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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飞升就谈恋爱(玄幻灵异)——龙柒

时间:2018-05-05 10:30:59  作者:龙柒
  他这般说着, 孙老等人也只能叹息。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秦清说什么, 他们的陛下都会附和, 以前还有卫琎抗衡, 如今已是秦清的一言堂。
  孙老也不敢硬来, 此时卫琎刚死,陛下正是最信赖秦清的时候,这时候和秦清对上, 反而会被他顺手除掉。
  等到朝堂上全都成了秦清的人,才真要变天了。
  这事就这么被沈清弦给压了下去。
  只不过他还是很忧心,压得一时压不得一世,还是得想解决之道。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让顾见深喜欢上他,这样自是不能娶妻了。
  可是……沈清弦看看一手带大的少年……
  下不去手!
  如果是顾大深,他毫不犹豫就去勾引他,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搞定他。
  可面对顾小深……
  国师大人表示:臣做不到。
  下朝后,沈清弦留在了宫里。
  顾见深还是那般模样,问他些书本上的东西,还把近日写的字给他看。
  沈清弦同他说了会儿话,还是把话题绕到了大婚上。
  这事得好生说说,虽然他现在没办法让顾见深不立后,但好歹得把道理说明白。
  顾见深大了,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他只是不想让他大婚,又不是不想让他亲政。
  小时候他和顾见深怎样都好,如今大了,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沈清弦说道:“今日孙老提的事……”
  谁知他刚开个头,顾见深便道:“朕不想立后。”
  沈清弦一怔,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顾见深看着他,过了会儿后别开视线道:“朕不信她。”
  四个字让沈清弦的心软了一半,按理说这时候他该好生教他,告诉他婚姻是人一生中必经之事,帮他解开心结,寻找一个相伴一生的妻子……
  这才是一个长者的正常思路,可是沈清弦不能。
  他既然对现在的顾见深下不去手,不如再放一放,好歹拖到他成年了再从长计议。
  沈清弦温声道:“陛下总会遇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伴侣,只不过现在还早了些。”
  顾见深又看向他,黑眸很深,但意外得很温柔:“涟华哥哥,朕只信你。”
  沈清弦听得耳朵微痒。
  幼年的顾见深这般叫他,他只觉得软糯动听,如今他已是半大少年,声音也变低了,如此唤他,竟有种额外奇怪的感觉。
  沈清弦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他对顾见深还是很放心的,虽然没能聊到亲政的事,不过这阵子他会试着让他来接手了。
  亲政不是嘴上一说,就可以全扔给他的。
  这是个循循渐进的过程,一点一点交接才不会出错。
  下午沈清弦离了宫,顾见深独自在御书房练字,笔墨落纸,一个“清”字跃然于上。三点遒劲,青字卓然,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开刃的剑,染上了主人的杀伐之气。
  清,秦清,秦涟华。
  顾见深盯着看了很久。
  他蓦地落笔,巨大的墨点将这个字浸泡,仿佛泥泞的沼泽,一口将猎物吞噬。
  他竟然还在期待,有什么可期待的?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全是假的,人心……怎么可能会有真的。
  顾见深揉碎了纸张,扔进火盆中,看着它烧成灰烬。
  夜里沈清弦被一些杂事绊住脚,来得有些晚。
  这么晚了他觉得顾见深应该睡了,可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习惯这东西就是这样,只要养成了,会让身体比思想还快,在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来不来,就已经来了。
  沈清弦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发现顾见深果然已经睡下了。
  小时候那个夜夜惊醒的孩子已经不再惧怕黑暗,可他竟然还是放心不下。
  已经来了……还是留下吧。
  沈清弦这般想着便轻轻走了进去,一走近他便摇头苦笑……又没盖被子。
  入秋的天气,顾见深却总不爱盖被子。
  大概是少年火力大?不怕冷?
  他晚上冷得很,可顾见深却总不盖被子。
  沈清弦怕他冻着,小心给他盖上被子。
  几乎在被子落下的瞬间,他的手腕被用力握住。
  沈清弦一愣。
  顾见深居然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这下沈清弦却是惊讶了,他刚刚是有防备的,但是顾见深动作快且力道大,他竟然没躲开。
  沈清弦睡在床上,顾见深在上方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清弦先开口了:“陛下?”
