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杜春雨快速的否决着。
“有!你当时还摸我了呢!”急于拆穿杜春雨的纪言口不择言的什么都说。
杜春雨又安静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纪言也有点儿窘迫,可还是强硬的向杜春雨吼着,“你自己转身还是我帮你!”
杜春雨连忙转过身子,正面朝上,把整个身体都暴露在纪言面前。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纪言,双手却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会儿放到小腹上,一会儿又连同胳膊一起比直的放在身体两侧。
特别的乖巧。
纪言点点头,继续为杜春雨擦拭着身体。
少年的身体充满了朝气,杜春雨腹部的八块小腹肌明晃晃的照耀着纪言的眼睛,有点儿羡慕。
棉布却一直在小腹处徘徊,纪言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了。
杜春雨一直盯着纪言,善解人意道,“扶我起来,剩下的我来就行。”
纪言轻哼一声,“小爷我什么没见过!”
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飞快的掠过那处,接着向下擦去。
杜春雨:……
很快,在两个人的满头大汗下,杜春雨的体温成功的降下来了。
纪言把光溜溜的杜春雨包在被子里,就像裹着个巨婴一样!
杜春雨难受的扭了扭,“烧退了。”
“不行!”纪言残酷的拒绝了妄图钻出被窝的杜春雨,并且也爬到床上为包裹杜春雨的被子上加了一层人工固定。
“先睡一会儿吧!”李珍肯定是先给钟灵瞧伤,等轮到杜春雨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纪言轻拍杜春雨身上的被子,轻声哼唱着催眠的小曲儿。
不久,杜春雨的呼吸逐渐绵长稳定下来。
纪言小心翼翼的撒开手,起身,弯腰在杜春雨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深深的看了杜春雨一眼,然后逃也似的迅速离开了小屋。
纪言没看到杜春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杜春雨弯了弯嘴角,伸手摩挲着纪言刚刚碰到的地方。
衙门小院里的另一间房门外,凌风站在门口,左右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朝着里面伸脖子。
纪憬站在不远处了柳树下,眺望着远方,陷入沉思。
杜子腾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纪憬,叹了口气,摊上个这样的大舅哥,他哥可真命苦。
屋子里的钟灵嘴里咬着满是清香味道的帕子,身上都是汗,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可是真的好痛,不止是身体上的痛,心里的痛更是折磨着钟灵。
纪言这时过来,看到门外的三个人,就知道里面的还没完事儿,索性走到杜子腾面前,胡噜了把杜子腾的头发,在他面前坐定。
杜子腾把桌子上的糕点往纪言身边推了推,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烧退了,可后背那一掌不太好。”纪言看着桌子上精致的小点心,第一次没了想吃的欲望。
杜子腾点点头,“里面也快了,师父说半个时辰就能搞定,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
“师父?”纪言疑惑的看了杜子腾一眼。
“对,我拜李珍为师了。”说着,杜子腾挺起了胸膛,特别的骄傲。
“行啊,好小子!”纪言用力的拍了下杜子腾的小肩膀,“说吧,想要什么,行止哥给你买!”
杜子腾的眼睛亮了下,小心翼翼的说着,“我就想吃你做的饭。”
“行吗?”
纪言一愣,“这么简单?”
“嗯!”杜子腾使劲儿点头。
“行,你以后想吃啥就跟我说!”纪言答应道。
杜子腾简直都要仰天长啸!今天真是太幸福了!
不仅有师傅,还有好吃的!
果然还是嫂子好!
