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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家(近代现代)——燕雀之志

时间:2018-05-11 10:43:32  作者:燕雀之志
  “辞职信下午给你,我现在也不方便抛头露面。”罗毅阳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这可把季书平给气坏了,他大吼道:“为了个徐晓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警局!?”
  “离开警局也可以跟你们继续做兄弟啊!”罗毅阳站起身来拥抱安抚季书平,季书平不敢用力挣脱,罗毅阳新伤才愈,旧伤无数。
  “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季书平闷声道:“费心费力陪他过家家,到头来倒落得个一无所有。”
  罗毅阳:“要是在我身上出了气之后他的精神状况能好起来,这一切就都值了。”
  徐晓阳离开第三天深夜,罗毅阳依旧无眠。突然手机响了,接起陌生来电,罗毅阳听到了魂牵梦萦的声音。
  “老罗,咱们的事被我爸妈发现了,他们突然把我抓走,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着急了吧?”徐晓阳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还很急切,做足了背着家长偷会情人的戏。
  罗毅阳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张A4纸,笑得温柔:“你没事就好,好好跟你爸妈解释……还有,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少喝酒,多吃饭。”
  “嗯……”徐晓阳有些哽咽。
  二人沉默良久,罗毅阳用一句“我等你回来”结束了这通电话。
  手里的A4纸已经被揉捏得不像样子,上面是季书平复印的匿名举报罗毅阳同性性行为的邮件,罗毅阳当刑警时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顶尖黑客,拿到这些照片并不难,只是,邮件里讽刺道:罗队长行事彪悍,堪称刑警楷模。除了徐晓阳,还有谁不知道因为当年那场事故,他早已离开刑警大队干了反扒……
  
 
 
