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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古代架空)——又生

时间:2018-05-29 18:19:22  作者:又生
  林昀道:“齐侯张扬霸道,连内侍省送人都插一手,实在是麻烦你这新婚郎君了。”泽霏爽朗一笑:“别酸,齐侯爷也是雨花阁的恩客,何来辛苦。”
  软香默听,先后为二人添茶,腕上的银链不住地摇晃着。林昀抬眉:“在雨花阁多久了?”泽霏替软香答道:“头牌三年,今二十了。”
  林昀捋扇,心中明了:“人家性子沉稳,不像你,爱出风头。”泽霏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摸起林昀的杯子,放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一代风华一代情,锦江水照流。
  至江岸茶坊,几人下船,见叶老管司一人拿着一枚玉佩,已在江边等候。林昀笑道:“林某接个女子回府,竟劳烦老管司亲至,惭愧惭愧。”泽霏与软香低头。
  叶飞的头发白了近半,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他先是寒暄几句,然后打量了紫绯,隔着袖子将玉佩递过去,语重心长道:“姑娘是富贵命,叶某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勿忘前尘。”紫绯谢过。
  紫绯戴上一顶围纱笠帽,跟着林昀以及几十个林府仆从,细步匆匆地往花轿子去。登轿,紫绯屈膝行礼,唤了一声爹。林昀笑道:“别在这儿给人瞧见,咱们回府再认亲。”
  林府的轿夫踩着江泥离开,江面上过往船帆隐没于雾气中,偶现几道影子,变幻莫测。
  茶坊恰留雨花阁三代管司烹茶而坐,泽霏把拐杖放在身后,喊小二上一叠花生米,架起折腿:“皇宫什么地?皇帝什么人?见几个臣子,说几句凉话,眨眼便是满城风雨。林官爷真胆大,把认来的女儿往宫里送。”其人侃侃而谈,软香听着,一粒花生都不拿,也不说话。
  叶飞望着窗外的锦江,道:“他此生心愿已了,此举,不过是插一个眼线,图一个平安。”泽霏未饮酒,自觉八分醉:“也是,也是。”
  软香听到这里,柔声问了一句:“可若,玄乙公子真是韩水大人,林大人何得平安?”
  叶飞莞尔,拨了拨茶盖:“来,今日既然软香来了,爹跟你说说,雨花阁出过的三个妙人。”泽霏心一酸,软香却坐得规规矩矩。
  叶飞道:“天平年间,皇城临安里红极一时的艺倌,莫不过碧树、泽霏、青颜三人。”
  “论姿色,碧树公子当属头牌,他天性纯良,为人温和,不与争锋,随遇而安,本该是个大家公子,可惜天命不允。”
  “至于泽霏,说话是厉害,天南地北有人情,谁都不让,心里却糊涂,总把自个儿当爷,不懂忍辱,不懂承受苦难。”
  泽霏咳嗽了一声:“爹,别当软香的面说,成不成。”软香却听得仔细,先望了望周围无人,方问道:“那青颜公子?”
  叶飞道:“一路承受孤寒,性情介于二人之间,面上柔弱似水,心里坚硬如冰。一言难尽。”
  软香:“儿大抵也知道一些。”叶飞:“那你说说?”软香想了片刻,指窗外道:“像是这锦江,一言难尽。”泽霏一笑:“说了跟没说似的。”
  老少聊完世代风云,已近黄昏。临别,叶飞把手搭在泽霏的肩膀上,欲言又止。泽霏撑住拐杖,笑了笑,道是无妨。
  叶飞又是心疼又是嘱托:“听叶袁说,把青颜教成韩水的那个人病了,你若得空,去打个交道。”泽霏一怔,连忙应是。
  万里无波澜,正沐春风,七日之后,消息进宫,韩毓先生染风寒,卧病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韩毓先生(其实是不是没人记得他)(捂脸)
  感谢小天使评论~抱着抱着~
 
 
第80章 西巡
  “都说韩毓先生一世清白毁在佞臣韩水手里,可如今,临安换天不换人,百姓日子照常过,谁也没有再计较玄乙公子,说来真是,荒唐一场。”
  几位黑衣骑着瘦马,穿梭于桥坊边热闹缤纷的花市之中,评断世道人心。为首的男子腰上挂着一枚白玉佩,望向茶肆,道:“按宫里给的信,是这。”
  茶肆对面是临安兆尹府,旁边开一间代写名帖的草铺,吆喝此起彼伏,顺着桥下流水声,半含欢脱。
  茶间内,早有一人戴了笠帽在等待,正是韩水,其身后,立着十六位腰佩短匕的精干护卫,皆穿白布衣。
  一缕香烟散开,天皓领游侠而来,掀开竹帘,请命道:“玄乙,西陵道苏木乐坊的人已至。”韩水欠身,点了点头。
  西陵黑衣男子进门,看桌上摆的茶具并非凡品,又看护卫面色严肃,不禁有些拘礼。韩水撩开面前白纱,平易笑道:“按乐坊的规矩,既入门便是棉麻,不分尊卑。”
  男子行过礼,入座,把白玉佩呈递到天皓手中。白玉,如琢如磨,刻了银月街。韩水阅过,心里泛起忧思:“师父如今,身子究竟如何?”男子道:“半载之寿。”
