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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玄幻灵异)——蝴蝶法师

时间:2018-06-01 22:00:47  作者:蝴蝶法师
  但工地的工友都劝白郎别去夜总会干了,说那个地方不干净,挣的钱也是脏钱。他也觉得在那干着没意思,那里的人也不像好人,而且白成礼腿脚不利索,他得多照顾着,便打算干到月底就辞工不干了,专心搬砖。
  月底那天,白郎去辞工。
  刚走进夜总会,忽然听到“砰!砰!”两声巨响。
  他记得这个声音,是枪声。
  他逆着尖叫奔逃的人流往里挤,在一条狭长走廊里看到了那个持枪的人。
  举着枪的是个瘦小的男人,染了半身的血,笑着叫着,疯了一样,对着逃跑的人群胡乱开枪。
  白郎一点不怵,朝着男人直冲过去。他敏捷凶猛地像头野兽,猛地将男人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有几个人冲上来,把男人脸朝下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男人的手腕。
  “我靠,”一个瘦高的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郎,“你够猛的啊哥们儿,这你都敢往上冲,不要命了?”
  白郎擦了擦脸上的血,说:“我不喜欢乱开枪的人。”
  男人笑笑,说:“你额角被子弹擦伤了,去医院看看吧。我姓肖,明天上午去市局找我,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市民奖。”
  男人说完就带人走了。
  白郎还想着去辞工,可扭头看见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躺在地上,头被打爆,已经死透了。
  回到工地的时候额头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白郎问工友见义勇为市民奖是什么,工友也解释不清,说反正是好事,让他一定去领。
  第二天,白郎去市局,领了一面红色的锦旗,还有两千块钱。
  昨天那个姓肖的男的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白郎答:“在建筑工地搬砖。”
  男人一脸惊讶,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除了穿得磕碜了点,他可真不像搬砖的,又高又帅,倒像个明星。
  男人说:“我们这儿正缺人手,招辅警呢,你来我这儿干吧,干得好还能转正,比搬砖有前途。”
  白郎看了眼男人身后的公安局,说:“我不识字。”
  男人又是一愣:“一个字都不认识?”
  白郎说:“认识三个。”他只认识“徐洛闻”三个字,一个工友教他的。
  男人笑开:“我说你这人可真够奇葩的哈哈哈!”笑够了,男人说:“不识字就不识字吧,只要你干得好,我照样有办法提拔你。”
  白郎问:“那我还能去搬砖吗?”
  男人说:“上班的时候你归我管,下班之后你爱干嘛干嘛。哎你到底干不干?”
  白郎点头:“干。”
  于是,白郎从搬砖工人变成了一名光荣的辅警,跟着肖队长东奔西走,维护社会治安。他挺满意这份新工作,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事做,既新鲜又能学到很多东西,就是工钱有点少,还没他搬一个星期砖挣得多。
  白郎觉得自己已经混出人样了,有了钱,有了家,有了工作,是时候去找徐洛闻了。
  这天,白郎早早起床,陪白成礼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先去理发店剪头发,又染又烫,然后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新鞋换上,从头到脚打扮一遍,英俊得就像杂志封面上的男模,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男的女的都看他。
  到了徐洛闻家门口,敲门没人应,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没在家。旁边的邻居出来丢垃圾,告诉他徐洛闻已经好几个月没在家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人不在家,手机也在几个月前就成了空号。
  白郎不知道该怎么找他,站在电梯前满心迷茫。
  电梯来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男的。
  白郎看着那男的有点面熟,便没进电梯,眼瞅着那男的走到徐洛闻家门口,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讲电话:“我已经到了,拿上东西就过去,做着我的饭啊,我想吃辣子鸡丁。行,那先这样。”
  想起来了,这个男的是当初把徐洛闻带走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跟着他一定能找到徐洛闻。
