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索性将这人软软的身子全部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雪莲香勾嘴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快些,该你了。”
姜柏奚狠狠挖了两人一眼,放话道:“本太子就是一个对俩儿也能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景染笑而不语,指导着长孙祈沐迅速翻转了局势,两人正式势均力敌地厮杀起来。
不知不觉,外面的雪好似越飘越大,落出簌簌的声响。
姜柏奚看着长孙祈沐正中天元落下一子,忽地皱眉道:“不对。”
“哪里不对?”景染笑着看她手中迟迟不落下的棋子问道。
姜柏奚皱眉,“这一步太激进了。”
“她下的话激进,若是——我下的呢?”景染搂了搂长孙祈沐一瞬间有些凉薄的身子,继续笑道。
姜柏奚沉了眸光看她,一字一句道:“若是你下的,你会先将外围滴水不漏地围起来,所以——”
她猛地沉了声音,“我们现在也已经被围起来了。”
姜柏奚说着猛然转头看向窗外,乌黑的夜色一片寂静祥和,却没了方才好似落雪般的簌簌声。
景染一手拦住她要起身的身形,一手闲散地将棋子整理回盒,问道:“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既然有甘丘官员独用的夜莺在鸣叫示警,说明李誉只是被控制而没有被收买,整个虞城其他地方的兵马依然可以立即调动。”姜柏奚冷冷分析道:“再者,外面的隐卫全部被换掉蓝歌却都没有动静,自然说明他也已经被控制了,而能让他连示警都来不及发出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你们两个,便只有一个人了。”
她说完话便也站住不动了,既然外围包括蓝歌都被控制住了,如何还能出得去调动兵马。
景染揉了揉额角,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从突然被炸进密道,又在黑暗中蹒跚走了那么久看到亮光的时候她就该想到,如此一个百般手段想将她带回乌荔的人,怎么会任由她安然入了甘丘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靳鞅必定早已跟了过来,并且算好了她们的路程在青怀山将她炸了下去,所以如果不是怀里这人忽然跟了下来并且改变了密道的走向,她在地底下会见到的人,便是靳鞅罢。
而现下,她又悄无声息地在姜柏奚的地盘上搞了这么一手,显然不是一日之功可以做到的。再者,明明乌荔的驿队还在青越,她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并且没有露出一点儿风声,说明她早早便在甘丘和青越都布置了隐秘的暗桩和可动用的势力。
这个人啊,论起心思和手腕来,从来就不输任何人。
“小丫头,依你看,她想做什么?”景染低了低脑袋,问道怀里的人。
既然那人在外围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布置等着她们察觉,那也就无所谓耽搁这一时半会儿了。
姜柏奚也掀眸看向长孙祈沐,看她摩挲了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取出的墨暖玉,忽地抬头道:“那个密道,确实并不普通,因为青怀山——乃是前朝皇陵坐落的地方。”
姜柏奚讶异地抬高了眉,“为何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便知道了?还如此熟悉?”
她眸光往下,移长孙祈沐手中的玉佩上,“况且,为何你们的玉都能开密道的门?”
长孙祈沐却没回她,低眉思索了一下拧头对景染轻声道:“那个地方确实有些东西,我会带你去看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被别人算计着你去,你信我么?”
景染蹭了下她软软的脸颊,喃喃道:“自然信的。”
姜柏奚又开始白眼乱飞,却是盯着窗口的方向语气习以为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想死可别拉上本太子。”
长孙祈沐衣袖忽地轻轻一扫,将第一批从窗口/射进来的羽箭全部打了回去,目光冷冽道:“怎么会死,走罢。”
她说着蓦然动身,同时拽着景染飘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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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灵动之力
姜柏奚跟着飘身而起, 不忘将桌上的黑白玉棋子卷进怀里。
长孙祈沐更是顶着第二批追在身后的羽箭, 拽着景染飘身进了内室, 将她那件白玉貂大氅捞了起来才从内室的窗户飘身而出。
外面风雪飘簌, 酷冷阴寒,面容雅致如故的靳鞅早已负手站在屋顶等着她们, 一身本该融于夜色中的锦缎黑衣却在薄薄白雪中格外显眼。
姜柏奚从屋内飘出后便毫不客气地直直袭向靳鞅,语气不佳道:“你这尊金秧子竟敢在本太子的地盘上玩儿这么一手, 你当本太子是死的吗?”