  窗外日光却媚,绿萝扑檐,人来人往皆是碌。韩水凝眉,手里拨弄着玉佩,良久方问:“师父他如今,可还愿意见我?”男子道:“先生说过,韩水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
  那盏无痕白玉杯,碎落土地,韩水指尖轻颤,泪目:“好。请转告师父,韩某,理完年节国事,一定去看望他。”
  天祺二年初春,朝中风平浪静,宫闱和睦安顺。继女帝开疆拓土、力行改政之后,新臣护旧制,使民生安乐,使国库殷实。
  逢五之夜,南门到兴文院一路亮起白虎宫灯,宫女夹道而立,藕纱随风扬,连成一条盎然长栏。
  马蹄踏地,急促而令人悸动。韩水凭在二层楼阁的红笼之下,望着亲人驰到楼前。
  ……
  齐林抬起头,又不见美人身影,只听得一缕婉转的琴音。
  矜持如此,几月未曾变。齐林在正堂饮过宁澜端来的温热杭菊茶,进入暖房,合拢红木门。
  圆顶紫幔中,韩水勾拨琴弦,嫣然一笑:“又带了什么来?上回那脂膏,还没用完。”
  齐林朝服未换,从身后拿出一对白腹芙蓉金丝雀。雀成双,双雄,羽色艳丽,豆目明亮。
  韩水端不住心痒,琴音有些跳跃。齐林撩开紫幔,把笼子放在榻边:“还嫌弃丑么。”韩水莞尔:“谈不上丑,还算品味,可,你在我身边摆这么多鸟,就不怕我哪天长出翅膀飞走?”
  齐林捏住那只已在胡乱弹琴的手:“替我更衣。”一品鹤服落地,房中又少一只鸟,韩水脸烫,环腰贴在齐林身前。
  他知道,齐林很是消受这一件右丞官袍,所以没忍心说,右丞,南老做了一辈子。
  这时,门前飘来一抹纱影,宁澜轻柔的声音:“奴婢们伺候公子和侯爷沐足。”韩水立时放开,齐林笑了笑,拉回他的小臂,把他拥得更紧。
  沐足的水,干干净净,不放一点花料。宁澜道:“这桶是由十年老沉松箍的,尚宫令说,水一定要清,烫水冲泡才能溢出木香,补气养元。”
  韩水惯于被男人伺候,至今未适应齐侯为他精挑细选的这些宫女。他刚要弯腰,齐林摁住他,笑道:“让她们来。”
  松木香气清淡,没有花香的妖娆,闻来润心养神。韩水端坐,任宫女侍弄双足,却见齐林整个人已经倒在踏上,仰面朝天,闭眼微笑。
  是个时机。
  韩水漫不经心地提一句:“本玄鸟想西游。”齐林想了想,道:“你上九天揽月都行,摔下来本侯接着。”
  韩水又坚定一分:“齐林,西陵道六年,若非韩毓先生庇护,我早就没了命。”齐林换手臂枕头,依然闭着眼:“你要去探望他?不行,万一出事,天下大乱。”
  沉默片刻,韩水叹息,春宵帐暖,或许不该谈事:“那就……改日再议好么……”
  齐林坐起来,一把拽他入怀:“你孤零零一个人去怎么成?本侯明日就请旨西巡督兵,随你一起去。”韩水怔了,旋即一笑。
  玄鸟西游,乃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不久后,门下省过了一道旨意,因兵部奏西境军制有乱,皇帝命右丞齐林为钦差,西巡地方,督查详情。
  韩水先找金年公公托病,交代了,无论如何不能让消息传出宫外。接着,他让宁澜把兴文院里住过的那些公子们的衣物整出几套得体的,收拾成简单包裹。最后,他让天皓去寻一个人,邀其同往。
  因春来到,桥坊边的花市愈发热闹,各式花开,或雍容华贵,或清雅自然,落了瓣,碾作一街华色。
  天皓再次来到那间茶肆。茶肆的店主,古铜皮肤,沉默寡言,一双鹰眼锐利有神。待天暗,茶客渐渐散去,天皓执剑,躬身一礼:“小辈见过冬青大哥。”
  冬青没有言语,一桌子接着一桌子,摆齐盛酱油陈醋小米辣的青瓷瓶。天皓不知如何开口,堂中又走进了一个穿墨蓝布衫,举止若素水的人,正是孟怀。
  孟怀笑得温雅,不卑不亢:“将军和玄乙公子前一段来过的,彼时急,未及招呼。”冬青叹气,手握成拳,坐下了:“招呼过,只是没说话。”
  伙计关上房门,喊了几声打烊,天皓顺势坐下,递话道:“韩毓先生病重之事,店里想必早有耳闻。玄乙念与大哥共事之情……”
  孟怀在一旁上茶,茶杯落案时,冬青用手指摸过那淡淡的几道茶水斑痕,神情深沉。
  天皓眸中亦有复杂:“大哥,玄乙还让小辈带了一笺,说是,若大哥不乐意,看了就能明白。”
  此笺,名梅花笺,纸埋淡淡的花瓣痕迹。冬青拿起,手里攥得紧,胸膛起伏。纸上,清峻的一行字,写的是他在狱中说过的话:若再有缘相逢,不谈江山事。
  天皓道:“大哥,小辈也曾听闻,昔年在琉樱宫,师父、大哥还有韩水大人……”冬青道:“你去回玄乙公子,罪人冬青,愿意同往。”
  送走羽林军统领后,孟怀收拾完茶盏,冬青仍在门槛边立着。孟怀淡淡一笑:“他的性子,一向是争强好胜,只是他这一路,太孤独了。”
  冬青道:“收拾一下罢,应该也是乔装便服,跟着齐侯一道西巡。”孟怀走到他身边,并肩站着,端方的面容在夕阳里泛起一丝暖红。
  冬青依旧如石。孟怀深吸口气,自嘲道:“我这人,跟了方党,跟了韩党,兴许是克主之命……”冬青愣了一下:“怎么如此说,这自然与公子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一段温情浪漫之旅~
 
 
第81章 苏木
  钦差西巡之日,恰是春分,一片新草似青袍。齐侯与随行官吏约定,辰时在梧城相会,共同出发。
  早一刻,韩水乘马车抵达梧城,见门楼之上人影丛丛,问天皓道:“为何会有酒香?”
