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克咳嗽一声,继续道:“嗯,我不知道怎么留你,看你似乎很喜欢甜食,只好这样做了。”
杜茗认真想了想,道:“其实要是你色.诱,我第一天就会投降。”
“好,”夏立克凑过来,“那我下次就色.诱你。”对于自己用非常规手段追到的爱人,夏立克心里怎么会不忐忑,他原以为精于演戏、精于哲学历史的影帝才是杜茗爱的夏立克,不想两个人都误会了彼此。
“那次采访,”夏立克绕回原话题,“萧萧问我问题,我满心都是你答应我告白的样子,而杀青那天你拿了杂志过来,所以我才说的收集杂志。”回答的时候满眼温柔,脑海中飘的全是杜茗,等到后来颀长告诉自己杂志是他收集的,夏立克还真没反应过来。
是颀长收集的又怎么样?说“喜欢收集杂志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当时没法说出“杜茗”两个字。
杜茗:“那我在家问你,你怎么不解释!?”
夏立克想起来也觉得很无辜:“你说‘你真的喜欢收集杂志,报纸的人?’,那时候我又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在我耳朵里就等同于‘你真的喜欢我?’,那我当然要强调一遍。”
杜茗一边觉得甜蜜一边又很想打夏立克一顿,他转个身,嘴角翘得老高:“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讲清楚啦~
第35章 剧组
三十五
杜茗开拍第一场戏就遇到了瓶颈,原因是他演的太张扬。
“杜茗啊,”张导拿着个喇叭在摄像机后面喊,“克制!矜持!但也要把握好度!”
杜茗窘得挠头,按着理解再演了一遍,还是不过。
这是一场汪彦独自在画室里练习,陈伯喣从外经过,盯着他看的戏。按道理汪彦只要埋头作画就成,可是张导要求演出两人对彼此有意的那个意思,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直接。
杜茗第一遍认真作画,眼角没朝影帝演的陈伯喣看一眼,被导演喊了卡:“太冷淡了!”
第二遍杜茗注意到陈伯喣停在窗口,装心有所感地朝他望,和他对视上,又被张导喊了卡:“太过了!”
杜茗:“……”
如此来了五六遍,第一个镜头迟迟不过,并且一遍比一遍差,张导见他眼神渐渐无光,喊他过来,跟他再讲了一遍汪彦的心理:“汪彦感受到了陈伯喣的目光,但是他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心里胆怯又欣喜,你要把他内心的矛盾展示出来,同时又要把他的克制表现出来。”
杜茗似懂非懂。
张导循循善诱:“你想想,你跟夏立克的暧昧期,你们在一起前,你心里的感觉,你跟我说说。”
杜茗回想了一番:“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哇,老子魅力真大。”
张导:“……那你再想想,你跟他表白前,是不是既为喜欢他开心,又害怕他拒绝?”不怪张导这样想,大部分网民都认为,是杜茗先追的夏立克。
杜茗看着张导,老老实实道:“没有,夏立克先告的白,我没有害怕,开心大概有点,更多的是,我的妈影帝喜欢我!”那天突然接到夏影帝的表白,杜茗着实惊了,毕竟他之前从没想过搞定影帝,最多只是想交个朋友。
张导:“……”张导一方面觉得自己的八卦得到了满足,一方面又觉得,影帝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捂着脸把在窗外晃来晃去的夏立克叫来。这是间租用的真画室,窗户装在向阳面,张导照着剧本描写稍稍改动了一下画室的布局,挪走了艳色的装饰,尽量让画室灰暗一些。这会儿他和杜茗都站在画室角落,在门的斜对角,夏立克听到张导叫他,踏着阳光进门,仿佛身披金色铠甲,帅得惨绝人寰,众人一致愣了。
除了杜茗和张导,杜茗是看惯了,张导是没欣赏帅哥的心情。他指指杜茗,对夏立克道:“教教你家属。”
夏立克拧眉看向杜茗:“不会演?”
杜茗叹了口气,摊手:“有点儿没法感同身受。”他先前只觉得汪彦可怜,现在把自己代入汪彦,夏立克代入陈伯喣,还真猜不到发展了。
他经历的爱情顺风顺水幸福美满,自己又是个爱吐槽的直性子,才不会跟汪彦一样克制。
夏立克忽地一笑,给旁边的张导撒了个狗粮:“嗯,被我宠坏了。”
张导:“……”他赶紧往旁边撤。
杜茗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揉揉鼻子:“你说汪彦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和陈伯喣对视?”
“因为他想让陈伯喣看他,怕自己转头陈伯喣会走。”
“这样吗……”
“嗯,你不过是要表现两点,一,汪彦发现了陈伯喣的眼神,但是没有回头,二,汪彦喜欢陈伯喣看他,这种喜欢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茗有点明白过来了:“再试一次吧?”
