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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鹘还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你们想想看，我们一路走来有见到过那些猫猫狗狗吗？
就算猫不容易见到，狗也都被他们的主人关在了家里，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听到过狗吠声。
没有狗是一直不叫唤的，而且我也不觉得现在的人们已经到了通过宰杀自己的宠物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而且我们在经过农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过鸡、鸭等农村常见的牲畜。
我们那个时候都习惯性的以为应该都是被主人家宰杀充饥或者制作成腌制品充作储备粮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它们或许被丧尸吃掉了的可能性。”
紧接着，柳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对宁翔宇和霍瑾柔二人的冲击绝不亚于□□爆炸。
“我觉得，丧尸可能是一个新的物种。”
此言一出，车内的两人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彼此对望的双目中满是震惊。
“你是怎么想的？”
宁翔宇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压下心底的怀疑，想要听听好友的想法。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按照我的理解，现在的丧尸就像远古时代的我们的祖先。
他们茹毛饮血，所有活着的他们觉得能吃的动物，都是他们捕杀充饥的猎物。
而我们——人类，也归在了他们的食谱当中。
我们于它们，就相当于鸡鸭鱼肉于我们。”
“可是我们人类有自己的语言，彼此之间能够交流，丧尸又不会说话只会叫，你怎么能把丧尸和人比呢？”
霍瑾柔觉得自己有些不太能接受。
柳鹘听了她的疑问不由莞尔，“你怎么就知道它们之间没有语言沟通？
你有没有发现，它们虽然只会叫，但是它们和其它动物一样，叫声分为很多种，这叫声中不同的音调不同的频率可能就代表了不同的含义。
而且，每当我们围剿丧尸的时候，一旦阿宇没有把结界控制好，让丧尸的声音传播了出去，那么不用过很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朝我们涌过来，怎么杀都杀不尽。”
“那，那充其量丧尸也只是算是一种动物，怎么就跟人比呢？”
霍瑾柔始终不太能接受柳鹘把丧尸跟人作比较。
霍瑾柔的抵触让柳鹘有些无奈，他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忘了吗，丧尸在变成丧尸之前也曾经是人啊，再说了，人，也是一种动物。”
“还有一点，丧尸在下午1、2点的时候会有一个困倦期，我曾经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光照和温度的原因，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小柔你说的——丧尸或许是在午困。”
那时的一句玩笑，却不想，现今却极有可能一语成戳。
听了柳鹘说的，霍瑾柔不说话了，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眼睛低垂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眼中还残留着几分茫然和纠结。
她现在觉得脑子里乱的很，感觉以往的认知在此刻全部被推翻重建了。
“所以超市里摆在案台上的那些肉就是他们眼里的食物？那冰柜里的肉呢？”
宁翔宇消化了一会儿柳鹘说的话，很快就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或许他们并不觉得那是食物。”柳鹘细细想了一下，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新鲜的，已经被切割好了包装好了的肉，对丧尸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我们这些还需要它们费力捕猎扑杀的人类？”
宁翔宇目光正视着前方开路的车辆，一手持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推了下眼镜，眼中闪烁着冷静而睿智的光芒。
相比较霍瑾柔的纠结和抵触，宁翔宇倒是对柳鹘的这个结论接受良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好友一定在刚刚发现了些什么，否则他之前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况且，许是因为重获了一次，柳鹘的行事更加谨慎而计划精密，如果没有极大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虽然受到了认知上的冲击，但宁翔宇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甚至根据柳鹘之前起的话头和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做出了一个大胆却正确的猜想。
“是的。”柳鹘郑重的点了点头。
车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默默消化着这个最新的消息和结论，然后为着自己的将来细细做着打算。
相比较柳鹘他们车里气氛的严肃和紧张，其他三辆改装车内却是欢乐了许多，他们通过对讲机，在各自联通的频道内胡天侃地，彼此调侃，乐得逍遥。
“哎，从今儿个起，我老齐也是能在二三十只变异丧尸嘴里活下来的男人了啊~这要说出去，面儿上也倍有光！”
