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来,谢泽榕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家的这个傻儿子就已经看上陛下了……那可是一朵大毒花啊!
夺位的那几年中,谢泽榕看清楚了夏聆的本质,他如同一朵盛开的千翼花(作者杜撰),虽然看上去美丽精致,但是却通体带毒,只是触碰一下花瓣,都有可能被毒死。
可以说,谢泽榕对于自己儿子和陛下,一直不怎么看好,但是婚事已成定局,他也不是当年掌握实权的人物了,对此只能无奈接受。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不那么愿意听,我也只会说一次。”沉默了一会儿,谢泽榕揉了揉额角,开口道:“陛下帝位刚刚坐稳,就传出了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我不否认你们之间有感情存在,不管是君臣之谊还是其他,但是在我看来,陛下但仍旧有可能是在利用你。”
“帝国四大军团,除了银雪军团是真正掌握在陛下手中的军团之外。其余的三个军团,银翼、银鸣、银淮,分别掌握在谢家、段家、祁家手里。祁家就是棵墙头草,当初情况那么危险的时候,祁星晖都摇摆不定,等陛下胜势初显的时候,又立刻掉头倒戈,哼……估计早晚得被陛下收拾了。”很显然,谢泽榕对祁星晖非常地看不上,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讨伐上几句。
谢澜接过了自己父亲的话,“谢家最开始就站在了陛下的这一边,而段家的银鸣军团……”谢澜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段魈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陛下身后的。”
当时谢澜一直跟在夏聆的身边,可以说是夏聆当时最亲密的战友与最信任的伙伴了,按理来说,这种重大的事情,夏聆是不会不告诉谢澜的,然而,谢澜确实不知道夏聆和段魈之间的合作。
当初皇宫内最危险的时候,谢澜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关键时刻段魈却带着一队精锐从外面撕开了口子,让他们最终等来了援兵。
陛下,对段魈似乎很信任,信任到连他都不能告诉,所以谢澜每次看见段魈的时候,总是会有淡淡的不爽,而现在,谢澜觉得有点儿酸。
“段魈这个人,我确实看不透,能将他收服,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谢泽榕道,“当年在军校,他比我大一年级,用兵奇诡,看着阴郁的很,虽然看着一副短命鬼的样子,但是命却比谁都大。”
“不过,”谢泽榕沉吟,“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我当年,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嗯?倒是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你还没有出生,本来有个任务应该是我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后派出去的却成了段魈。”
“那后来呢?”
“后来啊,那是对方的一个陷阱,等我们意识到之后,段魈已经消失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一个密闭的保险箱中,已经昏迷很久了,也幸亏他最后躲进了那个保险箱,不然可能早就在爆炸的时候尸骨无存了。”
“比那斯星球星主反叛案。”在脑海中思索一番之后,谢澜迅速找到了对应的那场行动。
谢泽榕点点头,接着又皱眉道:“虽然他对我算是间接地有救命之恩,但我总觉得段魈对你母亲很有敌意,你以后和他相处的时候,小心点儿。”
对母亲有敌意?谢澜皱眉,对段魈更加不爽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重点有点儿偏了。”谢泽榕呷了一口茶水,缓缓道:“阿澜,你当初硬是要到陛下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喜欢上陛下了?”
“是。”谢澜承认地很干脆,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抱着手里的茶水,谢泽榕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虽然阿晓一直说,你已经成年,我们不应该干涉你的决定,但是……”他斟酌着词句,曾经手握千万大军,说话铿锵有力的谢老将军,在这时,也只是一个担心孩子未来的老父亲罢了。
“算了……”最后,谢泽榕只是摆摆手,“你回去吧!”话说的再多能有什么用呢?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那就是倔脾气,认定的事儿,十架机甲都拉不回来!
看着父亲仿佛一瞬间疲累的模样,谢澜站起身,单膝跪地,蹲在了谢泽榕的面前,“父亲,相信我,我和陛下,会很好很好……好到,跟你和妈妈一样。”
谢泽榕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后答道:“好,别让我和你妈妈失望。”
“嗯。”谢澜点点头,视线像是不经意似的,瞥过了旁边的墙壁。
临打开门之前,谢泽榕又叫住了谢澜,“对了,你有没有跟陛下说过,你爱他?”
