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笑我!好啊,你个骆寻,我看你一会儿还笑得出来么。我刚路过那边好像看到有人在树下叫千漠,要给他送果子,是不是看上千漠了啊?”
骆寻笑得肚子痛,扶住一边的树:“非兽人找他关我什么事啊,他爱找谁找谁,反正我和千漠也没什么关系。”
开玩笑,想要挑拨离间你还嫩了点。早上千漠还给哥做了秋千呢,其他非兽人挖墙脚,挖的动嘛。
“还嘴硬?我现在就拉你过去,等你亲眼看到,我看你能不能这么镇定。”云杉不由分说拉起骆寻就走,骆寻力气比其他人小很多,挣脱了几下没用,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云杉这家伙,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平时那么凶的人被兽人吃得死死的,想想那画面也是美极了,哈哈。
马上到了之前千漠从小兽人手上救走骆寻的那颗大树。
怎么这么快?骆寻诧异,又想到,他从里奥爷爷那里出来之后,脑子一直在想事情,竟然下意识往千漠所在的这边走。
他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一睁眼,见不远处千漠刚好从树上跳下来,站在手捧果子的非兽人面前。
云杉带他躲在一株小树后,小声说:“看看看,千漠接了果子!”
离得略远,听不清说话的声音。猜也能猜到,非兽人肯定对千漠说这果子挺好的,是他费劲千辛万苦从屏障外采回来的。这些骆寻不在意,他只是很惊讶,千漠的个性他了解,不可能收无缘无故的非兽人的果子。要知道,被挂在树藤上时,树藤给他的果子他都不愿意吃的。
难道这非兽人和千漠认识很久,在他还没来这个世界时就认识了?难道他感觉到的千漠对他的……都是假的?骆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又酸又涩,火气蹭蹭往上冒。
骆寻变换的脸色把云杉看得暗爽,他添油加醋地说:“阿香也真有一套,千漠这么冰冷的人竟然也会接他的东西。骆寻啊,你还说千漠不关你事?”
不,他笃定地说千漠和他没关系,内心其实不是这么认为,而是信任千漠,觉得千漠不可能理其他非兽人。是从什么时候……他觉得千漠已是他的了?
原来那颗向往自由的心,那颗前世都说不可能和别人结婚的心,早就偏向了这个总是把他护在手心的兽人。
骆寻掉头就走。
云杉以为他真生气了,叫道:“骆寻,骆寻!”
过大的声音惊动了那边的千漠,他看到骆寻离开的背影,想也不想,往这边走来。
“我就是带他过来看看,你和阿香……”云杉下意识解释,千漠却只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碍事的果子递给他,脚步不停地去追骆寻。
他速度快,几个呼吸间就与骆寻平齐。
骆寻心乱如麻,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把别人阻挡在最深的心门之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能随时撤离。父母早年离婚让他不相信爱情的永恒。
可在这纯粹的世界,朴实的爱情和相守,竟然如此让他心动,他突然发现,他内心也在乞求,能得一人心,相守到老。他之前给自己做的“不过只是一份爱情”的心里建设,不过是自欺欺人。
千漠降下速度和骆寻平齐。他从没见过骆寻这么凝重的脸色,心中打鼓,忐忑地问:“阿寻,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一句话把骆寻的怒气彻底引燃,他想和千漠在一起是一码,千漠接其他非兽人的礼物是另一码:“我怎么会生气,我有没有什么立场生气,你也不是我的谁。”
千漠心一痛,解释道:“我在树上休息,他一直在树下叫,要是我不理他,他还要一直叫下去。所以我才收了他的果子,不过我不可能吃他的东西。”
“他在那棵树下吵,你不会换一颗树吗?”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他的重点明明是“你不是我的谁”,难道一般人不会立刻澄清说,只喜欢你一个人吗?