  顾见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看着他精致的五官,看着他温柔的眉眼,看着他眸中的担忧与挂念。
  沈清弦又问他:“做噩梦了?”
  顾见深终究还是放开了。
  噩梦什么的,他难道不是时时刻刻都身处其中吗?
  “抱歉。”他低声道,“大概是被魇住了。”说罢他起身下床。
  沈清弦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他虽惊讶于顾见深的力量,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梦魇了。
  他起身给他倒了水:“喝点儿热水。”
  顾见深接过杯子,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方才有没有吓到你?”
  沈清弦摇头道:“没事。”
  顾见深喝了口水,温热流进胸腔,却化不了其中的冰寒。
  他看向沈清弦:“国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的?还真有,沈清弦笑了下道:“当然有的。”
  顾见深转头看他:“朕能满足你吗?”
  这事除了顾见深还真没人能满足他了,沈清弦想想觉得十分有趣,他说道:“能。”
  顾见深盯着他道:“告诉我。”
  沈清弦笑道:“尚不可说。”
  他笑得清浅,本来就好看的眸子,此刻摇曳着烛光,竟比往常还要温柔。
  仿佛他看着他,心里也想着他,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他。
  顾见深别开了眼,略有些僵硬地说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沈清弦也有些累了,便应了下来。
  夜色渐深,月光却越发明亮,照在漆黑的屋子里,像落下的一层薄霜。
  顾见深转身,看着睡着的沈清弦。
  他可以杀了他,这是最好的时间,因为他对他毫无防备。
  可是却下不去手。
  明知道他虚情假意,他却不想放弃这仅有的温暖。
  就好像掉进泥潭中的人,哪怕知道伸过来是一根毒刺,却还是想要握紧,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渴望得到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借用一下评论里的小剧场。
  顾见深: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的皇位。
  沈清弦:不,我想要的是皇座上的你。
  哈哈哈!
  坐等黑深被尊主大人撩疯23333
 
 
第57章 因为太想要,所以一再沉沦。
  沈清弦浑然不知自己差点儿被“送回”万秀山。
  他起来时顾见深已经醒了。
  今日有早朝, 所以顾见深起得比较早,沈清弦昨晚睡得太晚, 今早有些乏力,尤其天气渐冷,他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顾见深道:“一会儿用了早膳再走。”
  沈清弦打起精神:“使不得……臣这就回去了。”
  睡这已经是大不敬, 再和皇帝共用早膳……他不能这么没规矩。
  顾见深也没强留他,只嘱咐他道:“衣服穿好, 小心冻着。”
  沈清弦心里一暖,看向他道:“陛下也是。”
  顾见深道:“朕不怕冷。”
  还真是……每晚踢被子,沈清弦道:“还是陛下年轻。”
  他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却一下子戳中了顾见深。
  他打量着沈清弦, 上上下下看了好大一会儿。
  沈清弦察觉到他的视线, 疑惑道:“陛下?臣可有哪儿不整?”被顾见深这样盯着看, 他以为自己没穿好衣服。
  顾见深却道:“国师正值最好年华。”
  原来是在打量这个……说起来他这肉胎比顾见深大了一旬有余,顾见深十四,他都已经二十七了。
  如今还不显, 等顾见深十八, 他就三十有余了, 再往后推……
  沈清弦顿时被虐到了, 到时候他一把年纪了, 竟然还要引诱刚成年的皇帝……得多不要脸?
  虽然这肉胎比沈皇后的资质还好, 哪怕七八十岁也能保持容颜不衰, 可也很奇怪了,毕竟这是凡人的世界……顾见深又没了记忆,他真的能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十三岁的男人吗?
  平生第一次, 尊主大人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也是非常稀奇了!
  越想越虐,沈清弦幽幽道:“等以后,陛下可千万别嫌弃臣年老。”差点就把色衰给说出来了。
  顾见深却怔了下,他想的是:哪里有什么以后?不过听沈清弦这么说,他愿意配合,他道:“无论何时,朕都不会嫌弃国师。”
  只是不嫌弃还不行,还得喜欢!
  算了算了,别自讨没趣,还是回去好好保养吧,争取顾见深十八了,他也瞧着像十八吧!