  白郎先下了楼,然后在楼门口转悠,等那男的拿着东西下来,他悄悄尾随,到了小区门口,男人上了车,他随即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紧男人的车。
  这一跟就是一个多小时。
  远远地瞧见男人的车停在了一栋房子前,白郎叫停出租,付了双倍的钱下车。他视力极好,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就看到了徐洛闻,自然也看到了他高高隆起的腹部。
  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徐洛闻怀了他的孩子,白郎又惊又喜,淡定下来之后又觉得不能妄下定论,兴许徐洛闻只是吃胖了呢。他看见了跟在徐洛闻身后的黄狗,决定先按兵不动,找机会向那条黄狗问问情况。
  白郎绕到山上,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既隐蔽又能眺望到山下的房子。
  一等就等到了日落时分。
  徐洛闻带着那条黄狗沿着山脚下的小径散步,白郎悄然尾随,趁徐洛闻不注意,把黄狗抓进山林里,一问,徐洛闻果然是怀孕了,怀的是一个叫白狼的狼人的孩子。
  白郎高兴得直想仰天长啸三声,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担心会吓到徐洛闻。冷静片刻之后,白郎再次改了主意,现在不是出现在徐洛闻面前的好时机,他怕自己在异变日会伤到徐洛闻和孩子,所以他决定等孩子出生之后再与徐洛闻见面。在此之前,他就在这座山上默默守护着他的伴侣和孩子,用人类的话说,是老婆孩子。
  从那之后,白郎便骑着白成礼收破烂的三轮车,在城市和远郊日日来回往返,夜夜住在山上,遥遥望着山下的灯火,看着徐洛闻入睡,再看着他醒来,然后离开。他偶尔也会带上六耳,让它回归一下自然,省得在城里憋坏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这天晚上,白郎依旧住在山上。
  他面前摆着一个小木桌,桌上放着一盏小夜灯,他籍着昏黄灯光,右手握一根铅笔,正在米字格练习本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白郎不甘做文盲,就问白成礼哪里能教认字。白成礼一拍大腿笑了:“我这儿就能教认字。你爸我以前是一所民办小学的语文老师,临退休的时候被辞退了,没有退休金,我又一身的病,积蓄花光之后就只能靠捡破烂、拿低保过日子。要不是你呀,我早陪阎王爷喝茶去了。”
  于是白成礼又当爹又当老师,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得闲的时候还能带着六耳去公园里表演耍猴,怎么着也能挣顿饭钱出来。
  白郎写一会儿就抬头看一眼,见房子里灯还亮着,不由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徐洛闻早睡下了。
  又写了一页,见灯还亮着,便打算下去看看,扭头找六耳,早不知野到哪儿去了。
  刚下到山脚,就见阿黄狂奔过来,冲他一顿汪汪。
  白郎一听,朝不远处的房子拔腿狂奔,撞门进去,时隔285天,终于出现在魂牵梦萦的人面前。
 
 
第25章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白郎嗓音低沉, “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依旧觉得不寒而栗。”
  徐洛闻略有些惊讶, 白郎连“不寒而栗”这样的成语都会用了, 学得可真够快的。
  静了片刻,他问:“你为什么会昏迷在山上?你不是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吗?”
  白郎说:“因为你失血太多, 我把我的血喂给你, 导致我失血过多, 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所以就没办法自愈了。”
  原来自愈的关键是血,徐洛闻心想, 既然他也有自愈能力,是不是说明他的血也变成了狼血, 不再是人血了?
  突然又想起, 肖想的弟弟肖润就在市局上班, 而且是刑警队的队长, 白郎说的那个肖队长, 该不会就是肖润吧?
  “你刚才说的那个肖队长叫什么名字啊?”徐洛闻问。
  “肖润。”白郎答, “就是他教的我开车。”
  我靠,还真是肖润。
  徐洛闻曾在书上看过一个“六度空间”理论,说是一个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认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
  人与人的际遇,当真是奇诡。
  话说完了, 也到地方了。
  日薄西山, 彤云万里, 万物都蒙上一层血色,壮丽中又透着几分诡谲。
  徐洛闻抱着咩咩下车,打开后门放阿黄下来。
  刚离开半天,他又回来了。
  进了门,放下咩咩,去厨房烧水冲奶粉。
  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有两捆挂面和半打鸡蛋,应该能对付两顿。
  冲好奶粉,回到客厅。
  咩咩正趴在白郎腿上打瞌睡,他朝徐洛闻伸手:“我喂吧。”
  徐洛闻把奶瓶放他手里,坐到对面,一脸担忧:“今晚你打算怎么过?”