千漠愣了一下,点点头:“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你不要生气。”
骆寻口是心非道:“我没有生气。”
“我父母快回来了,在屏障外的时候我给他们传递过信号了。”
骆寻不明所以,我对你父母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他心中虽然对千漠从未出现过的父母感到好奇,但这么一点微弱的情绪和他的气愤比起来不值一提。
千漠在他身边实在跟得烦,骆寻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捋一捋:“你别跟着了,让我……”
“静静”两个字没有说完,千漠忽然抱起他,风景飞速后掠。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呼吸着千漠的气息,气血翻涌的骆寻又惊又气,实在不敢挣扎怕擦抢走火,只能口头上示威。
千漠以为他还别扭,在他耳边低沉道:“很快就到了,等等。”
这声音让骆寻全身发麻,脸上热气蒸腾,紧抓着千漠的手下意识缩紧。他别开头,千漠偶尔低头便能看到他红红的耳朵。
好在酷刑很快结束了,他们来到了河边。
骆寻被情|欲折磨,千漠一停他赶紧跳下,往水里走。凉意侵袭,好歹恢复了点神智,骆寻深呼吸两口,这才发现这河流就是他带千漠过来游泳,还被蛇咬的那条。
腰忽然一紧。
骆寻低头,见腰上已缠上黄白蛇身。
千漠从水下钻出,飘在他面前,水滴从他的头发流下,流过他白皙的胸膛。
“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那样了。我带你游水,好不好?”
千漠还真当他是小孩子吗,不开心了,就缠着他游泳哄一哄。
“我没生气了。”这是真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千漠也说清楚了。
千漠看他嘴唇边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也终于放松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骆寻的心砰砰直跳。千漠的表情那样专注,眼睛里黄黑的纹路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心愈发地鼓噪不安,云杉那句“很多非兽人都没有孩子”的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
他再也忍受不下去,搂住千漠脖子,吻住了他。
千漠惊讶睁眼,嘴唇微张。
骆寻顺势伸进舌头,在他口腔里攻城略地,舔他柔软的嘴唇,勾住他的舌头共舞。
千漠也闭上眼睛,生疏的他很快掌握了主动。
“嗯……”骆寻发出一丝低吟。
两人皆是一震,吻得更加难舍难分,脸上写满沉迷,热度不断上升。
“骆寻、骆寻!这该死的,两个人去哪里了啊!”云杉遥远的声音瞬间拉回骆寻的理智。
骆寻急忙把千漠推开,擦掉唇上的水渍,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千漠还缠着他,他走不动,回头道:“快放开我!”
千漠看着他潮红的脸和水润的嘴唇,眼眸一沉。
这带着欲望的眼神让骆寻心惊,重复道:“快放开我!”
千漠这才放了。
骆寻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狼狈地逃了,连头也不敢回。
千漠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舔了舔嘴唇。
第76章 扑倒
小鹿乱撞,心烦意乱。
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骗自己。骆寻擦掉脸上的汗水,走到火翎住处。
火翎正和珠冷在研磨草药,见骆寻站在他们面前,支支吾吾的,笑道:“怎么了?又是发情的事儿?”
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关系近了很多,话少的火翎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骆寻愁眉苦脸地点头。
这里语言简单,珠冷也勤快,兽人语基本都会了。他也跟着笑:“我看千漠挺不错的。”
骆寻没有否认。我也知道他不错啊,只是千漠那哥们,到现在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要是不主动一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细水长流是挺好,可他现在欲|火焚身,等不起。不管了,先下手为强,扑了再说。
然而……他一想到千漠的眼神就觉得可怕。再说了,谁知道这些兽人会不会死守规矩,要是不愿意和他那啥咋办?简直太尴尬了。不如把千漠放倒了,把生米煮成熟饭。
机智。
骆寻咳嗽一声,“火翎啊,咱俩这交情也很过硬了,帮我个忙呗。我记得在外面时,你说有一种果实,疗伤时能缓解痛苦,还有印象吗?”
那时候赶路闲聊,火翎有一次提起过,有族人受伤严重,疗伤的过程很痛苦。前医师发现一种果实,吃了之后能缓解痛苦,有些人甚至会忘掉自己在疗伤,第二天也记不起前一天发生了什么。果实没什么毒副作用,堪称扑倒千漠的助攻利器。
火翎瞅他一眼,觉得实在好笑:“你喜欢千漠和他说一声不就好了。”
骆寻挠挠头:“千漠这个……比较复杂。那果实你给我一个吧,你这有吗?”
“有。”
“啊?真有?”骆寻两眼放光。
“当然了。”火翎进房间找给了他:“果实秋天才有,这是去年采摘的,如果要用的话,可以用水泡了喝水。”
骆寻拿到乒乓球大小的果实,喜上眉梢:“哈哈哈,太谢谢你了!好了,我先走了啊,我今天来这里的事情你千万给我保密呀!”