“对了,之前我和师父去给乔羽看病了。”杜子腾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觉得应该和纪言说说。
“怎么样?”纪言急急问道,他看了杜春雨写的方子,不仅需要在世人眼中早就灭绝了的封印木,还有其他珍贵的药物。
最重要的是,还需要以刚剥离下来的活人骨髓为药引,趁着骨髓还有生命,配上几位珍贵的药材做成药泥,让人服下便可活死人,肉白骨。
“师父说我哥的方子没错,可还要根据人的状况搭配不同药的剂量,而乔羽这种失血过多的,需要用大量的骨髓。”
说完这些,杜子腾沉默了,他无法想象硬生生的把一只胳膊卸掉并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胳膊里剥离出骨髓是怎样一种痛苦。
而他刚刚亲眼见证了一切。
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幕,杜子腾有点后怕,从石凳上下来跑到纪言身边,挨着纪言站定。
“那他真的用了自己的骨髓?”纪言看着跑到面前的杜子腾,已经猜了个大概。
杜子腾点点头,不愿意再回想起那一幕。
纪言拄着下巴,突然觉得沙郁金真是命苦,爱而不得,还要经此磨难。
不远处的纪憬看似在背对着他们望天思考,可自从纪言过来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纪言身上。
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纪言和杜子腾的话。
一时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关闭了半个时辰的房门准时打开,凌风第一时间冲出去,“怎么样?我妹妹怎么样了?”
“真不知道你这个哥是怎么当的,妹妹怀孕五个月竟然不知道!”
李珍看着凌风就来气,要不是之前钟灵没有用布帛缠着肚子,那她是有把握能让钟灵以后能和正常女人一样。
可长时间的束缚再加上那最后致命的一掌,不仅把钟灵肚子里的孩子打没了,并且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凌风接着追问。
“死不了,但以后难当娘了。”李珍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在凌风耳边说道。
然后向装着另一间病患的屋子走去。
凌风颓然的坐在地上,哀戚的盯着房门,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纪言跟在李珍身后,拍了下李珍的肩膀,“神医不用歇一会儿吗?”
李珍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那咱们就快点给杜春雨看看吧!”纪言心里特别着急,生怕杜春雨有什么不测。
李珍回过头暧昧的看了纪言一眼,不言语。
纪言:……
“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珍摆摆手,径直推开了杜春雨躺着的小屋。
只见杜春雨早就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写着一边咳着。
“呦!还挺精神!”李珍赞叹道。
杜春雨放下手中纸笔,向纪言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我给你擦身体,感不感动?
杜春雨:不敢动……不敢动!
纪言:你竟然不感动?好你个负心汉@#¥%¥%×@……!
杜春雨:不是,行止,我不是这个意思(捂脸)
纪言: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竟然看到了你的那个了!
杜春雨:不怕不怕,你可以把它当成你的_(:з)∠)_
纪言:不要,我有(╯▽╰)
杜春雨:总有一天会是你的(~ ̄▽ ̄)~
纪言:(捂脸)
第63章 睡觉
查看了杜春雨背后的手掌印,李珍的脸色有些不好。
“这,这掌里有毒!”李珍手指微颤的轻轻隔空描摹着那手掌印,“这是我师门独传的毒掌。”
既可救人性命,也能给人以重创。
可她是师门唯一的传人了啊!
“那怎么治啊?”听到杜春雨中毒了,纪言的心尖儿都在发颤。
“这个……”李珍犹豫了半响,“要是封印木还在,我还有几分把握,可现在……”
为了救人性命,那唯一的小枝丫也全部用完。
并且没有能替代封印木的其它药材。
“我有!”纪言连忙在胸前摸来摸去,成功的拿出了一个比之前的大好几倍的封印木枝丫。
李珍小心翼翼的接过枝丫,仔细的看了看,这么大一块儿,给杜春雨治完伤还会有剩余。
“剩下的枝丫可以送给我吗?”李珍捧着珍贵的封印木,目露希冀。
本来已经不对拥有封印木抱有一丝希望的李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以,但你要给杜春雨用够解药。”纪言特别大方。
“那是自然!”李珍珍而重之的拿出小刀切割下来不到原来十分之一大小的枝丫,然后包裹严实塞到怀里。
冲着纪言和杜春雨扬了扬手中剩余的封印木,表示自己不会要很多的。
其实,纪言折下这封印木本来就是要送给李珍的,只是如今杜春雨需要以此为解药,纪言才改变主意。
“治疗时可能有点儿疼哈,我会以同样的掌法再次击打掌印处。”说着,李珍把封印木放在手中揉搓。
不知道李珍用了什么方法,枝丫在李珍的手中逐渐软化,到最后甚至变成了一滩棕色且粘稠的液体!
