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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穿越重生)——四喜汤圆

时间:2018-05-20 09:16:01  作者:四喜汤圆
  他的话音落下,只听窗外一声惊雷!原来天已经黑了,朗朗白昼被黑暗裹挟,浓云聚顶,这是降魔之兆。
  传说,人间界的能量一直维持在某个恒定范围之内,当某一方出现了超过界面承受极限的修炼者,上天就会降下神罚的预示,以闪电为号,随后劈下玄雷,斩妖除魔。
 
 
第41章 幻境生
  来了——
  裴澜之——
  年轻男人愣住, 怎么会!裴澜之应该中了他的陷阱才对!
  他带走荆雨的时候, 在荆雨房屋的洗手间使用了法器, 短时间内可以将力量强大的魔修关进一个类似于囚笼的结界,他从萧柳那里买来的,花了好大的代价, 对克制魔修具有奇效,结果,这才不到二十分钟……
  裴澜之打破了魔盒找来也就算了, 身上还戴着约束法力的器具, 这样也能爆发出身上的力量引下雷劫?
  年轻男人想要逃离的念头不过刚一萌生,就见对他挥剑相向的荆雨眼神瞬变, 那是充满光明的眼神,衬托出他犹如置身地狱般的惊惧。
  “噗——”
  下一刻, 他看见自己身上透出几线明光,头颅遥遥摔了出去, 身首异处。
  荆雨看到了那道乍然现于房间的黑色身影,然而还没来得及惊喜地喊上一句“澜之”,就被年轻男人的鲜血当头喷了满身, 年轻男人还犹自睁大着双眼, 他从那飞出头颅的双眼里,看到了原本的地缚灵的影子,笑容虽然邪气,却很善良,像是在与他诀别……
  “不要——”他声嘶力竭地喊出声来, 向着地缚灵的身体扑上去。
  裴澜之神情疯狂,毫无止杀的念头,凶暴地贯穿了无头年轻男人的心脏,直至这人胸口通透出他尖利的指尖。
  荆雨瞳孔瑟缩,身体僵持在半空,保持着向尸体扑去的动作。
  杀戮结束了,裴澜之没有丝毫怜意,他甚至准备将手上的尸体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年轻男人身上忽然冲出一团灰烟,狂妄地大笑着,拼着被龙骨吞噬,大不了玉石俱焚的念头,狠狠撞进了荆雨的灵体里。
  荆雨睁大双眼,被当场击倒,脖颈上的龙骨滋滋作响,像是熬着油水,然而他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幻境中。
  他又回到了那个挂满刑具的房间,只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受刑结束,除了一张脸尚算完好,身体完全变成了血葫芦,后背遍布血痕,草率地被人用白布裹着,像一具尸体一般,他被几个武士拖着四肢,送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他们就把他独自扔在房檐下,他大概直到深夜才稍稍清醒过来。
  荆雨体会不到幻境中的他的痛觉,但是身临其境,已经让他恐惧地动惮不得。
  他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原主身体的疼痛让他僵硬得像一块砧板上的肉。
  “主人……主人很快就来接我了。”他进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颤抖的双手捧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入喉,就是烧灼般的疼痛,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痊愈,在主人到来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好的。
  这满身的伤痕,就不要让主人看到了吧……
  他倒在了木床上,在这期间,有武士前来送饭食和水,他一动不动,他们就往他的身上狂撒药粉,那金创药粉溶在伤口上,带来的烈痛使他翻滚着醒来,一夜一夜地睡不着。
  等到他穿上白衣再也不会有血痕从布料渗出,人皇陛下驾临的日子近了,他准备了很久,洗了澡,甚至将干涩的发丝梳了好几次,脸上不再是灰蒙蒙的苍白,甚至有了笑容。
  他渴望着,听到前院的人声鼎沸,他趴在紧锁的廊门前,听到开锁的声音时,险些喜极而泣,武士们带他去前院,这一次,他的脚步比以往都要轻快,不再需要任何人强迫或是搀扶。
  直到他来到点翠阁,厅门外,有人皇的侍卫把守。
  他来了。
  那一道身影端坐于榻,一身玄黑飞龙袍,尊贵无比,垂落的袍脚绣面勾花走金,青年的身影如青松,手持白玉酒杯,杯中鲜红酒液摇晃。
  他喊了一声,“主人,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青年转过头来,他神色略带讶异,但到底还是关切的,“荆雨哥哥,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
  附身于主人公的荆雨看到青年面目的那一刻简直如遭雷击——青年的脸,和裴澜之太像了……
  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若说哪里不同,大概是他所认识的裴澜之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而现在面前的人皇陛下,尚带着几分青涩的少年感……
  他凝视他的神态,和喜欢他的那个人天差地别……
  他刚才……
  叫我什么……
  荆雨。
  这一刻,荆雨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荒谬至极,幻境中的男人叫了他的名字,他附身的这个人,这具玩物,这副快要被人弄得破碎不堪的身体的主人叫做荆雨!
