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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科学发展观(历史同人)——青律

时间:2018-05-27 10:49:13  作者:青律
  ——难道陛下和这位陆大人重新交好,就是为了今日再铡一番这些臣子的逆骨吗?
  伍文定,李承勋,两个御史都跟机关枪似的架好了,上来就准备开始喷。
  这两位都是武将出身,不光身上有功绩,怼起人来也都是一流的啊。
  虞璁静静的扫视了一圈,眼神毫不退避的一个个看了过去。
  在这一刻里,他的威压突然无形的展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都来了。
  杨一清王守仁这样的老油子,世界观不是非黑即白的,定然不可能站起来带头。
  那么……其他的人,也都无足畏惧了。
  “开始吧。”虞璁缓缓坐了下来,把玩着那块惊堂木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都一个个来吧。”
  那长得跟猪刚鬣似的李承勋猛地举起手来,在得到点头示意之后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如钟:“皇上——海禁可断然不可!”
  “祖宗们禁了多少年的东南海贸,就是为了稳定局势,定住国家!”
  好像一个个来太慢了?
  虞璁想了想,又开口道:“不如这样,先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想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朕听得见。”
  下一秒,他的对座站起来一个老臣,一脸的痛心疾首:“皇上若是执意开海关,老臣今晚就死在这也不足为惜!”
  “陛下,出海远贸劳民伤财,如今百废待兴,万万不可啊!”
  “这先祖有遗训……”
  一个个声音争先恐后的响了起来,生怕被谁的声音压了过去。
  虞璁双手交叉听了许久,忽然开口道:“这一个一个的,给了你们一下午的时间,就只知道跟朕说这些东西?”
  刚才还越来越高的声势截然而止,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他。
  “当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带回来了多少白银黄金,低价囤积了多少苏麻离青石,交易了多少苏木沉香,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曾查阅过吧?”
  “舰队中六十三艘宝船耗费几许,总造价到底有几十万两,有一位大人纡尊降贵的去问过吗?”
  “‘——欲国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于不顾。财富取之于海,危险亦来自于海。……一旦他国之君夺得南洋,华夏危矣。’”皇帝抬起头来,笑的轻蔑而又冰冷:“这也是先人古语,怎没听见有谁引用过?”
  “朕给你们一下午的时间,不盘逻辑,不思虑得失,现在都跟泼妇骂街似的,谁嗓门高谁就有理?”他的指节不紧不慢的敲着桌面,语气寒意森森:“李大人,你刚才说,这海贸劳民伤财,是吧?”
  被点名的李大人本能地想要往人群里缩,此刻立马就怂了,只唯唯诺诺道:“臣……”
  “朕问你,伤财与否,手上有数据比对吗?”
  “一个个说祖宗曰前朝能臣曰,你们真的在乎这件事的对错,连最基本的得失都不计算的吗?”虞璁缓缓站了起来,阴影无声的蔓延:“还是说在座满堂文武,连个识数的都没有?!”
  “黄大人说朕不从就死给朕看是吧?那大可以去死好了——这天下君主的决策竟然要靠威胁才能动摇?黄大人说死就死,这衙门的事国家的事都可以甩手不管了,是这么个道理么?”皇帝冷厉了脸色,一巴掌就狠狠拍到了桌子上:“朕看你才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杨慎眸子微睁,下意识的看了眼杨一清。
  老首辅面露一分笑,依旧坐的平稳。
  那黄姓老臣被吓得战战兢兢,恨不得跪下来求饶,偏偏这堂里座位拥挤,根本没有他跪下来的地方:“臣知罪——臣知罪!!”
  “你们是只想争个对错,还是争个输赢?”虞璁并没有理会这个连声求饶的老臣,如同猎鹰一般的一个个看过去:“真若在乎东南局势,可有一个人查过近年的文献报告,跟朕讲讲这禁与不禁有如何区别,倭寇又是以何等猖獗的形式骚扰沿海一带——”
  “难道禁了这海关就天下太平了吗?!!”
  李承勋脸色一白,讪讪的坐了下去。
  “都口口声声仁义道德,那朕问你们,”虞璁接过鹤奴捧来的簿子,直接摔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啪的一声像是甩在了所有人的脸上:“朕问你们——仁义道德可以救饥荒洪涝吗?仁义道德可以收复河套吗?朕以仁治国,那些藩王臣子就不贪不祸乱百姓了吗?!”
