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虽然之前约定的是半年后,不过现在反正都来地球了,干脆就把拓真提前交给我吧。”神威单手握拳敲击手心,“既然你们都教不好他,还不如交给舅舅我来调/教呢。放心好了,下次再见的时候,你的宝贝拓真也变成宇宙流氓了哦。”
冲田脸色一黑,“什么半年之后?”他怎么不知道!
“咦?拓真没告诉你吗?”神威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上次离开之前就约好啦,半年之后来给舅舅端茶送水捏肩揉腿啊!”
阿伏兔:……你当时可不是这么对拓真说的→_→
冲田一脚踢翻了桌子,“你做梦!”爸比都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你凭什么能享受到!
神乐直接揪着她哥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说:“该死的神威!妈咪的拓真活该被你使唤吗?!”
神威面不改色,“总比他在牛郎店浪费时间要来的好吧?”
“牛郎店?!!”什么时候的事情!妈咪怎么不知道?!!妈咪宝贝的拓真还没有成年呢!!!那群饥渴的老女人没把拓真怎么样吧?!
神威指着她身后的冲田,祸水东引,“呀,这件事他没告诉你吗?”
“哈?!”神乐立马扔下她哥,转身就怼冲田,“全江户的税金都不够你们养家了吗?你这个税金小偷竟然让未成年去牛郎店工作?!”
虽然根本就没这回事,但是冲田不服,“全江户的税金都填不了你们母子的胃,你自己心里都没点【哔——】数吗?!”
“明明账单上都是你自己扛着火箭炮到处破坏的赔偿费用好吗?!”
“说得好像某个家伙每次拆了别人屋顶的赔偿费用不多似的!”
“工作时间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当的!”
“听你放屁!照你这么说,我早点干掉土方先生成功晋升不是理由更正当吗?!”
新八&银时&阿伏兔:……真是苦了拓真了→_→
神威:^^
……
吵吵闹闹了好些时候,姗姗来迟的神晃才让冲田家的这场大战提前平息下来,言归正题。
“拓真当初出生的时候是在江户进行户籍登记的,所以这个问题转不到外交上面。”
“诈死呢?”
“不好操作,现在就连真选组里也不知道被他们插了多少人进来,不然你以为这件事是怎么惊动他们的?”
“而且诈死的话江户也不能待了。”
“正好啊!来舅舅这里端茶送水捏肩揉腿嘛!^^”
“你闭嘴!”×2
新八生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开口:“现在的问题是,无论怎样这周末也要把拓真带出来才行啊。”
“对啊,小少年又该充能了。”在地球上待久了就会响起红色警报的……嗯……阿伏兔挠了挠头发,怎么觉得这样说有点奇怪……
……啊!不就是跟奥〇曼一样嘛!
那边阿伏兔脑洞肆意乱开,这边几位家长因为这个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听着几人的讨论——神威只是在添乱——神晃闭了闭眼睛,最后慢慢睁开,沉声道:“把拓真带走吧。”他定定地看着冲田。
冲田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黑,“不准!”
“现在这样的情况,地球已经成为他的枷锁了。”神晃板着一张脸,他的确是不希望拓真被神威给带跑偏,但是也不意味着他愿意看着拓真被一些政客给关起来甚至决定生死。说到底夜兔生来就崇拜强者,他们的一生都走在如何让自己变强的道路上,家人的存在不过也是说明这条道路上有人陪伴,并不孤单。直到死,他们都是不会停下来的。
神晃当然不乐意看着拓真被这些人束缚住。
虽然说因为阿尔塔纳的缘故,神晃一直都想着要拓真普普通通过完一生,但仅仅只是对于夜兔这个种族来讲的普通一生。
冲田的脸色难看得厉害,“你以为我跟老母鸡似的单纯地护崽吗?”
周围一圈人都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冲田:……
“武士的道各不相同,我自然也没指望拓真一直走我希望的道。”冲田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群蠢愚一般见识。当年他在拓真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早就离开了姐姐和家乡,和近藤土方他们一起来到江户寻找自己的武士道吗,现在的他怎么可能用什么“爸比舍不得”这样的借口来限制自己儿子的发展。
“有一点你说的对,地球的确是他的枷锁。”他赞同了神晃,“不过,这把枷锁的作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家都对冲田所说的话十分疑惑,神乐却是叹了口气。
“你们也都知道拓真五岁时的事情,因为枪杀,和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的媒介,他吸收了一颗阿尔塔纳结晶石的能量,变成了阿尔塔纳异变体。”冲田双手支着下颚,语气平淡地讲述着。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其他的问题,现在想来,自从他醒过来之后,就有某些地方开始不对劲了。”
“什么?”
……
*
这边,冲田家的家长们开起了小会,另一边,真选组。
今天的当值人员给拓真端了饭来,打开看押室金属门上的小窗,把托盘推了进去。
“吃饭了哦。”
“谢谢。”拓真接过托盘,看到今天的晚餐里竟然有包子,很稀奇,他来这待了十几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包子呢。
当值的小哥见他这样,手指竖在了嘴唇中间悄声对他说:“包子做起来太麻烦啦,平时都不会做的,今天这是厨房特意为你做的哦,只有几个,快尝尝吧!”
拓真闻言,感动不已,拿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就整个扔进了嘴里,嚼了嚼。
“不错吧?”
