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了解的多,或许还深入了解过。”他笑的有些邪恶,眼眸带着无尽的讽刺:“可那又如何?你们不过相识了几个月, 就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又能有几天的恩情?我们可是……相识相知了六年,不,八年,不,好像是十几年了。”
程朗听得一颗心酸涩难忍,低喝道:“骗子!我才不会信呢。”
“你信了,你瞧你,心里都气得冒火了。来,喝杯酒消消火!”
顾彦川笑着将一杯威士忌推到了程朗面前,金黄色的液体似乎有着吸引人的魅力。但程朗的警觉心依然在,所以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怕被下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顾彦川轻易猜出他的想法,笑的有些讽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又倒了一杯。然后,一瓶威士忌就空了。
“阿峰,去拿酒。要你们店里最贵的、最销魂的酒,懂吗?”
候在门外的阿峰是个瘦小的青年,带着个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可惜,面相有点不善。他走进来,躬身应着:“好的,顾少爷等着,我一会就来。”
程朗目视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顾彦川似乎醉了,一边玩着手中的空杯子,一边说:“我不喜欢你,真不喜欢。第一眼见你,就莫名讨厌。可我似乎又没有讨厌你的资格,你是我的弟弟,虽说同父异母,可到底是有些血缘亲情的……”
他罗里吧嗦了一些话,名为阿峰的青年已经端了橙黄色的酒水过来了。
顾彦川看到了,摇摇晃晃起身去拿,可似乎醉了的他,没拿稳,只听“砰”的一声,酒瓶落在地板上,液体四溅开来,甚至少许溅到了程朗的身上。
浓浓的酒的刺激性气味散出来,晕染了整个包厢。
程朗有点闻不惯这么浓的酒味,捂着鼻子,往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顾彦川连声道歉,他似乎是很认真的赔罪,道了歉,还眼疾手快地抢过阿峰手中的巾帕,走过来亲自给他擦酒渍。
“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顾彦川笑着看向程朗,低垂的眼睛越来越冷。
程朗瞥了眼地板上四分五裂的酒瓶以及一滩橙黄色的液体,微微皱了眉,什么都没说。他列开身子,稍稍离远了些。
顾彦川今天行动很反常,一举一动都十分奇怪。
他想着,转头去看阿峰,他蹲下身正在捡破碎的酒杯。
这一分神,顾彦川忽然一个手肘撞向程朗。他突然发难,刚刚擦拭酒渍的巾帕紧紧塞住了程朗的口鼻。
“你——”程朗被他突然袭击,但警觉心在的他,迅速展开反击。他捏住他的手腕,小腿直接踹下他的残腿。
顾彦川没料到他反应这么迅速,一时控制不住。为了躲避他踹来的一脚,他只得躲开。偏一只脚不利落,差点摔倒。
“阿峰!动手!”
顾彦川高喝一声,名为阿峰的青年便一跃而起,像是一只狼扑过来,他看着瘦弱,但身手似乎很不错,所以,很快跟程朗打得不可开交。
“救命!”
程朗一边跟阿峰周旋,一边开始大声呼救,可包厢隔音措施实在太好,喊了几声,依然没什么人进来。
顾彦川刚受了惊,安装了假肢的腿由于刚刚剧烈的躲避运动,现在疼的厉害。他白着一张脸,心中又气又恨,本以为程朗是个好收拾的,不想害会点拳脚功夫。
“阿峰,速战速决!”他低喝了一句,冷冷注视两人来回的动作。
程朗刚刚被顾彦川捂住口鼻,吸了点致昏迷的东西。实话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尤其是长期作战,实在耐力有限。
没一会,他就显出了弱势。一不留神,阿峰一个扫腿,将他绊倒在地,然后,顾彦川将巾帕扔过去,阿峰接过了,就往他口鼻上蒙。
“卑鄙!无耻!”
程朗奋力挣扎,奈何药物之下,神智越发不清醒。
顾彦川看着计谋快要得逞,心情总算好了点。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走到程朗身边,手里的手杖就狠狠甩了过去!
“砰”
手杖甩在右腹,发出碰撞肉、体的声音来。
“让你狂!”顾彦川恨恨骂了句,面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程朗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额上沁出丝丝汗水来。他摇着头,勉强还残留一丝理智:“为、为什么?你、你想做什么?”
