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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果然有人敲门。
齐藤面色古怪地过去开门，是他的一个同事。
“齐老兄，又出事了，沈家两口子来报案。你快来看看吧。”
齐藤沉重地应了声，冲段抱朴招了招手，自己先走了。
段抱朴要了裴词的微信号就要走，裴句不乐意了：“怎么不要我的？”
段抱朴收回脚，忙陪笑道：“来来来，加个好友吧。”
裴句哼了一声，调出二维码“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
做完这一切，段抱朴又让他们随意，自己就出去找齐藤。
到大厅没看到齐藤，那个同事却在等人一样，一见到段抱朴就解释：“齐老兄先去沈家了，我们一起去吧。”
段抱朴点头，两人向沈家赶去。
等到段抱朴步履匆匆地赶到沈家，刚到门口，就身体一顿。
怎么会聚集这么多死气？
之前他能力中毒无法看到，现在是看的一清二楚，沈家花店上面围着一团黑黢黢的死气。
死气，顾名思义就是死人在的地方才成的气息。
段抱朴忙进到店里面，沈家和普通花店一样，里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四周都是成群成簇的各式花植。
齐藤皱着眉站在柜台前，手拿着笔记着什么。一个男人讲着发生的事，一边有啜泣声，一个女人伏在柜台上抽噎。
“小沉他……”男人话没展开，他看到门口晃来一个人，接着大声喊了一声儿子。
段抱朴忙转身一看，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不过却脸色熏红，走路晃晃悠悠，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他嘴里还叨叨念着，“花木……嘿嘿……好看……再喝……春宵一夜……”
沈爸脸色越听越黑，喝声骂道：“蠢货！你到底什么么去了？！知不知道……”
他的骂声戛然而止，只因为沈沉打了一个酒嗝后，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第11章 第十一章
沈沉就要倒地，段抱朴离得最近，他赶在所有人前面有所动作，上前扶住了沈沉。
沈妈红着个眼，上前就要抱沈沉，却在看到儿子的第一眼就呆住了。
沈沉双眼翻白，眼底和印堂一片淤黑，嘴边还吐着红白相交的泡沫，脸上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绿豆大小的痘痘。
“这，怎么会？”齐藤忙拿出手机，就要叫镇上的医院派人来看。
段抱朴沉默片刻，阻止了齐藤打电话，“他这样子，就算神医转世也难治。”
“那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齐藤双眼凝视段抱朴。
段抱朴忙举起一只手笑道：“没那么恐怖的事，就是积压了太多死气，清一清就好了。”
说着不顾其他人一脸惊愕的表情，段抱朴拿出三张驱邪符，又用用生障符隔绝源源不断涌来的死气。
段抱朴一张符贴在沈沉额前，一张夹在指尖，他说了句不好意思先脱一下，伸手扒下沈沉的牛仔裤。
“啊！”沈妈张嘴喊了一声。
齐藤大惊小怪，脑洞大开，“卧槽，小弟你这时候还趁火打劫？”
段抱朴啐他一口，把最后一张符贴在沈沉内裤那里，也就是祸端起源之处。
一切准备就绪，段抱朴右手夹符，左手捏招火决，只听他说了一声“火生”，三处符咒突然自燃，却没有一丝被烧掉的痕迹。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除邪祟之事，破死气之煞。急急如律令！”
一段《驱邪煞咒》念过，符身金光大作，符上灵火向下吞噬完整符纸，然后化作三团灰烬。
段抱朴拂袖，符灰带着几缕黑气散入空气之中，转眼被一道金光打散。他把沈沉放到发愣的沈爸怀里，“好了，死气已经驱掉了。”
沈爸呐呐问道：“不用吃下符灰吗？”
“当然不用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段抱朴解释说道，沈沉被死气缠住并不久，驱除掉也是很简单的事。
沈沉嘴角果然不再吐泡沫，眼睛也闭上了，除了仍是黑眼圈之外，已经不是刚才那副骇人的样子了。
“可以啊，小弟你这顿操作猛如虎。”齐藤拍了拍段抱朴的肩，由衷地赞叹，“看得我都是一愣一愣的。”
段抱朴谦虚地说：“你没见过而已，等你会用些简单的符了，就会觉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齐藤忙顺杆子往上爬，“小弟，你这意思是要教我用……嗯哼？”
看到齐藤眉毛都要挤弄掉了，段抱朴才撇嘴说之前不是给过几张符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啊！”齐藤勾着段抱朴出了花店，站在街上附耳和段抱朴商议，“怎么？沈沉会不会和那个人有关？”
