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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吾爱/将军就吃回头草(穿越重生)——微小的沙

时间:2018-05-11 10:45:27  作者:微小的沙
  “嗯嗯,兰芝妹妹的话正合我意。来年最近的就是上元节了,到时咱们一起来奏这首乐曲。”
  “姐,你想得真远。”赵兰萍拽姐姐衣袖,不让她再说了。
  没看后面几位堂兄正在小声品评刚才那首气势宏大的诗,元吉堂兄对她们笑得很勉强么?不懂诗词也能看出谁的诗更好吧!赵元嵩的诗并不是一气呵成脱口而出,他在中间停顿饮了口酒,那时分明是在思考。大姐什么都不懂,还跟着赵兰芝瞎起哄,到时让赵兰芝将她卖了,她还自己傻乐呵。
  赵兰芝这人吧,她们虽不常见面,但从她小时见自己头上戴的珠花比她的漂亮就会抢过去这事看,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而且,她亲姐姐出嫁那日,她竟拿话刺伤亲姐,说什么一定会比她嫁得更好。这么一个心性的人,说出的话定不怀好意。
  赵兰萍觉得千万不能放自己姐姐与这样的人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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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嵩手指轻轻抚弄霁蓝翡翠上的花纹,最终做下决定,“走,去见我三叔。”
  庶三爷住在西跨院,这个院子比紫竹小院大不了多少,五间正房,三间厢房,院子里的大树上,还挂着庶三爷为了哄女儿高兴修的秋千。
  敲门进屋,贡多立于门外等候,赵元嵩开门见山递出霁蓝翡翠,“三叔认得这翡翠上的花纹么?”
  庶三爷接过翡翠,看到花纹目光一缩,随即恢复正常,笑问:“只是普通雕花吧,这怎么了?”
  赵元嵩没错过庶三爷微表情,抿了抿嘴,试探问道:“三叔真的认为它只是普通雕花?”
  庶三爷收起笑容,沉吟道:“真要说起来,我倒是觉得这花纹更像族徽。”
  “族徽么?”如果真是族徽的话,那自己阿娘与花奶奶怎么会有同样族徽的物什?“三叔,我可不可以见见花奶奶?”
  庶三爷想了想,点头同意,“估计花姨娘还没睡,跟我来吧。”
  花奶奶也是住在内院后宅的,因与庶三爷的关系,才被安排在内院一个把脚位置,正好可以在中院开道直达这个小院的门。花奶奶耳聋眼瞎,喜欢焚香礼佛,身边有位嬷嬷陪着。任庶三爷和赵元嵩怎么与她说话,她只是慈爱笑着,闭着眼并不搭理人。拿东西给嬷嬷看,嬷嬷道:“奴婢不知什么族徽,这些玉器全是老侯爷赏赐的。”
  询问无果,赵元嵩只能打道回府,在出了花奶奶的小院后,悠悠歌声伴着敲击木鱼的声音传来,“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更凄然,万绿西冷,一抹荒烟。……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赵元嵩驻足,这首词……带着浓浓家破人亡的悲哀。
  “怎么了元嵩?”庶三爷好奇他为何突然停下。
  “三叔,你没听见么?”
  “听见什么?”
