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爸又问了几句,确定声音听起来精神不错,也不像是有事瞒着自己的那种支支吾吾的状态,又追问几句才挂断电话。
方长这边,等爸爸的电话一挂断,立刻双手捧着手机疯狂开始翻前面的未接来电。
他的手机是打赏物品,未来科技,不存在没电的状况。但是手机没问题,不代表卡没问题啊!
也是方爸爸说到两个多月这个时间时候,方长才想到。
他租的那个房子,上次上个末世位面直播回来时候,房东就通过手机找到他,跟他提到,再过一阵儿子要结婚,要把房子给儿子留着做婚房,方长续的时间不能太长,解释过后,又把方长给他的钱又退回来了一部分。
当时方长也表示了理解。愿意接受房东的突然改合约。可按照爸爸的话里的意思,他要是真的失联快两个月左右的话,祖屋应该也就在这最近到期。房东一直都联系不上他,怕是真的急的想要砍人了。
不过现在到底是几月几号了?距离租屋到期到底还剩下几天?
不过就是入定了一下,怎么感觉一下子都要跟世界脱节了?得先知道现在的日期才能判断——
方长这么琢磨着,眼睛瞥到手机屏幕的右上角,突然一拍额头。
对啊!这又不是古代,需要靠什么抬头观日看时间,气温气候辨节气。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十一世纪,科技树比不上那些未来科技,可不能还比不上古代。
修真界出来就忙着结丹,结丹完了又是巩固又是入定,竟然一时脑抽忘了手机上面有日期显示。
这可是真,修仙修傻了。
方长拨开界面。
日期时间瞬间跳出显示——
十二月二十八号。
方长看到这个日期,大口倒吸了一口气。
哦豁,这下安逸了。
房东的儿子是一月份结婚。日期就在这附近。
约定好的退房日期是十二月二十号。这么一想,在他失联的这段时间,房东肯定已经给他打过很多电话了。
果然不出所料,手机未接来电密密麻麻一大串,除了爸爸妈妈表哥和表妹的,就是房东。
方长顶着八号九号十号这三天,手机里面密集的未接来电。深呼吸一下,换了个姿势,把手机换到另外一边耳朵,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拨打了房东的那串号码。
电话只响了几声,那边就立刻接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啊?”
方长:“抱歉抱歉。”
对方的语气不算太好,道:“现在道歉有用吗?你的手机一直联系不上,日期也要到期了,你的东西我就都找人搬出来了,就放在对门邻居那里。你回去之后自己去取吧。在邻居那里放太久,他也不高兴。”
方长又说了几句,算是交代了一下自己失联的原因,再次向对方道歉之后,挂断电话。
举着手机托着下巴,思索现在该怎么做。
紧接着目光就撞上了一直直愣愣盯着他的远处写字楼大厅物业前台。
不怪别人,实在是方长的一举一动都太惹人注意了。
大冬天就穿着一件薄薄的小外套就这么冲出来的人实在是不多见。更何况,前台十分肯定,最近都没有看过方长进入这个大楼。
从没见过的脸,不合季节的衣服——这简直就像是凭空穿越了出现在这里一样。
对方目光和方长一撞之后,先是下意识闪避了一下。
但紧接着又摆正了自己的目光,大大方方地直视方长,从办公台前面绕出来,径直冲着方长走过来:“先生,请问您是哪个公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方长目光跟着那个走来的前台,最后落在了她的身后,自然而然看到了她身后的一张房屋售卖广告。
【黄金地段,全景阳台,二层复式,豪华精装修,拎包入住。】
方长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掏出公司的工作证,举到对方的面前:“最近一直加班,在单位住了一阵子。不过这边可能真的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方长抬手指了她身后的那个广告:“房子在什么地方?”
女生顺着方长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你要买这个房子吗?”
方长点点头。
女生接着道:“就在这附近,户型很好住,所有家电一应俱全。装修的材质选的也算是比较良心的。就是价格方面可能有些…………”
方长挠挠头:“那怎么联系?”
女生:“你要买吗?”
