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祎拉着连钰往自己院子跑,二人直奔小书房,连祎虽然不在家,但房间日日都有人打扫与看守。
连祎熟练的接过小梯子,三两步爬上去在书架上翻找。
“你在找什么?”玄昭的声音突然在下面响起,连祎正拿着手中的书册用力拽,闻声往后一看,手中的书册正好掉出来,连祎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玄昭和连钰眼疾手快的一人扶住连祎的一条腿,顺便接住掉下来的书册。
“当心些!”
“注意点!”
玄昭与连钰其声道。
连祎把着梯子拍拍胸口,然后在两人的搀扶下跳下来,连祎从二人手中收回书,拍拍封皮道:“这几本都是易尘开过的方子,咱找不着易尘,但能找方子啊!”
第37章 娶了个藏书宝库
连钰再次被自家弟弟的运气震撼,接过连祎的书赶紧回去与大夫一同翻找。
“你这里可有与小人族有关的书?”玄昭还是第一次到连祎的院子,看着垒墙到顶的一排排书架,书房中间一排矮桌,上面铺着极长的画轴,一副山水长图只完成了一半,笔架足有臂长,上面挂满粗细大小不一的毛笔……这是连祎从小用到大的书房。
连祎倒着走了几步,手指在书架上比划,片刻后敲了敲书架上的一套白皮书,“我只记得有关种族记载的书都在这里,小人族嘛得找一找。”
玄昭点点头走过去,路过矮桌时,似无意中看到画轴一般,“这画为何只画了一半?”
连祎闻言抬着眼皮撅着嘴,委屈巴巴道:“一轿子上了你的贼床,哪还有功夫画啊……”
玄昭被逗笑,在书架上取书几本白皮书,拉过连祎坐在软垫上,“得空了,我陪你将它画完。”
连祎看看画轴,又看看他,二话没说爬起来,跪在矮桌边,将画轴小心卷了起来。
“这次正好将该拿的都拿走,可是放哪放呢?”连祎取出画袋将画轴放了进去,觉得少些什么又将那一堆毛笔裹了起来,玄昭看在眼中,伸手拦住他。
“先与我找一找小人族的记载,过后派人将书房东隔见收拾出来,专门给你做书房,日后你我便一起读书写字可好?”玄昭扫了眼连祎的东西,暗道那隔间可未必够。
连祎兴奋道:“那感情好!卧房的大棋盘得带走,小库房的宝贝也要拿走……”
“好。”自家王妃甚是优秀,玄昭此刻心下一片柔软,忽觉自己仿佛将老婆孩子一同娶回了家,想法一冒出,又察觉不对,赶紧摇摇头。
“你怎么了?”连祎见他摇头,还当他不乐意,可嘴上明明答应了的,“你若不喜欢,放在这里也成,日后回来再用也一样。”
玄昭回神搂着他道:“我是在高兴,如此看来我可是娶了个藏书宝库回家。”
连祎靠在他身上去翻书,“哪有这般夸张,你细看一眼这些书,随便一本便可能在江湖中惹出点腥风,但全都堆在你们面前,你们也只能觉着我没个正形。”
“谁敢说你没正形,本王刮了他。”玄昭一本正经来了一句。
“我爹敢。”连祎被玄昭逗笑,拍拍他的胸口,“莫摆出一副宠溺妖妃的表情,我会笑疯。”
玄昭真心实意的一句话,竟被连祎当成笑话,玄昭闭上嘴开始翻书。
连祎也不闹他,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想道:玄大阎罗也有这般傻兮兮的时候?
……
姐夫的毒他们帮不上别的忙,在连家待到午后,连祎便抱着画轴与玄昭回了王府。期间连家主多次表示想将连祎留下,玄昭装傻看不懂,连祎却也装糊涂,害得连家主一片心酸,还以为连祎受了玄昭的威逼,只觉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儿子。
看着连祎轻快地上了马车,连钰对一脸哀戚的爹娘道:“看到他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连家主扭头瞅着女儿认真的神色,无言以对。
王府马车还未走出连家范围,便被忽然转弯冲进来的几个衙役拦住,衙役跪拜,直截了当请玄昭去大理寺一趟,连祎把着车窗道:“我与你一同去。”
马车在街上急赶,连祎抱着画轴歪歪脑袋,“我总觉着我们似乎在被推着走。”
“为何?”玄昭闻言便知自家王妃的第六感又来了。
连祎摇摇头,“不知,只是觉着这一路的事都想人家安排好了等着我们一关关闯,闯顺了抓人,闯不顺了便杀。”
玄昭坐在他身边捏捏他的耳朵,“莫多心,兵来将挡,我不信后面是什么神佛鬼魔,总会露出马脚的。”
大理寺急着请玄昭去,只为皇帝派给他的任务。
大理寺卿亲自出马办的连环案,最终嫌犯竟是一个侏儒。
更严重的是,由于嫌犯武功高强,大理寺借了宫中高手帮忙抓捕,高手正是曾负责看押天牢之人,竟发现嫌犯竟是应在天牢的重犯,小人族水婴。
玄昭带着连祎直奔监牢,通过重重看押走到监牢深处,一个五花大绑连着墙壁,又被一只小牢笼扣住的小人站在其中。
小人看了眼来人,冷笑一声,低下头。
连祎见到小人面容,却觉面熟无比,拉着玄昭的袖子紧了又紧,在玄昭命人开门之际,连祎忽然想起,“哎!这人我认识!”