第8章 牵连
  有了当年险些瘫痪、卸任刑警、爱人反目三重不幸同时来袭的经历后,如今的罗毅阳面对计划内的打击显得格外平静,跟徐晓阳通过越洋电话后,他整理好情绪,在季书平等人的配合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曾挚爱的工作岗位,走出公安局大门的那一刻,他无视周围人或鄙视或好奇或惋惜或窃喜的目光,对着庄严的国徽敬了最后一个礼。
  之后,为了不让自己被坏情绪包围,他迅速找了一家保险公司做了销售,虽然目前收入微薄,但时间自由,工作压力也足够的大。做完这一切,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罗毅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期间,他一次也没见过贺振,这不正常。
  三年前,罗毅阳一蹶不振的时候,贺振可是寸步不离,鞍前马后伺候他,陪他治疗,帮他复健,操心完他的身体又开始操心他的情绪,身体恢复后的罗毅阳看似正常,朝九晚五上下班,按时按点吃饭,跟大家说说笑笑,可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满墙徐晓阳的画作,还有正对着大床挂着的徐晓阳的照片,都无时无刻提醒着贺振,罗毅阳不对劲。
  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不流泪的悲哀都是内伤。果然,在徐晓阳生日的这天,罗毅阳没有上班,而是跑去逛商场,还把家居用品店里所有的眼罩都买了回来,蒙起自己的眼睛,在阳台呆坐了一夜。贺振守在他身边抽烟,一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罗毅阳才按着自己的胸口说了一句话:“没想到,离开他这里会这么痛。”
  这次之后,贺振索性收拾铺盖卷,直接搬到了罗毅阳家,得空就从部队跑出来,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罗毅阳的生活起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顺便为他传递车祸后徐晓阳在美国的康复情况。
  徐晓阳离开的第二年,罗毅阳又买了很多很多眼罩,然后在阳台坐一晚上。看着罗毅阳的痛苦,贺振心疼不已,同时也被可能失去罗毅阳的恐惧所笼罩,几经考虑,贺振终于做出从一线部队政委的岗位调到军校执教的决定,他得天天回家,看着罗毅阳。
  听闻贺振的决定,罗毅阳一通长吁短叹:“贺振,我说了我没事!你看,我在反扒这边混的风生水起,身体也跟正常人差不多了,没什么值得你担心的,哪用天天看着啊!”
  贺振很严肃地坐在罗毅阳对面,脸上的表情堪称视死如归:“罗毅阳,我下面要说的话,很重要,请你仔细听好!”罗毅阳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点头。
  “我知道,你还在等徐晓阳。看着你明明很痛苦却要装着没事人一样,我的心绞着疼。我要陪在你身边,因为我无法想象万一哪天,你……你,突然消失了……”贺振有些哽咽,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罗毅阳的眼睛:“我想我会疯的!你可能猜到了……我喜欢你!早在部队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如果不是突然的变故,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我说出来不是要强迫你接受,而是想告诉你,照顾你是我自愿的。” 
  意料之内,罗毅阳并没有接受贺振,却也不再劝阻。贺振决定的事,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了。此后,俩人除了睡觉分房,剩下的时候几乎就是连体婴。贺振每天开车接送罗毅阳上下班,给他做饭,陪他购物,带他出去玩。贺振会对他说“罗毅阳,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迷人”、会坚持每天吻他额头说goodnight,以前,这种矫情的事,贺公子可不会做。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只要贺振觉得罗毅阳喜欢,让他脱了军装也未尝不可。看着贺振竭力模仿着徐晓阳的样子讨自己欢心,罗毅阳恨不得自己赶快死掉,省着拖累别人。他也扪心自问,要不要试试接受贺振,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徐晓阳梨花带雨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样子就会浮现在眼前,他爱他至真也伤他至深,他忘不了徐晓阳。而对于贺振已是亏欠,更不能再让他做自己感情的替补。
  就这样,直到徐晓阳带着复仇之心再次出现,贺振才搬离罗毅阳家。罗毅阳知道,要不是贺振,自己说不定早就成了一把骨灰。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罗毅阳已经来到了贺振家门口。看到看门的是明铭,罗毅阳并不惊讶,他问道:“贺振呢?”
  “在他父母那,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明铭返回沙发,拿起笔记本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在跟晓阳聊天?”罗毅阳问。
  “嗯。”明铭道:“在跟他说你和贺振有多惨。”
  “贺振?贺振怎么了?”罗毅阳听出不对。
  “跟他爸妈出柜了。”明铭头也不抬道。
  罗毅阳蹭地站起身来,狠狠盯着明铭,问:“也是晓阳?”
  明铭抬起头,用看二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罗毅阳,嗤笑一声道:“晓阳恨你,又怎么会不恨贺振?”
  听完明铭的话,罗毅阳有些失神。
  明铭略带讽刺道:“真是红颜祸水,害了一个又毁了一个。”
  罗毅阳并未打算久留,他对明铭道:“我先走了,贺振回来让他找我。”
  “哎!”明铭叫住罗毅阳,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当年,你跟贺振真没……”
  “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是朋友,是我自私,贺振……本不该牵扯进来。”说完罗毅阳转身离开。他知道,徐晓阳根本没有相信过他,不论出事前还是出事后。连带着他身边的人,哪怕深知贺振性格既正直又骄傲,仍然还是会心存怀疑。
  是啊,当年事,一步错,步步错,要不是自己对贺振的感情后知后觉,又自以为是地想要推开徐晓阳,贺振就不用配合自己演戏,更不必在徐晓阳“重生”之后拉那么多仇恨,归根到底,是自己将祸水东引,最终连累了贺振,想到这,曾经受伤的腰椎突然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罗毅阳手扶路灯缓缓坐在了马路边,再起身已是华灯初上。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五天,罗毅阳天天去贺振家报道,终于见到了胡子拉碴的贺振。
  “晓阳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挺好的,放心吧。”这是贺振见到罗毅阳后的第一句话。
  坐在一旁的明铭闻言冷哼一声,起身回房。
  “对不起……”罗毅阳握住贺振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原本风华正茂的儿子因为谈了一场恋爱险些殒命,任哪个父母都不会高兴,要不是徐晓阳精神出了问题,活在自己和罗毅阳的故事里出不来,他们也不会找到罗毅阳帮忙演这出“重生”戏,如今,报完仇的徐晓阳解开心结回到美国,徐父徐母一边小心翼翼伺候他的身子,一边到处搜罗青年才俊,企图用另一端爱情彻底治愈徐晓阳,当然,这件事贺振是不会告诉罗毅阳的,同样,他也没有将这两个多月自己和父母的冲突告诉罗毅阳,他觉得,爱上罗毅阳是自己的决定,罗毅阳并无义务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除了对不起,你对我就无话可说吗?”贺振反握住罗毅阳的手,故作轻松道。
  “我……我不能骗你,我现在还放不下晓阳,可是,我会努力……”罗毅阳垂着头,既委屈又惭愧的样子,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振笑了笑:“说说正事吧。我决定离开军校,自己下海做生意,你愿意来帮我吗?”
  “什么?”罗毅阳吃了一大惊,贺振一家行伍,背景又红又硬,如今却要出个商人?
  “怎么,不行吗?”贺振挑眉。
  “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太惊讶了。”罗毅阳说:“我到底还是害了你。”
  贺振叹了口气,一改往常站如钟坐如松的派头,两条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搭,道:“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来帮我。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不适合做生意,我出钱,你出力,把你对付犯罪分子时候的狡猾和恨绝拿出来,帮我赚他个盆满钵满。”
  “公司还没开呢,你倒先成了万恶的资本家。”罗毅阳笑道:“那你准备做什么啊?”
  “开画廊。”贺振道。
  罗毅阳心里咯噔一下,曾几何时,自己躺在病床上,前途未卜时他就对贺振说过,要是无法重返岗位,就去开一家画廊。贺振当初怎么说的来着?既然已经把人推了出去,干嘛还做这等种梧桐引凤凰的傻事。现在看来,贺振才是更傻的那一个吧,用冰冷和严肃做伪装,实则内心却极为细致,尤其事关自己,事无大小,他都会默默记下。记得当年被派去极寒处执行任务,带了一手冻疮回来,日子久了连自己都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贺振却十几年如一日地在变天时打电话嘱咐他要戴手套。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干吧。”罗毅阳道。
  画廊的名字叫“初阳”。
  贺振和罗毅阳将各自积蓄悉数拿出,又得到老战友老同事们数额不等的支援,钱暂时不成问题。贺振跟家里闹翻了,但也不妨碍他打着老爹旗号跑关系,工商局、税务局到处都是他的身影,理直气壮,我就是来走后门的,怎么样!一个大院出来的发小们,如今遍布在政府机关各个岗位,在他们的帮助下,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在不愁资金,不愁关系的情况下,初阳就这样轰轰烈烈拉开帷幕。
  都说罗毅阳头脑灵光,在部队警局里是巅峰,在商场也是翘楚,对于艺术,则体现为慧眼独具。罗毅阳在经营过程中重视诚信,懂得敬人,公司在他的打理下,欣欣向荣,财源广进。相比之下,贺振就轻松得多了,每天喝喝茶钓钓鱼,像个退休老干部。
  俩人每周都会一起吃顿饭,即便罗毅阳从不问起,贺振还是会主动讲讲徐晓阳的近况,罗毅阳面上波澜不惊,一颗心却被矛盾拉扯得不像样子,一边,听到徐晓阳的消息甘之如饴,另一边,看到贺振的隐忍愧疚自责。
  
