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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张浚惊讶道:“安老,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岳飞的后护军一年也就才要这个数目。”
  吕祉点头道:“相公,正是这个道理,若是肯让岳少保统领淮西一军,朝廷就省下这笔银钱粮饷了。一则,岳少保军中威望素高,深得军心,就连左护军中王德、郦琼等将也颇敬服他的威名。他到军中,必能压服那班骄兵悍将。再者,后护军积储甚多,岳少保当可从自家军中调拨部分粮秣与左护军,免了朝廷为难。有恩有威,左护军诸人想必俯首听命,再不敢生事。假以时日,岳少保定能让左护军脱胎换骨。”
  张浚捻着柳髯干笑两声,并不理睬吕祉的提议:“安老,你也是赶上了好时候。这两年不只是江南,洞庭、四川尽都丰收了。米价贱了许多,不过一贯一石,官家库中买的太多,正发愁再这样下去,就只能仓库都不够用了呢,往年积攒的陈谷也无法处理,着实的可惜。这第一件事,安老不用挂心了。”
  张浚拒绝岳飞统兵的建议,原在吕祉意料之中。虽然此事颇为遗憾,但天时和顺,吕祉还是由衷地赞叹道:“这正是上天眷顾吾皇。”
  他上辈子在郧阳等地平叛,就狠吃了这个亏。刚刚压服民变,却又遇到天灾,人民无法复业,于是流贼又起前功尽弃。所以明末形势一年坏过一年,天灾倒要占去一半的责任。
  张浚再问道:“安老,你所说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便宜行事。”吕祉觉得此话太大,又补充道:“危急之时便宜行事的权力。”
  厅中一时沉默了,连张宗元都压抑了自己的呼吸,惊异地盯住吕祉,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这个人。
  宋代,宣抚使的便宜行事权力其实有些类似于明代的尚方宝剑,但并没有一件实物作为象征。建炎绍兴初,宣抚使可任免辖区内五品之下官员;任意处分军中诸事诸人,而不必先征求官家的许可;个别时期镇抚使甚至可以自行征税。这样大的权力自然是为了应付南渡之初,政权濒临崩溃的权宜之计。但自绍兴五年后,朝廷的统治在江南已经逐渐稳固,宣抚司便宜行事的权力被渐次收回。先是不再允许宣抚司自行征税。继而地方官吏也统一由朝廷委派,宣抚司只允许提出建议。到现在,宣抚司的便宜行事权已经只体现在对金、齐做战之时。
  吕祉的确不贪恋权势,但作为被系统选中的候选者,他也是有苦难言。明知道历史上郦琼会裹挟四万大军叛逃,还不能透露半分。
  吕祉只能在张浚严厉目光的注视下,解释道:“淮西一军,新经大火,恰如惊弓之鸟。再变易大军统帅,稍有不慎这些士卒变乱是反掌之间的事情。倘若没有临机处置的权力,事事请奏朝廷后方能处置,庐州距离平江一来一回至少要十天的时间,则情势着实堪忧。刘留守所以不愿意应承相公,想来也是怕会有不可测的风险。”
  张宗元劝道:“权大责亦大,安老你要想清楚、想明白了,再跟张相公回话。”
  吕祉早已经想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他苦笑一声:“下官这些要求,若是让朝中的清流知道了,自然会被视作士林中的败类,要君欺君的奸佞。只是下官做这个官,并非是为自身谋,而是为祖宗社稷谋、为天下苍生谋,不得不直道危行。纵是前方有数不尽的刀剑相逼,也只能一步步迎上去,不敢后退半步。是后退即对不起君父,对不起天地良心。此回相公不允,下官情愿就此请辞,做个太平散人,也好过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贻误国事。”
  “纵是当职允了,尚要看官家的意思。”张浚也甚是为难。他这人虽然自大狂妄,但手下一个心腹这样说他可以不听,两个心腹还这样说,他也不免犹豫。
  吕祉倒不在乎官家是否会最终同意。其实只要张浚说出这句话,日后几遍真做出了什么超越职权的事情,朝廷追查起来张都督便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两人一力承担,依官家的性子,最多也就不了了之。
  吕祉站起深深一揖:“下官感荷张相公,下官替左护军四万名将士感荷张相公。”
  张浚见吕祉作揖相谢,心中非但没有半分快慰之感,反觉得前两桩小事已然关系至大,这第三件“小事”还指不定如何得让人头痛。他将右手伸出袖中,比了个三字。
  吕祉再揖:“这第三桩事情,下官想等官家确定掌兵之人后,再与相公相商。”
  张浚没料到吕祉会做此答复,饶是他平素养气的功夫已有了七成火候,脸上笑容也是一僵,说不出半句话来。
  张宗元奇道:“安老现下是打算商讨北伐的方略吗?”
