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月一把拦住了他,“哎,小祖宗哎,你没看见你们女皇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现在过去不要命了?”
商枫抿紧了嘴唇,吼道“那是我姐!”
戈月被商枫吼得愣了一下,商枫趁机挣开戈月,并推了戈月一把。
戈月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商枫,力气竟然那么大,一时不查,竟然被推出去了好远,还差点摔倒在地。
踉跄了下的戈月:……
看到纪言和杜春雨两个人在对付皇姐一个,尤其现在皇姐还神智不清,商枫心里更难过了,但他无法对从小照看他长大的皇姐下手。
又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朝着商枝所在的方向扔去。
杜春雨接过硕大的丹药,可根本就没有办法喂给闹腾的厉害的商枝。
很难把她引到寝殿,更遑论把这么大颗丹药塞到商枝的嘴巴里了。
“阿……杜春雨,要不咱们把她拍晕吧!”纪言看出了杜春雨的难处,提议道。
商枫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纪言,那可是楼兰的女皇。
他怎么敢?!
环视了一圈,杜春雨欣然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好。”
商枫觉得这俩人一定是疯了。
“好嘞!”
得到阿泽的首肯,纪言快速的绕道商枝身后。
杜春雨负责吸引商枝的注意力。
纪言双手使力,狠狠地朝着商枝的脖颈劈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的两人配合的无比默契。
商枫:……
众侍卫:……
纪言直接忽视了目瞪口呆的侍卫们,和杜春雨一起把商枝抬回了寝殿的床上。
索性女皇的床十分巨大,躺了两个人后还有剩余,就把商枝也扔了上去。
纪言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让李涛和这商枝待在一张床上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于是,伸手戳了戳李涛,要是能叫醒,是最好不过的了。
哪知,纪言的手刚碰到李涛,就发现李涛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然后,纪言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意识只是缺失了一瞬,随即便马上清醒了。
可却发现眼前早已经变了模样。
什么李涛、商枝,还是女皇寝殿的大床,全部都消失在眼前。
还是在楼兰皇宫内,他的位置没什么变化。
只是,这些建筑都比之前见过的都新的多。
纪言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大声叫着,“杜春雨!”
没有找到想要见到的人,却看到一个抱着奶娃娃轻声哼唱着歌谣的红衣男子。
上前一步,纪言放低了声音,“打扰一下,你看没看见身着白衣,大概这么高……嗯,长得超好看的男子?”
说着,纪言还把手抬到最高给那红衣男子比划了一下。
那个红衣男子仿佛没有听见纪言的问话,依旧自顾自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民谣。
怀里的奶娃娃睡得越来越香,那男子也逐渐降低了哼唱的声音。
纪言觉得这人可能是看不见自己,于是伸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那男子依旧平静的哄着奶娃娃。
是看不见自己吗?
伸出一只手,轻碰一下那个人。
只是将将碰到衣袖,红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婴孩儿抬起脚朝着纪言走过去。
纪言闭上眼睛,其实心中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纪言没有任何感觉。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被实物触碰到的知觉。
睁开眼睛,发现红衣男子已经穿过他进到屋子里了。
纪言已经知道了,他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一坨空气!
出了小院沿道路往前走。
沿路的人都看不到他,而他也不能和任何人交流。
纪言都要被憋疯了,他现在急需一个人为他答疑解惑。
很有可能他已经死掉了。
现在的他很有可能是个灵魂!
纪言不怕死,可是他怕再也看不见阿泽。
他还没有跟阿泽索要当年的承诺呢。
在这样的时刻,纪言终于避无可避。
其实,他就是对阿泽抱着一种龌龊的心思吧。
嘴角艰难的扯出微小的弧度,却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找到阿泽的想法。
又走了许久,像是一个无处可归的幽魂,满面颓然。
想哭。
有一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掏出怀里珍藏的符纸。
骗人!
不是说会保佑拿着的人长命百岁吗。
他真的当真了。
晃晃悠悠的走了许久,在一个拐弯处,纪言见到了熟悉的白色影子。
但他不确定杜春雨能不能感知到自己,张了张嘴。
声音几乎都堵在嗓子里。
可杜春雨却听到了,回过头看到满脸泪水的纪言,也是一脸懵。
“你也死了?”纪言见杜春雨能瞧见他,大惊失色。
“……”
“也好,黄泉路上咱俩也是个伴儿。”
看到杜春雨没说话,纪言安慰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我走了
杜春雨:老攻陪你一起走
纪言:来,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走
杜春雨:又想骗我给你拎包_(:з)∠)_
纪言:被发现了(⊙A⊙)
第22章 回溯(一)
一把拽住杜春雨的手,生怕他人跑掉。
杜春雨:……
温热的触感使纪言心里安定了不少,看了眼阿泽。
然后,他看到杜春雨的大手渐渐靠近。
这是?
纪言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雀跃,还有一些隐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但自己不敢想东西要喷涌而出。
眼睛也不听话的闭上了。
因为他不敢看杜春雨。
然后,纪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鼻子!
然后,自然而然的,纪言感觉到了某种糟糕的液体被擦走的顺滑感。
“怎么回事,鼻涕都哭出来了?”杜春雨边忍着笑,一边还要安慰着纪言。
纪言的脑袋里正不停的循环着“鼻涕,鼻涕!”
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了,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起别人的鼻涕!
就不能好好谈谈感情问题?
嗯?
