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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红楼同人)——非南北

时间:2018-05-23 14:08:01  作者:非南北
  贾赦一听许晖才七岁,不禁心中疑惑,难道真的是遇到什么脏东西?
  马车一路急奔,没多久就到了许府,贾赦急急下车,由许升在前带路,足底生风的就入了内,这头早有人迎了出来。
  “贾将军!”骆太医见贾赦来了,忙停步招呼。
  贾赦听闻有人叫自己,也抬头看去,见是在张珣中邪那日为张珣诊治的太医,忙点头致意道:“原来是骆太医,好巧。不知许三公子如何了?”
  上次张珣父子中邪,骆太医如论如何查不出病症,后来也没听说张府延请了哪位名医,就痊愈了,骆太医就心中疑惑。后来贾赦大战尸怪,传得满城皆知,骆太医想到自己在张府那日,不知怎么就头昏脑涨,喝过贾赦递过来的一杯茶后就好了,心中越发觉得张珣父子只怕是中邪,后来被贾赦救了。
  骆太医心道:这许三公子也是中邪也未可知,我可不能耽搁贾将军驱邪。因而三两句将许晖的病情介绍了,又道:“贾将军快入内看看吧。”
  贾赦听骆太医说完,心中大致有了成算,也不耽搁,让许升带路,急急往许晖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贾赦只往门内看一看,就皱起眉头,只见许晖房里黑雾弥漫,死气沉沉,却一缕微弱的生气往外窜。贾赦忙双手结印,默念咒诀,封住那缕外泄的生气。
  自从许晖病后,许升每次进三子的房间,都觉得房中有股让人说不上来的阴冷之气。刚才见贾赦比了一套无比复杂的手势之后,这股阴冷仿佛散了些。
  “贾将军,您看犬子这是?”许升试探着问。
  让许升打发了伏侍的下人,贾赦才摇头道:“不太好,这仿佛是一间死人的屋子。”
  许太太因避嫌不在,许老太太上了年纪,却不用避嫌了,听得贾赦如此说,吓得身子一颤,道:“这可怎么好?贾将军,我孙子可还有救?”
  贾赦见情况紧急,也没空回答许老太太,掏出一把符纸随手一扬,符纸沾在门窗四壁上,暂时控制了许晖的生气继续外泄,贾赦才问:“府上可有上等朱砂?”
  “有的,有的。”许升正要传下人去拿,贾赦叫住许升,递了一张符纸给许升道:“烦劳许大人亲自去拿,取一盒朱砂,一支笔,一根针和大半盆清水来,这张符纸莫要丢掉,也不许让身上没有符纸的人进出许三公子的房间。”
  许升接过贾赦递过的符纸,揣入袖中,急忙应是去了。自贾赦制伏尸怪的名声传出,许升就有心请贾赦一试,谁知还没来得及上门相请,许升今日就在东华门前看见贾赦只在王子腾胳膊上一拍,王子腾的手臂就直直伸着放不下去了,许升对贾赦的本事更加深信不疑,此刻恨不得将贾赦的吩咐当圣旨。
  很快贾赦吩咐的朱砂、毛笔、针、水盆等物就取来了,贾赦取过笔,沾上朱砂,直接在许晖额头上画了一道震煞符。
  接着,贾赦在许晖头上拔下三根头发投入水盆中,又用针扎破许晖左手中指,滴了三滴心头血在水盆之中。然后贾赦拿起笔又在水盆中画符。
