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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王爷的宠妻(古代架空)——北方烤冷面

时间:2018-06-01 22:07:21  作者:北方烤冷面
  胡彦那别扭劲头上来,竹筷往地上一摔走出门,搞得他老爹和一旁吃饭的二娘犯了懵。
  随后刻薄的长舌妇便又在胡尚耳边编排他胡彦的不是,明里暗里想着要替自己还在吃奶的亲骨肉挤掉胡彦这个大少爷的位置。
  从那以后,单纯冲撞的胡少爷便开始混不吝了,学堂能逃则逃,功课想着花样的不交,胡尚再说他什么都开始伶牙俐齿的顶嘴。
  这些在胡彦老爹和他二娘眼里的“大逆不道”就是胡彦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武器,任谁也别想再无缘无故找他们的麻烦,挑他们的刺。
  待到胡彦舞象,玩世不恭的大少爷面目在胡家塘人尽皆知。
  唯独阿鼠明白胡彦的苦心,装着憋着忍着,都是为了他和自己日后不被人轻视和欺负,阿彦这个朋友,比他亲爹娘都亲。
  胡彦嫁去定王府是他俩谁都没有想过的天外之事。
  胡彦哪知道自己和阿鼠在赌坊会遇到元征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正赶上他被赌坊老板讨债,头戴纱帽的元征出手解救,从哪开始,他二人的命运,也就因此改变了。
  得知好伙伴要被老爹卖了换嫁妆,阿鼠突然又明白过来,任由阿彦再如何伪装坚强,在更大更有钱的富贵人面前,他都没有办法摆脱自己被束缚的境界。
  何况胡员外视钱财如命重,不可能放过着卖儿子换千金万两的好机会。
  他以为清水河上那一喊会是他和阿彦这一辈子的最后一面,谁知阿彦要“嫁”的王爷是个极其善良的大好人,不仅真心对待阿彦,还顺带着救济了自己。
  阿鼠对元征感激不尽,同时又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也要做一个像定王爷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悠悠天地,人如蝼蚁浮萍,阿鼠渺小地慢慢长大,照顾得瘟疫的老乞丐,帮镇上的酒馆做工赚钱,去镇东头的学堂念书,他缓缓成长,像破土的草种,渴望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小天地。
  胡彦在元征的庇护下无形长大,他那些被人瞧不起的面目原本就是伪装,如今有了元
  征护他左右,小少爷天真善良又单纯执着的娇蠢本性暴露无疑。
  雏性的可爱,那些从前受过的委屈有人听他倾诉,如今经历的痛苦和磨难有人替他承担和面对。
  胡少爷从未想过,以后的下半生他都会和一个男人活过,这个男人催着他长大,又小心翼翼保护着他的幼稚,像种树结果,盼你开花,又不想你落叶。
  清水河畔里流淌过胡彦和阿鼠的欢声笑语也聆听过他们的嬉笑怒骂。后来的后来,元征带着胡彦还有他们的孩子去过许多地方,胡彦的心里总不忘挂念他的好兄弟好阿鼠,阿鼠是他未遇见元征之前的所有美好存在。
  远在胡家塘的阿鼠勤奋读书,在以后的日子与救赎他的恩人结下姻缘,那时的胡彦作为他的娘家人特意回去,看着他的小兄弟终于有了一个家,有了家人。
  小河畔镇上不止有兄弟情深,还有那炊烟袅袅守护堂口的面摊大娘,河面上撑船摆渡的老船家,晃着尾巴大街小巷跑的土狗。
  镇西头人来有人往的交易集市,三间茅草屋组成的学堂,把孩童放在背篓里蹲坐在河畔洗衣服的年轻妇人,吹不尽的春风,畅快遨游的游鱼,清水河热闹,小镇也热闹。
  土生土长在这里的阿鼠和胡彦记得清胡家塘的每一条青石板路,画的出自己家方圆十里的街坊招牌,甜甜的米酒谁家卖的最多。
