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是……”祁一念了句,但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哦!是粉丝!
祁一立马背手,站得笔直地对着那边一笑,随即举了一个躬,招两把手,走了。
还准备聊两句的萧云岩:“……”
这是什么违规的操作?!
此事先告一段落,紧急上幕的是军训汇报演出。
“你去看?!”祁一要去看演出,阿七觉得自己仿佛见证盘古开天地,“你怎么想的?”
“没事干。”祁一继续拨弄着他的吉他。
“那也总比看这个好吧。”阿七实在不理解。
姚鸣从卫生间出来,甩了甩还滴着水的头发,笑道:“你懂什么,老祁这是要去物色物色人才。”
祁一笑了笑,没说话。
阿七一愣,撇着嘴道:“不正经……”
姚鸣笑半天,说:“怎么,你觉得他正经过?”
“……”阿七白他一眼,对祁一道,“一哥,你凭良心说,你谈过走心的恋爱吗?”
祁一笑着拨琴弦,没回他。
“怎么没谈过,”姚鸣一把挎过阿七的脖子,咬着牙轻声道,“和我不就是吗?”
“呸呸呸!!”阿七一把推开他,驳道,“小心我告诉王雯丽,你就完了!”
这话刚出口,姚鸣就掐紧了阿七的脖子,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阿七说完也知道自己错了话,忙道歉。
姚鸣甩开他,一声不吭地上了床。
“真下得去手……”阿七摸着脖颈,偷偷看了眼祁一,见后者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也上了床,不敢再说话了。
王雯丽,同样是在学生会的外联部,姚鸣的女朋友,还有另一个身份——曾经祁一的追求者。
她是引起一场事件爆发的导火线,但却不是主线。
军训汇报演出那天是个艳阳天,万里无云,无数汗水四溅。
祁一和查理坐在一起,主要他们都是一个学院的,坐在一起无可厚非。
只是院里老师们看见祁一,都以为自己瞎了,千万遍地确认后,才终于肯定下来,随即便被自己精卫填海似的坚持精神感动了,虽然他们其中并没有一个去劝导过这个“坏学生”的人,但他们就是有那么一种独特的自我满足的方式,来解释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
“老大,”查理一脸春风地对祁一道,“知了在1门,我去接她!”
“她不去自己院里坐着?”祁一挑眉。
“她说要和我们一起看!”
“别了吧……”祁一皱眉笑了一声。
查理沉下脸,说道:“老大你不能歧视女性的!”
“我可没……”祁一斜眼看他。
“那我去接她!”说完就撒腿跑了,没给祁一叫住他的机会。
虽然他也并没有想叫住他的想法。
只是,真的,身边有个老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挺……不太舒服的。
没错,知了喜欢他,只是告白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姑娘挺好,可惜有缘无份。
查理还是懂点事的,知道坐在知了和祁一的中间。
“祁一,”但知了依然热衷于越过查理去和祁一交谈,“你怎么会想着今天来看演出啊,我都吓一跳。”
“没事干。”祁一笑道。
“真的?”知了盯着他,随即笑了,“不会是有哪位姑娘入你的眼了吧。”
祁一阵阵寒光袭向她,但还是说:“真的是没事干。”
“那为什么没去看xx街那边的街舞比赛?”知了依旧咄咄,“你不是最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去看一些比赛吗?”
祁一吸了一口气,道:“这不也是比赛吗?”
“祁一……”知了还想说,但被一直被忽略,从未插上嘴的查理打断了。
“不是知了,你老问老大这事干什么,”查理也是个情商低的,但话商还行,“这难道不是因为,老大喜欢嘛!”