  刚开始贾赦的一系列动作许升和许老太太只觉得高深莫测,却看不出其中玄机,直到贾赦直接在盆中画符,只见朱砂笔划过水面,笔走游龙,顷刻在水面形成一道鲜艳的符篆,朱砂在清水水面上竟然凝而不散,也不晕开,许老太太和许升才觉贾赦果然是高人。光是这一笔水面画符的本事,简直闻所未闻。
  眼看贾赦一道雷符就要画完,外头却响起了穿透力十分强的道号声,这宣道号之声分不清远近,不高不低,却一声声的往人心上撞,似乎是故意乱人心神的,同时,贾赦手底原本画得很流畅的雷符也笔尖阻滞,难以继续。
  贾赦忙连念几遍清心咒,收敛心神,一笔将盆中雷符画完,只觉浑身乏力,已是满头满身的汗。
  自贾赦穿入红楼世界以来,修为比之在现代的时候高深了很多,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灵力,画一道灵力充沛的符篆,仿若小时候抄课文那么简单。所以其他术士珍而视之的符纸,贾赦用起来一直像散财童子一样到处撒。唯有今天这道水上雷符,贾赦画得险些虚脱。
  贾赦刚画完雷符,外头敲门声起,一声道号响起,接着一个道士声音道:“今闻得府上人口不利,特来医治。贵公子慧极必伤,若要一生平安,须得入我道门,这就随我去吧。”
  这声音听似平常,依旧一声声撞在贾赦心脉之上,乱人心神。贾赦怒从心起:修道之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插手别人已经接手的事务。这个道士不但对自己已经着手解决的事横插一杠,还不由分说就用道法攻击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歪门邪道。
  因此贾赦满面怒容,深吸一口气,笔上沾满朱砂,来到门前,一边念咒一边在门上画雷符。
  门外的道士等了一小会子,听门内无人应声,正想开口再问:“长……”那道士刚说了一个字,砰地一声平地惊雷隔着门响起,门外道士惨叫一声,便没了声响。
  邪魔外道最怕雷符,听那道士惨叫之声,贾赦知道自己所猜不错,并不理会道士,又在门上补了两张震煞符,才回到画了雷符的水盆前。
  贾赦口中念咒,手上捏诀,又是在水盆上做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口中大喝一声“开!”
  许升和许老太太看不出任何端倪,贾赦透过水盆,却能看见许晖到底被什么缠上了。只见许晖身上透出的灵气如蛛丝一般从许府泄出,到一个香案之前,钻入香案上设置的一个人形瓷罐,香案之前坐着一个邋遢道士。
  贾赦方才被门外的邪道惹得一肚子气,赏了那道士一道雷符;此刻透过水盆看清了对许晖使坏的人,贾赦更是怒不可竭。这不是张珣父子中邪那日,自己在夕水街见到的邋遢道士是谁?!
  许晖年方七岁,灵台清明,灵根清净,又慧名外,这样的孩子原本命格极好,气运俱佳,不想却被那道士借运续命。
  原来,张珣生辰那日,贾赦破了云辉的五鬼锁魂术,云辉虽然将大部分反噬都转移到石光珠身上,石光珠当日暴毙,但云辉也深受重伤。若能借得许晖这样气运纯净,命格贵重之人的命数,不但能帮助云辉快速复原,还有可能助其修为长进。
  贾赦不知云辉是通过什么媒介借到了许晖的命数,也懒得深究。对手无寸铁的孩子动手,总是令人愤怒的,贾赦此刻的怒火早就被云辉点燃到了极点。
  贾赦脚踏七星步,口念五雷咒,存想完毕,呵斥一声“着!”