  这里的一切聊熟于心,清水河是他们的根,胡家塘是他们的土,魂在这里,一辈子心心念念,就算是死也要叶落归根。
  
 
  ☆、番外四
 
  胡少爷自从肚子里揣了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娃, 便过上了准孕夫的日子,时而情绪敏感,东猜测西怀疑,时而内心无故悲伤,总觉得自己独自里的小东西不是他和元征的孩子,生下来估计是个小怪物,并且还活不长。
  作为胡少爷的二十四孝好夫君, 元征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
  乾州城衙门的事宜元征没有找到合适的接替人选处理,只好由他继续接管。
  胡彦六月便开始在丁甬还有武仪夫人的照看下养胎,娇气的不行, 一刻也离不开他的身影,偏偏这时候衙门的案子又棘手,定王爷衙门王府两边转,忙的头晕脑胀。
  这日, 五更起床便去了衙门办案的定王爷乘着正午的烈日回到家,看门的小厮连忙牵过他手里的缰绳, 急切道:“王爷,您快些回后院看看少爷吧,他现在正闹着要离家出走呐。”
  元征闻声戚眉,快步往后院走。
  西厢房门外, 春香等几个下人苦着脸守在门外,看到王爷回来了,急忙推开门,“王爷, 少爷不让下人们进去,正在里面收拾包袱要回胡家塘。”
  “怎么回事?”元征并不等下人回答,径直进去走到内房。
  胡彦雷声大雨点小的坐在床头,旁边摊开的包袱大大咧咧地裹着几件衣服,见元征来了,一手抓起东西抱进怀里,朝他吼道:“我要离家出走!” 气鼓鼓的小模样明明就是在撒娇。
  元征好脾气的坐到胡彦身旁去,却被他抬着胳膊奋力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元征不解,伸长手臂搂过胡彦的肩膀哄道:“是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惹我的卿卿生气了?夫君这就替你教训他去。”
  胡彦立刻专注的看向他,“那你自己给自己两巴掌!”
  定王爷惊呆啦,睁开狭长的眼角,一双桃花眼闪烁着无辜,“心肝儿,我怎的惹到你了?”
  一说就委屈的不行,胡少爷看着元征质控他,“你不爱我了!”
  “苍天见证,为夫何时不爱你了?”元征把“小委屈”抱进怀里,又捧着他的小脸一个深吻。
  胡彦不依不饶,继续数落元征不爱他的罪证,“我醒过来就见不到你的人,还不知道你去了哪儿,我一个人怀着你的孩子孤苦无依!你瞒着我们爷俩儿出门,一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说道动情之处胡少爷还凑到元征身上闻闻他的味道,明明就是从前的松木香这时似乎也粘上了陌生人的味道,胡彦继续装作洒泪,“负心汉!”
  元征欲哭无泪,他就是早出个门去衙门,怎么胡彦说的像是背着妻儿偷了腥被逮着一样?胡彦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
  想归想,宠妻的定王爷可不敢在这时候和他的小娇妻吵架,耐着性子解释,“县衙里的要务还需我处理,那就不爱你了?早上我起来的早,没有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休息啊,心肝儿。”
  “哼! 我不信!” 正在气头上的胡少爷倔强的把小脸扭到一边去。
  元征苦笑,两手掐着小委屈的腋下把整个人圈在他的腿上,“我的卿卿太瘦了,应该多吃些饭养养肉呢。”
  说到这胡少爷就更不乐意了,杏眼睁的溜圆瞪着元征,“你是不是眼瞎呀!”他抬手掐着自己的下巴示意元征看,“这都是肉,都是你让我多吃长出来的肥肉!”