似乎是没想到父亲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谢澜有些无措,脸上带了些薄红,似乎是有些害羞,“还,还没有。”
他和陛下之间,确实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倒确实没有说过,谢澜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也有些害羞。
谢泽榕点点头,“我猜你也没说,别害羞,有些事情,得说出来才行,夫妻……夫夫之间,应该坦诚,包括对彼此的感情。”
谢澜正了正神色,父亲这是在向他传授伴侣之间的相处之道呢,“我知道了,谢谢父亲。”
等谢澜离开之后,谢泽榕看向之前谢澜瞥过的那堵墙壁,“好了,阿晓,阿澜已经离开了,出来吧。”
一声细不可闻的“咔擦”声从墙壁内侧传出,片刻后,原本没有任何拼接痕迹的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等那道缝隙开到一臂宽的时候,走出来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披着暗红色的大披肩,是俞晓。
“就知道你肯定会把阿澜叫出来单独谈谈,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儿让阿澜为难的话呢!”还没有坐下,俞晓就略带埋怨地开口。
谢泽榕板着脸,“先别说这些,你之前偷偷以我的名义夹带私货的事儿,我可还没和你算账呢!”
“那个啊……”俞晓有些心虚,左顾右盼得,就是不肯看谢泽榕,“看自家儿子一点儿谈恋爱的经验都没有,我那不是着急嘛……”
“但那也得分对象!”谢泽榕将妻子拉进了怀里,禁锢住,“那毕竟是陛下,万一阿澜真的按照你说的做了,厚着脸皮上,万一惹恼了陛下怎么办?”
“不会!”俞晓对此非常肯定。
“你就那么确定?”谢泽榕也疑惑了。
俞晓嘴角勾起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答道:“女人的直觉。”
“……”
为什么这个梗现在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想以后把时间定为晚上8:30更新,明天可能有些悬,但是后天估计就可以了,以后会放在存稿箱定时的~大家可以到时间来刷!
第8章 第008章
晚上的夜宵到底是没吃成,军部临时有紧急军务,谢澜忙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夏聆也没有闲着,因为事关隔壁德亚联邦今年的来访,一个处理的不好就容易引起星际纠纷。
等两人都忙完之后,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只好将吃饭的时间给推到第二天的晚上。
想着因为德亚联邦而流产的和阿澜共进夜宵的机会,夏聆决定狠狠地给德亚联邦记上一笔。而谢澜则是直接睡在了军部的办公室里。
***
晚上
当谢澜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摆的满满的餐桌,餐桌差不多有十米长,长方形,除了满满的盛着食材的盘子以外,还放着两幅碗筷,都在主位上,原本只应该放置一把餐椅的主位,此时放上了一把加宽版的雕花扶手椅子。
被夏聆按在了座位上,谢澜难的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按照礼仪,即使是皇后,也应该坐在下首第一位,而不是这样和皇帝坐在一起。
谢澜想开口说于礼不合,但却在夏聆那“你敢说不坐我就……”的视线下,乖乖地坐着不动了。
夏聆满意地点点头,也在谢澜的旁边坐了下来,和他腿贴着腿,即使旁边还空着一大片的位置,但夏聆硬是能装作没看见。
“这个,菜有些太多了……”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没有吃,谢澜就觉得有点儿胃疼,而且就算他吃到撑死,这些菜也绝对吃不完,可他又不是个喜欢浪费粮食的人。
前世的军营生活让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习惯,也爱上了烈酒。即使在这个世界,他生活富足,但是不浪费粮食这个习惯,他仍旧没有改掉。
此外,还有一些习惯他也保留了下来,比如,写字。
但将书法作为一种兴趣培养起来,还是因为俞晓从小的教导。俞晓除了是谢老将军的妻子之外,还是一位传统书画家,也是因此,谢澜从很小的时候,用的就是自己最熟悉的毛笔,毕竟他已经握了几十年了。
幼时因为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但是越大,谢澜写出来的字就越锋锐,有时候都让俞晓看地直皱眉,觉得自己的儿子锋芒太露。
但是,在写给夏聆的时候,谢澜的字,总是会柔软很多。俞晓也是因此,才发现了自己儿子那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所以在谢澜向他们坦白的时候,俞晓才没有那么惊讶。
***
再说现在。
夏聆知道谢澜不喜欢浪费的习惯,解释道:“可以每一样都尝尝,剩下的会分给皇宫里的侍者们。绝对不会浪费的。”
旁边站着的饶川,闻言耳朵动了动,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那些菜式上打量,想着待会儿该扣下那几盘,虽然皇宫内侍者吃的也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哪里能和这些佳肴相比较?
