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素手腕猛地一挣,挣脫了蒋兆添的紧扣,他同蒋鹤微笑了一下,加快脚步,走到房门前拿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至于门外之后发生什么,与他无关。
蒋兆添下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他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真实的发生过,在那里也彻底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哥,你最疼我的。”蒋兆添笑容惨淡。
如果蒋兆添平静地、或者说是以不在意的口吻,让他将亓素给他,蒋鹤未必不会将人送给蒋兆添,可是他们不过才见过一面——蒋兆添没有辩驳和否认,因而蒋鹤认为亓素没有撒谎,是蒋兆添对亓素一见钟情,进而直接找到他面前来。
现在情况是,蒋兆添忽然出现,用这样痛苦和难受的神情请求他给人,蒋鹤心里的想法,反而是怎么都不能让亓素和蒋兆添在一起。
那个青年的存在,就仿佛一个勾人心魄的妖物,堂弟精神方面本来就有点异常了,假如同意蒋兆添的请求,蒋鹤甚至有种预感,也许哪天蒋兆添会因青年而死,也说不定。
“谁都可以,除了他。”蒋鹤是宠爱这个堂弟,但这件事上,他不准备顺着蒋兆添的意。
“但我就只要他。”蒋兆添愤怒地低吼。
蒋鹤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他看着蒋兆添,随之而来的巨大压迫力,令蒋兆添都身体微颤了一瞬。
“哥,算我求你。”蒋兆添这么些年,还基本没有求过蒋鹤。
对于这个堂弟,蒋鹤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因而见不得对方受到任何的欺骗和伤害。
蒋鹤走了上去,一把将蒋兆添给揽进怀里,他摁着蒋兆添的背,在他耳边低语:“你喜欢他,但他可能喜欢你吗?他不会喜欢你,或者准确来说,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人。”
哪怕是青年对他表白剖明心意时,蒋鹤亦隐隐有察觉,青年随口说出来的喜欢,或许那一刻是真的,但换个时间,那份爱兴许就消失得根本找不到踪迹。
“你喜欢男的我不阻止你,就这个人不行,况且我也喜欢他,难道你要抢我的东西?”
蒋鹤慢慢将怀里的蒋兆添给推开点距离,凌冽的目光逼视着蒋兆添。
蒋兆添如何会不知道结果,不过是不甘心,以为会有奇迹,现在看来,没有奇迹。
他惨烈地笑了起来,向蒋鹤道歉:“对不起哥,是我不对,不该这么容易受人诱惑。”
“知道就好,早点回去休息,哥另外给你找个听话的。”蒋鹤伸手抚摸着蒋兆添的头发,以长辈的口吻道。
摇摇头,蒋兆添回绝道:“不用了哥,谁都替代不了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蒋鹤站在车子旁边,看着离去的蒋兆添身影,慢慢被浓稠漆黑的夜色所呑没。
转过身,蒋鹤走进屋里,一进屋,往客厅沙发那里一看,先前进来的人,这会正坐在上面,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刚才的事因他而起的
一点神情波动。
“……处理好了?”待蒋鹤一靠近,亓素就仰头朝对他问,颈脖拉出一条极度迷人心智的弧度。
蒋鹤一言不发地跨到沙发边,身体向亓素倏地靠拢,且在同时,他右手已经掐上了亓素的脖子。
亓素忽的笑了一下,两手放在身侧,没有一点反抗,但于蒋鹤对视的眼睛里,已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由前一刻的平静淡漠,到眼下的七分嘲讽三分了然。
青年双目晶莹剔透,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让蒋鹤瞬间有种对方已经看透了他內心的真实想法,他对他起了点杀心。
蒋鹤这人一贯以来的习惯,是不喜欢超出自我掌控的东西或存在,而现在,亓素就仿佛是来挑战他几十年的习惯一样,不只在顷刻间就令他对他迷恋,更是还让蒋兆添也一眼就喜欢上他。
像是早有预谋一样。
蒋鹤眼底的杀意渐渐浓烈,五指紧紧箍着亓素脖子,亓素因缺氧,脸颊漫上了红潮,可他还是没动作,更没有什么哀求的话语。
他到是想看一看,重来一次,蒋鹤是不是还会真的杀死他。
他不信,不信蒋鹤这次能舍得。
亓素仰望着蒋鹤,一直没闭眼,落在蒋鹤那里,就像对方引颈待戮,在期盼着和等待着他杀死他一样。
蒋鹤猛地松了力道,未完全松开手,手指还是掐着亓素脖子,然而他将亓素猛推到沙发背上,跟着圧了下去。
“……蒋总你这么生气,会让我怀疑,你其实真正喜欢的是你那个堂弟。”
说完像是自己都不信一样,亓素后脑勺抵沙发上,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第76章 尤物
亓素的笑声被蒋鹤以吻封缄,这天明显的,蒋鹤情绪上有失控,摁着亓素到凌晨多,才终于将人放了。