顾彦川没说话,又甩出第二手杖,狠狠甩在他的右肩膀上。
他闭着眼睛,听着那又一声痛苦的哼哼声,神情显出些许愉悦。
程朗本来很想睡,但疼痛让他清醒了些:“我是跟你过来的,顾志远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事到如今,他竟然只能拿顾志远来压他。
眼前的人是个疯子,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又慌又急又骇。
可这病急乱投医,往往会起反效果。
顾彦川像是被刺激到,又一手杖甩在他胳膊上,哼笑道:“你以为我怕他?不,真不好意思,给了你这样错误的认知。”他似乎有兴趣开玩笑,罗里吧嗦个没完:“你这人就是讨厌,我啊,本来就是请你喝点酒谈谈心的。可是呢,你防着我,像是防洪水猛兽。既然你不想喝醉,我只能换种方式让你喝醉了。”
他说到这里,包厢门被打开,两个黑衣保镖走过来。
他们是顾彦川的下属,手中端了许多瓶酒。
程朗深觉不妙,又开始挣扎。但身处弱势,实在抗争不过,直憋得俊脸通红,满脸汗水。偏他还神智昏昏,很想睡下去。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痛感,他估计早已失去了意识。
顾彦川看他可笑的挣扎,继续说:“钢琴男神程朗深陷丑闻门,京都酒吧借醉消愁,不想,酒精中毒、猝死。你说,这么个死法如何?要知道,为了让你安心喝酒,我都没让保镖跟过来。可惜,你不敢喝,真真是个怂货!”
“闭嘴!卑鄙!无耻!你不得好死!”程朗眉心直跳,咬牙恨恨骂。
“不满意?那我换一个。”顾彦川似乎十分喜欢他现在的落魄样,唇角勾个冷笑,继续道:“不过呢,你说的对,你要是出了事,顾志远不会放过我,哈哈,所以,那样的死法还是算了。当然,我灵感一来,又为你设计了一套死法。你猜,是什么?”
“你个疯子!杀人会犯法的!”
“哦,我不杀人。真的,我不杀人。”
程朗心脏砰砰跳,脑袋昏沉沉,身体和意识开始分离。
可他却又清楚地听到顾彦川说:“陆安森喜欢你,我真妒忌。你说,你要是被人玩坏了,他还爱不爱你?”
不要!
求你不要!
程朗想要求饶,可是,他一句发不出声来。意识混沌一片,眼前一片漆黑。
他感觉嘴巴被人捏开,浓浓的液体灌进嘴里。是酒,冰凉的,刺激的、辛辣的……淹没了他的所有感知。
顾彦川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程朗,慢悠悠地站起来,又做回沙发上。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许少,也来京都了吧?白日时光,你来,我送你个礼物。”
许渊接到这个电话时,正在和洛成浩横扫各大时尚名店。洛成浩像是一瞬间发了家的土豪,买了三款名表,七条钻石项链,还买了两个古董花瓶……
他哪里来的钱,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洛成浩的金主是顾彦川,很难想象,这个外界传闻最励志、最伟大的钢琴大师竟然背后隐瞒不断。
不过,算计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此刻,许渊接到顾彦川的电话,一点也不陌生,很热情地回:“是,我到京都了,在陪成浩买东西。”
“几天不见,你跟洛成浩好了?”
“顾哥说的哪里话,我是个直男。”
“嗯,你对程朗一个人弯。”
顾彦川看多了这种人,心里讽刺着,嘴上说:“过来白日时光,你替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送给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你会很喜欢的。”
许渊心一紧,些许不安在心中流窜。每次顾彦川打来电话都不是好事,这次,又要他陷害程朗什么呢?
第60章 是我在忍辱负重
许渊赶到白日时光的时候, 包厢内顾彦川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品着一杯酒,而程朗像一团猫似的瘫在地上。他吓了一跳, 惊声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别太过分!这里是天子脚下, 是有王法的!”
顾彦川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声音里带着一种轻蔑:“呦呵, 心疼了?哈,许渊, 可惜你一往情深, 别人只当是个笑料呢。程朗不喜欢你, 甚至在你做出那些事后,恨死了你。所以,何必呢?从来深情被辜负, 注定薄情得人心。”
全特么歪理!
简直跟神经病一个样!