玄昭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质疑,连祎来不及解释,跟着他走进大牢房,小心躲在玄昭身后,冒出个脑袋,对小人道:“嘿!你不记得我了吗?平步青云酒馆门前,我还替你吵过架呢!”
小人水婴抬起头看了连祎一眼,忽然咧嘴笑起来,一口锯齿般的小牙吓了连祎一跳,“小伙子认错人了吧?”
玄昭小心护着连祎,戒备地看着水婴,抽出剑柄隔着小牢笼挑起水婴的衣摆,见他小小的却肌肉发达的肚子上一枚大大的天牢烙印,收回剑带着连祎转身离开。
“烦请统领即刻回宫禀报,本王要带此人去天牢。”玄昭对从天牢调走的高手道。
高手领命而去,此人留在大理寺甚是危险,得尽快关押回去才行,只是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呢?高手思及此,不免加快脚步。
“我真认错人了?”连祎跟着玄昭往外走,“他的牙好吓人,与我帮过的小侏儒一点也不同。”
玄昭正想问他哪里见过,连祎直接翻个白眼,自己说了明白,“与你一起前,我姐为了逃跑在家装病,我出来给她买好吃的,在小酒馆与王府送蛋郎吵了一架。”
“回头一起将王府下人整治一遍。”玄昭听完整个故事,重点竟放在了自家下人与未来王妃吵架之事上。
连祎好笑道:“你这什么重点?我还不至于与一个下人计较,要不是见到那个水婴,我都想不起那件事。再说这么久了,送蛋的兴许早换人了。”
本该在天牢的重犯突然在皇城杀人,皇帝立时下令命玄昭立刻将人押回查清此事。而连祎似乎认得水婴,皇帝并未多说,只说让他一同去天牢查看。
阴森冷暗又坚固戒严的天牢,令连祎深觉自己渺小,“好可怕啊……这里面看押的都是变态吧?”
玄昭带着他往里走,“大部分被关在天牢中的犯人都会被处死,能把天牢坐穿的犯人也就水婴这种,少之又少。”
“为何不杀他,他杀了那么多孩子还有大人!”连祎纳闷道:“他杀那么多孩子做甚?”
似乎走了许久才走到往日看押水婴的地方,狱卒打开第一道牢门对玄昭恭敬道:“王爷您看,水婴便在牢中。”
连祎好奇地垫起脚顺着小气窗往里瞧,只见一坨小小身影蜷缩在牢狱中,手脚都被锁链锁死。
玄昭命人打开门,将外面的水婴带进去。牢中的小人闻声转过身,惧怕着看向众人,茫然中瞧见人群中的连祎,立时惊叫道:“公子?公子!公子救我啊!”
连祎惊奇看去,小人再接再厉喊道:“公子您不记得我了?您曾经帮过我的!”
连祎惊奇看去,小人再接再厉喊道:“公子您不记得我了?您曾经帮过我的!”
“诶?”连祎看看小人又看看水婴,来回看了好几遍才勉强看出差别,“你才是酒馆门口那个?”
小人爬起来跪在地上狂点头。
众人一瞧便明白过来,玄昭皱着眉命人将他放开,又亲手将水婴绑了回去,水婴似乎习惯了,没挣扎反抗,甚至连眼皮也没抬。
二人带着侏儒到审室,听他讲事情讲个清楚。
原来他是个真正的侏儒,天生没长高,并非是小人族。他原本在城中商家做工,突然一日被人绑架,二话不说将他关进大牢,不管他如何叫屈都没人搭理他。
玄昭问及抓他与关他之人,侏儒便一问三不知。
“虽然抓回了水婴,连环案也算告破,皇上留着他定是有用。”连祎道:“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不明白,天牢狱卒看守了水婴这么久,怎么会关错人而没发现?”