  他恍惚记起在特殊刑侦司的审讯室内,那个名叫沈容涧的魔修说过的话,他说他有过主人,他问他,他的前世是怎么死的……
  东洋口音的男人与裴澜之对坐,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荆雨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敢再看,他求救般地跪在青年的脚踏边,“我……我不喜欢这里,主人你带我回去吧!好吗?”
  东瀛男人轻笑一声,拿准了人皇陛下不会与他翻脸,“大概是饭食上有些不习惯吧,梧吹君喜欢吃人间界的食物,并不辟谷,不过我这里生食居多,他也不喜欢我们东瀛的拉面。”
  “不是这样的!”荆雨想要高喊出声,说出自己的遭遇,然而他紧接着就看到人皇陛下皱起了眉头,那漠视他的眼神,像是在质疑,又像在询问。
  他怔怔地拉开自己袖口,露出带着伤痕的皮肤,“他还打我……你看……”
  东瀛男人赶忙解释:“啊……人皇陛下,刀剑毕竟无眼,使用时会有一些磕碰,不知您是否能够理解,在下绝无欺辱之意。”
  荆雨看着裴澜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欣喜至极,却不曾想,青年只是为难道:“磕磕碰碰实属正常,荆雨哥哥,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再等一等,海外有一处铁矿,等我命人开采回来,就来看你,你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好吗?”语气掩藏着克制,听起来却温柔极了。
  而荆雨的手腕上,除了几道青紫之外,曾经那深可剥皮见骨的伤已经痊愈……
  他为了让他不要担心,拼命地让身体好得更快……于是,他没有能够留下被伤害的证据——用以证明他根本没有说谎!
  他感到心底一片冰寒。
  不……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如果只是磕磕碰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从来不愿让你为难。
  澜之,澜之!
  “主人,你带我回去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忤逆你,我再也不敢了。”他几乎哽咽了,乞求道:“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留在这里……”
  东瀛男人笑了笑,余光滑过荆雨的狼狈模样,像是无奈道:“陛下,我用我的十花一字与您交换了梧吹,十花一字擅攻,夺锋敛华,正合您用,而我是一个武艺不佳之人,粗手粗脚,难免让梧吹君误会,我们或许还需要一段时日的磨合,待到您从海外归来,届时我再将梧吹君原样奉还。”
  “是啊。”人皇陛下轻轻抚过荆雨的眼角,拭去那一滴滴泪珠,“十花一字确实不错,荆雨哥哥,再等等好吗?过一段日子,我再来看你。”
  过一段日子?如果裴澜之为了开采矿石而出巡东海,那他就真的再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
  荆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着裴澜之与别人在他面前把酒言欢,他颤抖着伸出一双干瘦的手,轻轻攥住了裴澜之高贵的衣角,他卑微地乞求他,哪里还敢奢望和依仗他们曾经的相互扶持,和那一声哥哥……
  哥哥……
  他还当他是一心爱护的至亲,他却不认他这个便宜哥哥了。
  是呀,他不过是卑微的剑灵,哪里敢奢求人皇陛下的爱意。
  “主人,求你了……”
  人皇陛下离开时,拂下了他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重新回到内院的,仿佛心已经死了,希望背后是无尽的绝望,他坐在房檐下,呆呆地望着月空,清明朗月,鸟落樱花树枝头,耳边仿佛还能听见人皇陛下离去时威严的仪仗和车马声,那哒哒的马蹄,渐行渐远,像是践踏在他的心上,粉碎了他的全部。
  他呆呆坐了一夜,天明时分,他重新被几个日本武士架着,穿过拱门,重新带回了主屋,那个东瀛男人的房间。
  这一次,他就像一具空洞的人偶,不再祈祷,他被男人细致温柔地抚摸着脸,这一天,主屋内终于传出了男人梦寐以求的惨叫声。
  “哈哈哈哈——大声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荆雨随着身体的主人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又被日本武士扔在了内院屋子的房檐下,他的嗓子流了血,喊不出任何声音,但他已经没有了起身的力量,最后,他是被巡逻送水的武士抬回的房间,血蔓延到了樱花树下。
  他被严重地虐待,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他伤口复原的时间也渐渐拉长,他开始期盼自己不要痊愈,因为东瀛男人只在他痊愈之后才会生出破坏的欲望,因为男人爱极了他的自愈能力,说他的皮肤是那么美,像极了樱花瓣,每每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纹路,纹路会在凝血后变得猩红艳丽。
