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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近代现代)——小蜗牛跑得快

时间:2018-05-20 09:07:58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最后还是夏天舒从旁暗暗掐他一把,叶思睿才含糊其辞,“你去书局买一两本大家的集子,选雅致恬淡的就好,尽管问店家,店家会给你推荐。”
  等他们顺利告辞出来,叶思睿就问何英怎么认识的这块活宝。何英答得随意:“就这么认识的呗,他人生地不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骑着头驴沿路找住处找到京郊,我既然看见了,总不好不搭把手吧?”
  以何英对万成朓的冷淡程度,不像是和万家有什么交情的。叶思睿边走边关心道:“说起来再有几月你也要会考了,怎么没有见你准备?”
  “怎么没准备?”何英哀叹道,“只是这里离校场实在太远,回回操练前还得先跑马过去。若不是怕我走了有人欺凌他,我早想搬到近一点的地方去了!”
  以何英在安顺侯寿宴上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叶思睿送他到酒楼,就要同夏天舒离开。
  “别急别急!”何英拦住他们,“来都来了,不妨让我请你们吃顿饭,我们也可一同打马回去。”
  叶思睿下意识看夏天舒的脸色。可是夏天舒并没有那么多脸色给他瞧,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眼神。叶思睿把心一横,扯住夏天舒的衣袖作势要走。“不必麻烦了,我和天舒兄毕竟身负重命,耽误不得,来日卸了这副担子,定让你做东。”
  何英定定地看着叶思睿的手,淡淡地说:“那大人一路顺风,小弟不送了。”
  他们骑马回京,又要从提刑按察使司门口走一道,叶思睿又大大方方下了马徒步进去,这会不等他走到自己的衙门,就有人上来行礼,“佥事大人,您要的东西到了。”
  叶思睿眼前一亮。他立刻扭过身把在门外牵马的夏天舒喊进来。夏天舒不明就里,将马拴好后大步走来。门子有话想说,可是叶思睿不由分辨,同样大步流星迎过去,握住夏天舒的手,“有了!快陪我看东西去!”
  他的衙门里,几案上案卷从头堆到尾,放了两三层。他随手拿起一本朱笔誊好的卷子,封上的姓名籍贯已经打开,是璞县一个朱氏泽雨试子,中了一百三十多名。他那本卷子的文章,圈圈叉叉各占一半。叶思睿就将第一篇子在齐闻韶读了起来,觉得平平淡淡,虽无一处不当,却也无一处出彩。这样的卷子都能中第,万成煜的文章能中六十七名也不奇怪了。
  想起这一出,他便最上头的一张名单,名单上细细列出了十一个璞县试子的名次,还有附上作对比的几张卷子的主人和名次。
  叶思睿一看有解清,便嘱咐夏天舒先找出来。夏天舒没读过书,要他看经义文章是没辙了,但是认个名字,找个卷子还是轻车熟路。趁着他找解清的卷子,叶思睿随手翻出几份卷子细看。璞县试子中的名次有高有低,文章好坏也能看出差异来,只是……叶思睿手上拿着几份作为对比卷子,有直隶其他县的,也有南面试子的,南北卷子的质量差异可不小。
  
 
    
