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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也不需要带什么，我已经收拾好了。”青山说道，“天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明天要赶路，就不送你了。”
“.......好。”小鱼心里有些难过，“青山哥，你路上保重！”
青山站在窗前，看着小鱼不断回头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他心中无比困惑，无比的恐惧，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对小鱼产生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刚刚他抱着小鱼时，他居然对小鱼有了反应。
他怎能对小鱼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他怎么能对小鱼有这种可耻欲/望？他还是人吗？他简直禽兽不如！他希望能把这些不堪念头统统扼杀掉，所以他逃似的，才要外出几天，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第二天，小鱼很早就起来了，烙了一些葱油饼，准备给青山路上吃。
小鱼带着饼来到半山腰时，青山已经走了，小鱼拉了拉锁着的大门，在青山常放钥匙的地方，没有找到钥匙，小鱼失魂落魄回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王吉兆背着书包，在山脚下叫住心不在焉的小鱼，不满说道，“一大早上还以为你烙饼是给我带的，没想到居然是给青山的，我娘说你吃里扒外一点都没说错，怎么说我也是你侄子，今天要到学堂读书去，你怎么不关心一下！给我也烙几张饼？”
“给你。”小鱼把烙饼给王吉兆，“去上学吧。”
“就这样打发我了！”王吉兆接过烙饼随手扔进河里，“别人不要的东西，小爷我也不稀罕。”
“王吉兆你又无理取闹什么？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怎么不成熟了！”王吉兆来到小鱼面前，“你整天围着青山转，处处讨好他，像他媳妇似的，青山不是照样不吃你的饼。”
“.....你胡说什么！”小鱼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心里难受，眼眶瞬间便红了，扭头走了。
“.....喂......你哭什么哭！”看到小鱼哭了，王吉兆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小鱼的背影吼道，“.....我又没说什么，心眼真小！”
小鱼每晚总是要过来看看青山有没有回来，一天、二天过去了，青山的大门依然锁着，直到第八天，青山都没回来，分开这么久，小鱼才知道，他心里有多想念青山！
这段日子，青山在县城尽量让自己忙起来，不想让自己想起小鱼的任何事，可是没有用，小鱼在他脑海里扎了根似得，拔也拔不掉，抹也抹不去。
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杂念坦然的面对小鱼了，小鱼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以及淡淡的微笑，都能让他脸红心跳，一个不经意的碰触，都会让他热血沸腾，莫名兴奋。
他内心特别痛苦，因为这些天，青山每晚都能梦见小鱼，梦见自己拥抱小鱼，梦见自己亲吻小鱼，梦见自己对小鱼做些不堪是情/事。
从第一次小鱼在他梦里模糊的印象，到后来画面越来越来清楚，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浮现，他浑身惊了一身冷汗，煞那间，人仿佛掉进万丈深渊，让他陷入无尽黑暗中，也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对小鱼动了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他爱上小鱼！原来他很早就对小鱼动了心，动了情！
只是这份情一直藏在心中，一直没弄明白，当看到东家少爷和小厮的事情，让他明白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有欲有情，让他对小鱼的感情也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一发不可收拾。
明白自己的心思后，青山非常痛苦，就算他大字不识几个，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正常的，是违背道德伦理的，是要被世人唾弃谩骂的，是一条没有前途没有光明的阴暗路。
小鱼还那么小，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他怎么能带小鱼走上这条不归路，怎么忍心让小鱼以后的人生留下污点，受世人的诟病呢！他不能害了小鱼，也不忍心让小鱼以后的人生，背上如此沉重的包袱！
晚上，小鱼像往常一样，来半山腰想看青山回来没有，快到半山腰的时候，小鱼看到青山家里灯光，开心跑了上去。
“青山哥！”小鱼激动推开门，青山正坐在院子里，小鱼高兴奔了过去，“青山哥，你回来了！”