拓真点了点头,剩下的几个包子也很快吃完了。
见他全部吃完,一直通过小窗仔细观察的小哥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拓真一边喝汤,一边问:“包子的馅是什么,没尝出来。”口感有点奇怪,一入口就化掉了……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下次去阿舅飞船上的时候让厨师长做成点心试试看。
站在门外的小哥听到这话,轻轻地笑出了声。
“?……!”拓真突然浑身一僵,手里的托盘和碗全都砸到了地上,没喝完的汤水也溅了一地。
紧接着,“噗”地一声,泛着光泽的特制金属门被染成了赤色。
拓真有些迟钝地摸了一下湿漉漉的嘴角,入目一手猩红。
“经过特殊处理的阿尔塔纳结晶味道好吗?……啊,虽然是地球的。”站在门口的小哥语气轻飘飘地回答了拓真的问题。
事实上,拓真也听不到他的回答了。一种奇怪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霸道地流窜着,每到一处地方拓真都能感受到那处地方的崩坏。血液逆流,骨头仿佛被一寸寸碾碎的疼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是血液流动的潺潺声,是骨头之间的摩擦声,他感觉自己的感官整个都被放大了。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又扩散,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这个关押着他的房间一会儿变得很拥挤,让他都没有喘息的空间,一会儿又变得无比宽敞,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眼前甚至又出现了幻觉,又看到了小时候那颗急速向他飞来的子弹。
“去死吧,怪物。”
拓真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爸比,我果然变成了怪物……
第20章 冲田父子(三)
“当年江户就是被你这样的怪物毁成那样的。”值班的小哥看着倒在地上呕血的拓真,一脸厌恶地说。
他转身伸了个懒腰,“在真选组待了两年,没找到土方和冲田的小辫子已经让那些大人很不耐烦了,正巧你就送上门了。”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他挠了挠头发,十分惬意地说:“下次再来的时候,这里就该被改建成新政府的专属警务部了吧?哈哈哈!”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远,拓真趴在地上,有些艰难地喘息着,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一样。
爸比……我变成了怪物。
他们希望我死,可是我不想死。
五岁的时候我不想死,是因为我想让爸比把我抗在肩上再骑一次大马,想让妈咪再给我做一个丑丑的蛋糕。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想死,是因为——
我死了的话……不就没办法亲自把这群猪猡拖下地狱了吗?
……
冲田家。
一群人围坐在桌子边,听冲田讲他的发现。
“拓真在往某个方向转变着,但是因为平时我们都跟他待在一起,所以没发现他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冲田看向神威神晃,“你们则是因为每次跟他相处的时间很短,所以可能也没发现。”
银时把两只胳膊抱在脑后,“所以是什么样的转变?”
“我不太好形容,”冲田摇了摇头,“给你们说说我的发现好了。”
“五岁那件事之后,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对周围的反应都淡淡的,情绪波动并不大。”
“被吓着了?”新八猜测道。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不过……”冲田仔细回想着,“他脑袋里不是还留着子弹吗?他想取出来还自己用手抠了进去搅。”
新八银时阿伏兔听得下意识地捂着了自己的额头,冒了一脑门子汗。
神晃眉头一皱,“对痛觉不敏感了?”
冲田摇了摇头,“我问过他,他说还是觉得痛的,但是这样的程度能接受。”
神乐叹了口气,“天知道他爸以前揍他揍得狠了都会闹脾气的阿鲁。”其实在她看来,冲田就是因为喜欢看儿子闹脾气时气乎乎的包子模样才下狠手揍的→_→
神威头顶的呆毛晃了晃,“觉得痛但是对‘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是这样吗?”
冲田点了点头。
新八心里有些复杂,难怪每次拓真对自己受伤的事情都满不在意,自己一次次骂他都不长记性。一开始他还以为拓真是仗着阿尔塔纳和夜兔相加的变态恢复力所以肆无忌惮,但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这种根本对疼痛无所谓的态度才是关键吧。
“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渐渐地类似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了。”宠物死掉后来问自己的问题也好,越来越少的表情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已经对人命到了一种漠视的态度,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冲田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呆毛不停晃动的神威,“这就是我不愿意把他交给你的原因。”
……
真选组食堂。
土方刚往自己的碗里挤上满满的美乃滋,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呢……
“副、副长!”山崎失措地跑到餐厅,“大、大事不好了!!!”
土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山崎神情惊惶地凑到土方耳边说:“拓真、拓真他……”
土方心里一惊,不等山崎说完,就对他说:“边走边说!”
“是、是!”
两人一边疾走,一边交谈。
“怎么回事?”
山崎一边回忆一边打了个寒颤,“是这样的,冲田队长今天走之前让我记得晚上给拓真带两个鸡腿……”
土方:……说着不给儿子吃鸡腿的人是你,现在悄悄又给他加餐的人又是你→_→
“然后……我就看到了……”
听了山崎的描述,土方赶紧跑了起来,“还有别的什么人知道吗?”
“没有,我一看到之后就立马跑过来找你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看押室附近,远远地就看到走廊里一片血污,到处都是被撕成碎块的血肉和真选组的制服碎片。土方皱了皱眉,不等他走到看押室被破开的大洞面前,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哀嚎和呻/吟声。
“都说了吵死了啊。”嘴里含着什么东西的拓真有些口齿不清地抱怨了一声。
山崎咳了一声,“他说很饿,我就把鸡腿给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提起鸡腿这个话题的土方:……
土方走到墙上的大洞面前,探头往里看,“……拓真?”
“啊,土方叔叔。”
拓真的语气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异常,但是土方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说不出来话。
整个深灰色的看押房不说完全变成了赤红色,但也差不离了。
满脸血污的拓真坐在唯一没被波及的床上,面无表情地啃着鸡腿,还十分讲究地用保鲜袋裹着脏兮兮的手。
而之前土方听到的呻/吟声就是从距离拓真不远的地方,一团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形的“血肉”那里传来的。
土方和山崎看着那个皮肉不断剥落又重新生长出来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拓真……这是……”明白拓真不是会无故发难的人,土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解答。
拓真听到后,见土方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那个家伙,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种吃了什么地球的阿尔塔纳结晶就会痛得要死的体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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