“不光面儿上有光，人小姑娘可不歘歘往你怀里凑啊~”
“就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可不倍有安全感么！”
“哎哎哎，话不能说的太满，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小姑娘可看不起咱大老粗。”
“啧，老齐~现在世道变了，以前嘛追个小姑娘得有房有车有票子，现在不了，只要你有能力，能杀丧尸，能让人小姑娘吃上饱饭，有安全感，就行啦！”
“不不不不，我觉着吧，就算世界末日了，人小姑娘喜欢的类型还是咱队长那一类的，你看昂，又帅，啊，能力又强，在咱B市还有背景，可不能招得人小姑娘心里…痒痒嘛~”
“老齐你可别自怨自艾，队长那种人，普通人高攀不起，所以到最后啊，我们这些人还是能捡捡漏，挑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的。”
“再说了，队长兴许还看不上人小姑娘呢~”大家伙儿聊得正嗨呢，宋安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啥意思啊？”
谈起自家队长的八卦，大家伙儿都不自觉得把声音压低了许多。
“你们今儿没发现吗，那个柳鹘，长得贼好看的那个男的，我觉得，他跟咱队长有……”
眼看着事情就要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靠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霍斌突然开口。
“安静。”
突然从对讲机中传来的清冷嗓音顿时把众人火热的八卦心思都给浇熄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慑于老大的威迫，关了频道一哄而散。
至于他们要在自己车里说些什么，就是霍斌也没有办法制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安：他俩绝对有故事，有一腿！
霍：……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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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尝试人物这么多的题材，希望没有写崩[捂脸]
第28章 烦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天际染上了绚丽的玫红，昭示着明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柳鹘三人跟着霍斌一行人通过断桥来到了M市的郊区。
郊区绿化很好，各类灌木、蔬果随处可见，行经途中，他们甚至还看到了一家蔬菜生产基地和一家新起的疗养院。
再往前不远又是一条小河，因为已近黄昏，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霍斌他们决定先找地方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继续出发。
霍斌他们最后把车停在了一家看上去已经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了的房舍外。
房子是两层结构，标准的南方房型，屋顶铺着瓦片，坡度大概在30°左右，装修风格比较老旧，应该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
灰白色的墙面留着好几道黄褐色的水痕，墙皮稀稀拉拉的，都掉了快一半儿了，露出了里面灰褐色的水泥坯面。
房子西面的墙面上被暗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圈，里面写着一个“拆”字。
但整座房子并没有被拆建过的痕迹，应该是屋子的主人原本打算拆掉重建再装修，但是最后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来得及拆或者没能够拆。
南面金属的大门已经被腐蚀得锈迹斑斑，门口的水泥地也裂开了好几道缝儿，从长出了茂密的杂草，足有一个成年男人小腿的长度，嚣张的占据了门口四分之一的空间。
从门口往里面望，却并不能看到些什么，许是因为天色变暗光线的原因，里面看起来黑洞洞的，颇有种乡下鬼屋的既视感。
柳鹘一下车就发现霍斌那一队人里有好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见自己看过去，他们却又立马把脸撇了过去，几个人凑在一块说着什么，假装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神秘秘的。
柳鹘不禁皱了皱眉，但毕竟不熟，他也就没去问，虽然没从他们的眼神中发觉出而已，却还是在心里暗暗提了个心眼儿。
一行人走到门口，各自警戒，然后达叔率先往里面吼了一声：“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丧尸或者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确定里面没有人，暂时安全以后，以霍斌为首走了进去。
而就在达叔往里面喊人的时候，柳鹘已经暗中用精神力往里面扫了一圈，顺便往四周扩散搜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见宁翔宇看向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便朝他轻轻点了点下头，示意没有问题。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宁翔宇这才稍稍放松了点警惕，拉着霍瑾柔跟上了霍斌一行人的脚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虽然对这两人之间暗中的互动表示疑惑，但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霍瑾柔也清楚地意识到柳鹘的实力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简单。