  吕祉轻叹一声。于他而言,北伐方略其实没什么好商量的,只是到时候怕是要对不住岳鹏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卢的奏议,他真是很会讲条件的人。也很会哭穷。记得有一奏议,是要求修城吧,户部要他自己筹钱,他当即炸毛了。举了n多反例,证明此路不通。嗯,官场吗,就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过,说起最会哭的,那一定是袁督师。
  有时候真觉得岳飞亏,这人,是典型的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不到真过不下去了,他轻易不找朝廷叫苦。在江西的时候,碰到荒年,朝廷不给钱粮,愣是靠杀马度日,也不去劫掠。唉,就这样现在反倒被说成军阀,悲催。
  啊,其实岳飞也不是什么都不要,他要兵。可他一宣抚使,再不要兵,那不如回家种红薯不是?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不是赵家的人,就别操赵家的心。真理是唯一的。
 
 
第55章 千古英雄手(35)
  平江府禁城内殿依旧没有修缮,简陋到堪称寒酸的地步。拱顶上的瑞兽獬豸甚至丢了身后的尾巴,正睁着淡漠的绿琉璃眼睛俯视人间。
  “安老,多日不见。”第一个来到殿外恭候的岳飞,隔着御道跟吕祉打招呼。紫袍朝服的岳飞,隐了锋锐的沙场气,样貌朴实神色如常,浑没有半分激动不安。
  吕祉回礼道:“少保。”他直起身时,恰看到湛湛青天下翱翔的鹁鸽,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踏进保和殿的情景(明清进士殿试所在地)。彼时薄薄一纸策论,承载了几多治国平天下的梦想。即如今日,站在内殿门前的自己,担负着改变历史走向的重任。
  “我正想着都督府会推举哪位高才,原来真是安老。”
  吕祉苦笑:“少保可见过海滩上四处乱爬的螃蟹?下官便是涨潮的时候被抛到岸上的蟹子,只能尽力气往海里赶,就怕耽搁了退潮的浪头,被晒死在沙地上。”吕祉先阐明了身不由己之处,他委实不想让岳飞误会自己是来抢左护军的。(咳咳,类似的比喻虞允文用过,作者拿来借用一下。)
  “安老说笑了。安老若是螃蟹,我便只好做青虾了。”
  吕祉奇道:“少保为何是青虾?”
  “俗语不都说虾兵蟹将吗!”岳飞恭维地不露痕迹。
  吕祉仰天一笑:“虾兵蟹将虾兵蟹将!”他跟刘光世整日里唇枪舌剑地打交道,好久不曾有这样畅快的谈话。然而想到内殿应对,吕祉又难免有几分黯然。“少保必是已经想好了北向驱逐胡虏的对策?”