  这话说的颇为离经叛道,在场许多人都变了颜色,可下一秒陆炳直接抽起雪亮的刀刃来,犹如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黑豹一般。
  “好,都不愿意朕改革科举,都要保住这四书五经至高无上的地位,”虞璁抬手就握住陆炳的剑柄,猛地一扬亮出了绣春刀的雪刃:“你们当中有谁,靠讲学四书五经就能救济灾民,就能赶走前朝的王振刘瑾?!”
  这话一出,刚才还颇有微词的一众文臣,登时晦暗了脸色。
  他们都记得,都记得土木堡之变,记得宦官们轮番把持朝政,视鸿儒如草芥。
  杨慎杨一清王守仁也明显想到了前朝种种荒唐的丑事,神情沉重了起来。
  “区区一介不识字的太监,都能在你们头上为威作福,这就是论语教你们的?!”陆炳抬指一寸寸拂过那长刀,猛地将它掷在长桌上:“又有谁,不是靠这刀马火炮,而是靠温良恭俭让去制住鞑子,不让他们一寸寸的犯我河山!”
  全场寂静无声,几十人的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都哑巴了?”虞璁突然笑了起来:“刚才还争先恐后的,还说要以死明志,这一刻都不说话啦?”
  “朕问你们,这救济苍生,是只靠仁德就够了吗?”
  “要的是钱!你们都读书读到哪里去了?!”
  “军饷不要钱吗?赈灾不要钱吗?哪怕是修筑个祈福超度的庙堂,都是菩萨送的吗?”
  “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在这谈古论今,仿佛开了这海关便是让了皇位似的,”虞璁双手按着这桌子,眼睛凝视着前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朕是不是忘了,你们一个个都吃的脑满肠肥,哪里管百姓如何?”
  张璁桂萼身形微动,死命的绷着神色,其他人也完全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或窘迫或尴尬的低着头,哪里有刚才那番步步紧逼的样子。
  “好啊,既然都不同意开海关,那就一个个抄家抄过去好了。”虞璁轻松道:“不是让朕学先祖之风么,那就学学我太祖爷爷,厉查贪污,违者连坐好了?”
  他瞳眸猛地一睁,语气阴冷道:“可记住了,这江山,是我大明的江山,是朕的江山!”
  “但凡拿圣贤之说来推阻朕救济天下的,来固守私利的,”
  “这把刀,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30章 
  满堂鸦雀无声,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入耳。
  虞璁抬手抄起那把绣春刀,交还给了陆炳, 缓缓地坐了下来。
  俗语说刀怀身中, 杀心自起, 现在的他犹如出鞘的刀锋芒毕露,根本不容任何人再质疑二三。
  但治理下属, 光靠威慑不够,一旦他们脱离了自己的监控范围, 又有了些许的安全感,开口非议是迟早的事情。
  “鹤奴,把那几本册子都抱过来。”皇上抿了口茶,心里虽然缓了过来, 但神情依旧绷着:“时辰还早, 会议也才刚刚开始,各位大人可坐住了。”
  皇上即位没几年,鹤奴也没读过什么书, 但他们有个天然的作弊器,那就是宫中藏书检索器杨大人,还是声控的。
  “杨大人, ”虞璁抬手,不紧不慢道:“请你来为大家分析一下, 这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的相关情况。”
  “诸位大人也劳烦洗耳听听,这劳民伤财,到底是个怎么伤法。”
  鹤奴识趣的后退了一大步, 示意杨慎穿过拥挤的人群,站到皇帝身边来。
  杨慎怔了下,竟有种做梦的感觉。
  刚才那些审视他的目光,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羡慕与敬畏。
  皇上竟然抬举这么一个罪臣!如今是真要变天了啊!
  他即刻起身,快步从椅子人群中走了过去,站到了那堆书的旁边。
  伴随着一声轻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急不躁。
  “臣,杨用修,献丑了。”
  书本本身厚重繁多,但杨慎一站在这些书卷之间,就仿佛突然耳清目明,连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他随手执了一本,朗朗道:“据天财库记载,永乐三年举国岁入约八百万两有余,岁贡三十余万两有奇。”
  “哦?”虞璁瞥了眼神情复杂的人们,开口问道:“那么杨用修,这修建一支如郑大人当年的船队,造假几何?”