谢澜闻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视线停在了旁边的酒壶上,盖子没盖严,有丝丝酒气弥漫,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味道,浓烈而辛辣,带着北方汉子的豪爽与洒脱。
见谢澜一直盯着酒杯看,夏聆伸手帮他倒了一小杯,“我还没有尝过,不过据说很辣。”
谢澜拿起了酒杯,嗅了嗅,接着一饮而尽,仍旧是那种熟悉的口感,流经嗓子的时候,整个嗓子仿佛被火烧灼,够劲,也够辣!
微微眯起了眼睛,朦胧中,谢澜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种枪林箭雨的颠沛生活,周身的气息也变得苍茫而壮烈。
夏聆一惊,忙拉住了谢澜的手,“阿澜?”
“嗯?”听到夏聆的声音,谢澜睁开眼睛,眼中也带上了些温柔。
感觉到谢澜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得温和,夏聆悬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你刚才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谢澜的眼神变得悠远无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还有,血染沙场……”
喃喃的声音太低,夏聆只听见了前面几句,正准备凑近了听听的时候,面前就有一个黑影盖了过来,是谢澜。
谢澜用手臂紧紧抱住了夏聆的腰,脑袋埋在夏聆的颈窝间轻嗅,似乎是终于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谢澜抬起头,吻上了夏聆的唇。
在场的侍者们立刻低下了脑袋,半晌没有听见接吻时粘腻的水声,却听见了谢将军的一声“我爱你。”
“吱——”那张加宽的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饶川一惊,忍不住稍稍抬起了头,就发现陛下已经将谢将军打横抱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饶川的视线,夏聆转身,向他看来。
被夏聆那冰冷的视线一看,饶川又赶紧低下了头,同时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让你好奇心重,谢将军醉酒的模样能是你看的吗?
不得不说,不愧是跟在夏聆身边好几年的贴身侍者,饶川对夏聆的心思倒是能琢磨出来几分。
见饶川只看了一眼便低头,夏聆也满意了,伸出脚往后一踹,将刚才往后滑了大概几十厘米的椅子又踹出去差不多一米的距离,这才抱着将军往寝殿走,同时吩咐道:“饶川,都撤下去吧。”
“是。”
直到夏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饶川才松了一口气,稍稍抬头,只看见陛下的衣角消失在了拐角处。
将已经醉的人事不知的谢澜放到了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看着陷进了被褥中的谢将军,夏聆细细地欣赏了一番之后,就伸出手去,将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
***
谢澜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长的梦了,尤其是有关前世的梦境,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燕王,还有曾经跟随近十年的燕云十八骑,谢澜认真地回想,使劲儿地回想,可是他们的模样,谢澜仍旧想不起来。
梦里,他的兄弟们,还有他为之效忠的君王,和他静静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就齐齐转身,带着那张模糊的容颜,走进了他们身后的大雾中。
谢澜抬起一只脚,本想跟上去,可是迈出了第一步之后,却突然停住了,侧了侧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喃喃,说的好像是,阿澜,我爱你……
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骤然间清醒过来,是他的陛下,他的夏聆,他的——阿聆。
而之前的事情,谢澜也记起来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前世的一切都放下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却被一口烧刀子给唤起了回忆。
说实话,一开始说自己喜欢喝烧刀子,谢澜完全就是想和夏聆开个玩笑,只是他没有想到,夏聆居然真的弄到了。
来到这里之后,谢澜压根就没喝过酒,小的时候管得严,不让喝,而等到了夏聆身边之后,就再不敢喝一滴酒,因为酒会让人醉,从而影响他的判断。甚至夏聆的登基大典上,谢澜也是滴酒未沾。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浅。
只不过是一小杯烧刀子,居然就醉到人事不知了。
***
等谢澜醒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床不对,被子不对,人,也不对。
床垫和被子太柔软,就谢澜感觉到的,他和被子之间似乎没有睡衣or内裤的间隔,哦不,还是有个间隔的,只不过间隔变成了人,是夏聆。
而夏聆,似乎也是浑身□□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澜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冒烟了!
两人同时裸身,身体交缠,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有被子盖着,但是仍旧有些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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