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潼潼,潼潼……”苏屿凑到他耳边,一连叫了他好几声,每一声都轻轻的,却暗含无限情意,叫得里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潼潼,我想要你。”
“好好好,给你给你。”里潼无奈地推了推他,苏屿动了一下,立马又重新压下来,“别闹,你这都快烧到四十度了吧宝贝?你家有常备药没有?起来,我去给你拿……”
“我不起。”苏屿执拗地按着他,“我不吃药,我就要你。”
“行啊,两个月没见还学坏了是不是?”里潼啼笑皆非,朝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你起不起?”
“不起。”苏屿索性抱住他,一副死也不挪开的架势,“我要你,不吃药,就要你。”
里潼:“……”
推了苏屿几下无果后,里潼发现他竟然拿苏屿毫无办法,以前那个温顺宠着他的小哥哥呢?这个小哥哥怕不是假的吧?
苏屿让他不轻不重地推了几下,不仅没撒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了。他家潼潼抱起来有点硌人,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摸起来的手感也不一样,看着也哪都不一样了。
苏屿莫名有些惶恐,日益滋长的占有欲开始疯狂作祟,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证明这个人是他的,只属于他。
里潼没搞懂他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只是觉得他家小哥哥变了。好一会儿,苏屿没等到他的回应,从他肩上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又说了一次:“潼潼,我想要你。”
里潼:“……”
这股倔强的别扭劲也是没谁了。
他没好气地说:“要操就操,哪来这么多废话?”
苏屿不吭声,也没动,将脸埋在他肩头,片刻后又黏糊地轻喊:“潼潼……”
里潼撩人无数,从没遇上过这么黏糊可又不讨人嫌的小哥哥,他伸展四肢,扭头往苏屿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宝贝,就一次,操完你给我马上吃药……唔!”
好不容易磨得他家潼潼松口了,苏屿连忙吻住里潼的薄唇,生怕他反悔。
这一夜过得很长,可又似乎转瞬间就过去了。后半夜苏屿睡得很沉,还久违地做了个美梦。梦境中里潼被迫挂在他肩头的长腿、浸满冷汗微微颤抖的双手、无力地歪在一边的脑袋、灯光下紧闭的双眼和不断颤动的湿睫毛……一切都真实得恍若在现实中发生过。
后来怎么样了呢?苏屿皱起眉头,只觉得有一股陌生又难闻的味道传过来,他无意识地扭过头,抗拒着那股恶心的苦味。
但是一只手伸过来,不容置疑地将他的脸转回去。苏屿从那只手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于是不再抗拒,甚至有意识地用脸蹭了蹭那凉凉的手掌,十分眷恋。
可他还是不喜欢那股怪味,紧紧闭着嘴,拒绝将那玩意吃下去。这时手的主人凑过来吻他,舌尖轻轻舔过他干燥的唇缝,似乎还低低地说了句“乖一点”。
苏屿想回吻他,对方却溜走了,紧接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又挤到了他的鼻子前。他想到刚才那一声若有若无的“乖一点”,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他乖一点那个人就会吻他作为奖励?
这个念头合情合理,于是苏屿张嘴,顺从地将那些味道恶心的玩意吞下去,还乖乖地喝完了一大杯热水。
这下子总该有奖励了吧?苏屿充满期待地等对方薄薄的唇瓣落下来,等来等去却还是没等到。
那个人去哪了?为什么不吻他?明明答应过给他奖励的!苏屿莫名愤怒起来,隐约又有点恐惧。那个人……是不是走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不行!绝对不行!巨大的怒火混杂着惶恐扑面而来,苏屿很想愤怒地开口让对方回来,回到他身边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挽留那个人,可是动不了。铺天盖地的绝望瞬间朝他涌来,他在层层叠叠的暴戾情绪中不知道游荡了多久,忽然浑身一个激灵。
苏屿满头大汗地睁开双眼,眼里带着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恐惧,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不远处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苏屿在黑暗中试探性地抬了抬手臂,发现臆想中的沉重并不存在,身上除了汗出得有点多,别的什么也没有,他甚至觉得浑身舒爽轻松。
几秒后,苏屿猛地坐起来,在床上一摸——什么也没有!他顿时泄气地靠在床头上,无精打采地想,昨晚的一切果然是场梦吗?