  岳飞道声惭愧:“昨天我一夜不曾睡眠,四更时分才誊抄完毕这道奏札。不敢说想好了万全之策,只能是尽自家绵薄之力。其中若是一丝一毫有益于国事,也可以不负官家重望了。”
  “岳飞、吕祉,你们两人都把自己比作虾兵蟹将了,又把朕置于何地?再说了,虾兵蟹将还能不负朕的重望吗?”内殿门忽热打开了,赵构兴冲冲地立在门前,黄彦节在后服侍。官家的口气分明已经偷听了一些时候。
  岳飞吕祉忙跪下诵圣。吕祉暗自腹诽,大宋自□□始至末帝合计一十八帝,也就只有这位高宗陛下能做出这等听墙角的事情。
  “朕今天极是高兴。两卿都是以国事为重,不只是谈话得体言语间没有争兵权的意思。还互相爱重,并没有文武两道的分隔。卿等深体朕意,都起来吧。”
  赵构自想出这个法子,其实就有些后悔,生怕韩岳吕三人分出胜负后,彼此存下芥蒂。此时,他亲自携着岳飞和吕祉的手进入殿中,又赐座命两人休息。不多时,韩世忠、张浚、赵鼎等人也陆续到了。
  “韩卿与岳卿已经击掌为誓,要一东一西统帅大军扫平叛逆,看哪个先拿到叛逆的首级。吕卿要不要也来赌上一赌?”
  官家的开场别出心裁,一扫殿内略微拘谨的氛围。
  吕祉应道:“陛下若要赌,就赌上一把大的。把张宣抚、吴宣抚一起叫过来,陛下做公证。这才赌得爽快。”
  “听卿的口气,措置甚大。”赵构笑道,“朕怕卿要是先说了,别的人就没得说了。韩卿,你先来。”
  官家异军突起,韩世忠颇为自得的瞟了眼吕祉。韩宣抚对文人是看不起,对吕祉是看不起外加了三分忌怕。
  韩世忠也甚是彪悍,他不识字所以干脆不准备奏本,全凭着记忆道:“陛下,都说是得中原者得天下,这话说得不差。但眼下事情不同,虏人是以辽东为根本的,倒把中原让给了叛贼刘豫,自己的大兵却聚集在河北、关陕等地,黄河渡口险要处也有兵驻守。老臣在淮东多年,深知伪、虏兵力的虚实。陛下虽然只说打刘豫,但其实打刘豫,就是在打虏人。这老贼没有不请虏人祖宗帮忙的道理。是以,老臣想出个避实击虚的策略,打算趁着虏人不防备,以大军攻占山东。这样虏人的头尾相连之势便被从咽喉处一刀截断,完颜小崽子们势必慌张撤回辽东。中原、关陕拿下自是易如反掌。陛下,老臣已经为此经营多年,只是深感兵力太少,无法替陛下攻城略地。若是陛下肯多拨付数万兵力,老臣定能攻下山东。”
  这些年,韩宣抚别说是山东,连个淮阳军(作者,在苏北,连江苏都没走出去呢)都未曾打下来。今天,韩世忠把屡攻不克的原因归结于兵力少,吕祉就见官家的脸色沉了一沉。
  吕祉暗叹了一声,官家第一讨厌臣子以得兵为念,第二讨厌提北伐虏人。韩世忠还偏把这些个忌讳犯全了。
  “韩卿,你手下有兵多少,淮阳军金人的兵力又是多少?”
  韩世忠神态略滞:“老臣有兵与虏人相当。然而兵法说了,十倍才能围敌。虏人占据地利,老臣的兵还是少了。”
  韩世忠的兵力是个谜。赵构闻言大笑:“韩卿,朕记得你有兵六万,十倍而围,是还想让朕给你凑出五十万大军吗?何况,自杜充那厮将黄河河堤挖开之后,河水改道。卿从镇江北上,过得去黄泛区吗?”
  官家毕竟是提兵二十万可以破金的名将之才。韩世忠虽然有所准备,还是被官家的兜头一棒砸得气闷:“张荣可以沿着运河自梁山泊到楚州,官军自然也能坐船北上。”
  “张荣才多少人?韩卿可是五十万大军!不,六十万大军!”
