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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近代现代)——夜眠君兮/白日眠君

时间:2018-06-02 10:42:03  作者:夜眠君兮/白日眠君
  那姑娘听出要留她一个人在这,当即忍不住哭出声来,拉住周鹤青的衣袖:“大哥,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我害怕……”
  她哭得断断续续,好不可怜,周鹤青烦躁地直撸头发,只好任姑娘牵住他的衣袖,一屁股坐到姑娘身边的位置上。约莫过了几十秒,那姑娘似乎冷静下来,虽然仍发着抖,但好歹是松开了拉住周鹤青的衣袖,艰难地小声道:“那个人……那个人有刀……”
  周鹤青只觉得呼吸一窒,拔腿就往他们消失的方向跑去,心跳声盖过脚步声,说不清是后悔多一些还是怨怼更胜一筹,他只知道不停地奔跑不断地呼唤徐闪亮的名字,那个场景哪怕只是让他想想他就要崩溃发疯。
  “闪亮!”胸腔里,舌尖上,来回翻滚的只有这两个字,声音惊扰了密林中栖息的鸟群,它们呼啦啦振翅高飞和另一处的鸟儿汇合到一起,周鹤青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那处树枝不断颤动,鸟群叽叽喳喳个不停,间或有唾骂和打斗声传来,两人搅在一起正缠斗着。
  周鹤青看到徐闪亮仍活蹦乱跳着,顿时心下一松,快步跑过来,却看见那禽兽背在身后的手上寒光一闪,正是匕首。这个逼不仅有刀,他居然还想玩阴的。眼见着那匕首高高扬起又要落下,可偏偏徐闪亮却被他扯住了推不开。情急之下,周鹤青一个飞扑从背后将那畜生连徐闪亮一起扑倒。
  慌乱之中禽兽松了手,徐闪亮就势逃到一边去,周鹤青却缠那人缠得死紧,牢牢勒住对方的脖子。徐闪亮连忙跑过来,先是飞起一脚踢中那畜生的肚子,又猛踹对方命根,叫他不废也残。那人捂住伤处,滚到一旁,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徐闪亮脸上也挂了些彩,他先是猛踹那人几脚泻了愤,又回过头去找周鹤青,见他躺在地上没起来,就弯腰问道:“你还行不行啊,平时健身都白练了啊,浑身腱子肉都长哪去了?”
  周鹤青却喘着气笑道:“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他微微侧过身来,月光下,徐闪亮这才看清,他后腰上明晃晃地插着一把匕首,几乎将他刺个对穿,只留个木柄在外头。
  那么多血啊,粘稠的、腥臭的,滴落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密林里,娇艳了这片土地。
  徐闪亮脚一软,顺势跪下来,又手脚并用着往周鹤青身边爬,他的嘴唇颤抖着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如果不是刚才周鹤青扑那一下,被刺成对穿的那个人恐怕是他。可这是小周老师啊,是他爱着的、渴望着的小周老师啊。
  他想问你疼不疼,又觉得这话蠢透了傻死了,怎么会不疼呢?周鹤青一定痛死了,他的心也痛死了。这么大的一个刀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连想帮着止血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徐闪亮颤抖的双手几次想抚上去,又缩回来,还没出声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冷不丁地,他觉得头上一重,是周鹤青在抚摸他的头顶。他明明唇色苍白,无甚力气,就连说话声都断断续续直喘气,还想着要安慰他的闪亮:“别急,我刚刚已经报警,还叫了救护车。嘿,听我说,别哭了好吗,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躺在密林从下,头顶是璀璨星河和冷淡月光,至爱之人在为他担忧哭泣,他便觉得这一生足够了。
  为了不昏迷过去,他们一直断断续续地小声讲着话,但彼此都不大清醒,一个是吓的一个是晕的,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周鹤青大抵是失血过多觉得冷,闪亮便轻轻拥着他。哪怕救护车来得再快再急,他也觉得度秒如年,一边不断张望一边轻声哄着周鹤青。
  他该多害怕啊,周鹤青迷迷糊糊地想,我不能再丢下他。
  及至听见警笛,徐闪亮才稍稍放下心来,他不断挥手示意,等到有人赶过来,才低头往怀里瞧,想要告诉周鹤青这个令人欣喜的好消息。可对方睡得那么沉啊,那双好看的眼睛紧闭着,任他怎么呼唤都不肯张开眼睛。
  后来似乎混乱了好一阵,徐闪亮浑浑噩噩的,也记不大清,似乎是闹了一通,哭喊了一阵,兴许医护人员把周鹤青抬上担架他还在呼天抢地好不丢人。后来警察来问了好些话,大抵是他把那个禽兽命根子给废了。基于这一点,即便是可能会受到惩罚,他也不后悔,他后悔的是自己的莽撞和任性。
  他好像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行事不计后果的洒脱与敢爱敢恨,说穿了其实就是自私自利自大,冲动莽撞。从前是,现在也是,无形中给别人添了许多麻烦还不自知。就像以前,帮着赵东打架,弄的那帮小混混头破血流,还连累周鹤青半夜去警局捞人,帮段海撒谎,闹得方惠与父母不和,平白受了许多苦痛。
  他以为他长大了,其实还是那样,一点长进都没有。他以为他只爱自己就够了,但其实他爱很多人,他爱周鹤青,爱父亲,爱黄问羽,爱阿琛,爱裴海,爱许许多多的同学老师,还爱那个未曾面世就已早夭的小生命。正因为他爱他们,就会对他们抱有期待,希望我爱人人,人人也能爱我,不知不觉就做出许多稀里糊涂的事情。
  他逼着周鹤青把全部的爱只给他一个人,但他却要“爱”很多人。冲上去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总觉得周鹤青做事瞻前顾后,要想很多,要有计划,麻烦得要死,但其实这才是大人应该有的样子。他们心思缜密,办事周全,凡事要将利益最大化,不是说他们这样不好不对,而是因为他们有他们想要保护的软肋。徐闪亮和母亲就是周鹤青的软肋,他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所以才总是这样小心翼翼。
  徐闪亮想,他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呢?眼泪不知不觉又吧嗒吧嗒往下流。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周鹤青也就不会被捅一刀。但是不行,不能想,一想就哭得更凶。
