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八月成了恋爱的季节。
灼热的天气蹭蹭升温,就像恋人间永远说不完的小情话,牵着出汗到黏腻都舍不得放开的手,彼此看一眼都像是生了钩子拽来拽去角力的战斗。
秦锋上班开始划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各种理由不愿意去公司。
家里有个夏宝,他的魂儿都留下了,人还去公司干嘛?行尸走肉吗?
少年人的恋爱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眼里除了对方什么都看不见,纯粹热烈,不含杂质。
秦夏虽然也舍不得,却也看不过眼他这么混日子。
或严肃认真,或软语相哄,或竖眉挂脸,各种招数都用了,结果秦锋二皮脸的嬉笑,抱着他的夏宝心满意足感慨,总算知道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个什么感受了。
后来秦夏开始隔三差五跟着他一块儿去公司,带上本书或是随身听。秦锋忙他的,如果出去跑业务他就在公司等着秦锋回来,下午五点半再一起下班回家。
惹的夏源直摇头,笑骂秦锋实在不上路子,秀恩爱秀到公司,晃的他眼睛疼。
于是夏总为了自己的血压和健康,很快给秦副总单独开辟了一间小办公室,让两人“关上门爱干啥干啥就是注意动静小点”。
周五下午没什么事儿,秦锋秦夏搁夏源办公室里吹牛打屁聊了半下午。
期间碰巧黄韬打电话进来,夏源不顾秦锋夸张做口型“免提”,笑吟吟拎起了话筒。
不得不说,夏总的电话质量相当过硬,通话清晰又响亮,在秦锋两人有意的安静下,几乎能大致听到所有内容。
被蒙在鼓里的黄韬跟夏源讲话毫无顾忌,不像对着秦锋时候的故意没心没肺,也不像对着秦夏时候的熟络中带着拘谨。直通通的有什么说什么。
全程夏源一直噙着笑,纵容的说着好,几乎像是言听计从惯坏孩子的老爸爸。
黄韬先是说了天气热,晚上突然很想吃小龙虾。
在夏源同意之后,黄韬又气哼哼的说自己屁股疼,现在还起不来床。
听的不道德的旁听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锋夸张的蹭了蹭胳膊,秦夏红着脸垂下了眼睑。
夏源轻咳两声,没说自己办公室有人,若无其事的说药膏放在床头柜,让他用。
黄韬呸了一声,童言无忌又傲娇的骂夏源老淫棍,戴着眼镜看着斯文的样子,结果折腾起人来一点不手软,累的他都睡着了还在那儿没完没了的捅,生生又把他给捅醒了云云……
秦锋听的脸上肌肉直抽,眼角一径的瞟着自家的宝贝,心思复杂,对技术娴熟的夏总各种羡慕嫉妒恨……
秦夏干脆听不下去,假装突然对窗台上那棵光秃秃濒死的仙人球感兴趣,走过去背对着两人蹲下,顶着两弯红耳尖,死活不再回头。
夏源难得老脸微赫,好脾气的问黄韬,要不要自己回去接他出来,再去找地方吃小龙虾。
黄韬想了想,很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说自己就惦记他们公司楼下那家毛氏龙虾,五点半他自己过来就行。
夏源很贴心的让他打车,而黄韬想都没想痛快应允。
挂了电话,秦锋终于憋不住,酸溜溜又幸灾乐祸的笑:“老淫棍哈哈哈……”
夏源扭头看看蹲在墙边背对着他们的秦夏,对着秦锋笑的意味深长:“小子你尽管笑,别有哭着求我的一天。”
秦锋一下噎住了。老小子这是打蛇打七寸啊……
悻悻的哼了声,秦锋不死心:“闲着也是闲着,晚上一块儿吃饭吧源哥。”
夏源气定悠闲:“行啊,你请客?”
“行,一人一碗鸭血粉丝汤,另加一块儿鸭油酥烧饼行吗?”秦锋磕绊都不打,应的爽利。
“瞧你出息的。”夏源啧啧称奇,慢条斯理的吊人胃口:“黄韬脸皮儿薄,故意定的五点半,就是想你们五点下班以后都走了他再过来,小锋你觉得你们去合适吗?”
“必须合适啊。”秦锋乐,大长腿伸着,轻松坐到夏源气派的办公桌上:“脸皮儿薄?夏总你确定吗?我认识的那个纯洁的黄豆芽都被你教坏了。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和夏宝陪吃,我马上就打电话到楼下毛氏定包间。”
五点半的时候,黄韬大咧咧的,心里毫无防备的推开夏源办公室的门,结果整个人瞬间变成了小傻子,看着屋子里故作道貌岸然此地无银的秦锋秦夏,脸都绿了:“锋哥?夏哥?呃……你们还没回去?”
