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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程将手机举起，“在这。”
视频治疗？梁绍宁一头雾水，低头一看，手里面并没有视频的病人，只有一个类似于动漫的Q版界面，里面一个小房间，冰箱、衣柜、书桌、床，挤得满满登登，床上躺着一个Q版形象的少年，蜷缩成一小团……确实是病了的样子。
“就是他，您看一看他是怎么了，叫不醒。我帮他量了体温，已经快要到40度了。”莫易程一脸的严肃认真。
梁绍宁：“……”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莫易程他一定会认为对方疯了。深夜叫他过来，只是给一个手机里面的图画人物看病。
莫易程简单解释：“这是一款极为智能的游戏，里面的人物有着和人类极为相似的生命体征。相应的医疗器械、药物等等都和现实世界类似。我请你来就是帮忙救治他。”
梁绍宁大致理解了莫易程的意思，虽然还是一头黑线，看莫易程焦急的样子知道此时不能多问，于是道：“那我……试试。”
在莫易程的操作下，很快就进入了“自主医疗模式”。
【系统消息：进入自主医疗模式，玩家需要缴纳3000金币自主医疗费用。】
莫易程毫不犹豫的点击支付。
然后界面跳转到了自主医疗栏。
半个小时后。
梁绍宁擦擦额头上的汗，深深吐了口气，内心无限感慨这款游戏实在是太先进了，除了不能触摸到实体物品，里面设置的医疗物品简直就比最高级别的综合医院都要全备。
血液检查、胸部X线片、动脉血气分析。
“急性肺炎。”梁绍宁得出结论。
莫易程紧张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给他用上了药，还需要密切观察，今晚我就留下这边。”
“好。”莫易程心有余悸，看着手机里面挂着调水，带上氧气罩的愿索眉头皱得更深，“病因呢？他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
“……这种病一般是常见婴幼儿时期，虽然近年来中西医结合治疗死亡率已经明显下降，但是依然是一种极为严重的疾病。你说这个人物已经有18岁，染上这种病的几率本是不高的。”
莫易程认真地听着，嘟嘟虽然年龄是18岁，但是因为等级低一只处于Q版状态，所以体质也异于常人的偏弱。
梁绍宁继续道：“一般的诱发因素包括营养不良、佝偻、贫血、先天性心脏病等等机体抵御力免疫力低下额情况下容易发病。当然也有环境因素，比如气候骤变，空气混浊污染等等。”
接下来的时间梁绍宁连夜给愿索做了个体检，最后得出结论是有些贫血，营养不亮。梁绍宁询问愿索每天都吃什么。
莫易程一瞬间滞住，然后打开冰箱，把里面的东西给梁绍宁看。
“他经常吃这种营养餐，还有一些水果，零食有控制，但是他很喜欢吃薯片。”
梁绍宁这会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病人只是一个“游戏人物”，细细研究了营养餐后面额配料组成，摇摇头道：“这只能维持人体最基本的营养，经常吃这些东西身体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莫易程自责地看着愿索，道：“好，以后不会再给他吃这种东西了。”
“他体质很弱，像是以前受过什么很严重的伤，但是我暂时还查不出来。想要他好好的，以后就要更小心了。”
“我会的。”莫易程道。
一直到凌晨三点钟。
莫易程一直就守在手机旁边，这期间他通过游戏的咨询系统了解了精灵生病等等一些内容。
系统介绍精灵同人类一样，是这个空间的孤本，同人类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旦游戏中的精灵死亡，或者是玩家卸载了游戏，那么小精灵就面临着彻底的消失。
但是，如果玩家的信用等级评定良好，小精灵完全是意外不可抗力等原因死亡，系统可以再分配新的小精灵给玩家。
别的精灵？愿索不仅仅是这个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孤本，还是莫易程心里的孤本，这种冰冷的替代让莫易程胸口发窒。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愿索的体温和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系统提示可以出院回到家中治疗。