  月夜下,赵元嵩看不清庶三爷的脸,却听出他语气中多了几分凄然与无奈。
  紫山书院的藏书阁中,有各大世家族徽图谱,赵元嵩打算天亮后去查阅,却因另一波亲戚上门,需要他招待,而无法抽出时间。
  还是沉香阁,还是那茶那酒,雪后天空已放晴,花园冰湖上覆了一层薄雪。在座少男少女,除了昨日几人,多了侯夫人家的亲戚,这一波人中,为首的是赵二小姐的亲表哥。
  “表妹说你们昨日在此吟诗谱曲,很是风雅,今日要将谱好的乐曲奏上一奏,不知郭某及族兄弟们是否有幸能参加?”郭世林对赵元吉一拱手,端着世家大族范儿,与进屋就找椅子靠着的赵元嵩形成鲜明对比。
  两方人马礼让一番才相继坐定,赵兰琪积极献艺,弹唱得便是昨日“一片两片”的咏雪诗。
  赵元嵩本不想多惹他们,可他们却不想放过他。郭世林从曲谈到诗,建议大家还继续昨日游戏。“听表妹说,元嵩昨日做了首有大气魄的爱国忧民诗,不如咱们今日就以此为题,来歌颂咱们北轩吧。”
  “好啊!我先来。”赵元望文采好,反应也快,就是开口前不动脑,动不动跑个题。“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全场一片寂静,赵元望满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骄傲昂起下巴,心道:如何,不比赵元嵩差吧?有壮志,有勇猛,有凄凉,有叹息。热血中带着哀婉,最能撩动人心肠。
  一阵小凉风从观景窗外吹来,赵元嵩听到远处有几只乌鸦在叫,他拿茶杯的手一顿,耳边就传来赵兰琪扫落一桌坚果,捂脸尖叫声:“啊,好个登徒子,这么多人,你竟敢提春闺!”
  “姐,姐,堂兄不是那意思。”赵兰萍马上过去扶人。
  赵兰琪不依,衣袖掩唇,美目垂泪,“我管他什么意思,在闺阁小姐面前提什么春闺,他这不就是调戏之意?这事要是让外人听去了,咱们一众姐妹的脸还往哪搁啊!”
  众男一听,尴尬无比,就连脸皮比较厚的赵元嵩,也是哭笑不得的。堂婶还想把这样的货色嫁给权贵,她将来的婆母小姑将人带去参加贵妇宴会,不会丢大脸么?
  出了大乌龙,众人没了吟诗作对之心。趁一堆小姐妹去哄赵兰琪,郭世林端着酒走到赵元嵩身边,“表弟,后日你就要出门子了,表兄敬你一杯,祝你百年好合,万事如意。”郭世林将酒杯递向赵元嵩,目光中满是恶意。
  赵元嵩看了看那杯酒水,挑眉:“郭家表兄从来都不爱搭理我的,今日倒是热情!”
  郭世林眼睛不大,有一对扫帚眉,一身儒士袍穿在他身上,总有种斯文败类感觉。“呵呵,表弟说笑了,以前表兄在跟你闹着玩。”
  闹着玩?他从小就是赵二小姐身边的狗,赵二小姐说什么他做什么,赵元嵩小时候没少受他欺负,今日他竟端着酒突兀得来道贺,生怕他不知道这杯酒里有东西么?
  “哦,愚弟昨日饮酒量有些多,头不太舒服,今日就以茶代酒,与表兄干一杯吧。”赵元嵩将酒杯推回郭世林手里,从小桌上拿起茶杯,与他手中酒杯相碰。抬手刚要喝下去,手腕就被郭世林抓住了。
  “别啊,给我个面子,一杯酒的事。”
  “我要是不给你面子呢。”
  “你!”以前赵元嵩唯唯诺诺,从不敢在他面前叫板,刚才兰芝表妹说他因找到靠山,性格变得强硬了,他还不信呢。今日赵元嵩在他面前亮出爪子想逞凶,可在他眼中,他不过是只卑微的老鼠,再凶那也是只老鼠而已。“别不识抬举!”
  赵元嵩心想,他就是要不识抬举,这样才能吵起来,将这杯酒正大光明丢掉。
  可郭世林暗含怒意的声音不自觉放大,顿时惹来赵元吉关注。“这是怎么了?”赵元吉几步过来隔开他们,还侧身将赵元嵩半挡在身后,对着郭世林不满道:“世林兄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这是我与他的事,你走开。”郭世林将他推开,直接将酒杯递到赵元嵩鼻子前,“表兄好心好意敬你酒,你却不喝,是看不起表兄么?”