靳鞅飘身后退, 迎住她的掌风, 两人缠在一块儿,原本追着姜柏奚的羽箭也全部转向了长孙祈沐和景染。
长孙祈沐却是连靳鞅看都没看, 一落地便劈手将手上的大氅裹在了景染身上, 妥帖的系好丝带后又给她扣上了兜帽,将面前的人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只软糯的白兔子。
而两人周身不知何时已经凭空隔绝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射过来的羽箭全部挡在了外面。
景染抬眸环顾了一眼周身无形的屏障,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弹了一下长孙祈沐的额头, 低声道:“小丫头, 你竟敢藏拙?我们第一次在街上遇到弓箭手截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还有如此本事, 嗯?”
长孙祈沐理了理她的兜帽,抬头无辜道:“我那时受了内伤,你知道的。”她顿了一下,语气又有些不开心道:“况且,你还说我, 你明明医术高绝,当时却不愿为我包扎伤口,还特意请了个女大夫来。”
景染一噎,不由嗔她一眼,手指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好笑道:“没看出来你竟还是个记仇的。”
长孙祈沐勾勾嘴角,轻声道:“若是你,自然一丝一毫都得记的,换做旁的人,我才懒得理会。”
姜柏奚正和靳鞅打的热火朝天,余光竟然瞥见那边的两人在打情骂俏?她顿时咬牙切齿地一掌劈了过去。
长孙祈沐在屏障被劈散前揽着景染飘身而起,飞速地朝靳鞅和姜柏奚的方向掠去。在众人以为她要对靳鞅出手的时候,她却是直直错身而过,将靳鞅身后的凌决牢牢控制在了手中,淡声命令道:“都住手罢。”
层层的弓箭手见作为隐首的凌决突然被制住,顿时停下射箭,踌躇地看向靳鞅。
凌决脸色骤白,心下颤抖,他知道自己作为隐卫武功已是极高,却未曾想过依然在长孙祈沐手下连一招都抵挡不住,如今不仅帮不了自家殿下,还白白做了拖累。
他咬咬牙,嘴唇刚动了一下,长孙祈沐凉凉的声音便响起了,“你家殿下如今才是锋芒初露,你便准备死了,等她日青山古墓,你家殿下的坟头怕是连把香都没人上。”
姜柏奚顿时噗地笑出声,收回招式飘到两人身旁,感慨道:“没想到你这个木头人儿竟然如此嘴毒。”
长孙祈沐没说话,将凌决丢给她,淡淡挑眸看着靳鞅道:“本公主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囚的,靳长公主还是放人罢,当心被反咬一口。”
景染听她出声才想到晚膳前罗诺还曾来汇报过乌荔的动向,应当也是贴身守在屋外的,如今也没了动静,自然也是和蓝歌一起被制住了。
靳鞅眸光清浅地落在景染和长孙祈沐交扣的双手上,定定看了半晌才视线上移,风目幽深地看着景染,却是出声道:“用一个便想换两个,九公主似乎是在狮子大张口。”
“你还当是在做买卖不成?”长孙祈沐冷冷叱了一声,“况且买卖还讲究个光明磊落,靳长公主这背后玩儿阴招的手段可不是买卖之道。”
“九公主当真伶牙俐齿,难怪这么快便能将人骗到手。”靳鞅轻嘲般地笑了一下,没理会长孙祈沐骤然凌厉的视线,朝身后招手道:“将人带上来吧。”
她话落便有隐卫提着罗诺和蓝歌落在了身后,姜柏奚眯了眯眼,看两人浑身完好却是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顿时冷声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自然是未曾怎样的,本公主还会对隐卫出手不成。”靳鞅仍旧上下打量着景染淡声道。
“那他们为何浑身僵硬并且一言不发。”姜柏奚继续冷冷逼问。
“他们被我点了穴道自然动弹不得,奚太子不会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罢。”靳鞅再次飘身而起轻而易举地躲过姜柏奚的掌风,勾着嘴角道:“这是我师门独传的点穴之术,师兄也是会的,本公主莫非还会坑你不成。”
景染没多说话,简洁开口道:“换人罢。”
靳鞅看着她点点头,和姜柏奚同时蹿出袖中锦练将各自的隐卫卷了回来,景染抬手为两人解开穴道,偏头问道:“可还好?”
