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胡绥:“你,到底是什么,不说老实话,直接打到你现原形!”
他们妖类,除非主动现原形,否则只能打个半死,只有重伤或者死了,才能原形尽现。
“你是谁?”
胡绥问。
那健壮少年道:“这是我们师父,大名鼎鼎的李天师!”
白和也拉了他一把:“你傻啦?”
看这些人的架势也知道他是李天师无疑了。
没想到胡绥却说:“你不是李成蹊。”
众人都是一愣,那人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狗眼不识泰山,天底下除了我们师父,谁还有清光索!”那健壮少年气愤地要踹他。
“李成蹊可没这么好看!”
如果不是胡绥的面部表情像英勇就义的英雄好汉,白和会以为他在拍马屁!
那健壮小伙也是一脸嫌弃:“你以为你拍我们师父的马屁,我师父就会饶了你了?”
“不说实话,直接给我打,打到尾巴露出来,看看他是老鼠尾巴还是狐狸尾巴。”
那健壮小伙一听,立马上前抓住了胡绥,胡绥反手抓住那健壮小伙,看向他的眼睛:“小哥哥,你怎么这么壮。”
那小伙子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扭头说:“师父,还真可能是个狐狸精!”
穿睡衣的帅哥冷冷一笑,对着他吹了口气,空气中忽然闪现出一道白光,瞬间就缠住了胡绥的脖子,胡绥整个人忽然飘了起来,那白线吊在梁上,一拉紧,瞬间就勒红了胡绥的脖子。
“别吊别吊,”白和吓得脸色惨白:“他是狐狸,是狐狸!”
胡绥在上头直蹬腿,脖子隐隐已经勒出血痕。
“真是真是,我发誓。”
清光索瞬间消失于无形,胡绥掉落在地上,看来真他妈是李成蹊啊,出手这么狠!
“终于又逮到一窝狐狸!”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把他带到我房间来,我要好好审审这个狐狸。”他说着又看向了白和,白和忙说:“我不是,我是白鹤精,我可以变身给你看。”
话音一落,一只白鹤便伏在地上,画像也掉在地上
这个没出息的叛徒!
那健壮少年捡起掉在地上的画卷,摊开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递给旁边的男子:“师父,这有一张……你的画像。”
那人接过来一看,脸上抽了抽:“这么丑?”
画上的李成蹊张牙舞爪,的确和眼前的这个小白脸不大一样。他也知道李成蹊传闻青春不老,但也没想到这么青春年少!
“这是祖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您画的这么丑。”胡绥说,“刚才真是多有冒犯,都说相由心生,您生的如此光风霁月,肯定是个大善人……”
“你少拍马屁。”那健壮少年拎着他的衣领,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还真是狐狸眼。”
他注意看的时候,有瞬间的入迷,这房间被灵符罩着,妖法是使不出来的,可是这双眼睛乍看平常,细看却有神光,即便没有法力,也有几分动人神魄。狐狸精,果真名不虚传。
“带走。”
胡绥被抓着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想着把白和弄出去好去找他大姐二姐求救。他两个姐姐的灵力还是要比他强很多的,妖精堆里鲜有对手。
“你们能不能把我朋友给放了,他真是个良妖,在人间上学,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平时没事就会去敬老院照顾一下孤寡老人……”
“闭嘴。”
胡绥又去看那道长,那道长立马拂尘一摆,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他都还没开过张呢,就要死在李成蹊这妖道手里了!