现在正是早晨,太阳刚好投入画室,在地上铺开一片金黄,正符合陈伯喣出现时汪彦的心境——灰暗中照入明亮,张导特地选了这个时间来拍,再半个小时阳光就会移走,如果还是不过,只能等明天了。还得是晴天的明天。
张导面对第一次陷入困境的杜茗,非常友好,听说杜茗要再拍一次,没说啥,挥挥手要机器就位。
杜茗依旧照着自己的理解浅显地去表达,汪彦的表情和动作远比嘴巴更会说话,察觉到陈伯喣在窗台停留,他头没抬,左手却抬起来按住了画纸的一角,表现出自己的认真——老师应当喜欢认真的学生吧,陈伯喣站在窗外看了几分钟,笑着离开,汪彦的眼皮垂下一半,右手停顿了两秒,接着加快了绘画速度。
张导满意了:“感觉到了,过。”画室的遇见是从一开始的偶然发展到之后的必然,张导第一天就逮着杜茗拍从偶然到必然的表情转变,从一点点的含蓄到一点点的释放开心。
今天的太阳特别好,隐隐有种快入夏的亮度,好光难遇,张导干脆中饭也没吃,要夏立克和杜茗拍一段中期并肩游校园小道的情节。
这会儿两个人已经暧昧到要爆炸的地步了,彼此都知晓对方对自己有意,但是谁也不肯捅破窗户纸,汪彦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家世样貌都好的陈伯喣,陈伯喣是觉得自己没有手腕保护爱人,但是偏偏在开满月季的小道上,汪彦花粉过敏了!
杜茗是天真活泼身体倍儿棒的优质小零,花粉过敏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只得根据想象让化妆师在鼻头抹了点腮红,再自己揉搓揉搓,根据百度上的症状假装打喷嚏。
夏立克扮演的陈伯喣在他打第三个喷嚏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蹙眉看他:“感冒了?”
杜茗心里感慨:还是娇弱受容易得到照顾,他说出逞强的台词:“没事,就是有点痒。”他略微抬头,让夏立克看到他微红的鼻尖。
两人恰好立在树下,光影绰绰,太阳像个精灵跃在杜茗的脸颊上,他的眼睛又亮,倒映着夏立克凝视的样子,挺翘的鼻尖上有一小块红斑,是他刚悄悄搓红的。
按照剧本说的,陈伯喣应是抬手轻轻地点了下汪彦的鼻子,但是夏立克看着浸在戏里的杜茗,鬼使神差地低头把唇覆了上去。
杜茗一瞬间觉得鼻子有点湿,是夏立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杜茗微微睁大眼,又想起是在拍戏,张导还没喊停,于是揣摩着汪彦的心理往后退了一步,换来陈伯喣深深的一眼。
原本的下一步是杜茗慌张退开,说句“你……”之后跑路,但是这会儿跑好像非常弱智,不符合张导的定位。
于是杜茗只好瞪着夏立克,等着这个闯祸精救场。
杜茗看着夏立克的眼神暗了暗,复又亮起,眼里多了些名唤“坚定”的东西,他往前踏过一步,把自己揽入了怀中。
此时天公作美,非常应景地吹来一阵带着暖意的风,刮起了两人的衣角。
“卡!”张导喊了一声,“好,很好!”这个临场发挥比剧本描写的更加适合两人的心境。毕竟陈伯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心爱之人在旁,不可能不动心,更不可能让他成功逃跑。
张导对杜茗的表情把握要求比夏立克高上几分,吃午饭时拉着他唠唠叨叨讲自己对剧本的解读,杜茗见张导工作认真,也不好花太多时间在吃饭上,匆匆吃了两口就回到摄像机前,琢磨自己在画室的单独戏份。
电影的总时长虽然不过两小时,但是拍摄的戏份和时长要比剪辑出来的多得多,张导又是个敬业中的敬业人,所以一天下来,杜茗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嘴角都僵了。
肚子还非常饿。
晚上收工,他偷偷拉过颀长,要他去买烤猪蹄。
颀长:“你自己啃啃脚吧。”这是在偏僻的乡下学校,哪来的烤猪蹄?再神通广大也变不出来,而且还吃烤的,多不健康。
颀长坚决反对。
杜茗不依他,又不肯出钱贿.赂,只好笨拙地威胁:“你不答应,我就把你送到张导的床上!”丧心病狂也不过如此了!
颀长立马给他一巴掌:“不准胡说。”恰巧夏立克过来寻他,看到颀长一掌,冷淡地皱起眉:“怎么了?”