可是他心里那股难受劲又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也不是没做过和里潼这样那样的梦,却从没有过这种近乎痛苦的感觉。
苏屿烦躁地掀了把被子,动作忽然一顿——他记得自己昨晚穿的是一条长睡裤,这条短裤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不是做梦?他真的和里潼……苏屿忽然有点口干舌燥,随即反应起来——那他家潼潼呢?哪去了?
他心急如焚地跳下床,顾不上自己没穿上衣和鞋子,火急火燎地往客厅跑。
客厅没人——苏屿粗略地扫了一眼,不知道是早上血糖低还是刚才跑得太急,眼前居然一阵发黑。他连忙在墙上撑了一把,脸色霎时沉下去,飞快地揣度着他家潼潼一大早的能去哪。
该不会真的睡完就跑了吧?
这个可能性刚冒了个头,苏屿就觉得自己满心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他心里千回百转地换了无数个念头,实则时间只是过了几秒。下一刻,苏屿听见落地窗那边传来细微而沙哑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
苏屿猛地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一层深色的遮光窗帘最左侧微微鼓起了一块,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站了个人。他霎时心跳如擂鼓,满心的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潼潼?”苏屿轻轻地喊了一声,仿佛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梦境。
“嗯。”对方自然而然地应声,“听见你在房间里的动静了,闹什么呢?”
苏屿心满意足地笑了,拉开窗帘,扑过去一把抱住里潼:“一觉醒来见不到你,害怕,以为你偷偷溜走了。”
他边说边把手伸进里潼的上衣里,很有种重温美梦的冲动。
“别闹,在听电话呢。”里潼拎起他的手扔到一边,“宝贝,先回去把衣服穿好,免得待会儿着凉了又得烧一晚上。”
苏屿摩挲着他脖子上没能遮住的吻痕和咬痕,想起里潼昨晚浑身发软,无力地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情景,差点又硬了。里潼察觉到他的动作,要笑不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苏屿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美滋滋地回房间找衣服穿。
第34章 三十四个小哥哥
等苏屿穿好衣服再出来,里潼已经结束通话。
苏屿径直过去搂住里潼,拉过他不自觉在揉腰的手,没忍住又亲了他一口:“很疼吗?”
“疼啊,我第一次当零,肯定疼。”里潼顺势靠进他怀里,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小哥哥,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吧?”
苏屿拿捏着手劲帮他揉腰,微微一笑:“嗯,终生难忘。”
“记得就好。”里潼将手机往沙发上随便一扔,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没病没痛了吧?昨晚那么过分,现在我们该算一算账了。”
苏屿给他揉腰的手一顿,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其实我还有点头疼……”
里潼没听他睁眼说瞎话,一笔一笔地算账说:“昨晚说好了就做一次,结果你连着来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死活不肯戴套……对了宝贝,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胡话吗?”
昨晚苏屿微醉加高烧,发生过的事只记得大概,一听这话顿时懵了:“什么?”
“不记得了?你一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里潼瞥了他一眼,“小哥哥,你就这么想要孩子?那你怎么不去找个女人?”
“不想要。”苏屿连忙说,“我谁也不要,潼潼,我只要你一个人。”
“这话我信。”里潼不疾不徐地说,“昨晚你内.射的时候说过了,说你想要我,我是你一个人的,只属于你——宝贝,这就是你射在里面的理由?”
苏屿听得胆颤心惊:“那……你清理过了没有?要是不及时清理……”
“这还用你说吗?我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里潼白了他一眼,“除此之外你就没别的想说的吗?”
苏屿脸都红了,没想到自己一晚上干了那么多混账事,登时对里潼满心愧疚:“对不起,潼潼,我……”
小哥哥脸红的样子很好看,里潼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会儿,忍住亲他的冲动,故意板着脸:“就这样?道个歉就完事了?”
苏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下次让你操回来行吗?”
里潼满意了,不记仇地决定原谅苏屿一回——反正他原本就没打算和小哥哥计较。
苏屿被他亲了亲脸颊,终于安心了,知道这事算完了。不料里潼想了想,又说:“小哥哥,你搬到我家去住吧。”
苏屿迟疑了一秒,里潼立马不乐意地说:“你做完就不想负责了是不是?”
听见“负责”俩字,苏屿反而有种格外踏实的感觉,连忙扣住里潼的手:“好,我搬,我会负责的。”
听着他严肃认真的语气,里潼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笑起来。
他家小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呢?
