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白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咳得满脸通红,指了神医半晌才只吐了一个“你”字。
神医还好心地过来给他顺气。白言一巴掌拍开他,恼羞成怒道:“成亲那日是你对不对?你给萧瑟的迷烟!”
神医这次笑得是真猥琐,承认了:“对啊。谁知那小子那么心急,量用多了,害你多睡了三个时辰。哦,还有那玉香酒,好喝不?对了对了,差点正事忘了,来,把这个吃了,后面侯爷他们肯定还会让别的大夫看你,吃了这个,就能真的不举了。”
就能真的不举了!!!
你他妈的信不信再说一句,劳资掐死你?!他严重怀疑这神医脑子里有屎,屎里还有毒!还有,神医一定是系统亲爹,这种说着说着就能激起别人有掐死他冲动的本事,不是亲生的他都不信。
神医似乎相当享受看着白言变幻莫测的脸,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他缓缓打开手中的盒子,诱哄道:“挺好吃的,和别的大夫开的苦拉吧唧的药丸完全不一样。”
呵,是呢,您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庸医也完全不一样呢,因为您就是个奇葩!戏还特别多的奇葩!
憋了半天,白言在心里劝说自己要尊老爱幼,说了一百遍后才深呼吸道:“萧瑟让你送来的?”
神医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正色道:“嗯。”
然而正经不到三秒钟,又色迷迷地看着白言,继续道:“放心,不会真的就不举了。药效就一个时辰,不仅没有副作用,还能帮你补肾。”
一分钟后,白言控制住自己的双手没有掐上神医的脖子,麻溜地将他赶出了房间。
“系统,你怎么看这件事?”白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头疼得厉害。
“嗯……”系统沉默了半天,然后有些怀疑道,“那个神医是不是我们项目部的哦……”
“……”白言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系统。
仔细想想,白言感觉萧瑟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么一个对策,不仅能推掉之前的婚事,以后也没女的敢嫁他,简直完美。只不过,对公主娘他们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们曾那么期待齐悦的婚事,更期待着以后齐悦的孩子。
可是,不到一个月了,他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不论是公主娘他们还是萧瑟,要怎么接受?
感受到白言的情绪,系统出来劝他:“你啊,也别舍不得,你早点离开了就能早点回去。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看在我们相处这么久的情份上,我能帮你申请。”
白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系统的对,可心里的不舍也很真实。然而,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真正的齐悦。
白言整理了一下情绪,问系统:“对了,额外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唔,不太好吧。进度一直卡在50%的地方。”
白言皱眉,50%?亦正亦邪?可就目前来看,萧瑟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为什么会卡在中间不动?
第二天,萧瑟还真的去找了皇帝大大聊聊人生。不过,不到半小时,萧瑟就灰头土脸地出来了。嗯,这个灰头土脸的模样是给侯爷爹看的。侯爷爹叹了口气,萧瑟已经尽力了,他们只是臣,永远不可言君不对。
侯府再次张罗起了婚礼的一切事项,只是这次府中人都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早已不是一个月前喜庆的模样。
萧瑟来侯府找白言也有了很多正大光明的借口——散心、治病、找药。每一样都让公主娘和侯爷爹很放心,还相当欢迎萧瑟来串门或者带着白言出去玩。
白言完全能够理解他们,他们就是怕他被不举的事情困扰生生把自己整成抑郁症。就是吧,每次和萧瑟独处的时候,白言都感觉身上背着厚厚的一层罪恶感。
大婚那天,秋雨瑟瑟,阴云密布,似乎也暗示着这场婚姻并不如表面上的喜乐融融。
白言穿着喜服站在府门前,远远就能看见送亲的队伍。他揉了揉笑僵的脸,一个眼尖就看见了送亲队伍里骑着白马的男人,那是代表皇上来送女儿出嫁的太子殿下萧瑟。
萧瑟要亲手将自己的妹妹送到跟他有一腿的男人手里!这一想法就在白言的脑海里来回刷着弹幕,简直魔怔。
最后,白言还是笑着踢了轿门迎下了新娘。这一笑,直接笑到了入洞房,白言觉得他的脸已经没知觉了。
白言关上了房门,扭了扭脖子和站了一天酸疼的腰。似乎听到了白言的动静,大红喜床上的人也动了动,像是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白言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掀开新娘的盖头。古代也是变态,要新娘在新房里等上一天还不能吃饭。公主又是个孕妇,戴着厚重的凤冠又饿了一天,肯定是很影响身体的。
“公主?”白言试探地喊了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白言才听到一声气若游丝的“嗯”。白言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声音微弱,公主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吧?
