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耳又趴在命魂索上,透过那个小缝隙喵着里头的人,青衣带血,目光渐渐上移,两座‘大山’映入眼帘,小卷耳盯着那两座‘山峰’,又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一马平川……
小卷耳又喵着眼看了一次,他仍然觉得有些迷糊,大卷耳抬眼问道:“你怎么了?”
小卷耳走到大卷耳身旁,双手按着大卷耳的胸膛,平坦得可放马驰骋,小卷耳不停地揉捏着大卷耳胸膛前的那两个‘小太阳’。
大卷耳一脸懵逼:“你……在干什么?”
小卷耳松手,将双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一脸茫然地说着:“里面那个人,这里有两座山,为什么我们没有?”
大卷耳扔下手中铁锤,趴在命魂索上喵着里面的姜木叶,由胸往上,勉强看清楚了姜木叶的半张脸。
大卷耳故作老态,道:“里面是个母人,当然有……有山啦!我们是公人,自然没有山。”
小卷耳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疑色未消,又弱弱地问了一声:“为什么公人没山,母人就有山呢?”
“这个……这个……”大卷耳也不知道,结巴了半晌,后道:“因为母人贪吃,他们吃得多,所以就长了两座山。”
小卷耳连连点头:“那我以后可要少吃点了,身上长着这个东西,还那么大,好碍事啊!”
“卷耳。”洞外传来叶子同的唤声。
“叶哥哥!”大小卷耳激动得急忙奔出洞去,叶子同站在洞口,左手提着几大包糕点,右手捧了一束柒琼花。
“叶哥哥!你可算来了。”大小卷耳扑向叶子同,满脸委屈。
叶子同将东西放在地上,一手摸着一个“爆炸头”,轻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次去芜人谷耽搁了一下,不过这次我可以多陪你们一段时间。”
大小卷耳脸上绽开一个朝阳般的绚烂之笑:“真的吗!这次要待多久?”
叶子同笑着应声:“三个月。”
小卷耳欢喜地跳了起来:“太好了!”
叶子同摸着小卷耳的脑袋,溺声道:“大卷耳,你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大卷耳拽着叶子同的衣襟:“叶哥哥,你弄错了,我才是大卷耳。”
小卷耳点头:“我是小卷耳,是小卷耳长高了一点点哦。”
叶子同蹲下身子,看着大小卷耳,轻声笑着:“不看你们的璐鹿妖印,我还真分不清你们俩呢,原来是小卷耳长高了呀。”
大小卷耳稍稍调灵,两人脸上的璐鹿妖印露了出来,大卷耳的妖印在左侧脸颊,眼眶之下,小卷耳的妖印在右侧脸颊,亦是眼眶之下。
大卷耳道:“叶哥哥让我们把妖印藏起来,我们都记着呢。”
叶子同将大小卷耳拉到身旁,语重心长地连声说着:“记着就好,记着就好……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是璐鹿兽。”
大小卷耳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对了!”小卷耳突然惊叫一声:“叶哥哥,昨天我和哥哥捡到一个大黑蛋,蛋里面有一个母人。”
叶子同一脸懵:“母人?”
“嗯,母人。”小卷耳又伸手指了指叶子同的胸膛:“她这里还长了两座山呢。”
叶子同一想不对,这冥山怨灵极重,仙、魔、妖皆不愿靠近此地,这怎么会冒出个大黑蛋……更何况还有个人。
叶子同起身进洞,大小卷耳提着地上的东西跟在他身后,看着洞内那大黑蛋,叶子同一眼认出是命魂索。
叶子同调灵,命魂索渐渐松开,被江汨罗那道灵丝捆得严严实实的姜木叶露了出来。
大小卷耳异口同声道:“好漂亮的母人!”
叶子同信手一挥,那道灵丝散去,他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姜木叶还有气儿。
探完鼻息以后,叶子同又拉过姜木叶的手腕,经脉不整,脉象混乱,叶子同当即渡了一丝灵力给姜木叶。
一系列弄完以后,叶子同又在山洞里拾掇出一张软绵的床,把姜木叶安置在上。
那日流白打到砻清窟前,叶子同出手救助以后,他便下到芜人谷去采那柒琼花,采完以后,他径直来了冥山,其间诸事,他皆不知晓。
大小卷耳拆开叶子同带来的糕点,两人吃得不亦乐乎,突然,小卷耳放下糕点,连声道:“不吃了不吃了。”
叶子同问着:“不好吃吗?”