“小鱼！”小鱼突然出现，青山忍住想要抱住小鱼的冲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上山？”
“从你走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你回来没有。”小鱼开心说道，“想不到今天终于看到你回来了。”
听了小鱼的话，青山心疼地摸了摸小鱼的头，对上小鱼黑亮的眼睛，忙又抽回手，说道：“以后这么晚不要随意上山，山路滑危险。”
“我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小鱼问道，“累不累？你什么到家的？晚饭吃过了吗？”
“不累，上午到家的。”青山说道，“已经吃过了。”
青山这么早就回来，却没有特意告诉小鱼，小鱼心里有些小难过，觉得青山这么久不见他，其实并不像自己这么想念他。
“事情办得顺利吗？”小鱼问道，“以后还会去吗？”
“还好。”青山道，“会的，下次再去可能要多带些货。”
“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小鱼不想再和青山分开。
“好。”青山说道，“等你成了家，我带你们夫妻一起去。”
“我说了，我不要成家。”小鱼怒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能不成家。”
小鱼不想谈成家的事，便急着要回去，临走的时候，小鱼问道：“青山哥，后天的集镇，我们什么时候去？”
青山犹豫一下，说道：“后天集镇我不去了，你少带些东西，自己一个人多加小心。”
小鱼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去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青山却道：“小鱼长大了，也该独立自主了。”
那天晚上，便是小鱼一个人提着灯笼独自回家的，后来小鱼到山水以及到集市去，都是小鱼一个人去的，青山没有再陪过他。
这天，又是逢集市的日子，青山等集市快结束的时候，才去出门，青山送完货，来到王大娘的点心铺子，看到小鱼已经走了，青山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开一口气，同时也觉心中莫名空了一块似的。
“青山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王大娘看到青山过来，忙大招道，“小鱼已经早走了啊。”
“不是找小鱼的。”青山说道，“大娘，我是特地找你的。”
王大娘笑着打趣道：“找我的，是不是为了你和玉婉的亲事？”
青山点头，默认。
“前些天，玉婉姑娘倒是特意来看你，可惜你不在。”王大娘开心的说道，“青山你就放心，我看得出，玉婉姑娘对你是十分中意，青山听大娘的，尽快约个日子，带玉婉姑娘挑份定情信物，你们这门亲事算是铁板钉钉跑不了。”
“那，那就有劳大娘费心，尽快帮我们挑个日子。”
“好，好，青山，看你这样迫不及待的，大娘定会给你挑最快最好的日子，你就等大娘的好消息吧！”
青山走后，一直躲在角落的小鱼，满脸泪痕，看着青山的背影越走越远，小鱼的心也越来越凉。
第10章 第 10 章
漆黑的夜里，大雨滴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滴答滴答声，仿佛声声都敲击在小鱼的心上。
小鱼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青山的话一直烙在小鱼心里，‘请大娘尽快为我挑选日子’青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娶妻，他以前说过的即使成了家，他也是青山心中最重要的人。
青山一直对他很好，这段日子故意疏远自己，是不是青山遇到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小鱼幡然醒悟，忙起床穿衣，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心急如焚往半山腰跑去。
“嘣嘣！
青山睡到的迷迷糊糊，听到急切的敲门声，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家除了小鱼不会有人来的，大半夜也不知小鱼出了什么事情？
青山手忙脚乱鞋都顾不上穿，急忙跑出去开门。
小鱼失魂落魄浑身湿透站在门外，雨水顺着小鱼头发衣衫滴下来，清秀的面容连一丝血色也无。夏天已过，初秋的雨水已经很凉了，小鱼单薄的身体不停哆嗦着，身上有不少泥印子，这一路上小鱼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手掌上也有擦伤的痕迹，还在不断的像外冒着血水。
青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把小鱼紧紧搂在怀里，心疼的不得了，看到小鱼失魂落魄的样子，青山真想不顾一切，狠狠吻上小鱼发白的嘴唇，告诉小鱼，他对小鱼的心思，这些天故意疏远，他心中何曾好过，活了二十六年才知道心痛的滋味是如此难熬！
片刻后，青山放开小鱼，他不能毁了小鱼。
青山拿起毛毯紧紧裹在小鱼身上，从卧室找来小鱼的衣服，让小鱼到卧室换上。
小鱼从卧室换好衣服出来，青山已经熬了一碗参汤，端给小鱼，让小鱼喝下。又到屋里拿出药酒，给小鱼擦摔伤的手，青山的眉头一直皱着，手上的力道却异常温柔。
“这么晚，出了什么事情？”
小鱼坐在凳子上，默默注视着青山温柔为他擦伤口，心里特别委屈。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青山擦药的手哆嗦一下，忙又恢复平静。
