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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近代现代)——小蜗牛跑得快

时间:2018-05-20 09:07:58  作者:小蜗牛跑得快
  “那么叶旷又是怎么一回事?”周毅慢慢拍着他的背,转移了话题。
  “之前不是说了么,太子哥哥纵情酒色,父王没在吃喝上短了他,也帮他纳过几个侍妾。那个……那个宫女,也是父王赐给他的。”他眼神漂移不愿多谈,周毅想起他曾经讲起自己爱慕过的那个丫鬟,和丫鬟的结局,也不愿多问。“但是侍妾侍寝后都会被灌避子汤,太子哥哥也不愿留下子嗣。其实我也是。”他小声说。“但我去见太子哥哥最后一面时,有个丫鬟很奇怪,偷偷跟着我,后来我甩开别人问她怎么了,她跪下求我,说她刚刚发现自己有孕了。”
  “我没能保住太子哥哥,一定要保住他的孩子。”
  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叶思睿坚定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你……你和陛下也十分亲厚么?”
  叶思睿摇摇头,“陛下小我三岁,登基时才八岁,他这些年恐怕一直都在恨我,恨我害死了太子哥哥。”
  “那他为何还容得下你?”周毅直言不讳地问。
  “我答应帮他出去湘王。”叶思睿也直接地回答。“那时湘王南巡,我兄长变本加厉,只想找个借口除掉我。旷儿年幼,虽然找了奶嬷嬷照料,但我总不放心,时常要溜出去看他。终有一日被我兄长抓住了。”
  “事到临头,我已没有选择了。我兄长不在意旷儿的死活,可是等父王回来,一定会处理掉旷儿。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我不能不担忧旷儿。”
  “所以我主动找到了陛下,告诉他,我愿意帮他除去湘王,只要他能保旷儿一命。”
  
 
    