  他看着那些或白或黄的药剂顺着透明软管流进周鹤青的身体,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父亲,它们也是这样,排着队一点一点灌输进父亲的身体,却仍旧无法挽留生命的流逝。对医院的排斥和对死亡的恐惧,令他不自觉地环抱起自己,以至于听见人声还以为是幻听。
  周鹤青说:“喂,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你不用改嫁裴海了。”
  “对不起!”徐闪亮扑过去趴在床边,没多会就将床单染湿了一小块。
  “没关系。”周鹤青摸了摸他的脸:“你做的很好很棒。要一个奖励的抱抱吗?”
  79.
  周鹤青掀开被子一角,徐闪亮便爬了进去,他小心翼翼避开周鹤青的伤处,窝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心口上。虽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病患的苦痛呻吟很恐怖,但是周鹤青的心跳却莫名地给他一种安全感。
  他把眼泪擦到周鹤青衣服上,仍有些抽噎:“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
  “嘘。”周鹤青说:“别说这些傻话,你是想看我因为没有保护好你而自责内疚吗?你做的很好,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能勇敢面对,你比大多数人都勇敢多了,是个英雄。”随即他话锋一转,
  “现在好歹一肾还一肾了,所以,小英雄就别生我气了好吗?”
  他把闪亮圈进怀里,一手摸着闪亮的后脑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说起来其实有点不好意思,那天在海滩看见你和裴海……我走了之后喝了许多酒,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你拉黑的吧,后来醒过来之后觉得这样不行,就跑去和院长提了辞职。事先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好,所以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徐闪亮动了动,周鹤青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让他抬起头来。他心跳声那么大,一声盖过一声,振得徐闪亮头皮发麻。放在脑后的手温暖干燥,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时他们独处的那个午后。那时候风很轻,吹过窗帷荡出妙曼的涟漪,周鹤青穿着白衬衫坐在和煦的春风里,因为他做对了数学题,便轻轻抚过他的发顶,也是这样,一下又一下,令他温暖到想要哭泣。
  “因为我之前的犹豫不坚决,离开了你,害得你在外面无依无靠漂泊了两年,对不起。但我很感激你肯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所以谢谢你。”
  “没有事先做好铺垫就让母亲撞破了我们的关系,是我贪心想要两边都讨好,没想到最后伤害了你,害你平白受了许多委屈,对不起。”
  “没有在意你的感受,还偷偷的和你哥哥私下来往,对不起。”
  “对你不太了解的时候,总是对你妄下定论,觉得你是个坏孩子所以总是冷眼旁观别人欺负你,对不起。”
  “甚至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让你那么痛,对不起。”
  他竟是要从现在一件一件追溯到过去。说到后来,周鹤青声音已然有些哽咽,闪亮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偏偏被他按得死紧。他便将手伸上去,摸到周鹤青泛着胡茬的下巴,瘦削的脸颊,和鼻尖上久悬未滴的水珠,一片濡湿。他哭了啊,这认知叫徐闪亮整个人有点发懵,哪怕是被人捅了一刀,痛得要死,还能说出“今晚月色真美”的周鹤青居然哭了。
  “那时候,我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却还能喜欢我,谢谢你。”
  徐闪亮怔怔地收回手,就听周鹤青又道:“我是个混蛋,直到离开才发现自己其实很爱很爱你,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生死门前走一遭,我的走马灯里全是你,我知道要你这样随随便便作出决定很困难,但你愿意再给爱你的混蛋一个机会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好像只要徐闪亮说声不他就会放开一样,但却将人家搂得死紧。
  夜晚的病房里静悄悄的,三人床位空了两,安静得只能听见点滴的声音,滴答滴答,落到容器里。
  徐闪亮抬起头来慢吞吞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以前对我这么不好……”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鹤青用拇指食指捏住了他的嘴唇,迫使他微微嘟起嘴来,就顺势低头在上面亲了一下。大抵是因为术后短时间内不能喝水的缘故,他的嘴唇干燥不甚柔软,略略翘起的死皮刮过徐闪亮的嘴唇,惹得上面酥酥麻麻的。
  徐闪亮咂咂嘴,说:“还要。”
  周鹤青就又亲了上去,慢慢地厮磨着,用鼻尖去蹭徐闪亮的鼻尖,用嘴唇去摩挲徐闪亮的嘴唇,勾得对方率先探出舌尖来,在他干燥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周鹤青稍稍往后退了一点:“不行,我现在肾还没好。”
  徐闪亮就哈哈乱笑起来,把床震得咯吱咯吱直响。
  所谓英雄救美的代价就是没有X生活。
  “谁想那个了?”徐闪亮随即敛了笑容,讪讪地,把发烫的脸往周鹤青颈窝里贴,又悄悄地拱起屁股,夹紧双腿。窗外下了些寒气,水流从排水管道簌簌地往下流,在这一方天地里,他却觉得十分温暖。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他问道。
  周鹤青开始数:“喜欢你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小机灵,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坚强勇敢,喜欢你……嘿,你的全部我都喜欢。”
  徐闪亮说:“如果哪一天我不再勇敢了呢?”