秦锋笑的又慈祥又亲切,笑的黄韬后脖颈子汗毛都站起来了。
“黄豆芽,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龙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夏看着黄韬惊吓意外的小可怜样儿有点不落忍,眼睑垂下的功夫,黄韬那身价格不菲的品牌运动休闲装映入眼帘。簇新,时尚,是黄韬过往买不起也从来不会穿的那种。
黄韬手里还晃着来不及收回的打车发-票,空调的微风吹过,那张手撕的二十元票据微微晃动着。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夏宝我真开心,”秦锋喝的有点多,下了出租车跟秦夏搭着肩忍不住的说:“我真想不到黄豆芽会跟源哥谈对象,呵……”
秦夏笑笑,不予置评:“你慢点,别摔着。”
“源哥对黄韬真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想着晚饭时候夏源一直帮黄韬剥龙虾的样子,秦锋单纯的心思是真的这么想就这么说:“看来我错怪源哥了。”
“小锋,”秦夏欲言又止的:“我觉得黄韬对夏源……”
“黄豆芽还是个小破孩儿,”秦锋对于别的粗心大意,对于捕捉秦夏的思维再灵敏不过:“你看他对源哥大呼小叫的不客气,他还没开窍呢。”
秦夏摸出钥匙去开门,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先坐会儿散散酒气,我去冲澡。”
闷热的客厅里,高大的少年四肢大开懒散的坐着,脑子里魔障似的重复着下午电话里黄韬的话,还有夏源似笑非笑的那句。你尽管笑,别有哭着求我的那天……
低低咒骂了一句,酒精让秦锋坐不住,想要恣意放肆的冲动。
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秦锋加大音量:“夏宝,我下去买包烟,马上上来。”
夏源接到电话一点不意外:“什么事儿啊秦副总?”
秦锋觉得脸上发热,借着酒劲也烦不了:“黄韬在你边上?”
“并不。”夏源轻笑:“洗澡去了,你说。”
“源哥,”秦锋咽了下口水,转了下身体背对着小卖店里面正在全心全意看电视的老板:“传授下经验呗。”
“什么经验?”夏源惊讶的真事儿一样:“我能有什么经验,老淫棍哈哈哈……”
操,现世报。
秦锋暗骂了句脏话,乖乖认怂:“源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呗,我想让夏宝舒服,可是你上次给我看的玩意儿都是骗人的。”
“钙片本来就是骗人的。”夏源答得正大光明,一点不以为耻:“你信是你傻逼好吗?”
秦锋忍气吞声随他骂:“我不是不懂吗?源哥……”
电话那边夏源无奈的叹气,哭笑不得:“这种事儿我怎么教你?真他妈的,你小子简直就是赶驴上架。”
“源哥最好了,”秦锋半捂着话筒,声音降到最低,不耻下问:“那个,我怕夏宝受伤,就拓的时间足足做了半个小时……后来他还是嫌疼,我才进了个头儿……我要出去他不让,我又进不去……源哥,是不是我太大了?”
夏源没忍住,那么好涵养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秦锋几乎能想出来对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的蠢样。
“我操兄弟服了……大写的服气……”夏源一边笑一边吸气,明显被秦锋的尴尬和痛苦娱乐到了:“我就指着你这段子笑一年了……”
在秦锋忍不住要被笑发飙之前,夏源终于勉勉强强控制住,断断续续相授老司机的经验之谈,最后该说的都说完了,夏源还贴心的补了一句:“哥这边有Rush,放松肌肉紧绷有特效,转让一瓶给你?”