但是梁绍宁认为最好还是留院观察，而且家里面也没有呼吸机和一些方便的器材。当然他并不知道在游戏里面，资源医院和卧室是可以瞬间转移的，其中唯一的差别就是如果不出院就需要按小时缴纳高额的单间住院费。
莫易程不仅同意住院，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愿索那里直接建一个小型的医疗室配备精良的器械。就像家里面一样。
愿索“唔”了一声，缓缓转醒。
莫易程赶紧叫醒了才在沙发上眯一会的梁绍宁。
“嘟嘟，怎么样？还哪里不舒服？”莫易程的声音轻柔，同时操作着游戏倒了杯水放在小床头柜上。
愿索觉得全身无力，呼吸有一点点困难，但是头没有那么痛了，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咳咳……对不起……”
莫易程打断他，“不用道歉，你没有犯错，也没有添麻烦，听话不要多想。喝一点水，然后我们叫医生再看一看。”
梁绍宁在一边看着莫易程和游戏里面的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所以然，一定要总结的话就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同机器。
送走了梁绍宁，而且要求这位高级私人医生保密今天的治疗过程，两人约定了中午和晚上都要再进行复查。
手机里面的愿索吃了一碗梁医生操作下厨的自主搭配的小米粥，吃了药，又睡下了。
陈纠早晨来叫自家影帝起床的时候，看到莫易程眼底的两块青，还有完全没有碰整洁如新的床，自家影帝这是一夜没睡？
莫易程对陈纠道：“去联系一个营养师。今天中午中前把人带过来。”
营养师通过科学合理地调配饮食促进身体健康，减少慢性疾病的发生。
莫易程吩咐完陈纠帮愿索找营养师，略显疲倦地捏捏两眼之间，思忖了一下又道：“再找一个厨师过来。”
“厨师？”
“嗯，先叫个粤菜厨师。”粤菜在中国的八大菜系里面最为清淡，比适合小东西现在的状况。“对了，你会不会煲汤或者熬粥？”
陈纠道：“会一点，以前生病胃不好所以小米粥很拿手。”
“很好，那你把具体的操作步骤现在就写下来，等下给我。”
“……是。”
莫易程不放心的开着游戏，直接把手机带进了浴室，陈纠在餐厅写完小米粥熬制过程，把准备好的早餐依次摆好。
愿索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醒来，没有了熟悉的兔子床单，到处都是一片白，还有刺鼻的药水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愿索一惊，昨天的记忆在脑海里面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自己很不舒服，爬到床上休息，中间好像莫易程细语的安慰，剩下的……难道是他病的太重无药可治已经被卸载掉了？当初自己中了毒躺在医院里面，主治医师就是说九区的蛋清解药非常稀缺要留给韩将军，当初就是这样被抛弃的……
“咳咳……”愿索小声地咳着，手上的吊水已经拔掉了，规整地贴着一小块医用药棉胶布。
光着脚丫跳到地上，头重脚轻差点站不稳。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愿索这才发现墙面上显着着玩家在线，只是画面上没有莫易程的脸，只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天花板很精致，雾气蒙蒙的。
“莫易程？”愿索低低叫了一声。那边没有回应。
花洒的流水声妨碍了莫易程听力，简单而迅速的冲掉一夜的疲乏和担忧，莫易程边用浴巾擦着头发边往手机走。
愿索已经快要贴在墙面，试图看清楚一些，看不到莫易程他的心里面害怕得不得了。
突然两条笔直的长腿进入了镜头。
愿索一愣。
镜头又是一晃，恰到好处的六块腹肌结实有力，精瘦的腰，完美的肩胛骨上晶莹的的水珠颗颗滑落。
愿索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两只小手赶紧把眼睛捂住。
莫易程沾染着水汽，精致的脸庞出现在墙面上的时候，愿索已经红成了一颗西红柿。
“醒了？这里是医院。”愿索听到莫易程的声音从小胖手的缝隙里面看了看，发现已经看不到……唔……不该看的东西了，愿索才放心地把手放下。
“怎么下来了。”莫易程瞧见小东西居然光着脚丫直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语气不由得就重了一些。
愿索不明所以，被说得一愣，“我……我看不清，所以就下来。”
莫易程绷着脸，这小东西现在是越来越难管了，生了病居然敢不告诉自己，现在又光着脚满地乱跑。