在封印木雾化成液体的瞬间,李珍将满是封印木汁液的手掌拍到杜春雨的后背,用了十成的力道并且夹杂着内功。
杜春雨脸色突然变得极度扭曲,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猛地向面前的盆里吐出一大口发黑的鲜血,然后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纪言连忙接住杜春雨,把杜春雨搂在怀里轻轻擦拭着他嘴边的鲜血。
杜春雨却推开纪言,又吐了好几口黑血。
“他怎么这么难受?不会有问题吗?”看着杜春雨这么痛苦,纪言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好替他承受。
盆中的黑血已经覆盖了整个盆底,看起来颇为惊心。
李珍撒开手掌,杜春雨也停下了呕吐,可胃中还是难受,对着盆干呕了几下,但什么都没吐出来。
纪言把杜春雨扶起来,递给他一杯清水。
在杜春雨漱口的过程中,纪言清晰的看到杜春雨身后掌印的颜色变淡了不少。
李珍满意的点点头,幸亏有多余的封印木,要不然这回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他体内的毒已经清干净了,最近不要做剧烈活动,饮食清淡,将养几天就好了。”李珍一边叮嘱着,一边朝着门口的方向退去。“那我就先走啦!”
急不可耐的李珍想立刻把封印木枝丫种到土里,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片封印木在眼前茁壮生长的景象。
“哐当!”一声,还没等纪言说些感谢之类的客气话,李珍就风风火火的把小屋的门给关上了,并且关的特别用力。
之前为了让杜春雨睡个好觉纪言就把窗户关严实了,现在再把整个屋子唯一的阳光来源处也关上了,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剩下了纪言和杜春雨。
纪言蹦跳着下地把门锁上,之后回到床上三两下把气若游丝的杜春雨扒了个精光,然后把自己也扒了个精光。
迅速钻进被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抱紧杜春雨的后腰。
两具光溜溜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而整个房间里,都是封印木清香的草药味道,特别好闻。
“你……”杜春雨还难受着,可抱着怀中软软的身体,感觉一下子哪哪儿都不疼了,简直神清气爽!
“睡觉!”纪言面色有些泛红,可还是强硬的命令着。
“好。”杜春雨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没有问其他的什么。
整个屋子里安静的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身上强烈的疲惫感再加上像被火灼烧一样的疼痛,杜春雨竟然很快睡着了。
纪言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睡的香甜的杜春雨,试探着叫了一声,“春雨~”
“嗯?”杜春雨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半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纪言。
“睡吧,”纪言轻声哄着。
杜春雨又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睡眠。
“谢谢你。”过了许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一句话。
纪言在杜春雨耳边嘀咕完后,抱紧杜春雨也跟着沉沉睡去。
一觉好眠。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纪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四处划拉着想要在桌子上找到蜡烛,摸了半天却没摸着长年摆在右边床头的小方桌。
当即瞪大了眼睛,不安的坐起来四处张望着。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仿佛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里。
杜春雨被纪言的动作给惊醒了,睡得迷糊的杜春雨不知今昔何夕,一把把纪言按下搂在怀里,“怎么了?”
光溜溜的还在发热的两个小家伙亲密的碰在一起,逐渐胀大。
睡懵了的纪言瞬间归位,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太好意思的稍微和杜春雨拉开了点距离,“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嗯,好多了。”杜春雨背过身子,掀开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不知道被纪言扔到哪儿去的衣服。
习惯裸睡的纪言好久没这么睡了,一觉睡醒除了那噩梦,一切都很美好。
抻着懒腰,又缩回到被子里,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一阵窸窸窣窣,终于找到自己衣服的杜春雨迅速把衣服穿上,并且下地打开一扇窗子。
外面的强光瞬间照亮了屋子,原来两个人已经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纪言把被子拽到头顶上,遮住眼睛不想起来。
杜春雨粗鲁的把盖在纪言头顶那处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头后把纪言连同被子整个抱在怀中,就像是昨天纪言抱他那样。
“恢复的不错!都能抱动我了?”此时一缕光束正巧照在杜春雨的半边脸上,纪言忍不住伸手摸摸杜春雨的面颊,发现上面的温度似乎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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