  许升和许老太太只见那盆中许晖的三根头发像活了一般,首尾相接,笔直的延伸出去,同时那三根头发如同引线一般在水盆中燃起,一道金光一闪,水盆面上的凝而不散的朱砂雷符突然消失不见,然后远远一声闷雷炸开,活像是被许晖的三根头发做引,在很远的地方引炸看,和刚才门边响起的平地惊雷全然不同。
  接着,床上躺着气若游丝的许晖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虚弱的叫了一声父亲。
 
 
第21章 
  见许晖醒了,许老太太和许升高兴得什么似的,抱着许晖又哭又笑。母子两正要对贾赦千恩万谢,只见贾赦依旧在水盆前结印做法,两人又忙禁了声。
  随着远远一声闷雷炸响,贾赦从水盆中只见云辉面前的香案火光四起,供着那个人形瓦罐也炸了,碎裂的陶片乱飞,在云辉浑身划出狰狞的血口子,有些还嵌入了身体,场面诡异又血腥。
  同时,被摄入人形瓦罐的许晖的生气在贾赦符咒催动下回流,像一汪清泉般注入许晖体内,原本虚弱不堪的许晖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待得夺回许晖的气运,贾赦挥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抬起头来。
  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太太使我来问问,三公子可曾好些了?方才外头有个云游道长似乎有些神通,太太问要不换那位道长试试。”说话的是云辉的奶娘阮嬷嬷。
  许升见爱子醒转,认定了贾赦是高人,哪里还管什么云游的道士?并没有急着理会阮嬷嬷,而是转头问贾赦:“贾将军,您看……”
  今日因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道士打岔,贾赦做完法事颇为疲惫,摆了摆手才说:“不妨事,先开门出去吧,这间屋子坏了气运,暂时莫要住人。”
  许升听了,亲自开了门,恭请贾赦在前,又让丫鬟进来扶许老太太,又让阮嬷嬷抱了许晖,一行人去了客厅。阮嬷嬷自小带大许晖,许晖又聪明伶俐百个孩子不及,阮嬷嬷见许晖已经醒了,自然喜不自胜,眼中含泪。
  那头已经有婆子急急去回了许太太,说三公子已经醒了,许太太听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早把那个毛遂自荐的云游道士忘到九霄云外了。着人布置了客厅,自己也坐在屏风后头,好听听贾将军怎么说。
  许升带着贾赦来到正厅,以上宾礼相待。
  贾赦净手之后落座,许老太太忙问贾赦,自己爱孙这是怎么了?
  贾赦问许晖道:“晖哥儿是否答应了借什么东西给一个人?”贾赦这话问完,屏风后头轻轻一下茶盖碰到茶碗的声响。因为声音低,贾赦也没往心里去。
  许晖年纪虽幼,但记性极好,侧头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并不曾借出什么东西?”
  贾赦心中疑惑:许晖命格贵重,若非他亲自答应借出命格,江湖术士是不敢轻易动他的。于是贾赦换了个问法:“那是否有人向晖哥儿借东西,晖哥儿答应了?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晖哥儿也不知道怎么给。”
  贾赦刚问完,屏风后头哗啦一响,竟是茶碗打碎的声音。许太太平时端庄娴雅,听闻她突然摔了茶碗,许升不由得往屏风后头望去,难道夫人想起了什么,以至如此失态?
  许晖刚刚醒来,虽然气运已经夺回来的,但是到底伤了元气,人还颇虚弱,歪着头想了一下,才道:“有个乞丐说要借我的运气算吗?”
  听到这里别说贾赦,连许老太太和许升的脸色都变了。屏风后头的许太太更是顾不得文雅,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许晖这么一说,阮嬷嬷也想起来了,大惊失色道:“难道是他?”
  许老太太见阮嬷嬷脸色大变,沉声道:“细细道来。”
  阮嬷嬷浑身颤抖,平复了一阵情绪,才开口道:“那日晖哥儿伤风大愈,太太便带着晖哥儿去牟尼院上香还愿。回来路上,碰见一个邋遢道士不知生病还是负伤,嘴角还有血渍,脸色白得吓人,好生可怜。
  太太心善,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命婆子我给了那道士一锭碎银子抓药吃。因为突然被个邋遢道士拦了路,车子停了,晖哥儿便探头出来看。那道士也不接我银两,而是看着晖哥儿说……”
  说到这里,阮嬷嬷越发激动,身子打颤,却说不下去了。她是个大字不识的贫家女,后来入了许府做奶娘,那道士的一番话颇有些相士术语,她复述不出来。许太太在屏风后同听得明白,也知道那道士的一番话阮嬷嬷未必能记得全,正欲自己来说。
  谁知许晖接过去,脆生生的道:“晖儿看见那个乞丐爷爷好可怜,那乞丐爷爷对我说:‘这位小公子天庭饱满,眉如华盖,目光澄澈,必是一生顺遂,是富贵吉祥的好面相。若是这位小公子能将其好运送给贫道,比吃什么药都管用,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
  晖儿想,父亲常教导晖儿要与人为善,祖母和母亲也常带晖儿施粥布饭,那乞丐那么可怜,又说晖儿借给他运气他就能好了,于是晖儿就同意了。”许晖说完,还仰头看着许升道:“父亲,我做错了吗?”