祁一忍俊不禁,非常赞同查理同学的结论,附和道:“对对,喜欢喜欢。”
“……好吧。”知了睨了一眼查理,将视线转向了操场。
似乎是最后一组进行军训表演了。后面跟着的是旗手,队伍里,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虽是占据了最好的瞩目位置,但明显,在他身边的两位护旗手更是引人注目。
那是一对双胞胎,身材欣长,眼神深邃,模样含着些许外来人的血统,可谓是招摇得不声不响。
知了偷扫一眼微笑着看节目的祁一,故意惊喜般说道:“那是两个双胞胎欸!长得好帅啊……不管是哪一个,都很棒啊……”
“啊,是啊。”祁一笑着回她,但眼神却没有从旗手的队伍里移开。
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老熟人?
“老熟人”萧云岩站在双胞胎的后一排,正好是二排的第一个,栗子的头发已经换成黑色了,剪短了些,看着少了两分可爱,多了三分帅气。
但最重要的是,那比任何旗手都挺翘的臀部,还是很戳祁一的点。
可知了就没那么开心了。
什么叫“啊,是啊”?这是觉得很满意的回答吗?知了盯着他,一直到确定祁一真的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才慢慢转过了头,抿着嘴安静且心不在焉地看着演出。
第4章 你要负责
赏菊的美好时光并没有蔓延多久,祁一就被召唤着离场了。
因为是个人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让查理和知了跟着一起去。
“这次拉的赞助商,有钱,包了好几个活动,”姚鸣领着祁一进了大礼堂的后台,“就是抠。”
祁一笑了笑,说:“有趣。”
“是吧,相当有趣,”姚鸣见后台没几个人,便走到窗边,抽了根烟点起来,“不然也不会想到,把校际的舞蹈比赛和歌手比赛联合起来。”
正点着打火机的祁一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头看他:“玩笑?”
“我倒希望是玩笑啊——”姚鸣长长地呼出一口烟,“知道给我什么理由?”
祁一挑眉。
“省钱。”
“哈哈哈哈哈……”
“亏你笑得出,”姚鸣白他一眼,“知道怎么联合吗?”
“我唱歌来你伴舞?”祁一咬着烟,笑道。
“你的歌谁愿意跳?”姚鸣不屑地哼笑一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保密,但是我大概了解一些,应该是把舞和歌的分数相加除二,成最终分数,然后依次排序,晋级。”
祁一沉默半晌,嗤笑:“太扯了。”
“有钱又抠,但有趣的赞助商,就是这样。”
世事无常,怪诞的出现原本就源于生活。
在没有完全开学的情况下,迎接新书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很少有人会拒绝新的属于自己的事物。
“快快快,去超市那边领书,车已经到那了。”在不久之前的一场竞选管理者的重大会议结束后,已经升级为班长的秦平,拽着荣担体育委员称号的萧云岩往外跑。
“欸——还有秦安!”萧云岩想回头看。
但被秦平一把扯过衣袖:“别叫他,那家伙出了门就不知道往回走!”
“啊……也是。”萧云岩放弃去煽动无名群众秦安,怀着期待的心情赶去做苦力。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有不少其他班级的管理者在场,两人公事公办地打了招呼,便被喊着去核对书本的数目了。
“欸,不对啊,”萧云岩听着这个数字,又往登记人员手里的本子看了眼,说,“我们班30个人,除了张三李四和王五没有交书费,其他人都交了的,应该是27人,怎么只有26本?”
“你记错了,”登记人员笑着说,“还有一个人没交书费。”
“谁啊?”萧云岩一头雾水。
登记人员低头看了看,回他:“嗯……萧云岩。”
“诶,是我。”萧云岩点头。
这把登记人员乐得:“你就是萧云岩啊。”
“怎么了?”秦平从一旁凑了过来。
萧云岩瞄了他一眼,对人点了点头。
“哈,你们班确实还有个人没交书费,”登记人员用本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道,“可不就是你嘛。”
萧云岩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不是4500吗?!”
“4500是学费,兄弟。”秦平皱眉,一脸忧心地看着他,“交完学费,得去行政楼405交书费,同学。”
萧云岩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秦平显出老母亲般心疼脸:“你交完学费去哪了?”他知道萧云岩不是交不起书费的人。
“我……”萧云岩转了转眼珠,回想起来开学的时候,可恨的是……他的记忆从那个该死的吻开始,就一干二净了!
