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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早就发现啦，我才开始还以为是赵偃哥哥不喜欢小鱼了，不过我家管家说，赵偃哥哥是赵国的公子呢，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忙，不能总陪着我，所以也不敢自己过来找你，怕打扰你办正事呢。”一说到这个话题，小鱼妖脸上明显可以看出来满满的委屈。
赵偃自然是又心疼又开心。
“小鱼可真是懂事呀，不过我这段时间还真是在忙正事呢。父王交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任务，我也圆满的完成了，不负这段时间的努力呢。这下，父王一定会好好奖赏我，所以一时高兴，就办了个宴会让大家一起开心呀。”
“哇，赵偃哥哥真棒！”
重要的任务？之后让余强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事情。
得到小鱼妖不加掩饰的崇拜赞扬，赵偃明显更加高兴。他把身侧的女子一推，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便让小鱼妖坐在了他的旁边，也不管这合不合规矩，反正是自己的府邸，想必也没人不长眼的乱说。
“来，小鱼，如果父王给了我奖赏，那我就让你在我的库房挑一件宝贝，哪件都行，怎么样？”
“哇，真的呀？赵偃哥哥真好！我早就有喜欢的啦~就是不敢要。”
“哦？是吗？小鱼说说看？”
“就是那件长得肥嘟嘟的鱼呀，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好吃。我要把它放在我的小池塘中间，让其他的鱼每天看着，照着它的样子长，长大了再让厨房的做来吃掉！”
“哈哈哈，果然是个好吃的小家伙。”赵偃心里对自己刚刚警惕的情绪暗笑，这小鱼还是个孩子呢，那小脑袋瓜里能装些什么，不就是吃的嘛。
“行，那我答应你。到时候那个鲤鱼摆件儿就给你了。听说那东西能给人带来好运哟，说不定能让小鱼你天天吃到好吃的呢。哈哈哈哈！”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大厅的众人也玩耍得尽兴了，脸上的醉意都有些掩饰不住，宴席便散了。
“诶，小鱼要不今晚就在我这儿歇息吧，你之前的那件客房还没有动过呢，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孩子回去也不方便。”
“不啦，我家的小马车在外面等着呢，再说了，也不是多远，有赵保灵哥哥陪着我呢，他可厉害了。”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就在这儿住下吧，又不是没有住过。”
“赵偃哥哥不用担心啦，难道你要亲眼看到我进家门才放心么，我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我都可以独自出来游历啦！”
“好好好，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对了，反正也不是特别远，我送你回去吧，正好也醒醒酒，不然晚上还容易入睡呢。”赵偃这般说着，越发觉得是个好主意，也不等小鱼妖反驳，便吩咐了下去，做好出门的准备。
小鱼妖面上只得无奈的同意。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他人瞧不见的狡黠。
日子渐渐接近每月的十五，月亮也越发圆润起来。
小鱼妖和赵偃走在街上，身后是一串的仆人，牵马车的，做护卫的，打灯的。
虽然不用打灯，这道路在清澈的月光下清晰可见。
“好久没有这样赏月了。”赵偃感受着威风，以及清清凉凉的月光，觉得酒意醒了三分，更是认为自己的决定非常明智。
“赵偃哥哥毕竟是一国公子嘛，事情肯定很多，责任重大，闲暇的时间自然很少。不过再怎么忙，也一定要注意休息呀，不然身体累垮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我的小鱼好呀，知道关心赵偃哥哥的身体，好好，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小鱼就来叫赵偃哥哥一起赏月，好吗？”
小鱼妖正准备点头，突然顿住，目光疑惑。
“怎么了？”赵偃被身边的动静吸引，顺着小鱼妖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到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小鱼妖抿了抿嘴，望向赵偃，表情含着一丝害怕，“赵偃哥哥，你说这么晚了，我是不是看到那个了呀？”
“那个？”赵偃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到小鱼妖脸上的恐惧，他也想到了那个是什么意思。顿时有些好笑。
“没事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呢。先不说那个到底存不存在，就算有，我们也能把它打跑，不要怕。”
赵偃拍了拍小鱼妖的肩，见对方还是一脸害怕的往那个方向瞟过去，不由得说道。