苏屿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这么闹了一会儿,午饭时间差不多到了。里潼没吃早餐,又腰酸屁股疼的,加上对家务活一窍不通,于是懒散地躺沙发上看着苏屿在厨房里忙活。
这房子小,从客厅到厨房就那么点距离,苏屿隔一会儿就要回头看一眼沙发上的人。他忽然想起昨晚昏昏沉沉中闻到过的药味,以及刚才换衣服时在床头柜上看见的药盒和水杯——自从和前任分手后,苏屿家里就没有准备过常用药。
苏屿在抹布上擦了把湿漉漉的手,顺口问:“潼潼,你昨晚出去买药了?”
“没有,我哪敢随便去人多的地方啊。”里潼漫不经心地说,“更何况我也走不出去啊,宝贝,你也不看看你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
里潼说起这些话来毫无心理障碍,苏屿却听一次就莫名脸热一次,同时心里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尤其是刚才听见“内.射”之类的词汇,那种占有欲得以满足的快感甚至在一瞬间压过了对里潼的愧疚。
这是不对的,苏屿知道,于是满足感过后他更愧疚了。
里潼说:“那些药是我叫私人医生过来看过后给你开的,哎小哥哥,你知道你有多难喂药吗?”
苏屿依稀记得昨晚自己不愿意吃药,好像是里潼吻了他一下他才愿意张口的。里潼这么一个常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少爷,被他那样折腾完后却还要照顾昏睡不醒的他……苏屿想想都替里潼觉得委屈。
苏屿没吭声,越想越觉得自己贼不是人。
里潼除了刚才那几句半开玩笑的话,倒没抱怨什么,见苏屿不说话,他就懒懒散散地闭上眼睛。
苏屿下厨做饭是个熟手,一桌子饭菜很快摆好。他解下围裙,过去捏了捏里潼的脸颊:“潼潼,吃饭了。”
这一摸他才发现不对劲,里潼的脸色看起来和平常无异,脸颊却微微发烫。苏屿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颈侧,终于哭笑不得地确定了——他发烧才刚好,这回轮到里潼病了。
里潼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被苏屿一摸就睁开了双眼,含糊地说:“我没胃口……”
“小混蛋,我做得那么辛苦,你就用一句没胃口敷衍我?”苏屿强行扶他坐起来,“不许睡,赶紧吃完把你那个私人医生再叫过来一次。”
“可是我一晚没睡,很累啊。”里潼被迫起身,闷闷地说,“叫私人医生过来干什么?你不舒服啊?”
“宝贝,是你病了。”苏屿抓住里潼伸过来摸他额头的手,无奈地捏了一下,“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还不是连自己病了也不知道。”
里潼茫然地看着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在苏屿的监督下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里潼听话地把私人医生叫过来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头昏脑胀是累的,昨晚一下飞机就赶来见苏屿,结果发现这人烧得迷迷糊糊的。里潼的惊吓劲还没完全消散,又让突然惊醒的小哥哥缠得不行,被连着折腾了小半夜。
说实话,第一次当零他没觉出什么快感,几乎全程都是难受地硬挨着,身上的人还疯魔了似的迟迟不肯完事。好不容易撑到结束,里潼还没来得及对体内那诡异的饱胀感感到崩溃,刚才征伐时一次比一次有力的小哥哥就这么压在他身上……昏睡了过去。
里潼第一次在床上的感觉这么一言难尽。
发现叫不醒苏屿后,里潼直接推开他,给他盖了张被子,随后腰酸腿软地去浴室清理自己——这么一小段距离,中途他差点摔了三次,两条腿一直发颤。
无比艰辛地打理完自己,里潼联系了私人医生,又觉得不能就这么让苏屿见外人,于是磕磕绊绊地给苏屿也清理了一下,在对方无意识的情况下长裤太难穿,里潼就找了条短裤给他套上。
最后他还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一团狼藉的床铺地板,就这么简单的事,硬是让四肢不勤又刚挨完操的里潼少爷弄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等私人医生来到时,他瘫在沙发上都快起不来了。
医生开完药离开,里潼又忙着给苏屿喂药。喂完药已经是清晨五点多了,苏屿一直在做噩梦乱动,偶尔还说几句胡话。里潼没敢在他身边躺下,只好拎着另一张被子到客厅去睡。
他本来就睡眠浅,平时很难入睡,加上从没睡过沙发,平均每眯十分钟就要惊醒一次。这么几次后,死人也睡不着了,里潼索性侧躺在沙发上发呆,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
他想,如果小哥哥知道他这次在国外的所作所为,大概会觉得他很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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