“我特么不知道啊!”他都要气哭了。
“没事没事,冷静冷静,”秦平摸摸他的头,转头问登记人员,“现在交书费还来得及吗?”
“现在交不了了,都是统一来的货,怎么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再去调货。”
萧云岩:“……”
秦平立马显出老母亲的悲痛脸:“没事,我们还会有办法的。”
两人特别惆怅地站在那里,身边的同学都能感觉到他们周围气场变化。
其中一位被他们叫过来帮忙的刘六同学,一脸无所谓地走了过来,道:“去找学长学姐买就行了,书店也有,不过书店的不全,而且贵,我建议还是找学长学姐买好。”
“……”还在思考要不要掉两滴眼泪的秦平立马抬起了头,看向萧云岩,“没错!当初报名时哪个学姐学长带的你?加微信了吧?你找他就行了!Perfection!”
当一个人沉浸在暧昧的回忆时,一旦有触及到回忆中暧昧对象的词语,他就会像触及到了敏感神经一般,条件反射地,炸了毛。
“你说什么呢!”萧云岩头发忽地发了麻,麻得脸都热了,瞪着秦平道,“加什么微信!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没给他微信!我也没去找他!”
突如其来的否认三联,让秦平有一瞬间的呆滞,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回道:“你居然连微信都没有加,那带你的肯定是个学长。”
萧云岩疑惑脸。
“要是学姐,在这个男女比例2比8的学校,能放过你这样的小鲜肉吗?看你,脸都被愤怒烧红了!”
好像……挺有道理。
萧云岩认命地搬起地上的书,边和秦平往宿舍走,边问:“那现在怎么办,没有书……”
“嗯……明天我陪你去书店看看吧,应该会有一些书的。”秦平很义气地说道。
然而,第二天萧云岩并没有给秦平这个展示义气的机会,他去排练了。
高中的那位学长联系上了萧云岩,说晚会已经定在这个礼拜的周末了,让他来和社团的人一起练练。
舞社的活动室在体育馆的一层。
萧云岩进馆的时候,迎面看到的是一个羽毛球场,有几个人在里头,他瞄了两眼,就开始找活动室了。
105,应该比较靠里头。
萧云岩吸了吸鼻子,向深处走去。
馆里很大,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
有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不止一个。
因为体育馆是个圆的,路呈现的是弧形,所以萧云岩并没有看到来者的面孔,但是他听见了谈话声,还有笑声。
还有几声吉他拨弦的音。
不规则却好听的音调响得很轻,把萧云岩的呼吸都压没了,声音越来越近,他的脚步越来越轻。
一双运动鞋先踏了出来,破洞的牛仔裤,白T恤,合起来是个活力四射的帅小子,帅小子拿着吉他,拨着弦,脸笑着,却是看向旁边的一位女生。
女生扎着马尾,化了淡妆,并没给帅小子眼神,头微微倾向一旁,像是用余光在看后头走的人。
后头有个微胖的小哥,正经的直男格子衫,短裤,塑料拖鞋,拿着电话,看表情,看着好像是在骂人。
萧云岩眼神移走,瞥见胖哥身边有个留胡子的男人,背着一把吉他,咬着一根烟,头朝后,和人说着话。
而最后排那个和胡子男说话的人,就是祁一。
祁一趿拉着一双帆布鞋,穿着大裤衩,光膀子。
很多年后,一提起这次的遇见,萧云岩就骂他流氓,奈何祁一和他解释千万遍,他的衣服被查理点火给烧了,这完全是一场事故,他就是不听。
但是现在的萧云岩,脸很热,头微低,悄无声息地,做着一个过路的人。
这让他想起一首歌里的词来——
我独自走过你身边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你的
脸庞
他在错身的那一瞬,轻微的往里靠近了一些,让自己衣袖拂过了对方的臂膀……
让这一天存在回忆里,难忘安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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