方长:“只是看看。”
女生:“广告下面就是联系方式。”
方长跟对方道谢,走过去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广告上面预留的联系方式就是售楼部的座机。方长接通电话之后,简单跟对方介绍了几句,提出想要过去看看。
简单看过房子,方长就直接刷卡买了。联系人去搬他的东西。
方长带着搬家的人去的时候,房东就在祖屋那边准备租屋的重新翻新。看到方长来搬东西,隔着房门对方长笑了笑。
等要走的时候,穿着装修的裙子,略带不好意思地走过来:“我刚才在电话里,是语气有些不太好,主要还是我没找到你,房子又急着用才着急的。私自动你的东西,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抱歉啊。”
方长清点了一遍东西,跟邻居道谢。对房东道:“能理解,人之常情。也是我约定好但是却在紧要关头失联在先。”
房东看方长的态度:“你不介意就好了。对了,找好了房子了吗?”
方长点头:“找好了。谢谢关心。”
房东:“找到的房子在哪里啊?”
方长:“御景湾那一片。”
房东:“呦,那一片的房租可不便宜!”
方长侧身出门,随口道:“还成吧……”
虽然东西都被房东搬出来了,但是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就连易碎物品都没有磕碰,瓶瓶罐罐甚至被很贴心地用报纸抱起来了。
这些方长都看在眼里。毕竟他也算是违约在前,就算开始对房东的不告自取的行为有些不满,现在这种不满也都消失大半了。
再看房东的这个装束,围裙上面全都是各种污渍。应该是最近天天都在这里看着,督工装修。估计他的东西被搬出来,也是房东真的等着装修用等急了才这样的。
跟着最后的搬家工人下楼,方长感慨地回头再看了眼身后这间自己租了不短日子的祖屋,扬起嘴角笑了下,顶着漫天的飞雪背过身,挥挥手,算是对这间房子最后的告别。
新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距离公司绝对足够近,方长让搬家公司的几个哥们把东西搬到房子里,一人递瓶水,道了声辛苦了,送走他们,方长就回公司,跟老板请了个假。
第六卷 神秘的魔法世界
第108章 佛珠
一般来说,老板的假总是特别好请。但是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励明远在问清方长请假的原因是回家之后,扶着鼻梁上的眼镜目不转睛地看着方长。
以为老板有什么话要交代的方长聚精会神地等着老板下指示。
等了一会儿,方长就看到励明远轻微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放下扶着眼镜的手:“可以。”
一直到回家,方长都在回想那个挑眉到底是什么意思,感觉好像能搞懂,但是又迷迷糊糊地具体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方长走后,励明远打开论坛继续求助。
内容是,求问,道侣回家看望父母不带我怎么办?
实在想不明白老板意思地方长最后捂着额头,暂时先把这事放到一边。
回家把东西全部都收拾了一下。
方长大学毕业出来工作这几年,置办的自己的东西都不太多,搬来的时候方便,收拾的时候也很方便。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方长看了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拿出手机,把他被失踪的这两个月,电话簿里面的未接来电全部都一一拨打回去。
有些同事朋友打过来的,基本都是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关心关心问问他的近况。
方长一一都报了平安,并且谢过。
有个原来学校的哥们打电话来,告诉他学校校出事了,现在换了个校长,正在整顿学校的风气。现在整个学校很多老师精神都紧绷起来,每天大大小小会议不断。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聘任的教师过的就更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苦逼兮兮的。
那哥们朝方长吐了一顿苦水之后,接着道:“不过你出事的那次那个小姑娘……就是那个芳芳。其实她在你辞职以后那段时间,本来不算太好的。我隐约听到她班上很多男生都欺负她。打着开玩笑的名义丢她的书本,平时上课往她的桌椅后面撒图钉,用圆规扎,而且还有些小动作。我也是有次路过,看到很多男生抢着她的校服扔到男厕所,看他们动作实在太过,看不下去制止他们,骂了一顿,然后找别的老师打听才知道的。”
方长对照着哥们说的时间,想到哥们说的谢芳被这么校园暴力最严重的时候,竟然正好是她上次被绑架的时间点前后。
更加担心:“怎么回事?”
那边道:“听几个小屁孩的意思,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班上有几个人特别喜欢你,觉得你不在了,是那个芳芳导致的,所以才回组织起来这些小团伙去欺负她。”
方长听到这些,不自觉抓紧了手里的手机,往前坐了坐,担心地追问:“之后呢?有人处理吗?”