段抱朴用手推开齐藤的头，“那个人我几乎能猜出是谁了，我们回派出所再说。”
齐藤斜眼，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究竟是猜的还是算出来的？”
“你猜。”段抱朴回答。
齐藤：……
“对了，等下还少不了沈沉那个主角儿，你去做做沈家思想工作，我们得借沈沉用用。”段抱边说边后退几步，抬头看沈家花店屋顶那团盘旋不走的死气，皱了一皱眉。
“好嘞，这就交给我吧。”齐藤转身进了花店。
“这团死气真是恶心人。”段抱朴振袖，从其中飞出符来，在空中旋转组成一道驱邪阵，把死气牢牢锁在其中。
随着一声“灭”，幽蓝光如同磷火一样，把死气烧了个光。
做完这一切，段抱朴拍了拍手，齐藤就架着沈沉出来了。
三人回派出所，齐藤那个同事留下做记录。
到了派出所门口，段抱朴看到裴词的车还没走，心下一喜，进了派出所没看到人，又到最初的那个房间，裴词和裴句果然还在那里。
裴句拿手机在那里边叫边打手游，裴词用手撑着脸，歪头也在刷手机。
听到动静的裴句抬头一看，见到段抱朴就丢开手机，幸灾乐祸地笑道：“你惨了。”
段抱朴愕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裴词，发现裴词也在看他，仍是笑意盈盈，却总感觉有些别扭。
段抱朴侧身让齐藤架着沈沉进去，低声问裴句，“偷偷告诉我，我哪里惹到你师兄了？”
“你居然不知道！”裴句一句大嗓门喊道。
段抱朴：“……”
现在人尽皆知他不知道了。
“呃。”裴句看到段抱朴一脸无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低声说起话来：“你看看你的微信。”
段抱朴忙在身上摸来摸去，终于在纳物囊里拿出手机来，打开微信一看，有五六条未读消息，除了广告就是裴词的。
【神医小哥哥】：你们去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神医小哥哥】：没事吧？
【神医小哥哥】：嗯？
【神医小哥哥】：唉，如果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们过去能帮就帮。
“……”段抱朴感动的一塌糊涂，也害怕的惊天动地。
裴句嬉笑着来看八卦，瞥到“神医小哥哥”这个备注眼皮子跳了跳，“喂，你打这个备注会死人的。”
“哦？什么备注啊？”裴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两跟前，俯身低头也要看段抱朴的手机。
段抱朴硬着头皮把手机举高，让裴词看了个清，自己又念了一遍：“是神医小哥哥。”
裴句忙退远，生怕待会儿波及到自己。
然而裴词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挑了挑眉，施施然地又收回了脖子。
裴句心想：真是闹了鬼了。
段抱朴瞪了一眼裴句，强烈谴责他这种给假情报的行为。
“那个，我平常不用手机的，一直放在纳物囊收着。”段抱朴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裴词若有所思地看着段抱朴，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齐藤那边把沈沉扔在椅子上靠着，看到段抱朴那边气氛暧昧，他眼珠一转，忙打断他们说道：“别在那里调情了，快来讲讲你知道的。”
被一打岔，裴词也没继续，转身看到齐藤那边。
段抱朴也没再多想，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他的猜想。
“说出来齐大叔你可别生气啊，我猜小镇的幕后主手就是苏木，从第一次进他家我就感觉不对劲。”
裴句啊了一声，“苏木？我和师兄来这里就是收到苏木的邀请，说是有上好的花给我们赏一赏。”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驱邪咒出自道教茅山一派的《驱邪煞咒》，后半段有删减和改编。
第12章 第十二章
“呵。”裴词冷笑一声，又往上卷了卷自己衣袖，“这是放个圈套等我们钻进去？”
裴句瞥眼看到他的动作，忙上去抱住裴词的胳膊，“师兄你别去揍人了，会弄死人的。师父要是知道了又要说我没提醒你。”
段抱朴：这么猛的吗？
裴词打掉裴句的爪子，又恢复到一般的表情说：“别瞎说，我不会揍人的。”
裴句想举例子反驳，却收到裴词一记眼刀，只好吞了一堆想说的话。
齐藤拿出他随身带着的那个小本子，翻了几页说道：“我也怀疑苏木有问题，之前找过几个理由进去调查过，但后来他显然对我存有戒心，就找不到机会了。”
段抱朴一脸吃惊地感慨，“原来大叔你不是喜欢苏木啊？”
齐藤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说：“我喜欢你祖宗哟，还喜欢他。”