精虫上脑的秦锋同学立刻点头,果断应允:“我马上打车你去楼下。”
夏源笑嘻嘻的:“五百块,少一分不买。”
“我操,你怎么不去抢?”秦锋吓死了,眼角瞄着路上的空车。
“你看,原本今晚是我跟黄韬两个人安生吃顿饭你横插一杠子,我这马上要上床了你又来买东西,我不多要点我对得起你吗?秦副总,你得自信,你的性福值这个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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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九月头,新学期开始了。
秦夏进入了大学的最后一年,秦锋告别了A大新鲜小菜鸟的身份,升了大二。
进入大四的学生,明显跟前三年不一样了,目标更明确,操作更务实。
毕业生基本上分两大类。一类继续求学深造,一类走向社会参加工作。
面临就业的那一部分学生占大多数。现在虽说是双向选择,A大的毕业生也相当受用人单位的欢迎,属于职业市场上的香饽饽。可是选择一份好工作毕竟事关重大,临近就业的学生都是慎重又慎重,希望找到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其中,北上广一线大城市,或是能够留在A市,迁入户口落地生根,又成了众多学子条件中的重中之重。
好比张旻,学期初就卸任了篮球队队长的职务,专心开始寻出路。女朋友想留在A市,没打算毕业就分手的张旻只好一门心思的留意各种机会。
至于另一部分,继续求学深造的,压力相比就小了很多。A大是全国重点院校,硕士点不说全都个个拔尖,大部分也是专业内的翘楚。在此前提下,本校读完本科接着读研,只要成绩不错,知根知底的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这种前提下,秦夏读研简直没有任何悬念,就好比直接来了个本硕连读一样。
两人憧憬计划的很美好。秦夏的专业研究生是两年,毕业的时候,刚好秦锋本科结束。到时候,凭借秦夏的出色,留在A市并找份工作完全不成问题,两人的地久天长,都列入了灿烂的未来。
让秦锋比较闹心的是,开学不过一个月,秦夏就面临着去外地实习一个月的问题。
跟秦夏专业对口的实习单位不仅在外地,而且是外省。火车要坐一夜。
这对刚刚尝到甜头的秦锋来说,简直就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怨念直冲屋顶。
自打给夏宝过生日那天开了荤,欲望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关不住。过去单凭想象、拥抱、亲吻就能解决的眷恋情深,陡然间通通失了灵。只想把人压在床上,“狠狠”欺负。
秦锋没想到自己的恶劣因子如此强大。
那晚跟夏源“不耻下问”并花冤大头的代价买了一小瓶的Rush之后,两个人磕磕绊绊又试了两三次,秦锋很快就变成了熟练工种,他的聪明智慧在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就通,货真价实的“学霸”。
秦夏情绪内敛,一开始羞于情-事时候的放肆和感情外露,结果被秦锋逼着,底线越放越低,身体诚实的放弃矜持,被那家伙吃的死死的。
秦锋就像精力旺盛饕餮的小兽,将秦夏牢牢按在爪下,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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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专业实习干嘛要那么久啊?还去外地。A市又不是没有对口单位。”秦锋一边叨叨的看着秦夏收拾行李一边抱怨,两条大长腿挂在床沿晃啊晃的。
“一直都是M市的那家厂,谁知道。”秦夏把衣服叠整齐,先装到干净塑料袋里,再放到大包里:“一个月,也快。”
“快个屁,”秦锋怏怏的:“太不人道了,老子跟媳妇儿新婚燕尔的……”
“谁是媳妇儿?”秦夏捕捉到重点,扬扬嘴角打断他的话:“秦副总,我怎么不知道,嗯?”
“对象,对象,”秦锋嘿嘿着,试图打马虎眼:“一下子说秃噜嘴了,是对象,爱人,那口子……”
秦夏也舍不得他,只是那些儿女情长他实在不好意思宣之于口:“哪个周末你有时间可以过来玩,M市边上五岚山风景区听说景致也不错。”
“哪个周末都有时间。”秦锋看看墙上挂的钟表,伸手把秦夏抱进怀里:“时间紧任务急,接下来只能周末夫妻之前,今晚好好多做几次。夏宝我想抱你到阳台上弄一次……”
“我还没收好东西。”秦夏伸手推他,脸色薄红眼神微嗔:“再说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七点半,天还都没黑透呢,你也好意思。”
“我好意思。”秦锋涎着脸:“窗帘拉上不就黑了?我都想好了,咱俩先在床上做,再去沙发上做,等天黑透了,再关了灯到阳台上做。我知道夏宝你害羞,别怕……”
“害羞个屁啊!”秦夏忍不住爆粗口:“我明天还要坐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你折腾一晚上把我骨头都拆了,明天我直接挺尸上火车?”
秦锋笑的直抖,吧唧在嗔怒少年脸上亲一口:“夏宝你怎么这么可爱?我简直想把你吞到肚子里去……”
腻歪了好一会儿,秦锋还是连骗带哄的把人剥了个干净,压到了床上。
这边把人亲的晕头转向,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样子,秦锋一边得意着一边飞快跳下床去衣柜抽屉拿新的润滑剂。
这当口,搁在客厅的呼机要命的响了起来。
一开始秦锋没打算理会,倒是秦夏一叠声的催促他去看看,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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