第125章 124
  叶思睿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父王对我不喜,也从不许我在大臣前露面,但是我毕竟在宫里, 宫人对我没有对陛下那么防备, 想探听什么并不难。何况我这几年并不是不闻不问,很清楚世家大族有多痛恨我父王。”
  周毅走过去帮他按摩头部穴位。叶思睿满足地闭上眼, 继续说道:“湘王南巡,宫中只有我兄长, 他可比我父王蠢多了, 制服他并不难, 至于湘王……设个圈套请君入瓮,他就算心里怀疑,为了这个好容易长成的儿子, 也要冒个险。”
  “然后……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了,湘王薨,抄家除爵,我兄长被软禁了, 其余的男丁斩首,女眷发配。”
  “你娘呢?”周毅突然问。叶思睿说了那么久都是和他父兄相关,对于他娘则一句都没有提过。
  “娘……”叶思睿有些茫然地重复着这个称呼, “我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周毅手上更加轻缓,帮他捏起肩膀,叶思睿舒服地叹了口气。“我娘只是王府侍妾,家世不显, 王妃没有苛责她,但是我父王对她没什么感情,也不准她见我和我兄长。我长到四岁离家,记忆中只有一次我睡觉时她偷偷来看我。”叶思睿极力回忆着,眉毛都皱成一团。“后来我父王入宫的时候,她好像已经病逝了,也好,后来没受什么罪。”
  周毅从背后搂住他。“我从前见你养尊处优,总以为你是家里人宠着长大的。”
  “先皇后虽不喜陛下和我,但因为太子哥哥护着,也不曾刁难过我们。”叶思睿浅浅一笑,“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周毅把扯远了的话题又拽了回来:“所以除掉湘王后,你就带着叶旷去民间生活了?”
  “对。世人原本只知湘王有一子,正好让我继续隐姓埋名。”叶思睿想起小皇帝终于得以亲政,上朝前穿着龙袍站在他面前,“你走吧,去民间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朕面前。”可是这才没几年,他就又出现在京城,甚至坐在这钟粹宫里。想到这儿,他不由一哂。
  “那你后来怎么又当上了官?”周毅把自己的头靠在叶思睿肩膀上,侧过脸问。
  “闲来无事,考了科举,不愿入京,只能做县令了。”叶思睿冲他眼睛吹了口气,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周毅迅速捉住了他,凑上去浅浅一吻。
  分开后,周毅喘了几口气,才又问:“可是,你隐姓埋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走叶旷?”
  叶思睿正盯着与他五指相扣的手微笑,听到这问题,那微笑立刻便成了嘲笑,“你以为,我那堂弟希望这个侄儿被人知晓吗?”
  周毅沉默。
  “即便他乐意,我也不想旷儿不知何时就因意外夭折了。”叶思睿又轻飘飘地说:“你不知道这偌大的宫城吞噬了多少无辜孩童。”
  周毅收紧了自己环在他臂下的手臂。“那,南党的人为何会找上你?你又为何……”为何会帮着小皇帝?
  “南党原本是可以不反的,毕竟他们在与北党的斗争里还占上风,造反成功摆脱北党桎梏当然好,可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但是朱总管在璞县见到了我,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祝江临之后,他们就必须要反了。”
  叶思睿用手指轻轻按住周毅的嘴唇,也一并按住了他未出口的疑问。“祝江临说他们造反是为了读书人的名誉,这么讲他倒也没撒谎。只要陛下在位一日,南党就永无抬头之日,就永远要因为曾经依附湘王被北党指着鼻子骂,而这是这些文官、正统的读书人永远无法忍受的。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陛下无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或是主动退位……”他没再说了。周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扶持你登基,你会为湘王平反?”他的嗓音有点紧。
  叶思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陛下叫我查湘王遇刺的案子,我起先以为他是在拿你试探我,后来却发现并不是,他这是受够了南党,想利用我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朝堂上岂不是北党一家独大了?”
  “那你可看轻我这堂弟了。他确实是利用这些世家上位的,可你没听到他怎么形容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吗?南党对北党的这些官员恨之入骨,一定会痛下杀手,而陛下根本不在乎。包括后宫……你可能不知道,陛下如今的后宫多半都是世家的女子。”
  他点到为止,周毅却生生惊起一身冷汗。
  “陛下驾到——”
  门口突然传来宦官尖锐的声音。周毅连忙松开叶思睿,叶思睿从桌上拿起皮弁帽戴好,两人整整衣服,叩拜行礼。“都免礼。”皇帝只带了冯公公来,冯公公留在殿外守门。皇帝大步流星走进宫殿,边走边四下张望着。“朕许久没有来过这钟粹宫了,只是叫宫人按原样打扫,皇兄,你看这里保存的如何?”
  “劳陛下费心了。”叶思睿收起随意,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们俩此次都立下了大功。周毅,”他先看向了周毅,“你救驾有功,可愿加入朕的亲卫军?金吾卫知事,这个位置如何?”
  金吾卫知事是个正八品官。周毅不知道这些,只是摇头回道:“谢陛下厚爱,只是草民闲散惯了,恐怕适应不了朝堂。”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知事虽说只有八品,但你年纪还不大,身手又好,早晚会做到佥事,甚至同知、指挥使。”皇帝又循循善诱地解说。
  周毅还是拒绝了。“草民只愿有口饭吃,过上同从前一样的日子。”
  皇帝点点头,不再强求,又扭头看向叶思睿。“皇兄,让你在民间委屈几年,实属不不得已,如今朝堂已定,你也该回来了。”
  叶思睿低头回话:“臣不过一普通举子,蒙陛下盛宠,如今忝列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在朝堂为陛下分忧,已是幸事。”