  元征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噗嗤笑出来,被胡彦一拳一拳头砸他胸口,定王爷享受着舒服的“按摩”笑道:“胖点有福气,跟着我,你总不能一直瘦的像根甜甘蔗吧。”
  “你才是甘蔗! 你长得就像个甘蔗变成的老妖怪!” 胡彦恼羞成怒。
  元征邪笑着抵住他的额头,“哦?那,我的卿卿倒是和我说说,我的哪里是甘蔗变成的妖怪,嗯? ”元征一脸邪魅。
  词穷的胡少爷放弃抵抗了,双手抵着元征的胸口要从他的腿上下去。
  自从丁勇检查无误确认胡彦就是有了身孕后,谨慎宠妻的元征就再没敢带着心肝儿胡来,男子有孕本就是旷世奇谈了,那治好胡彦的老仙翁口中的惊喜指的应该就是胡彦腹内的孩子,元征深信这孩子绝非凡胎,对待胡彦的身子也就更加小心。
  这会儿天气燥热,两人擦枪走火,元征定神朝胡彦笑笑,把他放回旁边坐着,自己站起来去喝座上的凉茶,半壶下了肚,定王爷心里默念了半章静心咒。
  “心肝儿,还说为夫不爱你么?”元征重新坐回胡彦身边,下身那里的隆起还没有完全平静,胡彦低头瞧了那里一眼,被元征迅速摆着他的脑袋抬回去,“乖,别看了,你越看,为夫越硬的厉害。” 
  胡彦退下去的酡红又涨回来,站起身走人,羞愤地丢下句,“不要脸!”
  中午的膳食布置的清淡,看的胡彦索然无味,歪靠在远征身上哀痛,“我的命太苦啦,变成傻子的时候日日被人骗着喝那些苦汤药,现在怀着孩子连一口肉都吃不上,我不活了我……”
  元征任由他耍赖,明明是胡彦本人前几天嫌弃厨子做的肉腻闹着要和他母亲一样吃全素宴,现在又贼喊捉贼说没人给他烧肉吃。
  胡彦看元征不搭理他这一茬,也就放弃捣乱了,捏着筷子一根一根的夹着青菜仰头往嘴巴里送,极其幼稚。
  元征坐在他身边环住他的腰告诉他好好吃饭,又叫下人端来一大碗蛋羹让他吃,胡彦捂着嘴巴不肯,说什么今天都只吃菜,和肉禽沾上边儿的东西一概不吃。
  孕夫也有累的时候,春去秋来,六月怀胎的胡彦肚子到了来年春天的涨的像要爆开,胡彦走路都变得费劲,元征算算他的过寒还要再等两月才能生下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久而久之,元征不那么放心家里下人照顾他的娇妻了,衙门的事全权托给于执,元征专心当个闲散王爷一心一意在家里照顾胡彦,迈出王府大门都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胡彦养胎也没养出多少肉,怀着孩子的胃口远不如从前,再眼馋的巧嘴放到眼前看两口便不想吃了。
  身子越发倦怠,做一点点小事都要消耗他莫大的力气,前几个月养出来的肉在那时候便又迅速的消减下去,元征看在眼里干着急,找了丁甬来也没什么良方改善。
  从前毛毛躁躁的胡彦自己也知道要小心谨慎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现在隆起的大肚子,他好久没出门,也没人进来见过他,若现在这幅样子叫人看了去,肯定以为他是妖怪吧。
  元征作为丈夫极其细心的照顾胡彦,晚上胡彦起夜不管什么时辰,他必定醒过来扶着胡彦下床收拾,胡彦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像是又变回了那个失去心智和记忆的胡三岁,里里外外被元征照看的滴水不漏。
  他有时看元征在一旁给他捏腿的时候眼睛都能合上小睡一会儿,心疼他夫君的体贴,让元征无需如此谨慎,可惜元征宠妻心切,就是不听,报答定王爷的,是一顿不顾阻拦的唇舌服侍。
  肚子里的小东西一点点长大,慢慢的折腾着胡彦越发难受,薄薄的肚皮被里面的“小恶魔”踹出个脚丫的凹陷来,半夜里翻个身子都感觉疼痛从腹内蔓延到四肢,胡彦哪遭过这罪,又有娇气他的元征在身边,日日小脸苦皱,什么都不能解了他心中的苦闷。
  离胡彦临产只剩下一月不到,大肚孕夫躺在床上小声抽泣,元征派了人出去买糖墩儿,胡彦要被肚子里的小恶魔整死了,心血来潮要吃串红果。
  元征无奈哄他,现在烈日炎炎,红果外面的糖衣存不住,压根儿没有人卖好么。胡少爷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把气撒到了元征身上,一阵稀里糊涂没人能听懂的嘟囔把自己委屈的给说哭了,他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里屋的轩窗开了半扇,屋内印着放了冰块凉爽无比,元征抱着哭得伤心的小娇妻躺在床上,一根胳膊垫在胡彦的脖颈下,另外一只手掌轻柔胡彦的肚子,面色温柔地哄着他,酥酥麻麻的嗓音钻进胡彦的耳朵里。
  “卿卿乖,我们再忍耐这最后的时辰,等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出来,我非打他个七天七夜不成。”
   听到这里,胡少爷哭得更伤心了,他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要真这样被元征打死,他还不如早把小东西卸了来的省心,何苦受这十月来的痛苦?