  杨慎没有很快的回答问题,而是又低头快速翻阅了几本旧录,谨慎道:“永乐年间的舰队,合计两百多艘海船,最大的有六十三艘,一艘两千料的中等船只需三百六十五两,此计价来自于南京龙江造船厂,不会有差。”
  原有的典籍早就没办法找了,眼下也只能靠各地县志和零碎的记录,来一点点的还原永乐年间的情况。
  要不是弘治年间的那一把大火……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反而思考的越加迅疾和从容,又掐指核算道:“‘宝船’论宽窄用料,都远巨于常规船只,如果单算这六十三艘大船,天财库旧簿记载总支出为十八万九千两。”
  “那么除了宝船之外的普通船只呢?”虞璁挑眉道。
  “合计三十五万八千两,总计为五十四万七千两,”杨慎抬起头来,补充道:“陛下,这些财务支出,和零碎消耗,臣等和天财库都是往大的方向统计的——也就是说,实际造价只低不高。”
  杨一清前面全程沉默不语,此刻突然轻咳一声,开口道:“陛下别忘了,这船队至少要三年才能建成,因此每年支出应当在十八万上下。”
  十八万两。
  皇帝抬了眸子,轻巧道:“诸位爱卿知道,朕这光禄寺消减清查之前,一年要耗费多少银子么?”
  “三十六万两。”
  每年三十六万两,养三四千的厨子屠夫,就为了应付内外宫廷里的祭享宫筵,就为了把这些扒在紫禁城里的蛀虫们都个个喂得满肚子流油!
  不清查这真正残害民脂民膏的异己,倒来质疑朕不得海运!
  “继续说。”虞璁以手扶额,不紧不慢道:“告诉朕,在船队建成之后,每年的修复保养船只的开销又是多少?”
  “‘松木二年小修,三年大修,五年改造’,但宝船均使用了上好的楠木料子,应是五年一小修,十年一大造,”杨慎低眉一算,再度开口道:“回禀陛下,每年维修费用约十一万上下,而这两三万人的随行部队,约莫每年军饷消耗万两有余。”
  哪怕就是现在新立船队,国家也定然负担得起。
  虞璁听完这些,忽然勾唇笑道:“刚才说劳民伤财的那位,是哪几个大人来着?”
  “要不你们替杨大人查查,这一趟海贸回来,国库里又充了多少银子?”
  这完全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方才还跟正义斗士的几个老臣现在脸上都又羞又臊,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这几朝几代不都是随心而谈,有几个像皇上这样把书都扔桌子上来摆事实讲道理的?
  从前他们都比的是谁声势大,谁更豁的出去,可如今皇上来这么一出,意味着以后胡说八道哪怕声音再高都不做数了。
  ——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胡说八道,也是颇不容易而且相当羞耻的事情。
  伍文定一脸的窘迫懊悔,此刻也只得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认错道:“是臣逾矩僭越,目无史迹,望陛下赎罪!”
  其他几个大臣见状,也忙不迭的告罪认错,生怕皇上从此不待见自己。
  “朕原想着,今天与你们探探这东南三省的海禁该如何管,又该分哪些官僚过去协治,”虞璁悠长的叹了口气,淡淡道:“没想到诸位对此一无所知,也真是浪费时间。”
  “今晚都各自回衙门,写完或分析或议论的奏折再走。”他抬起眸子,再度扫视安静如鸡的众臣,扬起笑容道:“至少三千字,朕要明早睡醒时就看的到,听懂了吗?”
  回宫的路上,鹤奴见皇上脚步越发轻快,还哼起小曲儿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肃杀之象。
  “陛下,你说这帮老骨头,会不会熬坏身体啊?”
  “呵,”虞璁挑起眉毛,习惯性捏了捏他的小脸:“想什么呢?我不这么说,他们能长记性?”
  这次要是就骂一顿放过他们了,回头绝对又有人跟没装脑子似的撞过来,再凭主观感觉瞎哔哔一通!
  “像王杨这样的老臣,恐怕在回衙门的路上就想好了该如何做文章,”虞璁想了想不太对,改口道:“不,恐怕在我发脾气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肚子里一堆话想说了。”
  “至于查验案卷,核实数据之类的事情,自然有书童去做。”
  三人走到东殿附近,皇上忽然让鹤奴去看一趟时间,这会议开完,也才过了一个时辰不到,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左右,也不算太没人性。
  几十年里偶尔加这么一次班而已。
  寝殿里早已备好刚煮的冰糖雪梨汤,专门给他润润嗓子。
  虞璁一回到这暖意升腾的寝宫里,就觉得脸皮发沉,他喝碗梨汤匆匆洗了个澡,然后一脸安详的瘫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陆炳没有马上回寝宫,而是再度嘱咐守夜的侍卫们注意闲杂人等的进出,又前后核查了一遍,才算略放松了一点。
  鹤奴被下毒之后,他就格外警戒这乾清宫内外的异常,就连宫里每个婢子太监的家世和往来,都跟剥鱼刺似的格外仔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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