  另一边的小姐们也听到这里动静,赵兰芝带人走过来,看看僵持的两人,劝慰道:“四弟,过两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表兄也是为你高兴,你就喝了吧。”
  “呵。”这两表兄妹一唱一和,把他赵元嵩的乖戾、不知好歹衬托得淋漓尽致,这是想在众人面前当面灌他喝下加了料的酒,还要给他留个不敬兄长的坏名声啊。可他赵元嵩是谁,京都最有名的小纨绔,他会怕他们么!“你的酒我不喝,你的祝福我也不要。”
  “你,给脸不要!”一众人都看着,郭世林觉得特别没面子,他抓住赵元嵩的衣领,想将这杯酒给他直接灌进去。
  “哎哎,别动怒啊,不就是一杯酒嘛,愚兄替他喝。”赵元吉秉承着自己是赵氏最大的孩子,应该照顾族弟的理念,夺过郭世林手中的酒一口干掉。回头见赵元嵩手中有茶,推了推他手臂,给他使眼色:“元嵩是不是昨日喝多了今日不舒服,所以想以茶代酒啊。”
  郭世林:“……。”
  赵兰芝:“……。”
  赵元嵩没想到这迂腐酸儒堂兄,竟能放下隔阂,在外戚面前袒护自己。看他毫不犹豫喝下加了料的酒,赵元嵩心中五味陈杂。
 
 
第17章 17小纨绔被失身
  赵氏子弟见自家人受欺负,全都围了过来,而郭家人也是如此,气氛顿时僵持住。赵兰芝咬咬唇,马上开口:“哎呀,我表兄只是想敬四弟一杯酒,祝贺他喜结连理,元吉堂兄多虑了,他们只是在闹着玩,各位,这里没什么事,大家坐,继续喝酒吧。”简单介绍情况,又快速安慰众人。侯夫人的教导没白学,赵兰芝在某方面也是有优点的。
  郭世林反应过来,对郭氏族兄弟摆摆手,让他们不必介意。继而又拿起自己小桌上的酒壶,分别给自己与赵元嵩倒酒,“表妹说的是,之前是闹着玩的,愚兄真心祝福你,来,元嵩表弟,只这一杯酒,咱们一起干了,不管之前有多少不愉快,从今咱们都揭过了吧。”
  经这么一闹腾,大家目光全在他们这边。郭世林好声好气敬酒,话已说到这地步,他赵元嵩再不喝,是成心与人家过意不去了。赵元吉也觉得只一杯酒,就能化解两家矛盾,那喝了也无妨,他侧身让开位置,看向赵元嵩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期盼。
  郭世林这是铁了心要将他拖下水。当着两族人的面,将他高高架起,逼他做下决定。不喝,他会让两族同时记恨,今后如果出现某些冲突,不管是不是他赵元嵩问题,都会被拎出来当锅顶。喝了,之后就有更恶劣的事在等着他,婚礼在即,丑闻一出,让他落定国公府面子,今后再无颜面对风敬德。
  赵元嵩却接过酒杯,勾起唇角,主动与郭世林道:“那小弟在此谢过郭家表兄了。”他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直直盯着郭世林。
  郭世林被他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他本想等赵元嵩先将酒喝下,自己再使点小手段把酒倒掉,可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在双方族人关注的目光中,他不得不将酒端到唇边。
  这懦弱的小子,竟学会反将一军!当着众人的面,不喝,他之前说的便都是假话,喝了,一会儿在姑母家耍“酒疯”,丢的是郭家的脸。
  郭世林看向赵兰芝,只见她对自己露出最美丽的笑容,郭世林心中一荡,一切思虑抛之脑后,他毫不犹豫将酒喝下,转头瞪向赵元嵩。“表弟!”
