动的鼻尖,猛然想起回春楼那足以让过路人都染上三层的脂粉香,更别说她今日整整待了一个下午,之后更是急急忙忙直接进了宫。
  ……
  “你也给了她了么?”长孙祈沐却忽地开口岔开话题,眸光清浅地问道。
  “嗯…嗯?”回过神的景染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顿时又气又笑,软声叱道:“你给我的东西我怎会给她?她自个儿医术好的很。”
  长孙祈沐似是被她第一句话取悦到,清泉般的凤眸软软化开,却在听到她的后一句话时又穆地凝了凝,眼角也轻轻拉下。
  “……”景染微微垂眸看着她又是这副孩子般的模样不觉莞尔,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指刮刮她削挺的鼻梁,又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住了手。
  哎,真是……
  “出去罢。”学着姜柏奚的样子胡乱地甩了甩袖摆,景染当先抬步朝外走去,长孙祈沐没说话,静静跟了出去。
  老皇帝回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开口问道:“可有大碍?”
  景染摇头,道:“只要坚持施针便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将来也可再有子嗣。”
  说到子嗣,老皇帝的眸光闪现出一抹痛色,景染眸光闪了闪,想着不知老皇帝是真痛还是在做戏,如果是做戏又是做给谁看?
  “那就劳景世子这段时间住在宝香宫了,朕即刻便着人安排。”老皇帝点点头,随即恢复威严的样子正色下旨道:“八公主行事鲁莽,端妃教女无方,着两人先行进祖祠自省,待查明事情经过后再行决断。九公主长孙祈沐行止乖张,御前失状,禁于流云殿十日,可奉召出入。”
  八公主和端妃垂眸接了旨,长孙祈沐神色淡淡无甚表示。
  景染意外地挑挑眉,想着老皇帝果真还是偏宠长孙祈沐的,在宫内大打出手,拆毁宫殿这种罪名若是放在一般的皇嗣身上,被贬到苦寒之地都是有可能的。
  而像禁足寝殿十日这种处罚对于长孙祈沐来说简直形同虚设,她若是想悄无声息的出入,这宫里便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到。
  不过或许还有一点——老皇帝为靳鞅和姜柏奚在青越京城暗中不停的动作感到不安,还指着长孙祈沐来牵制二人。
  “今日亦烦扰靳长公主了,你可早点儿回驿馆休息,至于荔贵妃的事儿,朕自会查出一个公道!”老皇帝又对着靳鞅和颜悦色道。
  这便算是隐晦的告诉靳鞅,荔贵妃的事是青越的家事国事,即便是乌荔是荔贵妃的母族,也不容轻易插手,靳鞅面色淡然没什么表示,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老皇帝又对宝香宫的人吩咐了一番,示意众人该回哪儿回哪儿,便当先抬脚走了。
  老皇帝一走,大殿门口的人便很快退了个干干净净,原本绷了一整天的宫女太监也终于松下了口气,皇后神色复杂隐晦地看了景染一眼,嘱咐长孙祈沐一块儿跟着回了凤栖宫。
  景染站在原地想了想,荔贵妃小产是真,看长孙祈淳的样子与她牵扯也是真。那么今日这一出是巧合还是算计?若是算计又是出自何人之手,果真不是靳鞅?亦或者是老皇帝?荔贵妃自己?还是宫内女人的权术争斗?亦或者是皇后,长孙祈淳?
  这些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动机和目的,反推亦然,便是这些人都可能不是。
  所以一件看似最为普通平凡的小事,若真是人为,如此环环相扣,那背后之人的城府堪称深沉厚重,目的也绝非简单。而且即便知道它疑点重重,却反而无从查起,更无法知道之后有更大的阴谋等在后面,还是一箭多雕?
  也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景染压下心下不安,揉揉眉角,飘身回了清液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隐忧布置
 
  景染踏着月色直直飘进了德钦老王爷的芝兰苑。
  刚一落地,几个隐卫顿时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现身,认出景染后又齐齐隐了下去,同时德钦老王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飘出来:“臭小子,进来!”
  景染看着这院中暗处隐卫的布置,轻笑一声,心想这老头子本身也武功不弱。
  德钦老王爷倚在桌边,一双老眼泛着精光觑着景染略显飘浮的脚步,茶盏往桌上随手一磕,问道:“臭丫头,被算计了?”