  “你还恼朕么?”不等他回答,皇帝便说:“朕从前是说了些气话,但朕那时候年纪小,皇兄何必置气?皇兄在民间为官几年,颇有建树,早先说叫你顶替朱荃,不过朕又想了想,皇兄如此金贵的人,如何能在提刑按察使司冒险?朕即日就昭告天下,宣布找回湘王皇叔遗失民间的骨血,叫你继续做湘王,朕必定重用你,如何?”
  叶思睿拂开袍子,端端正正地跪下,把头上的帽子又摘了下来。“世人皆知,湘王子嗣艰难,膝下唯一独子。京中诸事已了,臣愿辞官归乡,请陛下恩准。”
  “这如何能行?”小皇帝苦劝道:“朕也听人回报了皇兄在和临县的住所,着实太过简陋了,皇兄深入虎穴,立下大功,可堪重用。朕怎能让皇家骨血流落在外?皇兄不如早日接了侄儿入京,也好……”
  “陛下。”叶思睿突然抬起头,打断了皇帝的话。他一直恪守君臣之道,这样失礼的行为让皇帝一时惊愕,顾不上反应。
  “臣请问陛下,是否知道东安县一个叫周徽的举人?他曾是旷儿的西席。”
  皇帝瞪大了眼睛。“这朕如何知晓?”
  “臣再请问陛下,金剪会余孽在和临县盘桓多年,陛下当真一无所知?”
  皇帝沉下脸,“皇兄是在质问朕?”
  “这么说,朱酉四化妆成祝坤去和临县,故意诱导那书生写出湘王私生子流落江湖的话本,又杀了那书生引臣注意,陛下也是知情的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次刺杀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调我去和临县也罢了。可你却不该打旷儿的主意!旷儿被害,毒是你叫人交给周徽的吧?否则他一个穷困潦倒的举子,从哪里搞来这样无色无味的□□!不过是为了试探周毅的本事罢了!陛下再要重用臣,臣可受不住了。”
  皇帝面沉似水,眼中是天子之怒。“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不敢!可是若是保不住太子的骨血,臣宁可到地府去向他请罪!”叶思睿毫不在乎地顶撞回去。“今日既然已经说了犯戒的话,臣不妨再多说几句。陛下亲政已有五年,犯上的湘王余党一网扫净,如今的天下应是国泰民安,可是如今又如何?水患猖獗,无人赈灾。科举舞弊,无人受惩。贪赃舞弊,党争不断。陛下要平衡朝中势力,谁都不可信任,有的人不可用,有的人不能动,这些臣都懂,可是臣请问陛下,比起湘王摄政时,百姓生活变好了么?若是没有,将来九泉之下,陛下有面目见先皇,见太子哥哥么!?”
  “若是不能知人善用,任人唯贤,朝中尽是昏庸无能、党同伐异之辈,即便除掉一个湘王,罢免一群官员,将来还会有第二个湘王,第二个南党!”
  叶思睿不管不顾,将心中的话一气说了出来。然后便叩头等处置。这话已是大不敬了,可是方才还怒气冲冲的皇帝却半天没有发作。叶思睿见状,再次出声:“臣提刑按察使司佥事,愿辞官归隐,请陛下恩准!”
  皇帝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头一回认识这个哥哥。叶思睿也是头一回这样长时间地凝视这个弟弟,他主动握紧了叶思睿的手,等着这个双目沉沉的年轻君王决定自己二人的命运。
  他半天,才缓缓开口:“准。”
  何英送叶思睿和周毅出城。
  “我没想到,你当真就从武了。”叶思睿笑道。
  “我也是从夏先生身上学到的。”何英瞥了一眼周毅。“若不能造福百姓,保护在乎的人,学一身武艺,读一世圣贤书,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确实是长进了,不负侯爷厚望。”叶思睿停步。“就送到这里吧。”
  何英牵着马停下。“等我过年时回家,再去探望你。”
  “我和周毅准备回一趟和临县就四处走走逛逛,那时我们说不定跑到哪里去了。”周毅掀起帷布,等着叶思睿先坐上车。叶思睿仓促地同何英道别:“好了,回去吧!”
  马车踢踢踏踏行驶起来。
  叶思睿身体晃晃悠悠,时不时撞上周毅肩头。“有件事差点忘了。”他突然说,马车一个趔趄,他的脑袋差点撞到车壁上,幸好周毅眼疾手快,把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揽。“什么事?”
  “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叶思睿认真地说,“之前在状元楼吵架那次,虽说你误会了我,可我也有不对,的确是我父王害死你爹娘的,你认为他死有余辜也是在所应当。我是他儿子,再怎么不想承认也确实如此,我……还是要向你道歉,我还要代我父王向你爹娘道歉。。”
  周毅揉了揉他的发冠,漫不经心地说:“早说了不怪你了,至于你爹的事,我杀了他这笔账也一笔勾销了。”
  “何况……”周毅又若有所思地说:“我也在想,你爹确实是害死了我爹娘,可是他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混蛋吗?就算他是,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或许是不值得。”
  马车驶出京城城门,春日的早晨阳光金灿灿,趁着马车颠簸,穿过车帘缝隙,照在两人身上,随着两人把这热闹华贵的京城抛在身后,越来越远。
  
 
    
第126章 往事云烟(上)
  江南竟有这样的地界。
  地势是平坦的, 一望所及都是荒寂的黄土,混着砂石瓦砾,仅有的几棵树歪歪扭扭, 一阵秋风吹来, 几片枯叶慢悠悠地落下来。
  可这样的地方却有这么一幢与环境全然不符的典雅华丽的大户宅院,雕梁画柱, 假山流水。护院密密麻麻包围着院落,腰间的佩刀明晃晃的反光。
  夏天舒就对着院落的正门站着。他体型微胖, 白净斯文, 看不出年龄。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 虽然整洁,但也看得出陈旧。脚上的黑布鞋也一样干干净净。令护院们警惕的是,他的肩上斜背了剑。
  他已经站了很久了。他走了很久的路, 也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得笔直。
  “别等了,主人今天日落前不会回来了。”护院中领头的那个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我就等到日落。”夏天舒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平静舒缓。
  领头的人没有说话,后退了半步, 握紧了刀柄定了定神。这一定不是个一般人。他这么想。
  “你怎么还没进去?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突然远远有声传来,夏天舒稍微抬了抬头,“你也知道你一顿面吃了一个多时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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