  赵元嵩点头,昂头喝下杯中酒,还将酒杯向下倒了倒,示意自己心诚,没剩下半滴。
  可还没等郭世林与赵兰芝脸上笑容扩大,只见赵元嵩突然捂着胃,冲到观景窗边,“哇”得吐了,酒臭味随风飘过,一众人嫌弃地躲他好远。
  赵元嵩暗笑,从袖袋里抽出一方帕子,轻轻擦嘴,苦着脸回身对众人拱手,“愚弟今日身体不适,扫了大家兴致,在这里给众兄弟姐妹赔个不是,这就先回去休息了。”说完还看了一眼郭世林,这一眼半嗔半怒,仿佛在说“都是你害我!”
  赵元吉走过来,轻声道歉:“原来元嵩堂弟身体真不适啊,都怪为兄没注意到。要不要寻大夫给你看看?”
  赵元嵩看他关心并不似作伪,马上装出虚弱样子,身体向他那边靠过去,“那麻烦元吉堂兄了。”
  若有似无的清雅竹香,带着淡淡酒味,萦绕鼻头,让赵元吉微愣神。听到赵元嵩说话,他傻傻点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半抱着赵元嵩离开沉香阁。
  “哎?”赵元望皱眉,紧跟了上去。
  赵兰芝眼中全是不甘与愤愤之情。郭世林走近她,低声问:“表妹,接下来要怎么办?”
  赵兰芝:“过一刻钟后,表兄你带着人去他的紫竹院。”转眼想到什么,她上下打量郭世林几眼,“表兄要去不了,就派族中其他表兄替你跑一趟吧。”
  郭世林一怔,瞬间明白她话中其他意思,急忙道:“去得了,我一定给表妹出这口恶气。”
  刚出沉香阁,赵元吉身上的药效发作了,他眼神迷离,忍不住往赵元嵩身上蹭。
  “这是怎么回事?”赵元望推开赵元嵩,自己去扶堂兄,却被抱个满怀。
  赵元嵩摇头,“堂兄情况不太对,咱们快点给他请大夫看看吧。”他能说赵元吉是中药么?当然不能啊,要是在知道酒里加料的情况下,还让堂兄将酒喝下,那么追究起来,他的罪过也不小。
  安排好赵元吉,赵元嵩才回紫竹小院。刚进门,他便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对着西厢叫了贡多他们几句,今日在府内聚会,他并没将他们带在身边。
  “奇怪了,难道是两个人都出去了?”屋外冷风吹拂,没得到回应,赵元嵩打算回屋内等。掀开帘子,一股犹如甜茉莉花的香味飘出,赵元嵩心里还在想可能是小伍临出去为他沏了花茶。正好他也渴了,快步进屋,拎起茶壶,却是空的。赵元嵩左右巡视,这才注意到窗边小几上燃烧着的香炉。
  “四少爷。”大冬天,只穿着绯色肚兜和一条白色亵裤的铃铛,出现在内室与中厅的隔断旁,她虽微垂着头,但胸脯挺得很高,像只断颈天鹅,可怜又凄美。
  赵元嵩抄起香炉丢到轩窗外,然后任冷风从轩窗往里灌入,带走室内甜腻香气。他一纨绔,青楼歌坊哪没去过,这种小伎俩,也敢在他面前摆弄!他转身倚在软榻上,翘起二郎腿:“你主子让你干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铃铛被他一系列动作惊愣当场,她设想过赵元嵩中药后会出现的多种情况,就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冷静。赵元嵩眼神犀利,不复往日胆小懦弱,哪里有半分的纨绔样,明明是一只暗藏在角落里伺机而动的蛇。
  想到自己之前仗着二小姐的势,没少刁难他,铃铛心情多了几分沉重。她是家生奴,很小时死了父母,不听小姐命令,等待她的只有棍棒与卖入私人教访。听令行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如果小姐对她还有几分情谊,事成后,也有可能将她安排到别庄。
  她知道自己只是这世间的蜉蝣,自己将要做的事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则风流笑谈。二小姐想以此打四少爷的脸,却无法阻止赐婚,无法阻止他嫁入定国公府。她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可她又能怎么办?
  “四,四少爷。”被揭穿的铃铛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这一刻,她无比憎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她的父母要有匈奴血脉?为什么她会被分配到二小姐身边?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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