段抱朴忙摆手，一脸嫌弃地说：“不了，你的爱我替祖宗拒绝了。”
齐藤气得就要过去动手动脚，段抱朴忙说话打断他。
“我第一次进那个院子时，虽然不能用道法，倒是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那些湖岸的花就很奇怪。”
“段小弟弟，怎么个奇怪法？”裴词半是好奇，半是挪愉地问道。
“呃。”段抱朴听到这个称呼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现在已经是夏季了，那个院子里却还有许多不合时节的花种。”
齐藤想到了他的手机里的照片，忙拿出来给他们看，那是他之前在院子里拍下来的。他往后滑动，翻到了一张拍到整个湖的全景照片。
裴句一边看一边认花，“荷花，茉莉，栀子，百合，还有……这是腊梅？”
“没错，就是腊梅。”段抱朴肯定地说，“这株腊梅肯定有古怪，之前我就是远远闻到了它的香味，然后就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段抱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想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被迷了魂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等我醒悟过来时，手里正捏着一株往鼻尖凑。”
齐藤啧声称奇，想起他和段抱朴一起去的场景，庆幸自己没去闻一闻，又想到段抱朴的突然严厉，他问道：“你是觉得我也被花迷住了才会拉着我出去吗？”
没等段抱朴回答，齐藤觉得就是这样，老成稳重地说：“小弟不用担心我，我什么没见过，万物过眼都是空。”
“戏精。”段抱朴评价道，“你有什么高觉悟，少林寺欢迎你，我还可以替你介绍介绍。”
“段哥，那个人好像醒了。”不知不觉中改了称呼的裴句指了指沈沉。
几个人一看，沈沉眼皮动了一动，手指也颤了颤，真的是要醒了。
沈沉刚睁开眼就看到一群男的围着自己，几个人他就认识一个齐藤，偏偏齐藤还一脸狞笑。他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问齐藤：“齐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
齐藤让段抱朴来说，段抱朴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和人上床了。”
沈沉：……
“卧槽你真的是说话直白啊。”齐藤心中暗想段抱朴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他又看到沈沉一脸不快，就动用了自己的职权：“你现在和一个案件有关，务必交代清楚。”
沈沉懵了，忙问偶尔约个炮算一个案件？
齐藤眉毛一竖，瞪眼拿出小本子来，边记边说：“不问不知道，居然敢约炮。等把事情解决了再找你算账。”
裴句打趣说：“还挺押韵的。”
沈沉面色一苦，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半年前，沈沉一次走夜路时，遇到一个女的，她看见沈沉就上前打招呼，然后问他约不约。
沈沉开始拒绝了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女的用一块手绢捂住了他的鼻子，然后欺身上前吻住了沈沉的嘴。
“然后就……”
“别说了。”齐藤打住沈沉，看了一眼段抱朴，又望了望听的津津有味的裴句说道：“这里有未成年，注意你的措辞。”
“哦哦，好的。”沈沉在脑海里又回想了一下事情来龙去脉，却总感觉记忆缺失，细节总是想不起来了。
沈沉老实说道：“我想不起来了，真的。我仅仅记得每个月和她约见一次，来一次激情。”顿了顿他又说，“还是也有谈心啥的。但细节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齐藤忍不住讽刺，“你真以为天上掉馅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死了？”
“我其实知道的。”沈沉讪笑一声，“我昨晚本来就想和她说以后别见面了，这一个月来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
段抱朴接过话说：“但是你昨晚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又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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