  白郎把奶嘴塞进咩咩嘴里,说:“我带咩咩去山里,你安心睡觉。”
  “不行,”徐洛闻说,“我得在旁边看着,学着怎么应对,毕竟……毕竟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我都要面对同样的情况,我不能总依靠你。”
  白郎抬头看他:“如果我失控发狂,强迫你和我交配,你不要怪我。”
  徐洛闻心下一凛,真的被他吓住。
  白郎勾唇一笑:“逗你的。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狼了,我现在是人,我知道,人和人交配是要征求对方同意才行的,否则就叫强奸。”他顿了顿,收了笑意,“对不起,我以前强奸了你,还囚禁了你。”他只是道歉,却没有试图求得原谅,因为他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来偿还,来呵护。
  对不起,我强奸了你。
  这句话听起来,竟有几分淡淡的滑稽,因为没有人会这样说话。
  徐洛闻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不想面对白郎,转身进了厨房。清水煮面,打两个鸡蛋,放油盐酱醋,再加一勺老干妈,也挺勾人食欲。盛了一大碗一小碗,大的给白郎,小的留给自己。
  默默地吃完面,天已黑透,一轮满月悬在天边。
  咩咩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不停地嗥嗥叫着。
  “时间到了,”白郎说,“我要带咩咩到山上去。”
  “呆在这儿吧,”徐洛闻说,“我想帮忙。”
  白郎看着他:“你不怕?”
  徐洛闻摇头。
  白郎沉默片刻,说:“好,你把我和咩咩反锁在房间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徐洛闻点头。
  别墅有三个房间,徐洛闻和谭嘉应各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着,放了些杂物。白郎抱着咩咩进去,说:“可能会吵得你睡不着,找东西把耳朵堵上吧。”
  徐洛闻伸手摸摸咩咩的头,不忍心再看,关门反锁,快步回了卧室。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听一声狼嗥隔着两道门传来,令他浑身一震。他能听出那声嗥叫里饱含的挣扎和痛苦。
  一声,一声,又一声。
  徐洛闻听得心都在发颤。
  他找出耳机插到手机上,播放音乐,调到最大声,戴上耳机,然后合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盖住了一切声音。
  过了很久,徐洛闻摘下耳机,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一片寂静。
  走出卧室,来到关着白郎的那个房间外,耳朵贴在门上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徐洛闻敲敲门:“白郎?”
  没有应答,不管是狼叫还是人声。
  不对劲。
  急忙掏出钥匙开门,顿时被里面的景象惊住。
  巨大的落地窗整面碎掉,玻璃碎了满地,夜风将窗帘扬起,唰啦作响。
  而白郎和咩咩皆不知所踪。
  徐洛闻踩着碎玻璃走到窗边,迎风而立,怔怔远望。
  皓月当空,清辉普照。苍山屹立,暗影幢幢。
  突然,遥遥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嗥。
  他仿佛看到一头雪白巨狼傲立山巅,对月长啸。
  虽然满心担忧,但他相信,白郎一定会照顾好咩咩。
  徐洛闻回到卧室,脱了外套上床,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渐渐睡去。
  ·
  徐洛闻被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白郎的脸。他面对徐洛闻侧身躺着,闭着眼,脸上蒙着一层晨曦的微光。咩咩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静静地睡着,毫发无伤。
  徐洛闻一动不动地躺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细致地打量白郎的脸。浓眉,长睫,挺鼻,薄唇,下颌,脖颈,锁骨,胸膛……徐洛闻陡然意识到,白郎是裸着的!
  心跳陡地便乱了节奏。
  将近一年没有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经不住半点诱惑,腿间的器官已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徐洛闻翻身下床,光着脚走进洗手间,将门反锁,站在洗手台前调整呼吸。看着镜子里因为情欲微微发红的脸,他的心里充满了自厌的情绪。他怎么能这么贱,竟然对曾经强奸他的人生出欲念和渴望。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不会的,不可能。他讨厌白郎,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只是欲望作祟罢了,他太久没做爱了,一时被性欲冲昏了头脑,一定是这样。
  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徐洛闻一脸紧张。
  “我要走了,”白郎赤身裸体,靠在门框上打个呵欠,“九点要上班。”
  “上班”这个词从白郎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违和。
  “我跟你一起走。”徐洛闻顿了顿,“那个……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被撕烂了。”白郎说。
  徐洛闻只好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白郎穿。
  白郎比他高比他壮,他的衣服穿在白郎身上自然不太合身,但有的穿总比光着好。
  收拾停当出门,徐洛闻说:“我开车吧。”
  白郎点头,抱着咩咩去了副驾,阿黄照旧坐后面。
  现在刚七点半,到市里一个半小时足够了,前提是不堵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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