“要不，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那个，就把它消灭掉，如果是人，就捉起来，谁让他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害我家小鱼这么怕的。怎么样？”
虽然嘴上是在征询小鱼妖的意见，赵偃行动上已经往前走去。同时，他还示意打灯的都把灯灭掉，免得被人察觉。
说来也神奇，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如果不是用眼睛看的话，还怎么没怎么听出来有声音。
便是这样，在小鱼妖的指路下，赵偃悄悄的摸了过去。
不等他走多远，他也看到了小鱼妖说的那个人影。
不，不能说是一个人影，那是一排人影，只是小鱼妖可能是从后往前看，那个队伍排的也太整齐了些，最后一个把前面的挡得严严实实，让人误以为只有一个人。
当那排人影转过一个拐角时，赵偃才数清楚有多少人。
六个。
更可怕的是，赵偃在那群人的背影上，看出了熟悉的影子。
这六个人，或许全都是赵偃认识的，甚至还是认识不浅的。
他们为什么大晚上的在外面？没有带仆人，没有打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还排得那么整齐，安安静静。显得特别诡异。
是的，赵偃看出来了。虽然这六个人并不是小鱼害怕的那种东西，但是他却同样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要详查这个事情，真相怕是比真的遇到那种东西还让人觉得可怕。
现在，既然遇到了，还是要按照计划跟上去。
小鱼妖早在看到人影的时候躲在了赵偃身后。赵偃拍了拍他，继续前行。
前面的队伍专挑的是屋梁下的阴影，让赵偃只能感觉到背影熟悉，却始终看不清到底是自己认识的谁。
就这样满怀疑惑的跟了大约一刻钟，他才终于在月光下看清楚了其中两人的脸。
赵凌云，赵选吉。
果然是自己认识的！
而且，刚刚还在自己的酒宴上喝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也没有让赵偃疑惑多久。那一排队伍终于不再是路过那些屋檐，而是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接着一个进入门内，消失其中。
赵偃抬头望去，——司马府。
赵品一的司马府！
赵偃知道，今天他是没办法再深究下去了。单凭他手上的这几人，还有小鱼这么一个小拖累，是绝对没法闯过戒备森严的司马府的，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一定会再次寻找机会，探查清楚。
现在，还是要先把小鱼送回去才行。
接下来的路程，赵偃的心情就不如开始那般轻松了。沉重中带着疑惑，却始终想不明白今天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偃哥哥，我到了。”小鱼妖站在自家门口，扯了扯赵偃的袖子。
赵偃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啊，到了就好。快进去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那赵偃哥哥回去的路上也小心。”
“好，再会。”
见小鱼妖踏进家门，赵偃也才转身离去。
他自然是没有看到，他以为回到家的小鱼，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走啦走啦，睡觉啦！暖和的被窝，我来啦！”小鱼妖开开心心的转身回屋。想必赵偃今天晚上，怕是不能睡个好觉了吧？想想都有些开心呢。哎呀不行，不能幸灾乐祸~嘻嘻嘻。
……
赵偃早早的便起了床。
他昨夜几乎一宿没睡，也就在天色微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眼下，刚收拾完毕，早膳也顾不上吃，也不管昨夜醉酒又熬夜导致的头疼，急忙吩咐人去赵凌云和赵选吉府上问问二人的情况。
在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之前，赵偃只能坐在大厅边等边想。
可是，他想了一宿都没有想出来的事情，这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来人，把海柏文先生请过来。”
既然自己想不出来，那么就找个或许能想出来的人来想。
海柏文是赵偃府上的谋士，知识渊博，出谋划策的能力非常强，赵偃的许多决定，都是这人帮他出的，而且还得到过赵王的认可，因此，赵偃也非常信任对方。
海柏文很快就过来了。
“不知公子找在下所为何事？”
海柏文一副书生打扮，却比书生多了些风雅沉着的气度，羽扇纶巾，的确符合他谋士的身份。
他也知晓，赵偃一般找他，也不会是闲着无聊。更何况，眼下一踏入大厅，气氛就不比寻常。
“海先生快请坐。”赵偃一见人来了，也不再沉浸在一头杂绪之中，“来人，上茶。”
茶水泡好，仆人退下，海柏文便直截了当的询问了出来。
“公子可是遇到了难题？”
“正是。”赵偃连连点头。他坐在海柏文身边，详细的描述了昨天看到的场景。
“的确奇怪。”海柏文也点头同意赵偃的感觉。先不说他还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人描述，便能感受到其中的诡异之感。