“我好的很，想我作甚。”
小鱼苦笑，他就知道水青山不会真正明白他说的含义。
“青山哥，这段日子，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就为这件事，你半夜冒雨跑来？”
“嗯。”小鱼点头，“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改。”
小鱼的质问让青山心乱如麻，心中却越发的愧疚。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
小鱼忙握着青山宽厚的手掌，问道：“那这些天，你为什么总要故意躲着我？”
青山心中翻江倒海，脸上依旧冷静，不动声色把小鱼的手拿开。
“最近我有些忙。”
“在忙什么事情？青山哥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青山在心中苦笑，小鱼若是你知道我对你生不该有情思，你会怎么看我？你一定对我很失望。
这样不堪的感情，一定会让你很痛苦，对不起小鱼，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让你失望，更不愿毁了你的一生！
“你帮不上，我要娶妻了，所以才没顾得上你。”
“......是和玉婉成亲吗？”小鱼伤心问道，眼眶不争气红了。
“是的。”青山说道，“玉婉是个好姑娘。”
“.....你是不是你很喜欢玉碗姑娘？”小鱼不甘心问道，“所以才要急着娶她？”
良久后，青山回道：“是的，以后她便是我的妻，怎会不喜欢。”
“......喜欢......就好！”小鱼心痛如绞，不知是说给青山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一遍一遍的重复，“.....喜欢就好！.....原来青山哥是喜欢的.....”
“小鱼，你长大了，总要学会独立。”青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不能再照顾你了”
小鱼眼泪不争气流下来，注视着水牛，脱口问道：“是不能？还是你不愿？”
青山站着窗前，听着雨打窗沿的沉闷声，沉默一会，冷声说道：“是不能，也不愿。”
“因为娶妻，就不想再要小鱼？”
“是。”
小鱼僵直身体，不可置信看着面前冷漠的青山，一颗千疮百孔心瞬间又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冰冷的话，彻底击碎他心中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眷恋！
小鱼痛苦的摇头，不相信喊道：“你骗人，我不信，你说过，就算你娶了妻，也不会不要我的！”
青山背对着小鱼，眼神空洞望着漆黑的夜，沉声回道：“是我失言了。”
“你骗我！你骗我！我不信！”
“对不起，小鱼！”
小鱼冒雨跑了出去，青山心也跟着碎了，痛苦握起双拳，悄悄跟着小鱼身后。是他对不起小鱼，小鱼一直拿他当亲哥哥对待，可他却对小鱼生出非分之想，对小鱼动了不该有的邪念，是他错了，是他不配再陪在小鱼身边。
小鱼的痛苦，青山一直看在眼中，可是他不能回头，他不能心软，小鱼只是太依赖他了，痛苦只是暂时的。等小鱼以后娶妻生子，有了家庭的温暖，便会忘了此刻的痛苦，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青山默默跟在小鱼身后，直到小鱼进了自己的小院，青山才往回走。
风雨中，青山任凭雨水拍打在他身上，他仰头望了望漆黑夜空，痛苦闭上眼睛，希望雨水能够浇灭他心中不堪的情思，洗去他丑陋的灵魂。
夜里回来，小鱼心神俱疲，回家中还是发了热。
第二天，王氏不但不怜惜小鱼有病在身，还冷言恶语讽刺，事情一样都没少让他干。
昏昏沉沉过了好几天，小鱼的身体才慢慢好转，比起身体上的痛，远没有心里的痛让他无法忍受。
今天又是逢集，集市上像往常一样热闹，秋高气爽，阳光灿明媚，只有小鱼感到阴森森的，整个人像在地狱一般从头凉到脚。
小鱼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王大娘摊位旁。
王大娘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说着青山的亲身：“小鱼，大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青山哥总算没白忙，他的亲事可算是定下来了，就等何着二人的八字，挑选良成吉日，青山就可以八台大轿娶你嫂子回家了，哈哈......”
王大娘的话，句句扎在小鱼心口上，想不到青山这么快就要娶亲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位玉婉姑娘。
青山以后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心里再也没有他小鱼的位置了。半山腰的家，再也不是他疗伤之地，再也没有他的一席之位了！
小鱼恍惚漫步在街上，无意识向前看去，突然映入自己的瞳孔中，高大熟悉身影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在卖首饰的摊位上，认真挑选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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