点点头。等他走远了,火翎才轻笑道:“这个骆寻,胆子也真是够大,兽人的主意都打上了,那果实竟然还能这样用。”
珠冷也忍俊不禁道:“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他总是脸红,千漠还三番两次问你他的身体情况,明明互相喜欢对方,为什么还要用那种果实?”
火翎也费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也许是特殊的情趣吧。”
要是骆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估计能吐血。误会大了啊!这和情趣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单纯想扑倒千漠,如果千漠因为子嗣的事情对他还有所犹豫,那他就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成功。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就去追吧,畏手畏脚不是他的作风。
得到果实是第一步,扑倒千漠还得从长计议。等明天早上千漠过来找他时顺手拿起泡过果子的水给他喝?不行,白天不好,要是青岚来找他就麻烦了。最好也不要在他这里,到现在还有小孩来和他玩五子棋,太容易被打扰了。
骆寻把干果实掰开,取下一点点放在盛满木碗的水里,水颜色立刻变深,尝一小口,倒没什么特殊味道。他把果实放好,去青岚家吃饭,一路在想出现意外该怎么应对,如何表现得更自然,骗过千漠。
“想什么呢?饭也不好好吃。”
骆寻回神,咬了口肉:“没什么。对了,这两天都没见到善观,多亏了你。”
“这有什么。你……发情真的要忍过去吗?我听别人说,这过程很痛苦的。”
骆寻看青岚欲言又止,挥了挥左手:“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了青岚,明天晚上我不过来吃饭了,我和千漠在外学习狩猎,自己也能打猎,明天我想自己做饭。”
“能行吗?”
“当然,我今天就打到了。”
“那你把猎物拿过来,我来做饭就好。”
“我平时见你做饭也学会了一些,总要找个机会自己试一试,相信我吧,我能行的。如果做得不能入口,我来找你,好不好?”
“嗯。”青岚这才放心。
哈哈,青岚搞定。他当然不是要自己做饭,他的手艺上不了台面。他不和青岚吃饭,就能顺理成章找千漠了啊,一来二去,还怕找不到机会?
虽然有点无耻,但千漠你就忍忍吧,每天在我面前晃荡,我是不禁欲的现代人,真的经不起折腾。
第二天一早千漠按时来找骆寻,训练完成之后,骆寻状若不经意道:“其实你做的饭还挺好吃。”
这是绝对的违心话,他们会的烹调方式很少,大家都一样的烤肉,能好吃到哪去?
千漠不疑有他:“那有时间了我再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要不就今天晚上吧?我和青岚说一声不去他那吃饭,等晚点了过去你那边。”骆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家都没什么材料,要不然去我那也可以。”
“没事。就我家吧。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骆寻真不知道。“你家应该离你经常休息的那颗大树比较近吧?等到饭点了我去那里找你,你看怎么样?”
千漠答应了,又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啊,我都可以。”在千漠看不到的地方,骆寻露出了狐狸般的得逞表情。
道了别,骆寻去河里洗头发洗澡,反反复复在心里把计划过了几遍。火翎说一颗果子的效力是一天,他这种情况应该半颗就够了吧,留半颗下次用。
真是可耻啊骆寻,你竟然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精|虫上脑啊!不过还好这事儿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千漠,委屈你了,先借用一下你的肉体,以后再慢慢和你谈情说爱,你迟早是哥的。
骆寻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树,心里又紧张又兴奋。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天黑?今天怎么过得这么慢啊。
度日如年的他东想西想,好不容易感觉到温度降下去,又磨蹭了一下,慢悠悠带着半只果实走了。
到了。
天色渐暗,千漠站在树下,身姿挺拔,不知道等了多久。骆寻小小的内疚了一下,又想,不晚点不行呀,天黑才好办事。
“千漠!”骆寻走过去,“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出门的时候遇到点事情。”
“没关系。”千漠并不在意,“走吧。”
骆寻跟着千漠,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怕黑吗?没事的,我家很近。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不会有事的。”
“啊,没事,不怕黑。”
几分钟后到达千漠的屋子。屋子从外面看和其他人家的房间没有区别,陈设也很简单,不过房子比他的大很多,屋子里也很亮,发光石放得比较多。客厅和卧室是分开的,桌子上摆了两只木碗里面装满了水,还放着一些水果。房间里干燥通风,飘散着一股青草香气,让人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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