“回到床上去。”
愿索委屈地垂着肩膀，迈着哒哒哒地跑回到床上，因为腿短爬了几次才上去。
上了病床，愿索习惯性地蜷起膝盖，抱住，怯生生地看着莫易程。
莫易程沉声：“知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愿索眨眨眼睛，小手紧紧抓着裤边，“嗯，知道。”
“错哪里了？”
“……我……我不应该生病给大家添麻烦。”长到18岁依然还只是个稚嫩的少年形象和体质，这在星际空间是孱弱的表现，以前他一生病哥哥姐姐就说他是个累赘，是个麻烦制造机。
莫易程气结，这小东西想哪去了，“再想。”
第11章 这碗粥是莫易程亲手做的嘛？
愿索想不出。
“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
“系统消息里面有你拒绝告诉我的历史信息。”
“……会打扰到你工作。”
莫易程看着愿索低垂着的头，不忍心再责怪，放柔了声音，“以后无论有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么？如果以后再发现你有事情瞒我，就……没收你的电脑。”
“唔……”愿索想看电影，《一条狗的使命》还没有三刷的……
“知道了么？”莫易程追问。
“嗯嗯，知道。”愿索点头，抽抽鼻子咳了两声。
莫易程皱皱眉，道：“进到被子里面，床头有温水先喝一点，一会叫医生再来看看。”
愿索听话地喝了水，钻到被子里面乖乖躺下。
陈纠隐隐约约听到自家影帝在浴室里面说话，语气轻柔前所未见！想到之前进去的时候影帝带了手机……陈纠恍然大悟，然后细思极恐……
——
莫易程照着陈纠写的小米粥操作细则，忙活的满头大汗，终于笨拙地在游戏里面将小米粥熬制的步骤编辑好，点击启动。
愿索在一边托着小胖脸看着窗外模糊的风景，完全不知道莫易程此刻的忙碌。
半个小时后，黄澄澄、热腾腾的小米粥出锅了。
愿索肚子已经在叫了，房间里面没有冰箱，正在思念自己的营养餐和小零食。一碗小米粥出现在了床头，香气扑鼻。
“吃吧。”莫易程开着游戏，自己也终于得了空吃早餐。
愿索道了谢谢，抱着粥碗，盛了一大勺，呼呼吹了两下，送到嘴巴里面。
莫易程一边喝着自己的牛奶，神色淡定。
愿索吃了一口又一口，小脸鼓鼓的，嘴唇水润润。
莫易程半杯牛奶下了肚，轻咳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味道怎么样？”
愿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吃。”
“就只是好吃？”
愿索认真想了想然后道：“很温暖。”
莫易程很受用，装作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多吃一点。”
“嗯嗯。”愿索继续埋头吃粥，吃饱了以后才想到食物商店里面是没有现成的小米粥卖的，就是说这碗粥是莫易程亲手做的？“莫易程。”愿索抱着空碗叫了一声。
“嗯？”莫易程也吃完了早饭。
“这碗粥是莫易程亲手做的嘛？”小声试探。
“……是。”小东西果然有点傻，居然才知道。
愿索很可惜地舔舔嘴巴，小声道：“早知道，就吃慢一些的。”
愿索只是下意识的感慨，莫易程被小东西的话击中，半晌才开口道：“以后可以经常吃到。”
“真的吗？”愿索的眼睛发亮。
莫易程道：“嗯，以后都不吃营养餐了。”
——
梁绍宁出入剧组，因着他在圈只里也有些名气，大家都知道他是莫家的私人医生。不少人纷纷猜测是莫易程生病了，只是为了拍戏的进度不得不在剧组就医。消息走漏出去，粉丝们一大波心疼。
梁绍宁第三次复诊以后，出了剧组上车，老婆打来电话，有些好奇的询问莫易程生了什么病，梁绍宁想了想道：精神上的问题……
紧接着莫易程又在保姆车里面见了营养师和一个很有名的粤菜大厨。介绍了愿索的情况，当天就收到了详细的营养搭配分析，还有一些适合愿索的菜谱和制作方法，令大厨崩溃的是，影帝严格要求菜谱上面不准出现“少许”“适量”，一应食材调料均具体到小数点后一位数……
大厨晚上下班回到家，老婆见他一脸苦色，问是不是明星不好合作耍大牌，大厨沉重地摇摇头，道：只是感觉精神上有些问题……
——
两天后，愿索终于出院了。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觉得无比的亲切，换上了小兔睡衣，在小书桌前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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