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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一晚后，温书原计划就要回去，安东说镇上的车站距离机场很远，他可以送温书去远一点的火车站，但是回国更方便。
温书客气不过他们，便很感激的同意了，没想到在路上就出了事。
地面突然塌陷，车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掉落，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掉进的不是个无底洞。
温书伤势比较轻，今天就可以出院，相比起来，姜梦晨和安东就没那么好运，摔伤了腿，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
温书说到这里很愧疚，“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
姜梦晨的状态倒是很好，她安慰温书，“没事啦，温教授你不要自责，天灾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芦竹歌想起来的目的，跟姜梦晨说了姜梦语很担心她，姜梦晨说是担心妹妹担心才没跟她解释，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她赶紧给姜梦语打了电话，不过没告诉她受伤的事。
芦竹歌没想到，听完温书的讲述后，汤翎，胡钦和温和琰却郑重的站到姜梦晨夫妻俩的床前，对他们重重的鞠了一躬，汤翎说:“感谢你们。”
胡钦说:“医药费我们会全部负责。”
姜梦晨满脸错愕，“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芦竹歌目瞪口呆。
温书哈哈大笑，“这是我三个儿子，他们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做吧。”
夫妻俩很不好意思，但见他们态度坚决，姜梦晨想了想，“那能麻烦你们帮我们喂一下维克多吗？这几天我们都很担心它，也不知道它会不会饿肚子。”
汤翎拍胸膛，“么得问题，我不仅能喂饱它，我还会喂饱你们！”
给温书办理好出院手续，几人往姜梦晨家走，温书听汤翎说完，对芦竹歌说:“欢迎加入我们，芦先生。汤翎说你身上有某种气味，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是什么味道吗？”
芦竹歌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闻到。”
走了一段路，温和琰要抱抱，芦竹歌熟练的抱起他，“不生气了？”
温和琰哼哼唧唧，但还是抱紧了他。
温书走在后面，面露惊讶，望着两人和谐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东很热闹的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住在他们家，反正夫妻俩现在都只能躺在床上。
温书告诉他的儿子们，“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们直到他们完全好为止。”
胡钦点头:“好，那我也留下。”
“你留下干嘛？”
“照顾你啊！温爹爹你手机呢？知不知道我们联系不上你总部那边已经快疯了！”
温书不好意思的哈哈几声，“我想起来了我手机好像掉进洞里了。前久信号又不好，想着马上就回国了才没联系你们。”
温书身上有些很浓厚的学者气息，戴着一副眼镜，穿着普通的白衬衫，50多岁的样貌，平时看着很可靠的一个人，此时却在儿子们面前露出小孩子的一面，芦竹歌估计汤翎的不靠谱就是跟温教授学的。
汤翎说:“温爹爹你要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的我们担心死了。”
温书说:“我也是临时起意，话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汤翎和胡钦突然不说话，芦竹歌抱着温和琰走在前面，似乎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他们。
温书说:“你们……去那里了？哎呀，我就是担心勾起你们不好的回忆才不告诉你们。”
他双手捂脸，懊悔不已。
汤翎道:“谁让你要让我们担心的？”
胡钦也说:“我们没事，那都事过去的事了，我肚子饿了赶紧回去吃饭。”
走进姜梦晨家的院子，维克多耸立在房门口，雄赳赳气昂昂。
几人瞬间绷紧了身体，汤翎将无战斗力的人护在身后，芦竹歌从后面探出一个头，“嗨，你好啊维克多。”
维克多张大嘴吼叫了一声，对着芦竹歌冲过来，芦竹歌对众人说:“它很温顺的，不用担心。”