杜茗仿佛看到了靠山,跟夏立克抱怨:“我饿死了,颀长还不肯给我买猪蹄。”
夏立克疑问的眼神飘向颀长,颀长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夏影帝也太纵容了吧,宠人也不是这个宠法啊!他毫无畏惧地迎上去,正准备开口,夏立克道:“颀长,去买。”
颀长呢,是夏立克的脑残粉。
脑残粉听到正主的话,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
一小时后,杜茗美滋滋地在房间吃上了颀长从城区买来的烤猪蹄。
Q弹Q弹的猪皮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杜茗一手一个,啃完右边啃左边,由于太饿,吃相相当不雅。
结果吃得太急,牙缝里卡住了筋。
杜茗窘了,卡住筋最难受,偏偏影帝在房内,他假装淡定地吃完余下的肉,站起来:“我去卫生间洗个手。”
他逃也似的奔进厕所,合上门,试着用舌头去勾,但是猪筋比他想象的更加顽强,缩在牙缝里怎么也不出来,杜茗弄了十分钟,被迫放弃,改用手去拉。
他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挺久,夏立克开门想看看他在做什么,没想到会看见杜茗站在镜子面前,张着大嘴,左手拉开嘴角,右手在嘴巴里动啊动,手指上都是口水。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电影情节,是自己的脑洞,非常幼稚= =
你们应该知道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吧,如果有小可爱接受不了这个情节,就别看下一章了。接受得了并且成年了的小可爱,下午5点见,早点来,有污黑污黑的车尾气,怕被锁……我先试试水…
第36章 剧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无法直视自己……我去缓缓。明早见。
三十六
这个场景相当尴尬,杜茗简直要哭。虽然他和夏立克坦诚相见过好多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尝的不该尝的也都尝了,但是里面绝对不包括这么糗的一条!
被爱人看到自己掏牙缝的……这种……感觉……
而且口水溢的嘴角都是。
杜茗立马把手抽出来在水龙头下狠冲,羞愤:“你居然不叫我就进来了!!!”
这什么人呀!!太不礼貌了!!
夏立克走到他身后,掰过他的身子面朝自己,皱着眉头淡淡道:“张嘴。”他猜到杜茗在卫生间磨蹭许久的原因了,心里没什么大想法,只想着帮他弄出来。
白天跟张导自夸魅力大的某人闭紧嘴巴摇头,开玩笑,让爱人帮自己掏牙缝?想想就受不了好吗!
而且自己这会儿没刷牙,又刚吃完烤猪蹄,一张嘴飘的都是些什么味儿啊……
杜茗想不下去了,杜茗很绝望,他推着夏立克往门外走:“你别管我。”
夏立克好笑地任他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难不成你刚刚是在练习鬼脸?”
当然不是啊,我是这么幼稚的人吗!杜茗缩回手道:“我在给嘴巴做大保健。”
回答的样子十分认真,小脸倔强、紧绷地仰着,眼睛里盛着卫生间橙黄的暖色光调,夏立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杜茗垂下眼:“总之你出去,我要刷牙了。”
试着再用牙刷勾一勾吧。
夏立克没动,而是来了句:“卫生间的光美颜功能挺好。”
敲里吗,杜茗一下子就不爽了:“关上灯我也很好看的。”
“嗯,”夏立克摸他的脖子,温温柔柔地低了声音,“张嘴。”
杜茗一个不争气,屈服在了影帝的温柔下…张开了嘴。
夏立克满意了,他的杜茗,还是很吃他的颜的。夏立克的目光晃了一圈,在下排牙齿的一条缝里看到猪筋的身影,他伸手。
杜茗紧紧盯着天花板,努力忽略在嘴巴里动来动去的手指和难以下咽的口水,同时心中分外后悔。
吃什么猪蹄吃什么猪蹄!就应该听颀长的话啃自己的脚啊!
总之,当杜茗快坚持不住准备的时候,猪筋终于肯出来了。
夏立克抽回手洗干净:“好了,刷牙吧。”
杜茗不敢直视影帝的手,总觉得上头带了点难以言喻的味道,他感觉自己不是踏在硬硬凉凉的瓷砖地板上,而是踩在棉花坑里。
不是幸福的,是后悔的、想撞死的感觉。
杜茗僵了动作刷牙、洗脸,再冲了个澡,盖好被子就想睡觉,不似往常,还要皮着跟夏立克讨晚安吻。
夏立克见他如此,还以为是他太累,但是等自己洗完澡,掀起被子躺上床,从后拥住杜茗的时候,却明显察觉到了异样。
以往杜茗会转过来窝在自己肩头,今.日.却背靠着自己,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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