 
 
第9章 前行者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本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既甜蜜又痛苦的守望中消耗一生的罗毅阳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徐晓阳跟一个金发碧眼的绅士注册结婚了。他终于失控了,第一次拨通那个号码,紧张、兴奋、痛苦、思念一波一波交替来袭,手抖的险些握不住手机。
  电话终于接通,听筒那边传来徐晓阳慵懒的声音。
  罗毅阳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声音里甚至有了哭腔。
  徐晓阳扑哧笑了一声:“我早说了我要的是onenight,你偏偏一厢情愿想要一辈子,何苦呢。”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这下好了,支持自己的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罗毅阳把初阳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彻底放空,每天抱着酒瓶子,窝在沙发上看着徐晓阳的照片,回忆着他们“两世”的甜蜜过往。
  罗毅阳本来量浅,几乎沾酒就醉,贺振便也没有横加干涉,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醉鬼的生活起居,毕竟,人都是需要发泄的,从第一次跟徐晓阳分手到现在,罗毅阳已经压抑了整整五年。
  可是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也行,罗毅阳连着醉了半年多,整个人几乎没了人样。贺振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实在是因为舍不得,才没动手。
  最后,贺振横下心,咱一起喝。
  “老贺,我对不起晓阳,他不是说要报复我吗?这才哪到哪啊!只要他愿意,我可以把命给他,只要他能留下……他怎么就不报复了呢?他怎么就停手了呢?”罗毅阳挥舞着酒瓶子,鼻涕眼泪混作一团。
  贺振半眯着眼,醉醺醺、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贱!”
  罗毅阳闻言哈哈大笑:“对!就是贱!谁说不是呢!”
  贺振也笑:“来,咱们两个贱人,干杯!”
  罗毅阳:“干!”
  俩人对着瓶子吹,吹着吹着,泪就模糊了双眼……
  贺振酒量好,罗毅阳半斤晕,贺振两斤才晕,晕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喝,喝完接着晕……最后,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一个不省人事,一个大口吐血。
  贺振因为胃出血被送进医院,罗毅阳站在医院走廊上,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邋遢得像个流浪汉。
  贺振睁眼的时候,罗毅阳伏在他身边。
  贺振刚一动弹,罗毅阳就醒了,连忙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振笑了笑,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
  罗毅阳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学着贺振以前的样子,将他扶起来环在臂弯里,一点一点喂他水喝,一边喂,一边低声在贺振耳边道:“老贺,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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