第92章 科场舞弊(十)
  北方的直隶是京畿地区, 南方的江浙是富庶之地,两地也都有出名的书院。两地的学子一同科考,回回斗得天昏地暗。若是北方的主考官点了北方的试子做会元, 南面的试子能把顺天府的鸣冤鼓敲破。若是南方的主考官点了南方的试子, 也少不得被直隶的官员弹劾到无颜上朝。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惯例。状元殿试后由陛下决定,主考官如果与主考官籍贯相同, 再好的卷子也得回避。
  但是这种境况被打破了。北方苦寒,边关地区的百姓大多目不识丁。直隶有当年和太~祖一同打天下的武将望族, 还有经营多年的文臣世家。太~祖时期还好, 传了几代, 这些世家大族就少不了有不成器的子弟,或是不爱读书,或是玩枪弄剑, 在太平江山发挥不出用途,只能靠荫封举荐进身。但凡有权势的人家都愿意把子弟送到国子监念书,如此一来,北方的书院也逐渐凋零。等到先皇在位时, 北方的科举成绩已经远远不如南方了,只是先皇软弱,又要削藩, 只能向世家让步,增开举荐,荫庇子孙。而湘王摄政之后,因为文臣的频频弹劾, 世家的排挤不配合勃然大怒,将先皇许诺的举荐荫蔽一笔勾销,大力扶植南方科考,叫一批批寒门士子涌入朝堂,为他驱使。那些试子进入仕途本是受了湘王的恩情,都多多少少做了些歌功颂德的文字,后来也不好打自己的脸,再去弹劾了。
  湘王还做了另一件事,把原先各省主考的乡试改为了京城统考,这下天下读书人入仕与否,都得看他的脸色。乡试与会试无异,只是录取名额更多,除三甲外不论名次一律称举人,民间俗称“小会试”。这下从乡试起,南北学子就要展开厮杀,北方自然死伤惨重。
  陛下亲政后,也只恢复了部分荫封,举荐一事却咬死了不肯松口。那些原本指着举荐入仕的子弟半路读书,自然比不过南边这些苦读的学子。一时会试乃至乡试前三十名中都不见北方学子。这也是这次璞县十一名学子中举引起纷纷议论的原因。
  叶思睿脑中思索,夏天舒那边已经把解清的卷子找了出来。叶思睿一目十行扫了一遍,的确与解清背诵的一字不差,底下考官们画了一溜的蓝圈,批语也是大加褒奖,然后仅仅中了二十六名?难道是后面的文章出了问题?他不敢耽误,立刻朝后一篇看去,这是智者乐山,仁者乐水那一句,也是学子们常常准备的了。他一看破题:“圣人于知者仁者,而详发其蕴也。”便知道这文章定是不差,读下去果然也是一溜圈,往后的第三篇,还有五经题,都答得不错。
  解清与万成朓同是诗经房的考生,做的题目都相仿,一比之下高下立判。万成朓的文章固然做的不错,然而后面的点评哪能看不出区别?“这倒是玄妙的很呐。”叶思睿收起卷子,夏天舒不声不响地又递给他一份,正是万成煜的。万成煜的文章做得四平八稳,比他练习时的灵活一些,想来是座师批点过的缘故。即便如此,底下的圆圈中还夹杂着一些三角,甚至有一个叉,想是如此才落到六十多名。
  叶思睿又按照中第从高到底的名次,把璞县的试子和对比的试子的卷子一一摊开看过,只看第一篇子在齐闻韶和第二篇智者乐山,饶是如此,也需花点时间。他在这里看得全神贯注,连有人走进来都不曾察觉。
  “什么人?”夏天舒问。
  叶思睿猛地抬头,来人本想给他们来个猝不及防,却被夏天舒一语点破,脸上也有些尴尬。这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黑发长须,鬓角斑白,身穿绯袍,服上还有一只鲜亮招摇的孔雀。叶思睿看一眼便行礼,拉了夏天舒一把叫他跪下。“下官见过按察使大人。”谁料他却拉了个空,夏天舒站在他身侧纹丝不动。
  叶思睿身上的汗一下就都出来了。他还记得夏天舒在汤良工目前那番宣言,可是现在哪里是讲
  究这些的时候?
  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朱荃没有叫叶思睿起来,而是打量着夏天舒。夏天舒也无所谓,就站在那里任他打量。叶思睿垂眉行礼,不被叫起,也不敢抬头。
  “你是什么人?为何见到本官却不跪下?”朱荃打量再三,想不出朝廷比他官爵高的还有这号人物,只好径直问道。
  夏天舒冷冷无言。
  叶思睿只得庆幸他是个闷嘴葫芦,倒不至于说出什么激怒了朱荃的话,赶在前头解释道:“大人,这位身上有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朱荃眼睛一眯,“他中了举?”
  叶思睿连忙说:“他只是个璞县的秀才,下官唤他来此来问些话。”
  夏天舒依旧不发一语,只是他杵在那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书生。朱荃冷哼了一声,“你起来吧。”叶思睿起身道谢,朱荃又问,“这么多卷子,看出什么了吗?”
  这卷子是他许了从礼部要来的,叶思睿承他这份人情。“回大人,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还需要证据加以验证。”
  “什么端倪?但说无妨。”
  叶思睿知道他是科举入仕的南方人,便大胆地回答:“此次中举的璞县试子的文章,比起名次相仿的、甚至差很多的试子,都有些许不足。”
  “你是说这些人舞弊了?”朱荃问。
  “这倒未必。”叶思睿说。“他们的文章读起来也挑不出什么差错。”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朱荃不喜,按察使大人锁紧眉头,“你看来看去,就看出这么个结果?”
  叶思睿把自己还没看完这话吞回肚子里。
  朱荃随意摆弄了两下自己腰上的流苏,“你跟本官通个气,就这么一件事,姚奕究竟有没有犯事?”
  “有。”叶思睿不假思索地回答。
  朱荃满意地点点头,“这里试卷那么多,你一时看不完也是正常的,若是缺人手,只管去郑淇那里要,有什么麻烦也只管找他。”
  叶思睿说:“的确还有件事情请大人斟酌。”
  “什么事?”朱荃拨正了腰带。
  “下官请郑大人代为寻找与万成朓一同赶考的试子李兴欢,到如今还没有音信呢。”这些卷子里并没有李兴欢的,叶思睿很想见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在京城?”
  “并不清楚,状元楼的掌柜的说他可能返乡了。”叶思睿回答。
  朱荃一下子变得十分好说话。“从这里一路找到璞县去的确需要一些日子,你不要急,我会催他们。”
  寻人这种事情,叶思睿也只能祈祷他说话有用。
  朱荃说完话,转身要早,视线又与夏天舒撞在一起。“你是璞县的秀才?”他语气不善。夏天舒移开视线,他刚平复下来的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本官与你说话,你是哑巴不成,为何一声不吭?!”
  叶思睿心里捏了一把汗,正要上前打圆场,夏天舒却突然开口,“学、学生是结巴。”他冰冷的视线一下变得恳切又无辜,“不敢、不敢在大、大人面前……出丑。”夏天舒结结巴巴挤完这句话,朱荃已经信了十分,当即厌恶地移开视线,“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问话!”
  只要夏天舒的身份糊弄过去,叶思睿便肯乖乖听训。
  朱荃走到门口,又侧过身问他:“至于赵大人……”
  “泄题一事流言纷纷,但查无实据,想来是哪个考官喝醉了,或是睡梦中多说了几句,与赵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荃自进门以后第一次露出一个笑脸,“你说得对,好好办案吧。”说罢,转身离开。
  他走出门叶思睿才呼了口气,走过去扶住夏天舒的胳膊,“我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委屈你了。”
  夏天舒扬眉,“只是答他几句话,算不得什么委屈。”他说得轻巧,叶思睿却生生惊出一身冷汗,“你太小瞧他了,他可是三品的按察使,成了精的老狐狸,你那话才糊弄不过他,若非我顺着他的话说,今日我们两个怕是难逃一劫。”
  夏天舒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想让你说姚奕犯了事?”
  叶思睿扶住他的胳膊,引着他坐下,一便整理试卷一边耐心回答:“他是江西人,科举入仕,一步步爬上来的。起先我还真以为他不涉党争。”他撇撇嘴,“这么看,他是南党的老家伙了,与赵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要确认赵榕没什么事。至于姚奕么,他们当然希望他死得越惨越好。我若想要他帮我,自然要顺着他的话说。”
  “可如果查出来不是姚奕做的……”
  叶思睿抚平袖口,“我自有法子,这个案子可不是他要我查的。”
  解释清楚了,叶思睿又重新握住夏天舒的手腕,“天舒兄,我知你性情高洁,不愿为这些俗人庸官差使……我自然也不愿意。”这可是夏天舒,凭什么对他们卑躬屈膝?“京城里一个五品佥事算不得什么,我往后少带你去官衙司署,可若真碰上了,你就随便拱拱手行个礼好么?”他用哀求的口吻说。
  