两人点点头还没说话,姜柏奚便当先对着蓝歌一脸嫌弃道:“尽给本太子丢人。”
蓝歌瘪了下嘴,朝长孙祈沐恭敬行了一礼,“多谢九公主。”
长孙祈沐点点头,摩挲了下手中渐渐凉下来的手掌,压着眉头道:“靳长公主今日若是得了失心疯来撒野,怕是不成,本公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没有那个功夫陪你。”
她话落身旁的景染忽地僵了僵身子,微烫着脸颊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人真是……
靳鞅的眸光蓦然变得幽黑,意味不明地压声道:“你倒是敢!”
“你都敢来求死了,本公主有何不敢。”长孙祈沐凉凉看着她,蓦地唤了声“罗诺!”
罗诺立即应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掷了出去。
姜柏奚看着炸开的信号弹桃花眼蓦地一亮,喜滋滋道:“原来木头人儿你还留了一手!”
然而无人理她,靳鞅直直盯着长孙祈沐半晌,攸地笑了,眸光转向景染温声道:“师兄当初应了我的事情不作数也就罢了,如今我要回国了,也不见你来送送我。”
景染抿了下唇没说话,靳鞅又挽唇道:“所以你不来送我,我便只好来送送你了。”
景染捏了捏身边这人又蓦然攥紧的手掌,对靳鞅点头道:“我当初是应了你会去乌荔看看,但没允诺过一定是现在。若你将来要谋那个位置,等你登基,或者成婚时,我定会到场贺礼的。”
“成婚——”靳鞅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眸光有一丝奇异地看着景染低缓道:“师兄,在你总归会回到我身边之前,我是不会成婚的。”
长孙祈沐劈手就是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内力,目光凌厉道:“你做梦!”
姜柏奚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靳鞅的掌心也蓦地凭空托出了一团青色火焰,并且很快凝聚成了一团硕大的火球对着长孙祈沐劈出的气劲迎了上去,雾黑的夜幕也因此砰地一声炸出了耀眼的光亮。
景染瞳眸蓦地紧缩,听姜柏奚讶异地问道:“怎么那个金秧子也会玩儿火?这难道是你们师门的绝技?”
没等景染回话,长孙祈沐一直暖暖牵着她的手掌蓦地松开,整个人就要飘身而起,景染连忙重新将她的手紧紧扣了回来,柔声道:“别去,你不知道这种掌心焰的厉害,我怕你会吃亏。”
长孙祈沐薄唇紧紧抿了抿,眸光涌动半晌,忽地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埋在她怀里软软应了声“嗯”。
靳鞅在景染也动手搂住长孙祈沐之前,蓦地转身离开,语气笃定又淡然地丢下一句“师兄,我等你来乌荔找我。”
景染抬眼看去的时候,清寂的夜色中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四周包围的暗卫也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姜柏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便走了?”
景染没好气白她一眼,“要不然你还真想被人包了饺子不成?”
“所以她今日费了这么大手笔过来,当真只是为了撒撒野?”姜柏奚仍旧瞪着桃花眼,见没人搭理自己又狠狠骂了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如此有病!”
长孙祈沐对此未置一言地拉着景染重新飘回了屋内,景染偏头看了看这人仍旧紧紧抿着的薄唇将想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靳鞅有病么?自然是没有的,不仅没有,她脑子还好使的很。
所以她此行的目的除了想给她们几个找点儿磕碜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了难以解开的疑惑和怪异感。
因为掌心焰根本就不是她师门的东西,甚至这种凭空起焰的能力明显已经超脱了正常的万物法则。
而她则是自出生之时起便隐隐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不用寻常的灵动之气,这种特殊的感觉非常难以形容,但是你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它融于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甚至这种灵气每时每刻都在细细流动着,如温软的水流一般流于体内,亦和外面的三千世界,万物生灵作着等样的交换。
形象一点就是说,她能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株花,每一颗草,甚至每一块石头的灵动之力,这种灵力区别于内力却俨然凌驾于内力之上。
而她开始只是想着这或许是这个世界人类的一种生理共性,后来却渐渐发现并非如此,她便开始试着凝聚这股灵力,却总是感觉力不从心,不得其法。在千百次的尝试之下,终于有一天她的掌心凝聚出了小小的一团青色火焰,之后便是能将火焰燃的越来越大,控制自如,并且可以将它凝聚成威力巨大的火球打出去。
不仅如此,她渐渐地还发现了这种灵力的存在形式并不拘泥于掌心托焰,还另外可以用其它很多种形态展现出来,每一种都俨然是以常理难以解释的异能。最重要的是,这种灵力在每一次的消耗之后,竟然能以非常快的速度从万物生灵的身上补充回来,所以说,这其实可以算是一项神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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