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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笼火笑嘻嘻的指着墙上贴着的气球说：“阿爸，这些气球全都是我吹起来的哦~”
他这里占到了好位置，搂着君戏九的脖子，牢牢的霸占住最中心的位置。
山兔挤了几次没挤开古笼火，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抱着君戏九的胳膊。见古笼火在表功，连忙也开口说：“阿爸，阿爸，墙上的花花都是我贴的！”
其他几个幼崽见状也纷纷的表功说哪些装饰是他们布置的，怎么怎么弄得，可辛苦了。
啊，真是一群可爱的小天使啊~
君戏九回来什么都没做，就陪着他们玩了一下午。
等他们玩的高兴满意了，挨个都哄着送走后，君戏九瘫在床上只觉得心好累。
什么小天使，根本就是一群小恶魔！
果然小孩子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觉得可爱，一旦浪起来真是几根缰绳都拴不住。
平日里再乖的宝宝都一样！
身心都有些疲惫，君戏九躺在床上，本来只想眯一会就起的，谁知道闭上眼后就那么睡着了。
“我去，什么鬼？！”
茨木童子惊愕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君戏九是听到啪的一声关门声，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接着关门开门的声音又重复响了数遍，来人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君戏九揉捏了下发疼的眉心，刚从床上坐起身，就看到了一脸见鬼表情的茨木童子走了进来。
茨木童子踩着满地花花绿绿的碎纸屑，一边抽搐着眼角打量着辣眼睛的房间装饰。
“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幼崽干的？”一边扯掉床帐上贴着的塑料条幅。
他有听说幼崽们神神秘秘聚集在一起给君戏九举办了欢迎回来的迎接会。
君戏九无奈的点头。
等几个幼崽走后就打算让纸人侍从收拾的，只是没想到刚闭上眼，就陷入了沉睡。
那些纸人侍从没有得到命令，是不会擅自闯进来的，因此残局就留到了现在。
茨木童子从边上搬过来一个小炕桌支在君戏九面前，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上去。
午饭的时候君戏九没过来餐厅吃，想着他是不是忙什么或者睡过头忘记了，干脆就端着给他准备的午餐送过来了。
看君戏九在吃饭，茨木童子转身又出门唤了几个纸人侍从进来收拾残局。
那辣眼睛的装扮，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看。
几个幼崽中，有童男童女会飞，因此天花板上也贴了很多气球和挂满了塑料花球条幅什么的。
纸人侍从在下面清扫，茨木童子闲的无聊腾空去帮忙把上面的东西拽下来。
看气球体积太大了，地面都快铺满了，就用指甲戳破。
不知道是不是气球爆裂的声音愉悦到他，还是戳破气球本身挺好玩。茨木童子瞬间有些沉迷这个游戏，没一会室内的气球装饰全都被戳爆了。
没得戳了，还有些遗憾。
看到桌子旁边还有半袋子未吹起的气球，干脆拿过来一个一个的吹起来，扎好口子，摆成一排，再挨个戳爆。
君戏九看他玩的开心也没制止，工作起来的时候挺稳重靠谱的，平日里，私底下幼稚起来跟那几个幼崽没什么两样。
摇摇头，任他去给纸人侍从增加工作量。
直到剩下的气球都被糟蹋完了，茨木童子看着满地破碎的气球，还有些失落。
“这个比放烟花好玩。”
君戏九看着眼里有些意犹未尽的茨木童子，想了下用幻术放出一串的灵力泡泡给他戳着玩。
看茨木童子蹲在地上，神色开心的戳着泡泡，君戏九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表情高兴是高兴了，但眼底偶尔会闪过一丝阴霾。
有的人为了减压，会做一些幼稚的事情。比如捏爆防止碰撞的聚乙烯复合气泡垫，就是塑料膜上的空气泡。
反复揉捏小孩子玩的魔力沙，史莱姆...或者一些按键按钮，反复开关什么的减压小玩具...等等。
茨木童子沉迷戳泡泡的幼稚行为，不像是单纯的在玩游戏，更像是在释放内心的压力。
但他的心里，到底有什么压力？
“你明天有工作么？”
茨木童子一边戳泡泡，一边随意的回答：“没有。”
其实是有的，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他都给推了。张道冉就算扼腕，也拿这祖宗没办法，只能去求妖狐去顶替。
君戏九：“那有什么安排么？”
茨木童子戳泡泡的手顿了下，眸色有刹那的深沉，不过转瞬就又恢复了明亮。
“白天没有，晚上要和酒吞去...约会。”
君戏九也没察觉出什么，两只最近依然在热恋期，经常抽空约会什么的也是常事。
“嗯，如果白天你没什么安排的话，明天孟婆和金鱼姬的学校举行运动会，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吧。”
运动会后期有个家长和学生互动的游戏环节，要求两两组队一起完成，他一个人去的话，总要落单一个。
茨木童子无所谓的点头：“哦。”