  他自愈的周期被拉长了,从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到后来的半个月,他等待裴澜之到来,自愈只花了七天,可是裴澜之走后,他就再没有真正复原过了,东瀛男人发现了他自愈的速度越来越慢,索性不拘于痊愈,只要他身上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他都会被男人像鱼肉一样挂上墙,玩到千疮百孔。
  他彻底不再寄希望于裴澜之会带他离开。
  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第42章 逃走吧
  直到某一天, 一个武士来给他送食物和水, 悄悄在他的手心留下了一个肮脏的纸团。
  等到人离开后, 他抹掉唇边上的血,颤巍巍打开一看,只见纸团上歪歪扭扭用锅灰写了几个字, “我助你逃走。”他浑身一颤,犹如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怪他, 他今天被东瀛男人扇了巴掌,眼睛肿了, 眯成一条缝,刚才都没有好好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
  可是接下来的第二天, 他又收到了纸团,上面写着, “明晚三更花园假山见。”
  这一次,他不着痕迹地望了那个日本武士一眼,那人容貌有些痴肥, 不过看起来很憨厚, 担忧地为他包扎了一些伤口,这些武士们奉命看守他,除了防止他逃跑外,还会为他治疗。
  他的伤口恢复得很慢,东瀛男人等不及了, 所以需要一些外力,然而武士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害怕弄疼了他。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去赴约,他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强烈的意念终于使得他能够从床上慢慢爬起身,再休养一日,他就能下地了。
  第二天,三更时,他避开了院门外呼呼大睡的守卫,一瘸一拐悄悄来到花园假山。
  那人早早躲在山石后面,见他来了,憨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用生涩的官话道:“吃……好吃。”
  黑暗中,他捧着油纸包,目光仓惶,神情凄凉,他没有吃,而是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说要助我逃走?是真的吗?”
  武士坚定地点着头,五官紧紧皱成一团,“逃……逃走,我带你,月末,乞巧节……”他说话似乎结巴得厉害,于是不再多言,推着手中的食物,“你,养身体,我,我有办法……你吃……”
  “你有什么办法?”荆雨打开了油纸包,里面是一块甜香的白糖糕,哪怕他吃不下,也奋力地往嘴里塞,塞得口齿中的血腥和糖糕混在一处,喉咙钝痛,他像是想要武士宽心,如果他真的能够助他逃走,他就是他的稻草……
  “有办法,那天,主上,要……要去琴河边祈愿。”
  “好吃,真好吃……”
  离月末还有二十来天,他好像从腥咸的糖糕中尝到了甜,从遥远的晨星中窥见一线天光。
  之后,憨厚的武士得了觉得好吃的食物,总会悄悄在来小院巡逻时示意他,夜里三更,他们便相聚在假山石后,虽然并不是每次都那么顺利,但他的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武士在主上的宴会上偷了一根香气四溢的鸡腿,想要给他尝尝。
  他吃不下,武士难过地哭了。
  他对他很好,有一天晚上,其他的武士巡逻到了花园,他也让他躲在假山后别出去,武士亲自冒险去和别人解释,他磕磕绊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受到了同伴的欺凌和打骂,他也不还手,等到同伴走了,麻烦解决,才悄悄回到他的身边。
  这时,荆雨才发现武士的脸上青肿了一块,他问道:“疼吗?”
  武士憨笑着摇头,嘴角的小痣显得很可爱,“别……别怕。”
  他沉默了,忽然小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武士一愣,不再说话,荆雨等待他的回答时,却发现他似乎窘迫得不敢看他,头低垂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眼神充满了羞愧和自卑。
  荆雨有些明白了,心里虽然浮现出了人皇陛下的身影,但他凄惶地将那道身影抹去了,他道:“如果你能救我出去,我就做你一个人的剑,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武士浑身一震,荆雨轻轻地侧身过去,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月中,荆雨又去了一次东瀛男人的主屋,武士们把他架到布满刑具的房里,他被锁链吊起,心想,幸好憨厚的武士不在,不然看到他又被百般折磨,不知道会不会一时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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