维克多确实很温顺，仅对于芦竹歌和温书而言，其他三人它却很警惕，大概是从他们身上闻到了野兽的气息。
不过如果说维克多对温书友好是因为彼此见过，那它对芦竹歌表现出来的喜爱，就没有理由解释了。
是那神奇的气味起了作用？温书看着芦竹歌，面露深思之色。
第16章 天上下鱼啦
到了姜梦晨家，众人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汤翎大叫:“夭折咯！”
芦竹歌自告奋勇，“我出去买菜，和琰和我一起好不好？维克多要吃什么？”
温书回答:“它什么都吃，不过要是有鱼就买一些，最好是鲑鱼。辛苦你了，芦先生。”
芦竹歌说:“温教授叫我竹歌就好。”
眼看房门被芦竹歌关上，胡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温爹爹，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来这里嘎哈？”
温书见这两人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叹口气，“你们啊，好啦好啦我说，我在家那几天，又重新研究了这久发生的数十起’闪电’事件。”
闪电事件，即从去年开始陆续在全球各地发生的野生动物莫名狂躁伤人，并且表现出异常高的智商的事件，由于这些动物在脑补位置都有一个闪电状的伤疤，因此温书他们将其称之为“闪电事件”。
外面天色微沉，树叶被风吹得乱哄哄的摇摆，维克多看向阴冷的天空，一摇一摆走回自己的木屋。
温书拿出自己写满手稿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世界地图，摊开来给他们看，只见不大的纸张上标注满了红色标记，“这是我重新做的世界各地发生闪电事件的标注，汤翎，你最近找到的那两只动物来自哪里？”
汤翎道:“一个在云南，一个在武汉……不对，那些山魈是从非洲引进的。”
温书听完，在相应的地方做上标记，“目前来看，俄罗斯，中国，非洲，这三个国家和洲是发生事件最多的，而北美洲却几乎没有类似案例。”
胡钦问:“这说明什么？因为这些地方的野生动物比较多，像中国就是世界上野生动物最多的国家，能方便于他做实验？”
温书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我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或许是实验者的行动轨迹。”汤翎突然道。
气温降低，房顶窗户由于雨水的碰撞发出连绵不断的“滴答”声。
“对，”温书说:“一直一来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或者他们？为什么要对动物做这样的实验，意义何在？所以我想到一种可能，他能够在一个地方如此大规模的展开实验并不被人发觉，他应该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不是从网络上查得资料的那种熟悉，而是能够在那个地方正常的生活与沟通的融入感。”
胡钦摸着下巴，“我还是觉得哪里说不通，他也可以是为了研究而移动，而且万一他有足够强大的支持者，有些事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就像米哈伊尔一样。”汤翎插嘴。
胡钦闻言看他一眼，对温书说:“温爹爹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这？”
温书道:“我刚来时也只是猜测，后来总部给我发了一份从闪电动物脑内提取的一段脑电波图，那个人，他给动物们做了实验，不知用什么方法改造了动物脑内的某种神经信号，那段异常的脑电波，可以某种程度上解释闪电动物的行为，我仔细研究了那段脑电波图，发现……和你们当年的某段脑电波有56%的重合。”
不知何时“滴答”声已经听不见，转而是不断的“啪啪”声，仿佛某种物体落地，不停的撞击着地面。
最后这句话像是突然触碰到某种禁忌，汤翎和胡钦同时沉下来，半晌，汤翎才幽幽道:“哪个时候，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个时候？”
胡钦像是自言自语，“难怪你会到这里来，有发现吗？”
温书摇摇头。
门突然打开，温和琰闯进来，“下……yu……了。”
汤翎拍脑袋，“下雨了？哎呀你们是不是没带伞？”
芦竹歌跟在温和琰身后，身上潮湿的地方不多，但样子却有些狼狈，“下yu了。”
“平头哥刚刚说过咯，赶紧克洗澡，感冒了咋整？”汤翎走过去，接过芦竹歌手中的食材。
芦竹歌白他一眼:“我说下鱼了，不是下雨了！”
众人一惊，“下鱼了？”温书第一个站起来，跑出去看。
肥大的一条条鱼不断从天而降，地上已经有不少鱼，挣扎着拍打地面。
汤翎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不吃惊啊？”
