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手里干净点。”看着俯身在地的秦随僵住,秦千综知道自己提点到了,留下一句“滚吧”将指尖的烟头碾灭起身走了。
得知秦千综要带他去射击场,陈方允理所当然将今天的课翘掉,脑子里面已经闪过了一支又一支枪支的图片,还真是怀念呢。
做为一个枪支爱好者,很多枪支他也只是见过图片而已,没有真正摸过,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B国枪支可以合法持有,相应的射击场也不断的兴起。秦千综的朋友名下有一个B国规模最大的射击场。
“秦先生,不知道昨晚的服务您还满不满意?”陈方允戏谑地开口。
不懂陈方允是什么意思,秦千综看着他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要是满意的话今天射击场的活动就由我来安排,怎么样?”陈方允极力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轻笑一声,秦千综煞有介事地说:“嗯,除了有点太害羞了,其它的都还不错。不过……”他顿了顿,“今天本来就是带你来玩的,你开心就好。”
陈方允收起玩笑的腔调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
车子一路疾驰,出了市区。
射击场是露天的,占地面积极大,大多数时间不对外开放。秦千综也只是偶尔跟朋友借过来过过瘾。
当秦千综一路驶离市区的时候陈方允心头就有预感,可能是一个户外射击场,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二人还没下车射击场门外就已经有十多人在那儿候着了。
“七爷。”秦千综的手下杜世宇领了人上前来迎接。
秦千综点点头,然后看向陈方允:“过来,跟紧我。”
秦千综和陈方允二人一前一后在前面走,杜世宇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
没有直接带陈方允去射击场,秦千综直接带他到了存放枪支的地方。
既然说了要让陈方允玩个尽兴,他就不会藏着掖着。
“去挑挑吧,想玩哪个?”
门打开的一刹那陈方允看到那么多型号的枪支十分的意外,粗略的估计大概成百上千只,黑压压一片标着型号整整齐齐的枪支让陈方允受到了冲击。
陈方允从靠近的门的一排展架看起,摸了一把枪出来抵在肩膀上,眼睛透过瞄准镜向前望去。
杜世宇上前:“小陈先生,七爷吩咐了,您喜欢哪个只管告诉我,我帮您取下来,让人给您送到射击场去。”
看了一眼杜世宇,陈方允将枪放了回去,绕着整个房间走了一圈,然后返回身来挑了十把最感兴趣的枪,将型号报给杜世宇。
秦千综看着手下摆在桌子上的枪略有些意外,他以为陈方允会选一到两个型号枪直到玩的很熟练,又或者将所有感兴趣的枪都拿出来玩一玩。这才是一个不经常碰枪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但是十把,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的样子,让人值得玩味。
秦千综问:“先玩哪把?”
“就这把吧,第一眼我就喜欢它。”是陈方允一进门拿的那把枪。
架好枪摆了个姿势,陈方允通过瞄准镜瞄准200m外的靶心。
看着陈方允有模有样的姿势秦千综笑笑,提醒他:“这枪后坐力很大,小心得意忘形肩膀震碎,打一枪玩玩足够了。”
陈方允轻“嗤”一声,说:“别小瞧我!”
接着是“砰砰砰”连着三声响,秦千综和身边的手下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觉得陈方允太鲁莽,刚刚秦千综的提醒并不是玩笑话。
关心陈方允的话还没人问出口,陈方允便先一步单手握枪站直了身子:“不到1000m的靶,玩狙有什么意思。”将枪放回去他揉了揉肩,“后坐力确实大。”
同一时间靶机自动报靶,三个十环。
不仅秦千综,吃瓜手下看着陈方允的眼神也略含深意。
=o=
第9章 要你说爱我
渐渐变得有些严肃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陈方允,他将三柄枪的弹夹卸掉又装上,沉浸在分析枪支属性的世界里,没人出声打扰他,秦千综也只是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看。
做为男性,难免会对枪支感兴趣。但是纸上谈兵和真刀实枪的差距是十分明显的,很显然,陈方允不仅摸过枪,而且应该摸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着今天所表现出来的熟练度和准头。
这个认知让秦千综不得不严肃起来,他一直以为以他的能力陈方允在他面前不会有任何的秘密而言,因为以他的能力足够让陈方允想要隐瞒的事实变的透明。
但是现在,陈方允不忌讳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对枪的熟悉程度,他拿到手的关于陈方允的资料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端倪让陈方允和枪支扯上关系。
这很不正常。
陈方允一转身发现秦千综望着他的手出神,走到秦千综面前踮脚亲了他一下。
“银色的‘执法者’,漂亮吗?”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枪。
秦千综看着他的脸说:“漂亮。”也不知道在说人还是说枪,或者是在说握着执法者的陈方允。
“秦先生不要一直板着脸,带我出来玩却不给我好脸色看?”