  “陛下,没有六十万,十万也可以。就让岳老弟领着他的后护军,老臣的亲家张伯英领着中护军去跟伪、虏大军厮杀,老臣偷偷去捡山东的便宜好了。”
  十万恰巧是把刘光世军划拨淮东后,淮东能凑出来的账面军力数字。韩世忠这是在撒泼呢!吕祉则颇有些好奇,宣抚使张俊是不是也一口一个老弟的当面称呼岳飞。如果不是现在这副身体的年龄比岳飞要小上两岁,他也挺想搂着岳飞肩膀叫声老弟的……
  这边韩宣抚点名道姓让岳飞率军做掩护,官家、左相、右相一众人的目光自然都投射到这位最年少的宣抚使身上,看他如何应对老前辈的“爱护”。岳飞颇有些为难地笑了笑,笑容纯良而憨厚,没有一丝一毫的征伐气。然而他开口之后,所有人就都收拾起了看戏的心思。
  “韩相公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诚如韩相公所料,臣愿率领后护军为疑兵,相助韩相公成就陛下不世之大业。但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韩相公所料未必便是伪虏的打算。”
  “岳飞,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慢慢说、仔细说,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赵构原本就更中意岳飞领军,此时难免格外照顾。
  “臣揣测敌情,金人所以在河南立刘豫,而且把山东、关中等地交给刘豫治理,是想着用中国来攻中国。金人好获得休兵养马的时机。若是刘豫南侵取得些许进展,金人正好效法渔翁得利,祸心委实包藏不浅。”
  这段分析其实与韩世忠开始所言相似。刘豫与金人实为一体,打刘豫就是在打金人。只是岳飞说得较为委婉,不似韩世忠的直白。吕祉听到这段开场白,立即意识到,虽然没有了寝阁召对,但岳少保那道著名的《乞出师札子》还是如约出现在了这个时空。
  赵构点点头,示意岳飞继续说下去。
  “臣想着,若要收复中原,还是提兵直趋京东路,据河阳、陕府、潼关诸关方便。这样刘豫必然不敢再待在东京,而要逃往河北。如此则京畿、陕右诸州县可以尽数恢复。至于京东诸郡,就请陛下托付韩宣抚、张宣抚。”
  官家是不考虑胜只考虑败的军事“天才”,此时首先考虑的自然也不是长驱直入。“岳飞,如果不能提兵挺进中原,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刘豫在汝、颍、陈、蔡各州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商於、虢略诸郡屯驻精兵,臣无粮不能进兵。这样反而更好办,臣上次在蔡州就已经摸清了伪齐的路数。臣就做出敛兵自保的样子,刘豫急于讨主子的欢心,定然尾随追击。臣等刘豫追出来,就率诸将或战、或守、或设伏,绝没有不胜的道理。”
  赵构想到上年末的牛蹄之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官家原就是因为这次大胜,才特别瞩目岳飞的,这时自然接续道:“如此一来,伪齐小入,则卿小胜,伪齐大入,则卿大胜。真是好算计。”
  张浚对官家不住口地称赞岳飞本已不满,却见吕祉只是微笑,浑不曾理会官家的偏心。吕祉光明磊落,张浚可做不到大公无私,他起身想开口插话。
  赵构正在兴头上,哪能给张浚这个机会。“岳飞,你继续说。”
  “臣还有一策,如果伪齐并力侵犯淮西,或者分兵攻犯四川,臣则可趁机长驱捣其巢穴。伪齐没有不回救的道理。一来二去刘豫困于奔命,势必精疲力竭。但只一样,这些策略,都得要速速施行才能收到奇效,否则伪齐盘踞中原日久,豪杰归心,再想收复未免会困难重重。”
  赵构听到此处,眼睛都发光了。“卿觉得要想收复中原,需要几年时间?”
  “两年复故地,五年平金。”吕祉终于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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