他们穿过走廊,正准备进里院的时候,忽然一阵光照了过来,胡绥他们都扭头朝门外看去,隔着矮墙看到一辆汽车停在了院门外头,紧接着便从车里下来一个人,好像是司机,绕到另一边开了门,车里便下来一个人。
隔着月色看不大清楚长相,只能看出他个头很高,穿了件长大衣。
谁知道他面前的小白脸却突然变了脸色,赶紧朝门口跑过去。胡绥抓住机会撒腿就跑,却被那健壮小伙的绳索再度捆住,只是这一回还没把胡绥绊倒在地,那绳索就瞬间断成了两截,惊得那小伙子目瞪口呆,还以为是胡绥使了妖法。
旁边门上的灵符忽然燃烧起来,没有了灵符压制的小妖精们纷纷从屋里蹿了出来,却都恢复了原形,兔子黄鼠狼的什么动物都有,到处乱窜,吓得道长瘫坐在地上。一只白鹤飞到了胡绥跟前,胡绥纵身一跃,就乘着白鹤飞过了矮墙,他趴在白和身上往下看,只看到那从车上下来的青年男子仰头看他,墨眉星目,英武非常。
这位哥哥,倒像是哪里见过呢。
第3章 拿下他┃幺弟,你老公真帅
他们一直到都市区才落到地上,穿过一条无人的黑漆漆的街道,没入了人流当中。那是A城最繁华的一条小吃街,晚上也就这条街人多一些,小吃街是仿古的,挂满了红灯笼,有两里长,到处都是烟火气。
白和捂着肚子说:“不行了,我得喘口气。”
胡绥还沉浸在刚才的景象里,问说:“你说那个人是谁,怎么李成蹊那么怕他?”
“谁啊?”
“就车上下来那个人啊,大高个,看着很有派头的样子。”
白和说:“我没注意。”
他只顾着逃命了。
胡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白和说:“别想了,肯定是李成蹊认识的人,要么就是特部的人。”
“我是在想要不要请你吃碗胡辣汤,怪好闻的。”
“……”
胡绥就跑到隔壁的摊位上对老板娘说:“老板,来两碗胡辣汤,两份油饼。”
他说罢就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对白和说:“冬天吃胡辣汤最暖身了,这老板是洛阳来的,胡辣汤做的可正宗了。”
白和说:“你还吃得下去,刚才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所以啊,更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没有爱再不吃点美食,死了不是亏大了?”
白和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坐下来跟他一起吃,两个人都吃的满头大汗。胡绥看了一眼白和,擦着嘴问说:“你脖子里怎么挂了个红绳?”
白和摸了摸说:“本命年,保平安。”
妖精也有本命年?胡绥还真没听说过。只能说如今天底下的妖精都越来越活的像个人了!
两个人吃了个饱,拍着肚子回到了胡家。
胡慧娘一看到他们立马就问:“怎么样,找到了么?”
“找到是找到了,”胡绥说,“可是那个李成蹊好厉害啊,我怕二姐不是她的对手。”
“他那个清光索太厉害了,人也坏,”白和说,“感觉挺不好惹的。”
胡滟容却关心别的,问说:“那李成蹊长什么样,真那么丑么?”
她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吃得下,毕竟这两年她口味也挑了,不是优质男她真怕自己吃不下。
白和说:“跟画上的完全不一样,本人很是俊美,而且非常年轻!”
胡滟容又看向胡绥。她更相信胡绥的审美。
胡绥点点头,说:“好看是好看,不过一副妖精样!”
“眉眼是有些不正经。”白和说。
“不正经更好啊,”胡滟容兴奋地说,“就怕他太正经呢。我去会会他。”
“可是他好厉害,”胡绥说,“二姐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再厉害也是个男人,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他!”胡滟容说,“他怎么把我抓起来,我怎么让他放了我!我都不用露尾巴,单凭我女人的本事就能擒获他你信不信?”
“失败”这俩字就从来没在她字典里出现过。何况对方是李成蹊,就算失败了也值得冒险试一试。
李成蹊,五百年精阳不散,既是他们狐狸家族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男人,也是他们每个狐狸精妄图征服的男人……越是危险,越是诱人。
胡滟容问清了地址,立马就回屋换了一套装备,艳丽如火地去了:“等我好消息吧,给他来个先哔后杀!”
她打了车直奔朝阳观,到了大门口就看见了一辆豪车,绕着那车打量了一圈,然后叩响了朝阳观的大门。
半晌才有个年轻男孩子跑了过来,眉眼憨厚又严肃,板着脸问:“你这个妖精,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妖气,看来不是普通人。胡滟容冲着他嫣然一笑,说:“劳烦小哥去通报一声,就说A城胡滟容,来拜访李天师。”
那男孩子一怔,像是入了迷一般,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听话地点头说:“好。”
胡滟容得意地拢了拢领口。
胡慧娘却忧心忡忡,拿着佛珠还在盘问胡绥和白和:“你们俩是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
“就是这个奇怪,那李成蹊明明都把我们抓起来了,外头突然来辆车,下来一个人,李成蹊看见那人立马吓得屁颠屁颠跑过去了,我们就全都跑了。”
胡慧娘皱着眉头问:“看清那人长相了么?”