  沈清弦躬身告辞,顾见深又对他说道:“一会儿见。”
  见他如此高大了还这般黏他,沈清弦是很受用的,他也道:“一会儿见。”
  沈清弦一走,宫人进来问膳。
  顾见深起身出去,看着丰盛的早餐,却连拿起筷子的心情都没有。
  美食佳肴,入肠既去,他想要的却怎样都得不到。
  秦清总叮嘱他要盖好被子,要小心着凉,他却总不盖。
  秦清以为他是天生体热,不怕冷,可其实有谁会不怕冷?体越热,越怕冷,可他不想待在柔软的棉被里,他需要这刺骨的冷意,需要这份冰寒来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坠入秦清编织的温暖牢笼。
  可实际上,他早就掉进去了。
  顾见深握着筷子,竭力压制着从心脏处传来的刺痛。
  他竟然荒唐地想着,如果秦清真是他的兄长该多好,这样皇位理应是他的,而他却可以属于他。
  真正属于他的,涟华哥哥。
  可惜这终究是妄想,软弱又怯懦,像个卑微的蝼蚁。
  顾见深手上用力,银筷在手中弯曲,却不会被折断,就像他一样,倔强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清醒一些,别去渴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自从卫琎被除,朝堂上一片祥和,议事的进度都快了不少。
  一来是沈清弦很有处理朝政的经验,没人搞事后他总能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效率自然提升了;二来大家都不敢惹沈清弦,为了不当出头鸟,全都成了应声虫。
  至于高高坐在台上的顾见深,本来就不掺言,如今更是句句皆是:“国师所言甚是。”
  这场景让孙老等人摇头叹息,惶惶不安。
  可惜这秦清狡诈,将陛下哄得团团转,他们竟连劝谏的机会都没有。
  忙碌了一段时间,把几件比较重要的事稳定下来后,沈清弦便打算放权了。
  卫琎虽死,但尚有余党,他提前处理完再教给顾见深也让他轻省些,毕竟顾见深刚亲政,一上来就是烂摊子,沈清弦怕打击他的积极性。
  有个好开头,以后才越发顺畅。
  沈清弦对顾小深也是用心良苦。
  至于顾小深同学领不领情……嗯……只能说双方运气不错,一个还没捅刀子,一个也不用被戳心窝。
  快要入冬了,沈清弦越发怕冷,每晚一进宫都冻得面色雪白。
  顾见深给他备了姜茶:“喝了驱寒。”
  沈清弦喝下后还是冷得很,他搓搓手道:“今年是严冬。”
  顾见深笑他道:“是国师太怕冷。”
  沈清弦道:“真的冷,不信您试试。”
  说着他伸出手,顾见深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掌,怔了下。
  说完沈清弦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连忙想把手缩回来,顾见深却一把握住了。
  很冰,却很细滑,像屋檐上挂着的冰凌。
  沈清弦只得镇定道:“是不是很冷?”
  “嗯……”顾见深笑了笑,“朕倒是热得很,就这般给国师捂捂手吧。”
  沈清弦连忙道:“使不得!哪里能让陛下……”
  “别和朕见外。”顾见深温声道,“本就是因朕的私心才让你夜夜奔波。”
  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为了来哄顾小深睡觉,沈清弦哪里用大晚上的吹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说来顾见深的手可真热乎,沈清弦还挺想让他给捂捂的。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别人,他和顾见深也没必要这般见外,沈清弦想想自己“劳苦功高”,也受得起。
  顾见深见他面色减缓,心中竟有些暖意。
  说来可笑,他的手这么凉,他这么危险,可他却只能从他这里汲取片刻温暖。
  如同饮鸩止渴,因为太想要,所以一再沉沦。
  再等等吧……再等一阵子……
  他会让这一切结束的。
  手热乎了,沈清弦心也热乎了,大概就是一颗老父亲的心得到抚慰,又能勤勤恳恳地为儿子卖力了。
  入冬后,边疆会有骚乱。
  尤其碰上严冬,更是极其不稳。
  这缘由倒也简单,边疆的游牧民族靠游牧为生,入冬后天寒地冻,牧草和猎物都大大减少,马匹也受不住寒,他们吃用不够就只能到平原地区来抢了。
  人嘛,总得活着,吃不饱穿不暖,如此灾难之下,他们只能来侵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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