  “好好,心肝儿不哭,为夫不打他,不打他,让他长大了孝敬你,不听话了再打,好不好?”
  怀里的泪人把鼻涕眼泪一通擦在元征的胸口上,“等生下他,我要把乾州城的好吃的全都吃光。”声音软软的,鼻子因为哭了好大会儿有些塞音。
  元征替他擦拭鬓角的汗水,应和道:“吃,都吃光,再不济把整个凉边都吃了。”
  胡彦笑了,红红的眼睛朝他弯弯笑,“去你的!”
  大掌来回揉搓嫩肚皮,“不哭了,我的小心肝儿一哭为夫就心疼。”
  胡彦上扬嘴角闭上眼,用额头蹭了蹭元征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一眨眼的功夫便睡过去,呼吸平静。
  元征看他睡稳了,悄悄抽出垫在底下的手臂,向床外甩甩,麻木的感觉挥之不去。
  悄声脱下胡彦的软鞋,轻轻拉开他肚子上的衣服,虔诚吻上圆润的峰峦,眼神里的严肃夹杂着宠溺,小东西,可莫要再折腾你娘,等你生下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出门命下人端温水来,去外面买糖墩儿的小厮跑到他跟前,元征示意他小声,小厮满头大汗向王爷做口型,乾州城的红果林都被烧光啦。
  于是夜里等胡彦睡下,定王爷让管家传话给王府上上下下的家眷,在胡少爷生产之前,万万不可把此消息透露出去,违令者斩……
  
 
  ☆、番外五
 
  
  乾州城家喻户晓, 他们英明神武的定王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陪着心尖尖儿宠爱的定王妃在府上养胎。
  有人就好奇了,这定王妃不是个男子么?哪来的怀胎这一说,怕不是个怪物?
  众人噤声,好好活着吧。
  丁甬算了算日子,预测胡彦会在六月头几日生产,王府上下早在半个月之前便早早准备, 武仪夫人对她即将降生的小孙儿又期盼又畏惧。
  坊间的传闻她听见过那么一两耳朵,这稀奇事发生在自己家里,嘴上饶这外人大惊小怪, 自己心里却依旧会有个不舒服的疙瘩。
  元征早知他母亲或者王府的下人应着都会往怪处想,未等他安排,老夫人倒是先通知了他,北上斋戒祈福, 也为她未出世的小孙儿求一个吉祥物。
  老夫人领着一众家眷在端午之前遍出发了,元征拦都拦不住, 王府上下一旁忙着大点端午佳节的事宜,一遍忙着照顾胡彦生产后的东西。
  丁香作为伺候胡彦的大丫鬟更是闲不住,元征派人早早在外头的大铺子里买了一卧房他们孩子要用的劳什子衣物。她却亲手缝制了讨人喜欢的小衣裳,连要换洗的尿布都用花布头缝制了许多。
  看的胡彦心里像是被一团团软棉花包裹着, 日日夜夜盼着他肚子里的小东西快出来看看这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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