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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首辅房遗爱(历史同人)——石九溪

时间:2018-05-22 10:25:08  作者:石九溪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房遗爱肝胆都要吓裂,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虽然他恨高阳给他戴绿帽,但那不过是名声差点儿,何况现在高阳送野和尚的金枕事件还没暴露,令他羞惭和相府蒙羞的事情还没闹得满大唐皆知,只要他好好和高阳分说,两人和离即妥,何必给自己惹祸呢。
  房遗爱只要一想到打完公主,公主老爹皇帝陛下李世民的召见,他就心虚腿软,他素来怕皇帝——当然,这大唐天下,估计没有不怕皇帝的,除了那魏征老儿。
  要知道当今陛下的帝位,可是弑兄杀弟夺来的,玄武门的血到现在还浸在地下尚未干涸消尽。
  此刻卢氏尚不知儿子是在装晕,正哀伤垂泪,任凭房玄龄劝说泪也不止,她诉冤道:“还不是你!还是宰相呢?!连拒婚都不敢——二郎这是受了公主多少气!受了多少苦!呜呜……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呢……呜呜……”
  卢氏越说越哽咽,她素来刚强,可面对自己的孩子受苦受难时,却忍不住哀伤泣泪。作为五大姓出身的卢氏是想给自家所有儿子都娶个世家女,她心底其实是瞧不上那高阳公主的。
  话说回来,皇帝赐婚就赐婚吧,但又凭什么赐给自家一个母夜叉!那长孙冲尚的长乐公主贤明温柔,哪里是高阳这个跋扈公主比得上的。
  她抚着房遗爱的头顶心,手下无比轻柔,房遗爱虽然装晕,但也感受到了自家老娘的爱重之情,心里不由发酸,这个家还是他阿娘最有先见之明,高阳不止给他戴了绿帽,将来可不就连累的自己身亡,甚至全家都跟着倒霉。
  他一辈子好像最对不起的就是阿娘阿耶,不仅从小不学无术惹他们生气,在外亦常给阿耶阿娘丢面子里子,甚至在将来还害得房家根基尽消,大唐堂堂宰相死后英明尽毁,爵位香火尽除……
  想到这里,房遗爱眼角禁不住湿润,又惹得床侧的卢氏惊呼,心疼连连。
  她心疼儿子娶个跋扈公主有苦说不出,不由又埋怨一顿相公。
  站在一旁的房玄龄表情无奈,他向来是拿自家夫人无奈,躺下的二儿子眼皮骨碌碌的转,一看就是装昏。
  房玄龄冷笑:“他那是装的!倒是你这好儿子打了公主一巴掌,公主如今进宫告状了。明日早朝,二郎得跟我上朝去。”
  “什么装的?!自己儿子躺那儿生死不知……”卢氏炸毛,吼道:“有你这么当阿耶的吗?你居然还冤枉他!”
  房玄龄吹胡子瞪眼睛,“我跟你说不清。哼,太医来了。”看着你小子怎么装——
  果不其然,房遗爱“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此刻太医的食指中指正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
  房遗爱偷窥了房玄龄一眼,对方目光湛然,能看透人心,房遗爱嘴角一咧,转头看老娘,这个家里谁是老大,作为子女的再清楚不过。
  “张太医,我儿怎么样?”卢氏急忙问。
  太医皱着眉,搭在了房遗爱的另一只手诊脉,卢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就连一直淡定的房玄龄都禁不住蹙眉。
  好半天,太医问了房遗爱几句,又看了他后脑肿胀的头皮,之乎者也一大段内容,听得卢氏头昏脑涨,最终理解了原来自家二郎是被公主打得头颅淤血,才时不时的“昏迷”,甚至性情大变——卢氏坚持这么认为,这就是遗爱打公主巴掌的理由。
  头都打坏了,神智能清醒吗?!
  房遗爱眼珠子一转,猛点头赞同老娘强大的解释。
  “正是!正是!阿娘,儿自打被公主用‘大棍棒’敲了脑勺后,时不时就头痛难忍,有时候还止不住脾性——阿娘,你素知我对公主向来是日月昭昭,天可怜见的,一向忠心不二啊……”
  他胡乱用词,唾沫横飞,说的床边另外的几个兄弟妹妹们听了俱是捂嘴偷笑。
  卢氏无奈,宠溺地看着他,转即担忧问太医,太医开了一堆药,只说了事关头颅,先用药活血化瘀看看,但如果行针,可能回好得更快。
  卢氏忙问针灸可有风险,太医瞅了瞅护犊子的卢氏和默不作声的房相爷,还是谨慎保守的说:“头乃人魂藏之所,在头颅上施针,自是有险的。”
  卢氏听了忙摇头,“那张太医,您还是开个方子吧,让二郎慢慢养着就好。”
  太医闻言,就要写方子,可躺着的房遗爱却“腾”的一下坐起,直接要求太医给他施针——
  “二郎——你自小最怕针灸了,这是怎么了?”卢氏不解。
  “阿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让张太医赶紧治好我吧。”房遗爱作出一脸果敢无畏状。
  他这表情是跟程咬金家的二郎那个莽小子学的,每次他说起打仗打架都是这种“老子我最神勇”、“让我来上”的神情。
  虽然他和杜荷对他不以为然,但那程二郎的“英勇”形象,烟雨阁的一些小娘子们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果然他阿娘一脸欣慰,拭了拭眼角,叹道:“我家二郎真是长大了。”
  因为房遗爱的坚持,张太医还是给他施了针。
  房遗爱俯卧在床上,后脑上扎了密密麻麻的一排银针,看着挺唬人,让他的二妹和四弟看得直捂眼睛。
  只有老三房遗则讨人嫌的总聒噪,直问他疼不疼……
  房遗爱龇牙咧嘴,他以为他是真的愿意挨针吗?!