“小陈先生……”杜世宇觉得陈方允的话太过刻薄,出声提醒他。他家七爷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挑衅的,胆子太大会薄命!
“退下!”秦千综呵斥他。
“呵呵,”陈方允轻笑一声,将桌上了另一把枪塞到秦千综手里,“要不要和我比一比?唔,要是我赢了这把执法者就归我了。”
“要是输了呢?”
“秦先生想要什么?”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关于你怎么会玩枪的。”单刀直入,秦千综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陈方允眼神闪了闪,道:“一把执法者在我这儿没那么值钱,秦先生不如再好好想想。”
秦千综笑了,他打量着陈方允:洁白如雪的衬衫,一双杏眼微弯地看着他,在他看来很单薄的身材脊梁却挺的笔直。看似温和的外表之下其实是难以折断的傲骨,任何时刻都对自己的处境和目标有着清醒的认知。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想要把自己打磨成这般耀眼的模样需要经历多少事?
接过陈方允递给他的枪,秦千综抬臂摆出射击的姿势:“没什么好想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陈方允走过去跟秦千综并排站在一起,说:“十枪。”
包括杜世宇在内的十多人静静地围观着这场比赛。尽管陈方允之前已经表现出出乎寻常的射击水准,但他们并不看好陈方允。
射击完毕陈方允将枪放下时没人看到秦千综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靶机报靶:秦千综99环 陈方允100环。
令人难以置信。
“秦先生,放水不是这样放的。”一个距离极近的不动靶,陈方允找不到任何能让秦千综发挥失常的原因。
只差一环,怎么看怎么像秦千综故意让着他。
“执法者是你的了。”
虽然有点不满秦千综的刻意放水,但一把执法者足矣将微不足道的不满抵消,陈方允坦坦荡荡地将枪收下。
杜世宇一群人还在腹诽他家七爷撩汉功力强大,只有秦千综知道不是这样的。
射击过程中秦千综眼角余光看到陈方允略微勾起的嘴角,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开最后一枪的时候他动作迟缓了一秒。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轻微的抖动被无限的放大之后就是他真真切切地输给了陈方允。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有些懊恼。
就让大家默认是他放水吧。
因为上午的一个插曲,午间吃饭的时候秦千综看陈方允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原先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方允于他而言是一个能够掌控的人,只要他想。可是越来越发现不是这样的。
陈方允看似十分听话,其实只是对于无伤大雅的事情不去争执,但凡是他想要的,凡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秦千综真正左右了的。
包括床第之间的事情,看似秦千综略占上风,把陈方允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陈方允只展现给秦千综一人的风//情却足以让他俯首称臣。
大名鼎鼎冷血无情的秦七爷,什么时候囿于感情这么宠过一个人?没有,只他陈方允一人。
从遇见陈方允的那一天秦千综就变得很奇怪了,是他自以为能掌控陈方允,可是陈方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谢谢你。”陈方允坐在副驾驶上对秦千综说,不管是今日带他来射击场,还是送给他的执法者。
秦千综沉默。
“秦千综,你今天怎么了?”陈方允觉得秦千综今天很奇怪,总是沉着一张脸看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吱——”一个急刹车,秦千综将车停到路边,距离射击场只开了不到一公里。
秦千综说:“口头上的感谢不如来点实际的。”语调没有起伏,他现在很不爽。
凭什么要只有他一个人烦躁,陈方允却若无其事?