小卷耳摇头:“不是不是,哥哥说贪吃会像那个母人一样,在这里长两座山,叶哥哥都没长山,若我因为贪吃长了山,定会被叶哥哥笑话的。”
叶子同忍笑,走到大小卷耳身旁蹲下身子,柔声道:“不能说‘公人’、‘母人’……”
大卷耳抢话道:“那说‘雌人’?‘雄人’?”
叶子同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心里怨自己让他二人从小与外界隔绝,如今都八岁了,竟然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叶子同柔声道:“不能说‘公人’、‘母人’,也不能说‘雌人’、‘雄人’,只能说‘男人’或者‘女人’。”
大小卷耳同时头顶一个大问号,同声道:“男人?女人?”
叶子同点头:“我们是男的,那位姐姐是女的,你们以后可不能再说什么公母、雌性了。”
大小卷耳连连点头:“知道了。”
那山峰叶子同实在不知向他二人如何解释,便道:“你们二人与那个姐姐不一样,你们可以多吃一点,不会长……长山峰……”
大小卷耳惊声问道:“真的吗?”
叶子同微微点头:“真的,你们可以吃,谁叫你们是璐鹿兽呢,你们……与她不一样。”
叶子同的话刚说完,大小卷耳又开始猛吃了,叶子同看着那姜木叶,心中不由地担心起姜卫七了。
与此同时,南方涟山善信宗。
水寒狱外。
“你们给我让开!”一个女子厉声呵斥着把守水寒狱的弟子。
那女子一身淡粉色长服,身材火辣,脸型稍方,额前的刘海微卷,眸子清澈却带着一丝戾气,面容姣好,整个人身上散着一股子公主傲娇气儿。
此女名唤江晚秋,是江汨罗唯一的女儿。江晚秋指着两名弟子的鼻子,高声呵道:“再不滚开,我要你们好看!”
两名弟子皆露难色,互相看了几眼,又低声求着江晚秋:“晚秋师姐,宗主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请您别再难为我们了。”
江晚秋一巴掌挥过去,‘啪’地一声,干脆而又响亮。被打的那名弟子捂着脸,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垂着脑袋,不敢发声。
江晚秋又呵了一声:“滚开!”
两名弟子吓得直哆嗦,却仍不移身。江晚秋气得抬脚把两名弟子踢飞,两弟子飞出数米,在地上滚了几周。
“师妹!你又在做什么?”昭铭闻讯赶来,见此场景,心有不快,却又不敢给江晚秋脸色看,谁叫她是江汨罗的掌上明珠呢。
江晚秋瞟了一眼昭铭:“他们不听话,我稍稍教训教训他们,我有错吗!”
昭铭将两名弟子扶了起来,走到江晚秋面前,柔声问着:“他们又如何惹你了?”
江晚秋操着手,翻着白眼,尖声道:“我听说小弟子说,爹爹捉了只六尾狐妖回来,便想去看看,他二人竟拦着不要我进去!”
两名弟子急忙解释:“师宗说不让任何进……”
昭铭抬手示意,两名弟子不再作声,退到一旁,昭铭道:“那狐妖很危险,小心他伤着你。”
江晚秋哼了两声:“我今天就要去看看那狐妖!”
昭铭知那江晚秋的性格,刁蛮、任性、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想了半天,昭铭退步,道:“只有这一次。”
江晚秋又哼了一声,完全不理会昭铭。昭铭叹了声,甚是无奈,只得抬手打开水寒狱的大门。
江晚秋狠狠瞪了那两名弟子一眼,转身走向水寒狱,两名弟子心里发毛,心道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昭铭招呼那两名弟子把守狱口,他自己则快步跟着江晚秋下了水寒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打赏:
临春一颗地雷。
贱骨头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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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情深难抑涟山去,流白再伤狐狸心(四)
江晚秋大步迈向水寒狱底,昭铭紧紧跟随,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注意,又让这江晚秋惹出祸事。
几年前,召尸鬼之子玺尘,他在南方滥杀,屠了十座城,江汨罗、江离庸与暮九天三人合力才险胜玺尘。
按理来说,本应将玺尘关到善渊宗,只因路途遥远,三人担心这玺尘半路逃跑,商量决议之后,便将玺尘关到了就近的善信宗静崖。
玺尘在静崖中受完了十大酷刑,元气大损,奄奄一息,在他以为自己将死之际,江晚秋来了。
那日,江晚秋将静崖外的守门弟子暴揍了一顿,强行闯入静崖,那守崖人出手阻拦,兰纫秋以人血将其强力镇压下去。
玺尘装怜,引诱江晚秋,江晚秋动了恻隐之心,便替玺尘撤去一半的束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玺尘见江晚秋警惕松懈,便挣脱束缚,逃出了静崖。
众弟子追寻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他。
江汨罗大怒,却也无可奈何,玺尘已逃,无力回天。
江晚秋的娘亲生前交代要好生照看她,且江汨罗自己也十分疼爱这江晚秋,江汨罗便自己扛下这罪过,亲自去善仁宗、善渊宗请罪。
暮九天与江离庸碍于情面,且江汨罗亲自上门请罪,那两人也没再追究。
江汨罗回到涟山后,象征性地惩罚了江晚秋――禁足一年。
越往里走,寒气越发凌冽,拐过几道弯后,姜卫七出现在江晚秋视线里,江晚秋走到水寒湖旁,抬头观摩着被锁在半空的姜卫七,满脸戏谑,高声道:“喂!你死了吗?”