  房遗爱是担忧他自己脑袋不正常了——之前打了高阳公主,还踹飞了公主的一个侍女,公主明天想必也会知道这事,给他罪加一等。房遗爱非常担忧,他认为他还是他自己,可处事时他又有时脾性上来,做的事胆大包天,这又不像他自己了。
  房遗爱想事想的脑袋都晕圈了。
  反正,他是怕那两要夺舍他肉身的鬼魂还缠在他身上,本来是装病,没想到这太医还诊断出自己头颅有淤血,房遗爱在想,是不是头里的淤血散了,他就会恢复正常了,当然那俩鬼魂的记忆和技能经验最好还是留着,应该挺有用的。
  那西厂都督死太监的脑袋里尚有不少唐诗宋词,房遗爱想着,他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大唐风流才子,不仅折服自家那瞧他不起的高阳公主,顺便一网打尽皇帝陛下膝下所有已婚未婚的公主殿下们呢……还有那些们世家女郎们……
  以往那些女郎们是房遗爱接触都接触不到圈子,杜荷倒是擅长用他斯文败类的小白脸模样勾引搭讪几个,可没交谈两句诗词,就会被鄙视撵回来,还被宣扬的满长安城尽皆知。
  张太医慢悠悠的针灸,屋内凝神的熏香,让胡思乱想的房遗爱诞着口水睡着了。
  只是,当一刻钟过去,张太医拔针后——
  房遗爱突然睁开眼,他的眼睛幽不见底,他站起身子,俯视着床下的众人,卢氏担忧喊了一声“二郎”,表情十分焦急。
  房遗爱凝目看向她,想了片刻,对着卢氏“邪魅”的一笑:
  “阿娘,我不要做驸马都尉了,我想去江湖——”
  卢氏一噎,转即莞尔。
  这孩子又开始胡闹,寻开心了。
  房遗爱说的话此时此刻自是无比真心,江湖好像只要武功高强就行,用不着战战兢兢的去讨好皇帝和公主。
  ——他不想再没“尊严”的活着。
  房中众人闻他惊人言语,不由面面相觑,包括在房府唯一的外人张太医。
  房玄龄看见来不及收回错愕表情的太医,一时觉得大大的丢脸。他怒斥道:“还不下来,去什么江湖!想一出是一出!”
  挨着父亲的房遗则忽然笑着插嘴道:“二哥,咱家里有湖啊,长安西城外还有一条江……你要去江湖干嘛,和二嫂游船玩吗?”他眼睛闪亮亮,明显是在家憋的厉害了,想借机出去玩儿。
  房遗爱叹气,摇了摇头,“你们不懂,我是要做江湖第一等神教教主的男子!”
  说罢,他负手伫立。
  此时,一股大风吹开了窗户,帐纱被吹得荡起,房遗爱的衣袍亦鼓动飞舞起来——
  房遗则眨眨眼,他再机灵涉及到不熟悉的领域,也会迷惘懵懂。他只是按照他的理解点头,作我很懂的样子。“二哥,你这是要开宗立派啊。那你的神教名是什么?光明教?摩尼教?”
  “——绿帽教!”房遗爱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下,然后潸然泪下。
  他的“爱妻”,高阳公主……带给他的心理创伤太大了!