  景染坐下椅子,身子朝后一仰,闭着眼睛懒洋洋“嗯”了一声。
  可不是被靳鞅算计了么,就算前面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可总归让她迫不得已地放血救人,还是托了靳鞅的福。
  “没出息!”德钦老王爷重重哼了一声:“你要是非不同意,看那皇帝老儿当真敢把你怎么着?”
  “诶?”景染忽地坐直身子,觑着德钦老王爷:“我就不明白了,乌荔藏的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还是说若是当真起战了,你能眼睁睁看着青越去亡?”
  老王爷也拧过头瞅她,半晌眯眼道:“你何以觉着青越毫无还手之力?”
  景染顿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不是?青越无论是兵马,钱粮,还是民心,哪样比得过乌荔?”
  “那倒是没有。”老王爷懒洋洋喝了口浓茶。
  景染:“……”
  这个臭老头子,看来是又想被揪胡子了。
  “不过……”德钦老王爷喝了一口茶又忽地道:“难道青越的这些弱点是现在才有的吗?”
  看景染听得一愣,德钦老王爷又没好气叱道:“我看你这个臭丫头是在山上呆傻了!”
  景染眨眨眼,想了半天忽地顿悟过来,眉梢高挑,感兴趣地开口问:“那你觉着老皇帝心里真正属意的储君到底是谁?”
  眼看着德钦老王爷合了合眼皮儿又要打哈哈,景染好看的眉头竖起:“你别跟我说是长孙祺灏那个踏板太子,那连淮伯都骗不过!”
  德钦老王爷胡子一抖,瞪瞪眼,端着茶盏“咳”了一声,答非所问道:“我看你最近和沐丫头走的颇近?”
  “嗯?”景染揉揉耳朵,难以置信这个臭老头强行转换话题的速度,劈手就对着那撮修剪利落地胡子而去。
  德钦老王爷手一抖,连忙放下茶盏护住下巴,头往后一仰眼睛瞪大:“臭丫头!”
  景染眯了眯眼,轻哼一声道:“你个臭老头子瞒了我多少东西,还好意思整天打听我的事情?你若再作怪,等你百年之后,连把香都休想让我给你上。”
  “……”德钦老王爷喉头一噎,半晌才幽幽叹口气:“丫头啊,我老头子很多事情不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只是那些事情你若知道了便会扰乱你的本心和判断。人死如灯灭,我还在意些那些身后事做什么?你也一样,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要跟从自己本心走,这样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景染没说话定定盯着他半晌,德钦老王爷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皱皱眉又准备说些什么,景染忽地站起身。
  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了两步,景染又猛然转头对上老王爷欲言又止的目光,问道:“你觉着长孙氏还配坐这个江山么?”
  德钦老王爷顿了顿,只是开口道:“老皇帝生了一个好女儿。”
  景染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抬步回了清液阁。
  皇宫凤栖宫
  皇后静静坐在桌边看着长孙祈沐离开的背影,又细细想了一会儿起身唤道:“杜嬷嬷!”
  “娘娘。”杜嬷嬷走近低头询问。 
  “去祖祠!”皇后眯眼缓缓吐出三个字,当先抬步,杜嬷嬷连忙跟在身后。
  乌荔驿馆
  靳鞅披散着长发,看不清面上神情,犹豫许久终是对窗外唤了声:“凌决。”
  “殿下!”
  “传回去罢。”靳鞅将手下扣着的一本密折自窗口飞出,随即面色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景染回到清液阁,不出所料地看到姜柏奚懒洋洋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近。
  除了她之外,清池,液池和景珂等人,一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景染挑挑眉,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清液阁开始变成这个演戏精当家做主了?
  还没待景染走近,姜柏奚便眉头一皱,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你逛窑子去了?”
  景染:“……”
  姜柏奚又撇撇嘴:“这下将自个儿搭进皇宫里了,明天就别想去逛了。”
  景染:“……”
  “你这消息如此灵通,手都伸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了?”景染没好气瞪她。
  姜柏奚没回话,却是足尖一点,猛然对景染出手。
  景染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飘身往后掠了三尺,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被姜柏奚用气线削断了一截发丝。
  看着那缕头发悠悠落地,景染还没说话姜柏奚当先气怒道:“你就这么有本事儿?需要上赶着住进宫里去用精血去救不相干的女人!你以为没有你的血那金秧子就没办法了么,她手上可是还攥着一株千年雪莲!”