陈方允:“???”
“过来,坐到我的腿上,主动亲我。”
看了看黑着脸的秦千综,陈方允忽然笑了。
天!为什么这个男人生气起来这么别扭,还有点反差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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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周然握着手里的戒指站在典当行门前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这位先生,请问您要典当什么?”
“一枚宝石戒指。”
“好的,麻烦先生把身份证和戒指的购买小票或者□□给我,确认无误后我去请我们主管过来。”
将口袋里的戒指握紧,或许是拿不出□□做贼心虚,陈周然没有答话,犹豫了几秒慌张地跑出了典当行。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再弄不到钱就真的得跟着周其芳出国了!陈周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十分的无助。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周然想了一会,觉得他只能从陈方允身上找突破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陈周然拨通了陈方允的电话,他很紧张,怕陈方允不接他的电话,不过电话拨通了。
“方允哥哥……”
“别叫我哥哥,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明天下午,能见一见你吗?”
陈方允觉得陈周然有些好笑,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让陈方允见他呢?
“有些关于妈妈的事情想和你说,你会来吗?”
听着陈周然含糊不清的表达,陈方允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他要好好欣赏一下,陈周然最后的自救。
陈周然和他约在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位置偏僻。陈方允单枪匹马的赴约,说实话,他并不觉得陈周然有多大能耐。
“方允哥哥,你来了。”陈周然盘腿坐在仓库的地上,裤子上沾满了尘土,膝盖前放着两瓶矿泉水。
递了一瓶水给陈方允,陈周然让他坐下。
“方允哥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起诉我爸妈呢?”
“很快。”
陈周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他说:“方允哥哥不必这般防着我,血债血偿,应该的事,我不是为了替他们开脱才来见你的。”
陈方允问:“那你想干什么?”
陈周然苦笑:“方允哥哥防的我这般紧,好歹我们骨子里还留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不是吗?连我特地给哥哥准备的水都不肯喝一口?”
也许是想知道陈周然在搞什么鬼,陈方允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有事说事,不用跟我打感情牌。”
陈周然沉默。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陈方允转身要走。
或许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陈周然一跃而起从陈方允的背后勾着他的脖子扑倒了他。
将陈方允按在地上,陈周然伸手探过矿泉水瓶来,一只手钳制着陈方允,另一只手和牙齿配合这要扭开瓶盖,竟然是想将那瓶水强灌给陈方允。
陈周然太过小看陈方允,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控制住陈方允。
乘其不备陈方允一个挺身将二人的姿势转了一百八十度,陈周然手里的水瓶也狠狠地摔了出去,里面的液体洒落一地。
掐住陈周然的脖子,陈方允问:“水里面混了什么?”
手里的瓶子摔出去那一刻陈周然仿佛就被抽去了生气,一副生如死灰的模样。他放弃了挣扎,整个人随意地躺在地上,声音呜咽又绝望:“你掐死我吧。”
“我问你水里面是什么。”
陈周然不答。
陈方允站起身来,将地上的瓶子捡起,瓶身底部残余的液体里混杂着几乎微不可见的白色颗粒。
陈周然将水递给他的时候瓶盖还是没有扭开过的,看来是用针头在瓶颈处将物品注射了进去。
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陈周然,他问:“里面是毒品吗?”
陈周然沉默。
陈周然诱使原身吸毒是为了在自己家里悄无声息的害死他,而现在陈方允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来解释陈周然的动机。因为即使陈方允将那瓶水喝下去,脱离了陈周然的视线,陈方允很难持续接触毒品,更不要说死亡了。
蹲下身子拍了拍陈周然的脸,陈方允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钱!我不要出国!明明马上就要高考了为什么要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明明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啊!”陈周然声嘶力竭地喊道,眼角含泪。
陈方允了然,陈周然是想让他上瘾,然后定期要挟他要钱来换毒品。
事到如今陈方允只能说命运弄人,如果陈周然开门见山地跟他要钱他一定会给,因为一切能够促使他们母子反目的事情他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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