 
 
第3章 驸马冤屈似海
  第二日,房遗爱坚决不起床去上朝——哼,以为他不知道啊,他老爹这是让他去大庭广众下认罪,请公主回府呢。
  房遗爱不屑地嗤鼻,最好高阳公主别回来了,他们房家也消停了,将来也安全了。
  房玄龄不仅没有顺利拉走房遗爱去上朝给皇帝岳丈赔罪,反而又遭到夫人的一顿数落,忙逃荒似的赶去上早朝,皇帝陛下倒待他亦如往常,可这样房玄龄心里更忧愁几分,等他回府后发现府内还叮叮当当的,十分嘈杂吵闹。
  此时的房府后花园中心,房遗爱正盘腿坐在“湖”心凉亭的石桌上,胳膊一阵乱挥舞,指着一名男仆,道:“本座封你为右护法——”
  “是,二郎君。”
  “你应该说‘属下遵命,教主’。”房遗爱眯了眯眼睛,故意扶摆了一下右胳膊的宽袖,袖子打在另一个男仆的脸上。
  房遗爱冲着他,亦道:“本座封你为左护法。”
  男仆默默点头,但手下的活不停,蹬着梯子去摘湖心亭上高挂的题字牌匾。
  “二哥……嗯,教主,那我呢?”房遗则啃了一口果子,笑嘻嘻的问。
  “算你知趣。”房遗爱擎着头,看了这个跟屁虫三弟一眼,咬牙封了他一个“官”。“你就做副教主罢。”
  房遗则啧啧,倒也不计较,看热闹似的看他二哥把男仆刚摘下来的字匾踹入水中。
  房遗爱还嫌弃的撇撇嘴,“这水面也太浅了,就是一池塘,哪里称得上是‘湖’。”
  房遗则叹气,“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咱家的这池塘,是二哥你非要给改名叫‘大湖’,说是不能委屈了嫂嫂,宫内有湖,咱家就得有,宫内有亭子,咱家亦得有。”
  “是吗?我忘记了。”房遗爱无所谓道,“还有,以后不要叫她嫂嫂。本座要把她休弃掉——”
  这成了房遗爱心里念念不忘的一道坎儿……
  他现今的执念就是休掉高阳公主,他对她的一切“深情”,就像这刚刚扔掉的字匾一样,从此以后没入这“湖”中罢休罢。
  房遗爱幽幽地望着仍旧荡着涟漪的水面,眼里有点恋恋不舍,那凉亭牌匾上的字可是他亲手一笔一画写的呢。
  房遗爱瞥了一眼弟弟,惆怅道,“从此以后,我与三弟你一样,是个没有娘子的郎君啦。”
  房遗则撇撇嘴不信,皇帝的女儿是他想休就休的么。
  “好二哥,你不是说有能飞檐走壁的神功吗?”他在这里陪他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提到功夫,房遗爱咳嗽一声,“我这里有两本神功,最厉害的那个叫‘绣花神功’——它能使人变性!”
  房遗则听了张口结舌,半晌他拧眉道:“阿兄何必诓我?”
  “哼,不识好歹,早就知道你不信。昨晚我已经让小七练了。”房遗爱得意道,这功夫有点邪门,还是先找人试试。
  ……
  皇宫,甘露殿。
  张太医退出大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被外面的凉风一吹,只觉得浑身一片阴凉,他刚要左转却差点撞上来人。
  “是陈太史啊。”张太医尴尬一笑,下意识地回避了对方眼睛。
  来人是太史局的太史丞陈慕之,他姿容盛人,其人却阴柔冷厉,一双眼睛终日氤氲沉沉,仿佛蒙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发冷。
  陈慕之闻声施舍了张太医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下头,便进了甘露殿。
  “你看看——”李世民递给了陈慕之一张纸。
  此时甘露殿内,只有李世民的心腹内侍两人,和另一旁正与皇帝下棋的太子殿下。
  陈慕之迅速地扫视了一遍记下,是有人举报房相爷府内私设祭坛,驸马都尉主使祭祀行巫蛊之术。
  李世民沉吟,也不需要陈慕之回话,片刻后说道:“晚上你去梁国公府一趟……如果真是在行那巫蛊——”
  李世民止住话头,没再说下去,倒是太子李承乾诧异地挑了下眉毛,然后垂下眼继续看棋盘。
  入夜,梁国公府驸马都尉的居所院内,陈慕之遮掩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中。
  他俯视底下的几个人,此时房遗爱正要练功告一段落的小七给弟弟讲那神功体会。
  房遗则心里十分不信,但眼神却泄了其兴趣。
  仆从小七欲哭无泪,在两位郎君的注目下,他举起双手——上面十指鲜血淋漓。
  “二郎,三郎,小的拿了绣花针练了一夜,实在是不行了……这绣花神功太难了!”小七抱着房遗爱的大腿泣道,“二郎君,小的太没天赋,这功法还是让别人练罢。”
  房遗则皱眉,他不懂眼前这景况。
  小七好好的解释了半天,房遗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绣花神功,就是“引气”绣花——用绣花锻炼手眼气力精准……
  “二郎,再练下去,小的一年后不变性也得变性了,能活生生变成一名闻名大唐的绣娘了。”小七故作兰花指飞针引线的女性化动作,一脸愁苦相。
  房遗则一脸嘲笑,作为主人的房遗爱没面子,他道:“罢了,我把我压箱底那门得来的“太极拳”传授给你了,谁让你我一母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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