玄昭严肃道:“天牢狱卒一年一轮换,与看押人员不可多有接触甚至交流,收买狱卒显然不可能。如此看来,只能是轮换中出了岔子,让人讲水婴救走换了人。”
“看来只能从狱卒查起了。”连祎乖乖跟着玄昭去见了皇上,皇上派人盘查狱卒等,命玄昭先查小人族。
出宫回了王府,派人在库房翻出陈年旧书,找来几位好友,带着连祎一起翻书找小人族。
“小人族是曾经依附于玊氏部落的种族,五十年前玊氏部落被独孤部落吞并,小人族便归顺独孤,但归谁管不得而知。”玄昭翻着书解释道:“有关小人族的记载杂乱不一,曾经找过的书都在这里,如今再翻一次,主要找的是小人族在玊氏期间的事情。”
“那到底是找什么?没找着?”连祎道:“我的书中也没有?”
“皇上之所以留着水婴,一是想从他口中得出他背后之人的阴谋,二是为了盐。”玄昭道:“有关小人族源于盐湖之事,你应当记得,皇上想用水婴寻找盐湖,但水婴不答应。”
“有人救走水婴,看来也是这两个原因。”连祎一点即通。
翻书翻了两个时辰,连祎热情高涨,直到其他人都走了,连祎还在挑灯翻书,玄昭只得喂他吃点心堵住嘴,将他拦腰抱起,带回房洗漱。
连祎趴在他肩上翻看死活不松手的一本书,突然翻到有图的一页,“呜呜”含糊道:“图!地图!”
第38章 又出公差
玄昭抱着连祎回到卧房,连祎一边举着书页给他看,他一边替连祎宽衣解带。
“喵!”窗外一只野猫踏窗而过,正好将支架踩掉,窗户一下合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上面是盐湖还是小人族?”玄昭被地图晃得眼晕,连祎翻着拿却离他眼睛太近,拿不稳又微微晃动,害得玄昭只能伸长手臂,脖子后缩。
连祎放开一只手转一圈,脱下外衫,又换一只手,兴奋道:“这上面说,小人族曾在玄国游居,所住之处皆有可盐湖,据地图所示,咱们玄国有三处盐湖。
玄昭放开连祎,让他自己进浴桶,接过书对光细看,“不错,其中两处居然未被开发。”地图上显示的一处盐湖,正是玄国一直制盐所在,而其他两处居然也与之不远。”
“咱们却盐吗?”连祎站在水中扒着他看,玄昭将书放下也脱了衣裳泡进水中。
“湖盐海盐轮着来倒是不缺,但西南缺盐。”玄昭搂过连祎,解开他的发带,顺着墨色长发,修长的手指在连祎的头皮间轻按。
连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懒洋洋道:“天下间能得王爷伺候的王妃,当只我一人了。”哪个国家的王爷没有三妻四妾,独宠男妃一人,爹不管哥不拦,和和美美如寻常小夫妻一般,连祎忽然觉得自己应当去拜拜月老感谢一番。
二人新婚燕尔,便被派出去办差,一路走走停停,虽是感情进步,但琴瑟和鸣,还差一些。
玄昭本想歇一歇,找皇上请个假,在王府中好好与连祎温存温存,将之前错过的洞房多来几遍。连祎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定会抱着画轴回娘家。
……
人人从仌仌仌仌仌仌……
一番云雨初歇,连祎趴在床上眼角绯红,委屈巴巴地嘟嘴吐了个水泡,“累!”玄大阎罗当真可怕,非要点着蜡烛做,还美其名曰:想看看你!不知羞!
玄昭挥手灭了烛火,餍足地抱紧连祎,连祎闭上眼困意便随之覆盖,半梦半醒间忽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知怎么着忽然清醒过来,一身冷汗。
“怎么了?”玄昭立时出声,这才不到半个时辰,连祎怎么就惊醒!
连祎慢慢侧躺,钻进玄昭怀中,“忽然一阵怕,吓醒了。”
玄昭替他掖紧被角,从枕头下摸了摸,摸出当初那只香囊,药效早已散了干净,随手将香囊扔到地上,搂紧连祎蹭蹭下巴,“睡吧,我在呢,不怕。”
“精神了。”连祎打了个呵欠,眼角催出泪花,分明困到不行,却还是心中一阵阵惧怕,不敢睡。
“明日必须请太医来替你诊治。”玄昭道,原想着自家王妃只是身子虚一些,有些冷淡不爱亲热,想不到竟似有隐疾。
连祎不甚在意,“有时候太紧张便会如此,我都习惯了。跟你一起久了,有些习惯抱抱睡,方才趴着离你远,可能就这样。”
玄昭自然乐意抱抱睡,只是要好好检查连祎的毛病,这件事必须放在首位,不容拒绝。
三更时分,天牢。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顺着通道,大摇大摆走过,不知是深不可测还是不想发出声响刻意为之。
人影走到天牢深处,看着层层加固的牢房,轻笑一声,“知错了么?”
水婴似是在睡觉,竟在人影出声前,都没发觉有人靠近,水婴梦中一颤,睁开眼看着不甚清晰的黑影,“王,奴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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