那边:“处理?怎么处理?”
方长:“………”
对方:“这本来应该是班主任的责任,不太好说,你要是真的管了,咱学校一些娘娘肯定背后少不了叨叨你几句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个体育老师去,闲着事太少没事可干抢她们的工作。之类的。”
“尤其那个芳芳的班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的班,别人有插手的,她就得骂人。”
方长其实跟那位看起来还挺面善,带着圆框金丝边眼镜的老太太并不太熟悉:“她骂你干什么?”
对方:“你一插手她的工作范围,不就显得她管理不好班级?好歹班主任费还拿着呢。她不骂你骂谁?”
方长又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耳朵里面听着对方继续道:“再说了,我一个体育老师,我没办法天天跟着她啊,你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处理?就算是他们班主任,只要别闹的太过,也就这么着了。你说真要去找那几个挑头的小屁孩谈话,他们是听人话的年纪吗?人前‘好好好,是是是’,人后肯定变本加厉地欺负那小姑娘。”
这话方长相信。少年之间的校园欺凌,没有闹大的,基本都是无解。
前脚孩子去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后脚那群欺负她的孩子肯定会四处说着她喜欢打小报告,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回来。
用烟头烫,拳打脚踢…………这些上社会新闻的校园暴力是校园暴力固然受到全社会的关注和很多人的谴责。
但是有另外一种校园暴力,它的分布范围更广,也更加普遍。几乎每个学校,每个班级都会存在。而且给人带来的伤害也并不比前一种低。
抱团的孩子们集体去排斥某一个人。
不同她说话,避之如病毒。偷偷扔掉她的书本,往她的座位上面扔臭了烂了的水果和中午加餐发的牛奶鸡蛋。偷走她的校服扔掉,往她的身上倒水……
这种事情在承受者身上是一种这么,在施加者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发泄各种负面情绪的恶作剧,玩笑。他们并不会觉得自己到底做的非常过分。
而这种更加普遍的校园暴力更可悲的是,在校园内是无解的。
大多孩子回去求助于家长,老师这些大人。
但站在大人的角度,更多时候,面对孩子受到的这种校园暴力,根本无从插手。
家长没办法陪同孩子一同上学。
老师管了一次,两次,三次……
次数多了,不止会厌烦,有一部分,还会把这种厌烦归结到被欺负的孩子身上。
好些的,大部分老师会直接跟孩子说,让他们打回去。
但是方长也遇到过一些班主任背后在老师之间聊天的时候,对着他们抱怨:“这种被欺负的孩子,肯定都是些人品或者性格有问题的。要是没问题,怎么这么多孩子不去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他?这些人就是活该!再说被往抽屉里扔几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天跑我这边哭。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自己解决啊。觉得我当班主任很轻松吗?我每天都得备课,批改作业,哪有这么多时间来听他过来跟我哭!”
那个老师口中的孩子在那老师说出这番话来之前,就因为被欺负的状况一直都没有改善,严重到有些影响心理健康的程度,被他的爸妈及早发现,治疗一段时间之后转学了。
一个已经转学的孩子,都没能逃过,继续成为这名老师茶余饭后的抱怨对象。
说这话的老师,方长从那之后都敬而远之,没再有任何接触和更深的交流。
不做声是因为这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只是某种代表。学校里面像那位老师这么想的人肯定也存在着。他可以制止恶行,却改正不了别人的世界观。
这次事件的当事人是方长所认识的人,方长自然而然就更加关注了一些:“那谢芳的状态怎么样?”
谢芳家庭特殊,遇到这种事情,转学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如果谢芳妈妈再疏忽一些。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姑娘肯定要继续面对种种苦难。
对方道:“小姑娘倒是挺乐观的。”
这回答有些出乎预料。
方长:“什么?”
对方:“我帮她追回衣服的时候,她还笑着跟我道谢了。笑的挺甜的。要不我也不能印象这么深刻,事后还找人专门打听这件事情了。”
方长:“她……”
对方:“我问她不生气吗?她跟我说的话,其实挺成熟的。她说生气,但是不想因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让妈妈伤心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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