  景染微微诧异却又觉着奇妙,千年火莲和千年雪莲并称世间二宝,没想到一株被长孙祈沐得到了,另一株便在靳鞅那里。
  “世间三姝,只有你什么都没有,岂不是拖了后腿?”景染看姜柏奚脸色难看,不知在想什么忽得幽幽道。
  眼看着姜柏奚脸色更黑,景染连忙补充道:“不是,她算计了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住进青越皇宫。”
  姜柏奚凉凉看着她,难得冷声道:“我看你别是为了那个木头人儿。”
  景染莫名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因着什么都好,总之我非这么做不可。”
  说着便错身经过她进了屋内,姜柏奚恼怒地看了她一眼,直直拔地离去,衣摆卷起一道急劲的风。
  景染极快地收拾好东西,对着姜柏奚离开的方向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又飘身回了宝香宫。
  荔贵妃仍然无半丝生气地躺着,景染站在床边垂眸看了片刻,伸手点了她几个穴道便出了内殿,回到已经收拾好的侧屋,将怀里的话本子一股脑掏了出来。  
  ……
  一连三日,除了老皇帝日日傍晚时分会来宝香宫看上一眼,再没有其余人踏入过这个宫殿,真是十分地能看出来荔贵妃平日里的交际作为。
  景染反正乐得清净,第一夜补了个好觉之后,之后连续两个晚上她便将皇宫摸了个遍,虽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不过——
  ……长孙祈沐的流云殿她没能摸进去。
  拜老皇帝宠爱荔贵妃所赐,将这座宝香宫修筑的颇具乌荔风情,主殿便是一座八层高的宝塔,只要站上塔尖儿,整个青越皇宫的每一寸地方便都能一览无遗。
  景染此刻正仰躺在宝香宫的屋顶,捏着手中的话本子,眯眼想着若当真如愿住进青越皇宫的人是靳鞅,她会在这里做些什么?找着什么?抑或查探些什么?
  当一缕刺眼的光线移过屋檐转角的时候,景染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脑袋,顿时眯起眼睛坐直了身子。
  放眼望过去,那个远远快步走在御花园小道的身影不是尚在禁足的皇太子长孙祺灏?看他行进的方位——老皇帝的御书房。
  景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长孙祺灏却忽地脚步一顿,警觉地抬起头。景染顿时收回视线,想着长孙祺灏也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该有的敏锐还是毫不逊色的。
  长孙祺灏四下看了看,觉着方才那股被人盯着的视线仿佛是他的错觉,便又抬起脚步,直直进了御书房。
  景染眸光一闪将话本子揣进怀里,放出内息探了探御书房四周隐卫的布置,便也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刚刚藏身落在老皇帝龙案侧首的屏风之后,景染忽地神经绷紧。
  同时一具温软的身子从身后贴了上来,带着丝丝缕缕雪莲香的气声低低铺洒在耳后:“莫怕,是我。”
  景染心下一松,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长孙祈沐松开手,与偏过头的景染大眼瞪小眼之际,屋内远远传来一道回话声,听音色,该是六皇子长孙祺泓的。
  “回父皇,荔贵妃还未曾醒过来,不确定当日具体情形,便无法着手查下去。”
  景染转回头和长孙祈沐一同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看去,果然见一身明黄服饰的长孙祺灏和湖蓝色衣衫的长孙祺泓并排站在玉阶下首,朝上是端坐在御案之上的老皇帝,因着角度限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看来老皇帝是把荔贵妃这件事儿放手交给了长孙祺泓去查,果然这个皇室唯一有资质的六皇子也是颇得重用的。
  长孙祺泓回完话,静了一两秒,老皇帝沉重威严地声音才响起:“那这件事便压后,朕让你查的南疆帝师现如今藏身何处的事可有进展?”
  长孙祺泓摇摇头:“儿臣无能,南疆的帝师内功高深又极擅隐匿,若非他主动暴露,青越几乎无人可以将他查出来。”只听这声音顿了一下,又接道:“不过若是九皇妹来查的话,兴许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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