这刺耳的声音像一柄利刃,把这凝固的空气击碎,姜卫七微微地动了动身子,身上的冰锁‘铛铛’作响。
那声音很清脆,如同屋檐下随风起舞的风铃声,幽远而缥缈。
江晚秋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轻笑道:“还活着呢!”
姜卫七双眼无神,盯着岸上两人,昭铭心中焦急难安,生怕出什么问题,便道:“师妹,这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江晚秋瞥了昭铭一眼:“你着什么急,我这才看一眼呢。”
昭铭自知说不过他,便忍了下去,江晚秋似耍猴儿一样逗着姜卫七:“喂!听小弟子说,你的尾巴是红色的,这红尾狐狸我还未曾见过,快你尾巴露出来,让我瞅瞅。”
姜卫七盯着江晚秋冷哼一声,江晚秋的兴致瞬间少了一大半,呵道:“臭狐狸!你想死吗!”
看着江晚秋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姜卫七心中不快,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妖王之后,岂能容你凡人如此羞辱。
姜卫七冷冷地说了三个字:“蠢女人!”
蠢!女!人!江晚秋气得信手结灵,那捆住姜卫七的冰锁链像蛇一样越缠越紧,姜卫七疼得直喘粗气。
这姜卫七本就受了重伤,昭铭害怕江晚秋不知轻重将他弄死了,便出手打断江晚秋。
江晚秋吼着:“你干什么!”
昭铭面露难色,极力压制心中的不满,道:“够了,他本就受了重伤,你这么玩,会把他玩死的。”
“他骂我!”江晚秋又开始使出惯用的手段:“他竟然骂我蠢!我怎么能放过他!”
昭铭心中暗喜,姜卫七终于替自己与其他师兄弟出了一口气,这么些年了,姜卫七是第一个敢骂这泼皮大小姐的人。
昭铭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情,故作怒状,道:“师妹,别和他一般计较,他只是一只野狐狸而已。”
江晚秋哼了一声:“我就要和他计较,我要让他知道骂我江晚秋的下场!”
江晚秋走到水寒狱的后下方,那里摆着两道冰独立的冰墙,江晚秋把手伸进冰墙中,扯出一条冰鞭。
如今再仔细一看,这两道冰墙中竟嵌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除开这长鞭,还有流星锤、冰烙、摄魂锥……这些刑具皆与冰同色。
江晚秋扬了扬手中长鞭,冰屑四溅。
“师妹!不可!”昭铭扬手,却晚了一步,那一鞭子打中姜卫七的胸膛,倒刺一拉,那身青衣被撕裂,鲜血滴入湖中,湖水再次翻涌起来。
江晚秋看着这寒冰湖中的情景,有些慌乱,昭铭急忙将她往后拖。
昭铭夺过江晚秋手中的冰鞭,厉声道:“师妹!你若是再这样胡闹,休怪我不客气了!”
江晚秋瞪着昭铭,她自己也知道爹爹器重昭铭,且昭铭是首徒,是未来的宗主。
江晚秋不敢得罪他,便将七撒在姜卫七身上,她朝姜卫七吼了几句:“臭狐狸!这个仇我记下了!”
江晚秋咒骂完之后,便气急败坏地快步离去,昭铭看着那冰鞭上的鲜血,又抬头看了一眼姜卫七,迟疑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样?”
姜卫七垂着脑袋,并未应声,昭铭把冰鞭放回冰墙之内,转身欲走。
“喂……”姜卫七微微动了动身子:“真的不是……我……”那微弱的声音颤抖着,昭铭感觉他为说出这几个字,耗尽了毕生的气力。
昭铭回眸看了姜卫七一眼,愣了一会儿后,便出了水寒狱,回到房中的江晚秋大发脾气,房里的桌椅杯盏被她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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