芦竹歌嫌弃的道:“吃惊呀，本来以为躲过了雨，没想到有条鱼正好掉到我头上，脏死了，我能先去洗澡吗？”
汤翎:“……可以。”
芦竹歌还想抓温和琰也去洗澡，可平头哥已经激动的变成原形跑出去撒欢了。
反应最大的还是维克多，它激动的双脚站立仰天长啸，一条鱼正好掉进它嘴里。
看来它很喜欢这顿天下免费的晚餐。
旁边不少居民纷纷出门来看，有不少人跪地喃喃自语，“他们在说什么？”汤翎问，胡钦道:“感谢上帝的恩赐。”
还有更多人则是兴奋的跑出来抓鱼，汤翎撸起袖子，“平头哥，多抓几条，我们今晚上加餐！”
平头哥:“吼吼吼！”
温教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现象，他激动捡起一条鱼，看了看，“这是鲑鱼！”
芦竹歌简单冲了澡，听见温书的话，“正好，超市里的鲑鱼卖完了，我还担心拿什么喂维克多。”
这场“鱼”时间极短，但数量却很乐观，等到把院子里的鱼收集完成，竟有满满一箩筐。
芦竹歌嫌弃的看着它们，问汤翎:“你不会是想……”
“嗯？”汤翎一副理所当然，“吃啊！”
芦竹歌:“……来路不明，万一有毒呢？”
汤翎想了想，“嗯……那这样，待会儿吃的时候让温爹爹先吃，他要是没事你再吃？”
温书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芦竹歌不理他，抓起满身脏兮兮的温和琰，“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去洗个澡，一身鱼腥味儿。”
汤翎:“……”
洗完澡，鲑鱼仍旧下了锅，汤翎哼着歌在厨房里一扭一扭。
其余几人坐在客厅里，胡钦道:“竹歌，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芦竹歌递给他，“你要做什么？”
胡钦插入一个U盘，“查一下这些鱼从那里来。”
芦竹歌转头问温书:“温教授，您知道这是什么现象吗？隔壁的老奶奶说是上天的恩赐，但它应该有科学的解释吧？”
温书点点头，“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但还是略知一些，这应该是一种’鲸吸’现象。”
“鲸吸？”
“对，说通俗点就是龙卷风或者飓风，它有巨大的力量，可以将鱼群卷起携带于风暴之中，等到能量耗尽时鱼就会从天而降。”
胡钦道:“找到了，镇上附近没有河流，只有距离这里三十公里外有一条，但是我刚刚问了涔水，她说这个季节鲑鱼群应该在更远的河流才对。”
温书跟芦竹歌解释:“闫涔水是我的女儿，她是名海洋生物学家。不过按这样来看，那可真是好大一股鲸吸啊！”
胡钦把电脑还给芦竹歌，“涔水说那条河流的鲑鱼可以吃，”他喉结滚动，“没有毒。”
芦竹歌:“……”所以你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鱼可不可以吃？还有你刚才咽口水了吧？
温书和胡钦要去医院送饭，所以汤翎就先做了一些，他们走后，芦竹歌无事可做，靠在厨房门口看汤翎做饭。
汤翎道:“你看我就说可以吃吧，我们几个WCO的人在哪别担心。”
芦竹歌:“……”我觉得你们都不靠谱。
看不惯他那嘚瑟的样子，芦竹歌故意和他争辩:“鱼最容易腐败滋生细菌，大部分鱼捕捞后带着腮一起运输，腮是鱼最容易受到污染的部位，再加上鱼体含水量高，体表的粘液又是良好的细菌培养基，再被龙卷风这么一卷……”
汤翎汤勺一抖，穿着嫩黄色的围裙转过身:“我是生物学家还是你是？你还吃不吃了？”
芦竹歌:“呵，骗子！你像从新东方出来的。”
汤翎:“……能不提这茬了么？”
第17章 勾引与离别
虽然不是冬天，但这里的气温确实比家里要冷，芦竹歌哄温和琰睡着后，起身为自己泡了杯茶，打开电脑发现邮箱又被塞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是陆肖琦的愤怒废话，“你什么时候死回来？”
“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份工作了？”
“我要是哪天全秃了全是因为你！”
“求求你回来吧……我保证不扣你旷工工资。”
芦竹歌看都没看就全部删除，然后认认真真的给陆肖琦写了一封道歉信，虽然并没有因此而耽误工作，但旷工就是他不对。
放下手机，芦竹歌对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他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工作按时打卡，从不迟到早退，如今却假期结束还厚脸皮的翘班，也不知道是受了谁影响。
一杯茶下肚，手里的工作也完成了一半，芦竹歌不经意间从窗户看下去，院子里坐着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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