身边的人已经入睡过去,亓素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看向旁边蒋鹤冷峻的脸,伸出手,准备就此消除蒋鹤对他的记忆,指尖快触到蒋鹤的额头,忽的临时改了主意。
决定再等几天,等连总那里将他女儿给送出国,那是他们亦不会再有多联系。
之后连着数天时间,亓素无论上下班时间,都能在茶楼外见到一样熟悉面孔,男人每次都站在相同的位置,隔着条街一动不动地看着亓素。
亓素多数时候都是和开车来的蒋鹤一同离开,偶尔有那么一次单独乘车,即便如此,他也没打算再和蒋兆添说什么。
蒋兆添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过去式。
周三的那天,亓素接到连总的电话,说已经给女儿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送她出国,希望亓素能到机场一趟。
亓素同上级领导请了下午半天的假,搭车赶往机场,将女孩送到安检口,伸出双臂,表示希望女孩能够另寻到一个值得她爱的人。
女孩依依不舍地离开。
随后女孩父亲连总让司机顺道将亓素送回家,本来是提过请亓素吃饭,亓素以和别的人有约为由给回绝了。
这个别人不是蒋鹤,而是黄权。
按照目前的时间来看,应该再过一两天,就是影视明星谭欢那里发生点事情了。
既然重来一次,亓素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谭欢被欺辱,但由于他不在保全公司工作,所以退而求其次,将黄权给约出来,从他那里打听一点信息。
亓素给的他认识谭欢的理由,是他妹妹亓媛喜欢谭欢,至于他知道有人可能会害谭欢的事,则是他某次无意间听到客人私下聊天,提到过谭欢。
亓素于是找黄权,想黄权这边可以安排人暗中保护谭欢。
青年找他出来,却是谈的别人的事,黄权只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对于亓素的委托,还是接手了,毕竟不久前亓素帮了一个大忙。
“钱就不用给了,我会派人跟着对方。”黄权做出保证。
亓素表示感谢:“那就先谢了。”
分开后,亓素回自己租住的地方,突的蒋鹤打来电话,给了他一个酒店房间地址。
看着房间号,亓素瞳孔微的一缩,笑容里都是渗的冷意。
赶去酒店,敲了两下门,门从里面打开,一只手臂伸出来,拽住了亓素的手腕,就把亓素给拉了进去。
嘭一声响,背脊重重撞上门板,还不等亓素开口说点什么,一个混合着浓浓酒气的嘴唇圧了上来。
亓素凝着眸打量面前的男人,对方眼神看着透彻,若仔细去看,实则已有醉酒的姿态。
张开唇,迎接男人唇舌的侵入。
一番运動后,亓素从酒醒大半的蒋鹤那里得知道对方明天会离开出差半个月。
亓素半靠在男人坚实的臂膀里,仰着头看向男人。
“我会很乖的,早点回来。”说这话时,亓素眉眼里都染着被滋润过的娇艳。
蒋鹤扣着亓素在自己胸膛上来回摩挲的手,眼眸沉暗,深不见底。
“离蒋兆添远点。”蒋鹤清楚蒋兆添性格上的执拗,他有点担心,自己不在的这些时间里,蒋兆添也许会找上亓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例如找点人去看着蒋兆添。
眉头往上倏地一挑,亓素笑着回:“放心,看到他,我就跑。”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蒋鹤有那么一刻,觉得干脆将亓素给一并带走算了,不过也只是一时的想法,他是去谈生意的,不是去玩的,身边带个情人,不怎么合适。
机票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地,蒋鹤七点多就醒了,那会亓素还睡眼朦胧,穿戴好衣服后,蒋鹤到床边,俯身在亓素脸上亲了下。
转过身蒋鹤往门口走,手握上门把,正要拉开门,身后一道渐近的脚步声,背后靠过来一个人,那人两手从后方将蒋鹤给环在怀里,柔軟的嘴唇贴着蒋鹤耳后。
极尽温柔地道:“一路顺风。”
拉开门,蒋鹤走了出去,一路穿过走廊,走到电梯前。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蒋鹤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蒋鹤转头往旁边干净透明的玻璃镜上看,隐隐看到自己脖子上有点异样的红痕,他伸手去碰,微微的刺痛,回忆昨晚,蒋鹤忽然脑袋里一片模糊混乱,不太记得昨晚发生得所有细节。
之前的事到是有印象,和几个合作商一起喝了点酒,后来合作商各个都搂着个女人,去酒店开房。
他自己到好像也搂了个人。
可能太厉害,忘了对方的模样,但昨晚那场x愛某些细节蒋鹤有几个片段。
片段里有那人两莹白修长的腿,一只手就能轻轻握住的窄瘦细腰。
还有趴着,下塌的腰肢,背后那两个腰窝可爱又迷人,像聚了醇香的酒一样。
不知道那人具体是谁,蒋鹤准备出差回来后,着人好好查一番。
消除过蒋鹤对他的记忆后,亓素也已没了睡意,穿上自己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就出了门。