纪言完全破功,刚刚那份旖旎的心思全部烟消云散。
“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得先把现状弄清楚。
“我觉得,应该不是。”杜春雨稍微迟疑了一下。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只要身边有这人,纪言不在乎是生是死。
“是这样,你碰到李涛后晕倒了,之后我碰到你似乎也晕倒了。”
“什么晕倒?咱们不是好好的?”纪言皱眉,想不明白。
“对,或许这是另一种形态的我们。”杜春雨大胆猜测道。
“灵魂?”纪言摸摸实心儿的自己,觉得并不像是魂魄之类的。
“那我们怎么办?”不再纠结这种问题,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快点回去。
沉默片刻,杜春雨缓缓说道,“回到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好,那走吧。”一切服从命令的纪言让出了路,让杜春雨先行。
“咳,你先。”杜春雨谦让着。
纪言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在纪言的带领下,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纪言最开始出现、也是遇到红衣男子的地方。
然而纪言还是在笑,杜春雨的脖子根微微泛红,但纪言还没有放过他。
“不要笑了。”杜春雨威严的命令着。
纪言配合的止住了笑声,可整张脸笑的无比灿烂。
那红衣男子又出来了,只是这回身边没有了小小的奶娃子。
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满面颓然。
唤来了两个小厮,让他们取来了一坛酒,之后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小院中狂饮起来。
还没喝完酒,宫殿里的小娃娃哇的一声哭出来,男子连忙把酒坛子扔到了地上,跑向屋中。
许是有些醉了,发髻也散乱下来披到了肩上。
踉跄着近乎趴在地上。
“进去看看?”
“嗯。”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两人就大大方方的飘到了宫殿内。
他们刚刚发现发现,在这里他们不但不能被人感知,而且还能飘起来,身子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简直来去自如!
才学会飘的两人觉得十分新奇。
杜春雨在前面飘着,纪言就在后面追。
这种不受拘束不同于轻功的飞翔简直不要太轻松,纪言飞的越来越快。
眼见着马上就要追上了,杜春雨默默地加快了飘的速度。
纪言:……
两人进到宫殿里,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一张巨大的床十分显眼。
那个男子抱着奶娃娃,无声的流着泪。
嘴里喃喃着“商枝儿乖,小商枝儿要乖乖的。”
“你娘已经不要咱们了……”
商枝?
“咱们这是回到了过去?”
纪言看着杜春雨,喊了出来。
杜春雨艰难的点点头,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小小的商枝似有所感,直接看向了纪言。
只是这目光少了现如今的凌厉,有的仅仅是三岁孩童的天真的瞪视。
乌黑的瞳孔占据了半个眼睛,大眼睛蒲扇着显得特别精神。
纪言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小商枝看的一哆嗦,连忙用小短手捂住了眼睛,并且一头扎进了父亲的怀里。
纪言看得好笑,小时候的商枝可比现在的女皇可爱的多。
小小的一团,脸上身上都肥嘟嘟的,简直是个肉丸子。
男子把小商枝抱在怀里,继续轻轻的哼唱着,小商枝被酒气熏得难受,双手捏着鼻子,就是不肯睡觉。
男子无奈的捏了捏小商枝的鼻头,装作凶恶的样子,“就算你不睡觉,你娘也不会再来了。”
小商枝人儿虽小但机灵的很,信了父亲的话,又开始嚎啕大哭,并且愈演愈烈。
“为啥她娘不会再来?是死了?”纪言顺嘴把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她娘,应该是上一任楼兰女皇。”杜春雨字斟句酌的分析道。
“嗯,有道理,毕竟是楼兰女皇,肯定有后宫美男子三千,咳,尽享齐人之福。”纪言感慨道。
是了,忘了这楼兰向来是女子为皇,只当这是桓北了。
“嗯”
等杜春雨回答完这句话,小商枝睡了过去。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面前的小商枝已经长成了十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仍然被养的很好,只是不再似三岁那般肉嘟嘟的。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被抽条的厉害,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眉宇间尽是愁容,和那张已初具倾国倾城的脸十分不搭。
不过几年的光景,绝色的美男子已容颜不再。
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曾经乌黑的长发已有半数变得斑白。
面颊更是瘦的见不到一丝肉,站在床边,就好像是一副骨架上包了层皮,给人一种风一吹人就倒下的感觉。
父女两个简直一个比一个瘦弱。
纪言在一旁感慨着,听到殿外想起的熟悉的声音。
“咋回事儿,这是哪儿啊?”
“人呢,都跑哪去啦!”
“小主子,嘤嘤嘤,你快回来~”
戈月?
仔细的听了听,果然是。
再次飘了出去,正在和李涛侃侃而谈的戈月见到在天上飘的小主子,顿时惊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涛顺着戈月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愣住了。
纪言抬手就是给戈月一拳,果然啊,能实实在在的触碰到就是好。
“看啥呢,你们也能飘。”
手欠儿的纪言又给了李涛一个脑瓜崩。
李涛吃痛的捂住了额头。
戈月见纪言在天上飘着,特别也想试试,下盘扎稳,一个使劲儿,也飘了起来。
飘在半空中的感觉实在刺激,戈月把李涛也拉了上去。
纪言道,“快跟着我,领你们看戏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飘回了宫殿。
戈月:……话说,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飘进人家的宫殿里,真的好吗?
刚来到这里的戈月,还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看不见自己,只当还是楼兰的宫殿。
也拉着李涛飘了进去。
宫殿还是那个宫殿,却再也没有一个侍卫了。
半大的商枝正处在活泼好动的年龄。
但作为自小就被母皇遗忘的皇女,商枝的处境可以说是很悲惨了。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商枝和父亲两人,整日里没有一丝人烟气,虽说不愁吃穿,但父亲已经好久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四周都是那么的安静,商枝希望能有人陪她玩儿,也希望能听到声音。
永远安静的寝殿里,就连风声、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小孩子的心里总是脆弱并且不安的,经常会因为风吹草动而害怕。
低声的试探了一句,“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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