“那先生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相关情报也不多，在下也不好妄下推断。只好稍作分析。”
“偃洗耳恭听。”
“按理来说，以这几人的身份，这么晚出现在路上，肯定会带上随从，而那几人，是一个随从都没有带。除非他们约好了，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情。”海柏文端起茶润了润喉，继续分析道，“按照公子所描述的，那几人排成竖排，特别整齐，一言不发，还专挑阴影的地方走，这让在下想起了一些传说故事中的赶尸人身后那群。”
“那，那先生的意思是，他，他们都是……”赵偃吞了吞口水，有些被吓到了。
“并不敢确定。”海柏文摇摇头，“想必公子已经派人去那两户人家打听情况了吧？等他们回来，在看吧。”
正说着，便有一人回来了。
“快，不用行礼了，说说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赵偃被这个消息吓到，也不拘礼了，直接让人汇报。
那仆人应了声是，便把自己问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那府上人说，赵凌云少爷昨儿从公子您府上出来，便直直回去了，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方才，才起床喝了碗醒酒汤呢。”
“也就是说，赵凌云在他府上？你见到了人吗？”
“回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小的称是公子派去看看各位少爷情况如何，有没有醉酒严重的，那门卫通报之后便放小的进去了。因此小的的确是亲眼所见赵凌云少爷正在用早膳。人看起来跟往常无二。”
“好吧，你下去吧。辛苦了，去库房领十两银子赏钱。”挥挥手打发了人，赵偃重新把目光投向海柏文。
“海先生，您看？”
“既然那赵凌云少爷还好端端的在府上用膳，那么您当晚看到的应该便不是在下所想的那物。不过，他们的情况，跟被迷了魂非常相似……对了！迷魂！”海柏文突然激动起来。
“公子，在下还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偏医书，里面全是一些怪力乱神之症，其中就有一章提到迷魂。”海柏文觉得自己是找到了关键，“迷魂，顾名思义，便是会让人迷失魂魄，失去意识的现象。一旦产生这种现象，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只听从对他们造成这样情况之人的话。这些话，在这些人意识清醒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印象，但一旦他们的主人想要唤起这份记忆，只要一个念头，对方便全权听从。”
“还有这种邪门歪道？那他们是怎么中招的？我看他们进的是司马府，是不是说……”
“能达成这样效果的方法，书上记载有好几种。药物，术法，都可以。药物也有可能不一样，用的术法，也有很多种。只是，那本书上记载说，这些东西基本已经绝迹，所以在下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如果他们进的真是司马府的话，那么，他们的主人不出意外，就是司马府的人了。至于是谁，在下就……”海柏文摇了摇头。
赵偃没想到世间还会有如此鬼魅般的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这时，去赵选吉家打探情况的仆人也回来了。
“直接说吧。”
“小的按公子的吩咐，的确是亲眼看到了赵选吉少爷，对方一切正常，似乎是昨日的酒还有些后患，所以精神不是很好。”那仆人仔细的禀告，突然又想起一点，“哦，对了，在小的准备离去，跟赵选吉少爷行礼的时候，听到他嘀咕了一句鞋子衣衫下摆怎么是脏的，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听错了。”
“好，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去领赏吧。”
仆人下去，海柏文才开口说话。
“我觉得他没有听错，让人去悄悄把那件衣衫偷回来，或者想办法得到那块脏掉的部分的详细情况，然后劳烦公子去一趟司马府，带上人手，探查一下衣衫在哪儿脏掉的，想办法弄清楚当时的情形。”
赵偃点点头。
“可是偃前些日子才跟司马府的赵滨关系破裂，这眼下，不是很好找借口前去呀。而且，既然知道司马府有问题，就这般前去，会不会……”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选择跟您堂堂公子下手，不过这个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那公子容在下一段时间考虑个万全之策，可否？”
“没事，海先生慢慢想。这么早打扰您，也是辛苦了，您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边海柏文走出公子偃的大厅，那边小鱼妖便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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