欺辱谭欢的主要人物是某个富商,一劳永逸的方法,亓素觉得最好的就是把人给送进监狱,永远都翻不了身。
上一次都是请黄权帮忙收集富商的犯罪证据,这一回,亓素决定在这之前,先找到富商,给对方一个难忘的夜晚。
见到富商并不是一件难的事,可以说相当简单。
而至于如何搭讪,以亓素那张俊美的皮囊,根本不需要搭讪,只要从富商面前走过,都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当时富商正怀里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只是富商,包括那个女人,都被亓素勾人的脸所诱惑。
像是有意,也像是无意,亓素轻轻往富商那里瞟了一眼,这一眼就如把钩子,瞬间勾住了富商的心,勾得人视线贪恋的将亓素从头打量到脚,目光落在亓素腰身还有两笔直的长腿上时停顿了数秒时间。
富商立刻招手让跟在后面的手下过去,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随后就快步走到亓素面前,向亓素转述富商的意思。
亓素侧过头,往富商那里看,笑了一笑,笑容艳丽无边,魅惑意味浓烈,让富商当即以为亓素是出来卖的。
富商搂着怀里的女人,敷衍亲了口,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走,女人如何不只富商这是看上了亓素,不行被打扰,她要得到的东西,基本都到手了,本来还在思考,怎么和富商好聚好散,富商就先看上别的人,女人一方面松一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可惜,以青年的相貌,怕是根本不用走什么潜规则,光是这张脸,就会有主動将各种荣誉送上去。
女人微有叹息,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她也不能五十步笑对方一百步。
女人乖顺地自发离开。
富商到常去的那间会所的vip房,没等几分钟时间,就等来了刚才在走廊那里看到极品尤物。
到是比较好奇,这家会所他近期都常来,可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
是刚来的,还没开始接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真是赚了。
富商目光垂涎淫邪地盯着推门进来的亓素,笑容里都是嗜虐的意味。
在亓素走到面前时,富商被美色所惑,已经忍不住了,他性急地就伸出略粗的肥手去抓亓素胳膊。
还没触到人,就被亓素给利落躲开了。
亓素像是没发现富商的猴急样,从桌面上拿过一瓶红酒,就往一只空酒杯里注。
注了半杯酒,亓素端起酒,富商一双垂涎的眼顺着亓素漂亮的手指,落到那杯酒上,就在他以为那杯酒是亓素准备倒给自己喝的,却是随后见亓素忽然仰头将半杯酒都给喝了下去。
青年头颅微往后仰,修长的颈脖由此拉出一抹极度诱惑的弧度。
喝完酒后,亓素拿下酒杯,嘴唇上沾染了点酒渍,他伸出舌头,就沿着自己下嘴唇舔舐了一圈。
“老板怎么称呼?”亓素弯腰拿过酒,又注了半杯,这杯酒没自己再喝,而是来到富商面前,将酒递到富商嘴边。
富商此时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会撕开亓素身上的衣服,玩挵亓素身体时的各种龌蹉念头,看亓素总算靠近,猛地抓住亓素亓素握酒杯的手,指腹暧昧地摩挲亓素手腕。
“你可以叫我陈总。”
亓素挑起眉,眼里慢慢有冷笑爬进去。
“陈总是吗?这杯酒敬你,希望一会陈总被为我的服务不周,而怪罪我,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也许会拿不稳力道。”亓素语态暧昧不清。
陈总哪里听的出亓素话里的真正意思,抓着亓素的手,就将杯里的酒给一口饮尽。
“没事没事,没关系,第一次才好。”陈总随即从亓素手里拿走杯子,扣着亓素手腕就作势要把人往腿上摁。
只是跟着他发现亓素看他的眸色似乎起了变化,里面已没了丝毫的柔軟,而是一片轻蔑和嘲讽。
“陈总想必是误会了,我说的第一次可不是你想那种第一次,而是……”亓素另一自由的手臂往身旁一抓,那瓶红酒随即到了他手里。
“第一次拿酒瓶砸人。”
伴随着亓素话音的一落,是一道清脆的声响。
额头被玻璃瓶砸裂,红酒混合随之冒出的鲜血,瞬间就淌满了陈总的整个面颊。
他则是表情呆愣愣的,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
片刻后,额头上剧烈的痛楚袭来,陈总一把捂紧冒血的额头,亓素的那一击,拿捏着合适的力道,不至于会让富商立刻昏迷过去,但会让富商出现晕眩的状态。
富商颤抖着手指着亓素你你你了半天,试图站起来反击,耐开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他站起来一点,又重新跌坐回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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