君戏九让纸人侍从把炕桌撤下去，他爬下床，准备去洗漱一下。虽然刚才用了净.身的咒术，并没有不洁的地方，但还是想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你要去泡澡么，我也去。”
茨木童子站起身，刚才帮忙打扫，虽然身上并没有沾染上灰尘，但精神洁癖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的。
君戏九有钱后就稍微奢侈了吧，浴室的浴池建造的很大，都够幼崽把浴池当游泳池在里面扑腾着游泳了。
浴池里还漂浮着几只小鸭子，君戏九看到后，挥了下手用灵力把小鸭子推到茨木童子身边。
脸上带着调侃，轻笑了下说：“唔，你小时候洗澡的时候，没有小鸭子就会哭。”
这些小鸭子还是当初茨木童子的玩具，等后来他恢复本体后，君戏九也没清理。之后几只幼崽经常来这里，打水仗玩，这些小鸭子就这么一直保存着。
茨木童子有些讪讪的沉入水中，水面飘起一串水泡泡。
黑历史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已经凉了，想开去新坑填土了。那个，阿爸看可以完结了。【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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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茨球要搞大事了！
第123章 衰竭的是灵魂
茨木童子的神色很平静, 但眼里的温度却莫名的有些灼人：“呐，你要不要成为妖怪。”
君戏九有些诧异惊愕：“怎么突然问这个？”
茨木童子转过头, 把视线转向不远处玩闹的金鱼姬和孟婆，语气里带着丝蛊惑：“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 如果你成为妖怪的话, 就能陪她们一起成长了。”
“如果你...不在了的话, 她们会哭很久的吧。”
君戏九陷入沉默。
良久。
君戏九看向正在猜拳的两只。
孟婆和金鱼姬正在以一百局猜拳，五十一胜定胜负, 赢得人，待会可以和君戏九组队。
君戏九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只是她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她们...总会习惯的。”
茨木童子目光灼灼的看过去，迫使君戏九和他对视：“过客和家人是不一样的！”
君戏九有些抵挡不住茨木童子的逼视，低垂下头，转移开视线：“抱歉。”
“为了我...也不可以么？”
君戏九握拳的手心紧了下，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也没觉察到疼。
唇边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努力了几次还勾不起唇角就放弃了。他抬头对上那双带着期待且决绝的眼眸。
神色平淡, 语气却坚定的说道：“我还是想体验生老病死, 以人类的身份过完这一生。”
“玺, 这是命令！”
茨木童子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线！等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平息下来后, 他开口, 声音有丝干涩沉闷：“我后悔了。”
后悔想试探一下，后悔没有直接执行！
茨木童子从一开始，就打算不论君戏九接不接受, 都会让他成为妖怪的。
君戏九从来不对他设防，得手很容易。
但没想到君戏九觉察出他所想，用真名对他下命令！
他如今就算想做，也没办法违背！刚才只是想一想的念头，都让他有种心脏快要炸裂般的感觉！
茨木童子没有回应，他低垂着头，略长的额发遮掩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空气陷入沉默，周围的凝滞的气氛让君戏九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有些喘不过气来。
片刻，君戏九深呼吸了下，试图打破宁静：“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还能陪你们很久...”
茨木童子抬头打断他的话：“很久，有多久？三年，五年，七年，还是十年？！”
他犹如困兽般悲愤且绝望还带着丝疯狂的眼神，让君戏九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攥了下。
生疼。
良久，他了张嘴几次才找回了声音：“你怎么知道...”想起茨木童子最近一反常态的经常去桃花妖那里：“是桃花妖告诉你的？！”
想到什么，君戏九突然从袖袋里掏出桃花妖给他开的补药，倒出一颗放入嘴里。
没有向往常那样的直接吞咽下去，而是直接用牙齿咬碎！口腔内瞬间被苦涩的味道所占据，不过片刻就被一股血腥味所取代。等全部的味道散去后，舌尖能尝到一丝甘甜。
“这是药引？！”
既然一切都被看破，茨木童子也不再隐瞒，语气平淡听不出真实的情绪：“是。”
现在人鱼已经灭绝了，只能其他的秘法，桃花妖用的是他的血肉做的药引。
可惜还没实行最后的转换，就被君戏九发觉了。
君戏九：“你...”