  话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太太在屏风后头哭了出来道:“都是妾没阻止晖哥儿,妾想着那个道士不过是想多讨些银两才故意说这么一番吉利话,也没往心里去。谁知他包藏祸心,竟然是借……借……”说着又低声啜泣起来。
  许升又忙劝夫人说非夫人之过。看着许晖天真澄澈的眼神,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许晖的话,他的确教育许晖要为人善良,谁知这个善良竟惹出一桩大祸。但他又说不出许晖错了,将来不要随意施舍他人的话。
  贾赦蹲下来看着许晖的眼睛说:“晖哥儿,你相信我吗?”
  许晖见贾赦生得好看,又和善,从刚才祖母和父亲对这位伯伯的千恩万谢中,也懵懂的知道是眼前这位伯伯救了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贾赦才道:“晖哥儿,你答应把运气借给那个乞丐,但是你后来给了吗?”
  许晖又懵懂的摇了摇头。
  贾赦摸了一下许晖的头,笑着说:“与人为善、乐于助人都是对的,但是如果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比如晖哥儿答应了借运气,又不知道怎么借,就会生病;不光是运气,以后有人向晖哥儿借命,借阳寿等晖哥儿不知道怎么给的东西,也都不能借。但是布施粥饭和银钱给需要的人也是对的,记住了吗?”
  许晖年纪虽小,悟性却不错,歪头想了一下,就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说:“答应的事做不到,就叫不讲信用,就会受惩罚生病。”
  贾赦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许晖现在还小,有些知识需要通过一些小技巧告诉他。贾赦在内心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说善意的谎言不算谎言,就没了撒谎的心理负担。
  让许晖有了防范意识,剩下的事,就不宜让小孩子再听了。贾赦授意之后,许升让许晖给贾赦磕了头,才让人带他去休息。
  许晖下去之后,许升又对贾赦千恩万谢一番,才问:“贾将军,日后晖哥儿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贾赦道:“等会儿我给晖哥儿画一道护身符,随身携带。另外晖哥儿经此一劫身子受损,需要补充些阳气。”
  许升细问补阳气之法,是否需要做什么法事,贾赦听了,笑道:“哪有那许多讲究?男孩子本就属阳,日后读书习字之余多晒些太阳,练些骑射,人阳刚了,阳气自然就足了。”
  许晖顾然聪明敏捷,许家也对他寄予厚望,难免读书习字的时间极多,缺乏锻炼,显得苍白瘦弱。但其本性善良,命格也好,只要多接触些日光,无需特别的方法,也能补足阳气。
  许升一一记下,又问了其他注意事项,贾赦一一说了。又去许晖之前的屋子设了香案,贾赦驱散了其间残留的晦气,许家之事就算解决了。
  许家虽是福书村,也是清贵之家,不如贾家豪富,但是许升依旧取了一千两银子重谢贾赦。
  虽然许晖遭此劫难也是命中有劫,就算不路遇云辉亲口借出命数,也会遇到其他事,但既然云辉是被贾赦所伤,许晖此劫就和贾赦沾上了些许因果。因而贾赦只取了其中五百两,又让许家将剩下五百两用于支助善堂、冬日施粥等善举,只当是为许晖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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