 
    
第93章 科场舞弊(十一)
  夏天舒不答。
  叶思睿心里已凉了半截, 还是勉强露出体谅的笑容。“你若真不愿意也就罢了,横竖也就是一顿训,少让你和他们见面也就是了。”
  “这样么?”夏天舒摇摇头, “我从前说过, 不会叫你为难,这话现在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 叶思睿就露出笑意,自己又去看卷子, 谁料夏天舒后面还有一句, “换做是何英, 肯定不会给你惹这种麻烦,为何你偏偏选了我呢?”
  叶思睿心头又是一紧,丢了试卷走去蹲在椅子前握住他的手,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就是不会变的了,难道我还要逼着自己改了吗?”
  夏天舒依旧不答。叶思睿就这么蹲着身环住他的胸口将他抱入怀中,惶惶地问:“你答应了陪在我身边, 就不会改了吧?”
  夏天舒轻轻嗯了一声。
  这番对话搅扰了叶思睿的兴致,他也懒得再管那堆卷子,横竖提刑按察使司不会让别人偷去。“今日还没用饭, 马庐想必也等急了,我们先回酒楼吧。”
  等他们回到酒楼,马庐果然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见他们回来, 他当即要引他们去僻静处谈论案情。叶思睿按住他的手,“先叫我们用饭吧,都辛苦一日了。”马庐只好跟着他们坐下。叶思睿招呼店小二来,“两碗阳春面,都卧个蛋,不要葱。”
  夏天舒登时定定地看着他,叶思睿露齿一笑,“我没什么偏好,跟着尝尝鲜也不错。”
  马庐知道跟自己没关系,老老实实地闭嘴,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玩着随身戴着的荷包,估计是韵娘或是韵娘的娘给他做的。他离乡也有些日子里。虽说是叶阜为了帮助自己破案特地差他来的,但这一来二去,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人怎么会不惦记他。何况他一个捕快,离开衙门不好透露身份,就得被人四处差使。
  店小二端了两碗阳春面上来。叶思睿看了一眼夏天舒,两人同时开动了。叶思睿先夹了一筷子面,热乎乎的,连吹几口气,才吃到嘴里,又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温热的蛋黄就顺着流了出来,叶思睿不想让蛋黄流进面汤里,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荷包蛋,嘴里都烫的发麻,忍不住皱了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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