茨木童子不想继续下去，转移话题：“那天，你拒绝了桃花妖的结契请求吧。”
人类想得到悠久的寿命，大致有几种方法。
一是食用人鱼肉，如果撑过去没被毒死就拥有长生不死的身体。二是堕化为妖，努力修炼，实力和寿命挂钩。
三是和妖怪结契，共享生命的契约。
但结契的时候有风险，不是说结契本身很难成功，相反很简单。只要互相相信，打内心的接受对方，不要抗拒，契约百分百的就能成功！
只是几率五五开。
共享生命，有可能共享的是妖怪那方悠久的生命，也有可能共享的是人类那方短暂的一生。
君戏九拒绝了桃花妖赌一次的请求。
所以，那天桃花妖因为君戏九的身体越加的败坏，忍不住内心的伤心，而哭着跑了出来。
君戏九身体加速衰败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茨木童子，因此桃花妖那天忍不住悲愤的迁怒与他。
不要说几率只有五五开，就算是九一，君戏九也不会去赌那十分之一的失败率。
“我衰竭的是灵魂，并不是肉体。”
“就算我和桃花妖结契且成功的分享了她的生命力。等灵魂枯竭后，留下的也只是一具不会腐朽的尸体而已。”
茨木童子惊愕：“怎么会，结契成功后，会...”
君戏九摇头：“不能。”
如果换成其他人，结契成功后，人类不但会分享妖怪的寿命，且同样会分享对方的灵魂之力。
因此，结契成功后，妖怪的寿命也会减半。只是相对他们漫长的生命，减半后并不明显而已。
千年的生命减半还有五百年，时间依然很漫长。
而他的灵魂就像是到处都是孔的沙漏，就算是补充的再多也会很快就漏光。然后无时无刻的抽取对方的生命力去填补那个无底洞。
灵魂的不可修复，这就是当初开启小黑屋，支付他学习各种金手指的代价！
“只不过是十年的生命，再增添十年而已。”只徒增几年的寿命，何必拉着另外一个无辜的人一起陪葬？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休息时间结束，亲子活动即将开始。请各位学生和家长尽快达到刚才的操场上集合...】
广播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正好两只也刚好分出来胜负。
“阿爸，阿爸，我赢了！”金鱼姬高兴的跑过来，抓住君戏九的手摇晃。
在她们过来的时候，两人默契的都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君戏九脸上迅速挂了抹微笑，半眯着眼掩饰眼内的情绪。茨木童子也收敛了身上的低气压。
金鱼姬叉腰，得意的道：“我果然是天下第一可爱~”
君戏九附和了声：“嗯，你是最可爱的。”
哄了这个，转头又安慰输了猜拳，神色有些抑郁不乐的孟婆：“嗯，孟婆也是天下第一最美丽的淑女。”
被夸奖，孟婆又高兴了起来：“哼，猜拳输了，等会活动我绝对会胜利的！”
金鱼姬抓着君戏九的手，吐了下舌头：“哼哼，天下第一可爱的我是不会输的！”
君戏九：“走吧。”
茨木童子看着君戏九的背影，金色的眼眸内一瞬间晦暗不明，似有层黑影笼罩，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明亮。
他把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的跟在孟婆身后。
*
游戏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突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并不大，只是蒙蒙细雨。如果是情侣的话，漫步在其中还挺浪漫。
虽然学生要求继续，但家长还是担心孩子淋多了雨，会生病，活动强制停止了。
学生们不满的情绪充斥在整个校园，校方虽然很想直接取消活动，然后各回各家。
但碍于学生如今的热血劲头，还是下达了再等待两小时，如果雨还是不停，活动就取消的通知。
孟婆讨厌下雨，雨水会打湿她的头发，衣服上沾上水汽也很难受。但金鱼姬挺喜欢的。
她打着小伞，哒哒哒的跑在外面。
孟婆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神情有些失落：“已经1小时35分了。”再过25分，雨再不停的话，活动就要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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