他的身上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身为他死党的宁翔宇是知道的。
虽然会因为同是伙伴之一却被另外两个人排除在外，只有自己不知道他们之间独自的小秘密感到心里难受。
但她也明白，身处这样危机四伏的末世，没有谁会无条件的相信你，把自己的秘密掏心挖肺地跟你分享的。
宁翔宇是柳鹘的至交，他信任他，所以把秘密告诉他，这很正常。
而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半途加入的并不知根知底的同行的伙伴，他不将秘密告诉自己，这也很正常。
所以即便心里面有不被信任的，被队友排除在外的难过和心塞，但霍瑾柔还是默默地守护着他们彼此之间的小秘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跟任何人提起，即便这其中有一个人是她的亲哥哥。
霍斌皱了皱眉，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抿了下唇，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过的样子，收回了落在柳鹘身上的视线，率先迈出步子走了进去。
正如他们之前预料的那样，这间屋舍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围墙内的庭院长满了杂草，随意堆放着不知哪来的石块和瓦砖。
阴暗潮湿的墙角也长着嫩绿色的青苔，甚至围墙顶部也因为阳光的暴晒而裂了开来，缝隙中长满了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草类。
一眼望去，满是破败，尽是荒凉。
看着院内的环境，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霍斌还是略带嫌弃地皱了皱眉。
然后他走到内门前，仔细扒拉了一下两只手上的手套，将它们戴紧，然后才伸手推开了房门。
就在门内充斥满了螨虫、灰尘和各种细菌的空气从推开的缝隙中倾盆而出之前，霍斌一个闪身，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潮意和刺骨的寒意，一个疾退便退到了众人的后面。
在一片略带凉意的白雾过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地半透明色的微小冰屑，在徐徐落下的余晖中，闪烁着点点微光，惊艳，瑰丽。
和霍斌一队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不管看多少次，他们还是会觉得惊艳。
但在惊艳过后，他们在对自家老大能力的敬佩崇拜之余，还是会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无语。
就没见过有人洁癖能洁癖到要用异能把灰尘冰起来……这种地步的，这大概就是神人和凡人之间的差别吧。
相比起其他人的习惯，看着霍斌的这一系列行为，柳鹘却不由有些诧异的睁大了双眼，盯着地上的冰屑，眼神中透着几分困惑和茫然。
‘他的洁癖，有这么严重吗？’
霍白有洁癖他是一直知道的，就从他平时的穿着和他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就能窥见一二，更不用提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了。
虽然那时候霍白总是会要求他不要在床上、沙发上吃易碎的、容易留渣的零食。
脱下来的衣服、袜子不准随处乱扔，衣服一天一换，贴身衣物不准在未经洗净消毒前反复穿戴。
换洗的衣物要分类放在洗衣娄里，一周打扫一次屋子等等等等，让他不堪其扰。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很麻烦，但是居住的环境啊质量啊舒适度啊确实要比他在他自己的公寓里要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这是最大的前提。
虽然霍白总是会因为自己老不按照他要求的那些做而唠唠叨叨，但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跟他闹不愉快过。
相反，到了最后永远都是霍白先妥协。
一边嘴里抱怨着“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之类的，然后任劳任怨的把他弄脏弄乱的地方收拾打扫干净，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被偏爱都有恃无恐。
【你的纵容，是我恃宠而骄的资本。】
但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霍白的洁癖居然会有这么严重……
柳鹘不仅皱起眉思索了起来，会不会是他以前遗漏了些什么？
想着想着，柳鹘才意识到霍白以前对自己有多么的纵容，而失去了这一份感情和幸运的他，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失去的滋味，苦涩得刻骨铭心。
被压制在心底深处的甜蜜和酸涩又一次的撬开了记忆的闸门，惊涛骇浪般从那狭小的黑屋涌了出来，将固执桎梏那些曾经的柳鹘冲上了布满金色记忆的沙滩。
那一朝朝，一暮暮，无不昭显着曾经的幸福和甜蜜，有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现如今的空洞和苦涩。
浓稠的复杂情绪好似一只嗜人的凶兽，咆哮着怒吼着，迈着凶戾的步伐，一步步地将他逼入绝境，让他几乎溃不成军。
幸运的是，就在柳鹘本就脆弱的神经快要被厚重的负面情绪压垮前，他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又将他重新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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