胡绥摇摇头,说:“大姐,你说如今现存的捉妖师里,谁能让李成蹊怕成这样?”
“没有人,即便是宗俗民调局的领导见了李成蹊也得叫声师父……”她忽然睁大了眼睛,“你们说你们见到的李成蹊貌美如花?那不能够啊,我们家李成蹊的画像是祖传的,不可能出错吧?会不会……”
胡绥问:“我们搞错了?!”
“难道那个车上下来的才是真的李成蹊?”白和惊问。
“完了完了,”胡绥一拍大腿,“二姐她……她要是看见真的李成蹊是个丑八怪,不得气死啊,我告诉她是个小帅哥呢!”
胡慧娘:“……”
白和:“你……你是不是担心错方向了……”
胡慧娘捏着佛珠默念了两句,说:“我们都是登记造册的妖,受法律保护的,李成蹊既然是元老级人物,应该不会随便杀人,咱们再等等看,何况容儿是有些本事在的,现今世上少有人能敌得过她。”
他们狐狸家族,好歹也是妖中上品。
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了。胡慧娘去念佛祷告,胡绥便和白和到了卧室里,胡绥一关上门就瞪着白和说:“你怎么连我大姐也偷瞄!”
白和一愣,随即俊脸就红了,说:“这不能怪我,谁叫你们家个赛个的美!”
他说罢赶紧又到窗口去透气,有些害臊,回头却看胡绥踮着脚尖从书架上掏出一本旧书来,便凑过来问:“这是什么?”
“癸丑杂爼啊,”胡绥说,“我看看上面有没有说李成蹊的命门在哪里。”
《癸丑杂爼》虽然记载的都是古往今来的名妖,但名妖都和当时的捉妖道人分不开关系,李成蹊作为古今第一捉妖道人,自然所占篇幅不少,里头详细记载了妖精和他斗法的过程,有些还有插图,那插图上的李成蹊虽然画的很简单,但也实在算不上好看。
妖精们都对他恨之入骨,妖精们出的书,自然把他往丑里画,面目肢体夸张的很。
他们翻着翻着就翻到了胡卿九那一篇……毕竟胡卿九是和李成蹊牵扯最多的妖精……白和指着其中一段说:“胡卿九乃狐精,性淫,闻李成蹊九阳纯精之体,有器大之名,勾引之………”他扭头看胡绥:“器大……”
“这都是在胡说八道,我们狐狸精古代都是不分男女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么?!”胡绥义正言辞地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公狐狸可男可女,要勾引女人,那没有点本钱怎么可能!狐狸天生比人适合啪啪啪,哪里都适合。前后都是天赋异禀!”
白和颇暧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大吊萌狐?”
胡绥晃了晃裤裆说:“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为了什么器大去勾引,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可能你大,他更大呢?”
胡绥一口就给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刚要反驳,就听见外头传来胡慧娘的惊呼声:“容儿,你怎么了!”
俩人赶紧冲出房门一看,就看见胡滟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跑进来,那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兴奋呢还是害怕:“哎呀呀,不得了啊,那个李成蹊好厉害!”
胡绥觉得他二姐准确地阐释了两个词: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胡慧娘扶住摇摇欲坠的胡滟容,惊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胡绥看见他二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第一个念头就是:“二姐,你成了?!”
“成个毛线!”胡滟容踉跄着倒在沙发上,说:“这个李成蹊油盐不进啊,枉我使出浑身解数!”
“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胡慧娘急着问。
胡滟容就将自己怎么样使出浑身解数的过程讲了一遍,听的白和面红耳赤的,胡绥不愧是狐狸精,早已经见怪不怪,胡慧娘也是一脸严肃,看的白和直咂舌。他真不知道该说这胡家人口味都太重呢,还是该说这至淫的狐狸精 ,反倒返璞归真一派纯真了呢。
“照你这么说,这个李成蹊,看来定力很足,”胡慧娘坐下来说,“不过也难怪,他本来就是当世高人。”
李成蹊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当年他就是天赋异禀那一派的,如今历经数百年,都要成精了吧?
3/4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