“公主,你还好吧?”白言一边掀盖头,一边问着。
蝶儿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一脸关切。蝶儿甜甜地一笑,有些羞涩:“相公,蝶儿很好。”
“……”为什么公主还笑得这么开心?
白言不禁有点佩服皇家的镇静。夫家都知道她有了别人的孩子嫁进来的,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白言出去了。
蝶儿望着白言离去的背影,咬着唇,失落极了。忽地,她又想起了什么,笑得一脸甜蜜地摸着小腹。
过了十分钟,白言端着几个小菜和一盅燕窝粥回来了。
见到他回来了,蝶儿明显眼中一亮。欣喜地唤着:“相公……”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称呼,白言就想到了他还在东宫,有一天他唱歌然后被日了的场景。白言不禁觉得菊花隐隐不适,神色也古怪了些。
为了掩饰他的尴尬,他将菜摆上桌,对着公主说:“公主,来吃些东西吧,你也饿一天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随意拿了一些……”
蝶儿掩唇一笑,道:“相公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嗯,我的人设不允许我不温柔。
然后白言陪着公主吃了一会儿菜,又尬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也不早了,他便说要去书房睡了。
“相公今夜不能留下吗?”蝶儿的声音又软又柔,透着些委屈。
“我有些不胜酒力,公主也乏了,早些睡吧。”白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冒出一个卧槽。
他心想这公主还真是大胆,还让他留下,不怕血流成河吗?看她那肚子也应该有孕不到两个月吧,胎还不稳就敢同房……哦,他忘了,他现在是不举之人。
啧……隔应。
白言走后,蝶儿自嘲一笑,又似自言自语道:“你赢了……”
结果白言刚走出新房,还在门外的回廊里朝书房走着就被人打包了。毫无疑问,打包他的人会是谁。
萧瑟完美地避开人群,直接将白言带回了他的客房。一关上门,萧瑟就将白言压在门上吻了一个天昏地暗。
萧瑟松开他的时候,白言很没出息地直接瘫在了萧瑟怀里,然后毫无意外地感觉到某人灼热的物件正抵着他的大腿。
好吧,这注定又是刺激的一晚了。白言不得不说,萧瑟每次都在找刺激,上上回白天开着窗,上回皇宫里肆无忌惮,这次,又在侯府,他的新婚之夜将他压在客房的床榻之上。真他妈一次比一次刺激!
然而这场刺激还没开始,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裤子脱到一半的萧瑟脸黑得可以说极其难看。
“公子!公子!不好了……”竟然是青山。
但是青山怎么会知道他在萧瑟这里?白言疑惑,和萧瑟对视一眼后,还是穿好了衣服去开门。
“怎么了?”白言开门,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夫人……夫人刚刚遇到刺客了……您快跟青山去看看吧。”青山哭红了眼睛,急得直接拉了还站在房内的白言。
白言一听公主娘又出事,心里着急,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青山拉出了房间。
然而,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
“萧瑟!你不想公子死,就立刻自刎!”青山语气狠辣,哪还有方才着急无助的可怜模样。
第18章 九殿下的温柔少傅(十八)
“青山!你这是做什么!”白言看着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冰冷匕首,完全意想不到。
屋内光火昏暗,白言却还是清楚看见萧瑟眼中升起的腾腾杀气。
“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不想回去跟你们的主子交代了?”青山朝着暗处微微怒道。
白言瞪大了双眼看见从这方小院里各个角落里出现的人,人有十来个,各个黑衣蒙面,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青山你――”白言侧身看这个跟在齐悦身边十多年的少年,然而,少年原本纯粹清澈的眼如今已经阴暗不明,再也让人看不清了。
“公子……”这声几近缠绵的呼唤带着无限的爱恋,声音的主人扣紧了白言,明目张胆地在方才萧瑟吻过的脖颈处舔了舔,“别动哦……”
白言浑身一颤,竟有几分不适的恶心。同样是男人,显然他对青山的情绪与萧瑟完全不同。
“你再碰他试试!”屋内的人直直的盯着青山,周身似乎有无形的焰火,要将屋外的人炙烤得血肉模糊。
青山的手抖了抖,但又很快调整了过来,嗤笑道:“太子殿下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公子最讨厌心狠之人,想必殿下也不想让公子晓得你那些陈年旧事吧?”