  天皓派属下去查探一番,回报:“晋将军擅离南台城阅天大营,特为齐侯送行,还带了妻小,顺便春游。”
  韩水一笑:“原来如此。”天皓有些意外:“玄乙不恼?”韩水道:“你快上门楼去作陪,我就在城下,接两个朋友。”
  人间可爱,世道公平。韩水未告诉齐林,他怕一路无趣,邀了冬青与孟怀同行作伴。齐林也未告诉韩水,他就是一身兵痞气,趁机约了兄弟小酌两杯。
  将军们盘腿而坐,一叙旧情,歌姬海棠在竹帘后拨弄琵琶,依旧唱那曲《红烛女》。
  齐林见天皓已至,苦笑道:“玄乙怕是要怪罪我了,月后咱们再聚。”晋瑜往城门下一瞥:“你可知,其实玄乙秘密西游的消息,已经传到南台城。”
  齐林未慌:“此事本来就瞒不住,讲一个名义而已。齐侯西巡,督兵查制,机灵一点的会说,是齐某借机压制萧家,而如果玄乙西访,探望师父,那就是旧党复辟。”
  晋瑜一笑:“复辟不可能,你就是想看一看他在西陵道的六年。”齐林:“晋兄知我。”晋瑜摇晃杯中酒:“你们俩逢五辍朝的事,也已经传到南台城。”
  天皓默默地站在旁边,又熬过几轮美酒佳酿,直到齐林终于喊人:“玄乙呢?”天皓指向城下。
  草色尽头,驰来一匹骏马,马上载着两个人。冬青拉住缰绳,自己先跃下马背,再扶孟怀安然落地。
  韩水走到吊桥迎接,心中并没有感伤,只觉得释然:“马交给侍从就好,我们坐车。”
  三人目光相触,各自的神色都不怎么清澈,既委婉又含蓄。孟怀垂头,站姿规矩,两只手齐放:“草民孟怀……”韩水拉住他,笑道:“碧树。”
  自从施墨走后,韩水没有再见过碧树,因为他的一声咳嗽,二人之间有了隔阂。
  冬青石头般站立,挤出一声:“玄乙。”韩水没有理会,只对孟怀道:“那一次,我是真的患有咳疾,后来听人说,你也见了施爷,于是没有再问。”
  孟怀的眸中温润起来:“我没多心,只是觉得你毕竟是人上人。”韩水道:“还记得在鸣鸾溪边说过的话么,枯叶同宿沟渠。”孟怀淡淡一笑:“那个时候知道什么?”韩水:“我记到如今。”
  冬青如鲠在喉:“玄乙。”
  韩水仍然没有理会,只吩咐侍从过来,接走二人拎的粗布包裹:“准备出发罢,你们是我的友人,不必见齐侯。”
  入城门,冬青再次叫住韩水。韩水终于停下脚步:“邀你同行,只是想让天下人看到,玄乙虽未能复辟旧党,但还记着一口气,如此,影部兄弟今后不至于过得太惨。”冬青无言,行揖礼。
  一曲《红烛女》唱毕,余音绕梁。
  齐林看着韩水领故人徐徐入城,蹙起剑眉。晋瑜哈哈一笑:“说实话,就凭那回矫诏救美人,晋某敬冬青大哥是条汉子。”
  齐林想了想,满上一盏酒,端到天皓面前,诚恳道:“跟你打听一点事。”天皓:“卑职不能饮酒。”齐林问:“从前在影部,韩大人是不是和冬青大哥,好过?”
  天皓困窘:“什么,好过?”齐林:“就是那夜你在侯府里看到的,那样,好过?”天皓窘得脸红:“没有,韩大人不是那种人。”齐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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