  周鹤青道:“那我就替你勇敢。”
  317病房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警察文化,记者采访,受害者亲属握着重伤在床的英雄和旁边站着的小英雄不住致谢,又给英雄们送了红包,而后又来了学校里的领导同事,临走之前纷纷往周鹤青手里塞信封。
  周鹤青就这么干躺在床上,面上挂着不堪一击的微笑,接受一波又一波的视察。
  等人都走了,徐闪亮就把病房门一关,脱了鞋盘腿坐在病床上,把那些个红包信封里的钱全部倒出来,攒在手里一张一张地数来数去。明明以前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英雄好汉,奈何下了凡尘变成为五斗米折弯了腰的小葛朗台。
  他还喜滋滋地跟周鹤青说:“你这肾被捅得不亏。”
  你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徐闪亮把钱来回点了两遍,见周鹤青瞅着他,便嫌弃道:“你工作都没了,还好意思说要包养我。”
  ……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新工作了吧。
  周鹤青躺在床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开始瞎哼哼。伤口的创面不大,但很深,以至于这几天他都尊听医嘱,像个木偶一样干躺在床上,就连翻身也只能往一边侧翻,才不过躺了一两天,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哪里都痛,时不时就乱哼哼。
  仗着自己为徐闪亮挨了一刀,成天的撒娇,隔三分钟要一个亲戚,搁五分钟讨一个抱抱,吃饭要喂,喝水要喂,擦身体端尿壶一个都不许落下。命都可以不要了,还要脸么。
  徐闪亮一听他哼哼,就把钱都收起来,撸起袖子给他按摩,不然他又要嘚吧嘚个没完。那双他牵了千百遍的手亲了千百遍的手,一寸一寸按压他酸软的肌肉。按了没多久,周鹤青就觉得不行,肾又开始疼了:“别按了!”
  徐闪亮就不高兴撒了手:“你看看你,又冲我乱发脾气!我就按!”
  不多时,被子底下就顶了个包,徐闪亮一巴掌扇下去:“不行!你肾还没好!”
  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会话,病房门冷不丁地被推开了。周母得到儿子受伤的消息,到底还是心疼的,又马不停蹄地从老家赶到海市,她站在病房门口面色阴暗不霁。徐闪亮便收回给周鹤青按摩的手,却没想到被周鹤青握住了,对方安抚地轻轻捏了两下。徐闪亮站起来,尴尬道:“你们聊,我出去打壶开水。”就低着头出去了。
  周母走进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开始一声不吭地削苹果。力道之大,苹果皮之厚,削的好像不是苹果是周鹤青的脑袋瓜子。
  周鹤青只好讪笑道:“妈,您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我同事?”
  周母仍旧削着苹果:“您多能耐啊,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非得搁医院里……医院里……”她似乎是难以启齿,便索性住口不说了。
  周鹤青便也沉默着,过了半响,他看着天花板道:“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怕这个世道容不下我们两,你怕我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因为这个今后要吃很多苦。可我不怕,妈,如果到了那一天真变成了您担心的那样,那也是这个世道错了,不是我们。”
  周母皱眉道:“你因为他辞的职?”
  周鹤青笑道:“是啊,我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即便我不辞职,也总有被辞退的一天,与其到时候弄得难看,还不如我先离开。”
  “先前您生着病,我怕您过意不去,所以就没跟您说。”他转过头来,眼角滑下一颗泪:“是儿子没用,您手术的钱是他出的,他当时还准备去匹配您的肾源。所以我说,我欠他太多,还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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