白言很想告诉青山他其实早就知道啊,原剧情他又不是没看过。
萧瑟攥紧了拳头,气得微微有些发抖,隐约能看见额上暴起的青筋。然而他眼中的火气未降半分,咬牙道:“你究竟想怎样才肯放了他?”
“放?”青山疯狂大笑了起来,“我那般爱公子,怎么舍得再放手?你不也一样吗?明知公子不爱你,还将公子禁锢,不是同样很高兴?”
白言的心像坠入万丈深渊,青山这话什么意思?他也要学萧瑟把他关起来啪啪啪?
白言很恐慌。恐慌之后又才明白,原来当初萧瑟那样对他,他没有杀了萧瑟是真的因为他心底对萧瑟的感觉不一样。他打从心底就不害怕――无论是那100的好感度还是直觉。
哪像现在这样,青山不过是说了一句,他就已经怕得瑟瑟发抖了。
萧瑟没说话,又像说不出话,只是眼中的火渐渐转为阴冷,誓要将与他对视之人冻成百年老冰棍。
对峙了两分钟,谁也没有动。
看来今天这事是非要有个了结了。
萧瑟偷偷带着白言过来,显然就是避开了所有人,这会儿这个院子寂静与外面的筹光交错截然相反。有那么些声响也没人听得见或者注意到。
萧瑟闭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直攥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了。
白言的心一下躁动了起来,狂跳不止,像要从心口跳出来。
果然,下一秒萧瑟就说:“放了他,我愿意自刎。”
“不要!”白言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睛刺痛得难受。
“哈哈哈哈!”青山疯狂地大笑着,也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在悲哀,“公子你看,萧瑟为了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呢!可是公子,青山也是一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将目光看向我呢?”
白言看着萧瑟拿起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急得跳脚,耳边青山的声音着实刺耳。
他心一横,不由分说直接用嘴堵住了青山。
青山眼睛睁得老大,仿佛他周身的空气都跟着静止了。
好机会!白言趁着青山一脸呆滞迅速从青山的怀里溜走。
萧瑟的眼神像要吃人。然而接到狂奔过来的人时,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咳咳……萧瑟你放开我……”白言感觉到窒息,他没被青山捅死,反而要被萧瑟勒死了。
闻言萧瑟紧着的手臂松开了些,却仍然不肯放了他,只是滕出一只手来使劲擦着白言的唇。
那边青山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张麦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方才有多么开心,此刻看着相拥的两人就有多么憎恨。
“你们还在看戏吗?不拿萧瑟人头你们以为你们能活过今晚?”青山的话中又冷又狠,恨不得将萧瑟剥皮抽筋。
历史又重演了。不同于两年前在狩猎场的是,白言成了那个被保护的人。他如今内力尽失,身体也不如从前硬朗,只能狼狈地躲着刺客们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萧瑟显然有些吃力。
青山自然也看出来了。
“杀齐悦!”这是青山第一次直呼公子的名讳,显得异常兴奋。
白言听着却没由来打了个寒颤。青山的用意很清楚,只要刺客来攻击他,萧瑟一定会挡。
如青山所料,只要刺客将白言标记集火,萧瑟就会前来挡。不过两分钟,萧瑟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他一身黑衣,白言看不出究竟流了多少血。可看着萧瑟渐渐失去血色的脸,白言的心猛地抽痛了起来。
这一次,白言真的算是包袱拖住了萧瑟。
萧瑟半跪在地上,呼吸有些重。他看着白言,眼神温柔又无奈,他伸出手,抚上了白言的脸,轻声道:“别哭……”
哭?他哭了吗?白言不禁摸了摸脸,手及之处竟然真的一片湿润。
青山握紧手中匕首,朝着白言的背上刺去。
萧瑟眼快,迅速用身体挡了过去。
“噗……”青山抽出的匕首鲜血淋漓。青山冷笑,看准了萧瑟心口位置,刚抽出的匕首再次刺向萧瑟。
然而再次刺中血肉的声音却不如刚才那般悦耳,因为他刺中的,是他的公子。
“公……公子……”青山声音发颤,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地,眼中写满了慌乱,“公子……青山……青山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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