许渊心里冷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而是低声问:“不知顾少又想我做什么?我先声明,顾少做事要有个分寸。”
程朗的事已经闹得够大了, 轻易也洗白不得。在他看来,栽赃陷害泼污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毕竟程朗是他培养出来的人, 亲手毁了他,他比谁都难过伤心。如果不是洛成浩那个卑鄙无耻的小子算计他……
许渊想到那个迷乱的下午,额头的青筋就急剧地跳动。他有些恶心,低下头, 咬住唇。
顾彦川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见此情形,有点诧异,然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洛成浩能把许渊给控制住,必然是掌握了他的弱点。可那个傻叉能想到的计策有限,又兼对许渊图谋已久,会做什么,简直不用他费脑子。哈,怪不得许渊这么好说话。原来还有这么一遭啊!好好一个强壮的男人反被上,啧啧……
许渊低头不说话,但余光一直扫着顾彦川的动作。看他笑的邪恶,心知他被洛成浩玩了的事,被他猜到了。他又羞耻,又愤恨,心里恼得想杀人,可他忍住了,甚至还好脾气地问:“顾少喊我来,有什么事?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我能做,自会给顾少办好了。”
这是识时务的意思,顾彦川很满意,点点头道:“你替我办事,钱呢,你不缺,权呢,我也给不了你。说来说去,也只能满足你一个心愿了。我知道你心悦程朗久矣,喏,给你个达成心愿的机会。”他说到这里停了下,声音变得冷厉起来:“上了他,拍点视频。洛成浩应该也是这样对你的,不是吗?”
是这样吧!可是——
许渊转头看了眼程朗,眼眸转了转,反问他:“你们给他下了药?”
顾彦川撇嘴笑了笑:“不,他喝醉了。你去闻闻,他身上的酒味重的能熏死人!”
“你们别太过分,程朗酒量不好,如果喝醉,可不是这个样子。”许渊急色声反驳,这时候他已经忍不下去了,走过去,将程朗扶起来,用力去拍他的脸。奈何他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得他醒来。许渊心里清楚,程朗这是被药晕了。这酒或许只是用来蒙蔽别人的障眼法。
顾彦川看他磨磨唧唧的,有点烦躁。他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事情需要速战速决,他可没闲工夫乱折腾。想着,他催促:“我呢,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对喜欢的人肆意妄为。”他说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说:“我不满意,可能中途会换人哦。”
“我知道了。”许渊敷衍了一句,用手揽着昏迷的程朗,一边想要摇醒他,一边抬头去看顾彦川:“你到底想做什么?程朗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玩弄他?”
顾彦川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驻足看他:“心疼了?果然是个好攻。不过,你这也算是白眼狼了,我没让别人玩他,而是想着你,你还不识好歹了?”
许渊摇头:“不是,我是想不通。每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你呢,你跟程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三番四次对他出手?”
“想知道?”许渊冷哼了一声,转过身走过来:“行,我告诉你,程朗他看上了我男人,一个卑贱仆人的种也想沾染我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我只是让他身败名裂,你瞧,有够仁至义尽了!”
许渊这下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又问:“如果我跟程朗上了床,你想怎样?爆出去?”
顾彦川笑着回了:“是啊!大众的娱乐话题太少,我身为国际钢琴大师,虽经常在国外发展,也要给国内粉丝送点惊喜,你说是不是?”
拿程朗的丑闻和视频给粉丝当惊喜?
这人心是黑的吗?
许渊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抱起程朗,将他放到了沙发上。随后,他的手去解程朗的衬衫。第一颗纽扣,第二颗纽扣……
顾彦川看他终于步入了正题,唇角勾了一抹得意的笑,转身走出去了。
待他走后,很快进来了一个青年,就是先前的阿峰。他手里拿着个灰色相机,狐假虎威地说:“快点,别让顾少等急了。”
许渊瞥他一眼,看他瘦瘦弱弱,估摸着他的战斗力。他一边摸着程朗的脸,一边有意无意地起了话头:“你说,如果我上了程朗,猛料又被爆了出去,他身败名裂了,会不会怕的哭出来?他胆子很小,人其实也很听话,跟我这些年,乖乖的,任打任骂。他看着是大明星,大钢琴师,其实特没架子。他还保存着一颗赤子之心,你懂吗?”
阿峰皱眉听他的话,有点想不通他为什么废话这么多?
给你个白玩的机会,还特么傻愣着。如果不是顾少想你成为从犯,你会有这种美事?
阿峰心里不屑地想着,用手拍了拍相机,有点儿痞气:“快点行动吧,别让顾少等急了!”
许渊心里厌烦,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那你过来点,拍的清楚些。”
“啊?”
阿峰惊了一下,有点奇怪地看他:“你还有这爱好?”
毕竟是赤身裸、体,大多数的人都会有羞耻感,更别说是当着面做那些事情……不过,这些正人君子都特么心里不正常。看顾少那人不也如此吗?想到这里,阿峰也就过去了。他正要说话,便见许渊忽然站起身,抓起茶几上的一瓶酒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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