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崇澜和徐辞洗漱完毕,正要出门到饭厅用早饭。
开门,不料却与斜对门的颜三书和徐光撞个正着。
八目相对,彼此之间都能察觉到几分尴尬。
“嗯……那个……昨晚你俩一起睡的啊?”徐光摸了摸头,打了声招呼。
“堂哥,你和……”徐辞想要打探,可话还没问完,就被徐光打断。
“我俩没睡一起,他昨晚睡的地板。”徐光回答得飞快,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特意强调。
“是吗?”徐辞暧昧地歪歪头,盯着徐光的唇道,“堂哥,你嘴巴上面怎么破了皮啊?”
徐光愣怔,脸瞬时红了个透。
他侧目瞪了颜三书一眼,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道:“天太干了,我,我得多喝热水。”
说罢,他匆匆忙忙地跑向了饭厅。
颜三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暗自对徐光做了个口型道——“别欺负他”,随后便追了上去。
徐辞耸耸肩,转过头,却见庄崇澜一脸佩服地目送颜三书离开。
“你怎么了?”徐辞有些疑惑。
“三书哥真厉害。”庄崇澜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他那里藏书这么多,想必昨晚都派上用场了吧。
“啊?”徐辞更是一头雾水。
“放心,我会努力的。”庄崇澜认真道,没头没尾地一句话更是让徐辞陷入了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肥来了,今天开始日更到完结_(:з」∠)_
第30章 第 30 章
转眼就到了成亲前夜。
庄崇澜心里紧张,碍于规矩又不能和徐辞见面,思来想去,最后竟找到了颜三书。
刚过三更,颜三书的房里还点着灯。
最近月底,账本要彻底清算,他不得不连夜赶工。
听见敲门声,颜三书还有些意外,不明白大半夜的还有谁来找自己。
“谁啊?”他没有起身,隔着门问了一句。
“三书哥,我,庄崇澜。”庄崇澜挠挠头,说话有些窘迫,“我有些事儿,想找你聊聊。”
颜三书挑了挑眉,终于记起明天就是庄崇澜和徐辞的大婚之日,顿时站起身,前去开了门。
门外的庄崇澜只着单衣,看上去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
“准新郎不好好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颜三书取笑他一声,到底还是让开了身子,让人进来。
“我……我睡不着。”庄崇澜难为情地抿抿唇,“想到明天就要成亲,所以……”
“害怕?”颜三书关上门,给他倒了一杯安神茶,又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怕阿辞后悔?”
“当然没有。”庄崇澜猛地摇头,忽又迟疑,“可你也知道我爹,我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他那样。”
“你不会。”颜三书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珍惜眼前人吧。”
许是颜三书的语气肯定,庄崇澜的顾虑也消散了许多。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欺负阿辞,我第一个不放过你。”颜三书佯装凶狠地瞪他一眼。
“我肯定不能欺负他!”庄崇澜保证道。
他像是突然想通,一个激灵站起身,就要离开。
“三书哥,我先回去了,不然明天阿辞肯定要嫌我难看。”庄崇澜挥挥手,说得仓促,他可没忘记自己之前几天没睡,胡子拉碴、眼睛好似被人打了两拳的模样,直被阿辞嫌弃了好久。
“快去吧。”颜三书赶他离开,见他匆忙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上一世与他的一面之缘。
那时的庄崇澜已是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镇关将军,承爵数年却无妻妾,只听说他院里种满了枣树,意为怀念故人。
颜三书猜不到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崇澜为何会成为将军,而徐辞又为何没出现在他身边,现在想来,也许他的重活一生,不知觉中也改变了庄崇澜和徐辞的命。
两人相伴,即便是平淡一生,对于庄崇澜而言也要胜于独活吧。
颜三书蓦地想起心上人,嘴角轻扬,眼底是止不住的温柔。
***
虽是两个男人成亲,但徐员外名声在外,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庄崇澜和徐辞皆是新郎打扮,两人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只让人看了觉得般配,毫无违和之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徐员外把庄崇澜的老实可靠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上门女婿是越发满意,此刻看两人敬茶,脸上也是笑容不止。
徐光抱着花仔站在礼堂外,扭头看向身边的颜三书,突然冷哼一下。
“想嫁给我了?”颜三书凑近他,坏心眼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徐光却是不理他,很有骨气地远离了他几步,心想,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婚礼没有新娘,敬酒便是两人一同前往。
徐辞不胜酒力,只靠庄崇澜一个劲儿地挡酒。
即便庄崇澜酒量再好,十几桌下来还是有了醉意,刚回房间就倒头睡了过去。
徐辞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竟是这个收场,无奈之下还是替庄崇澜脱了衣裳,自己睡在了另一侧。
午夜时分,徐辞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一个重物压倒在自己身上,如何也挣脱不开。
他难受地半睁开眼,嗔怪道:“别压着我。”
“媳妇儿,我想洞房。”庄崇澜显然清醒了许多,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身下的徐辞。
一声“媳妇儿”甜进了徐辞心里,他仍旧有些发懵,只由着庄崇澜肆意妄为,甚至用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当起了帮凶……
彻夜不宁。
徐辞隔日看到自己一身的牙印,瞬时将庄崇澜踹下了床。
庄崇澜还没睡醒,巴巴地望着徐辞不明所以。
“庄崇澜,你属狗的吗?”徐辞摸着自己小肚腩上的牙印,脸红了个透,“你最近半个月都别指望上我的床!”
庄崇澜更是一头雾水,难道阿辞不喜欢他如此卖力吗?怎么现实和话本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第31章 第 31 章
“花仔!”
徐府后院,徐辞猫着腰,仔细瞧看着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找得专心,以致于庄崇澜就站在他跟前,他也没有察觉,一头撞上去,顿时疼得皱起了脸。
“痛不痛?”庄崇澜心疼地拉他入怀,伸手揉了揉徐辞额前的红肿,又道,“就是忙着找花仔也得看路啊,幸好在你面前的是我,若是那座假山,怕是你脑袋都要破层皮。”
徐辞扁扁嘴,距离他们成亲已有三年,呆木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瞧着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他还没地儿反驳。
“生气了?”庄崇澜好笑地戳戳他鼓起的脸颊,“花仔溜去了厨房,叼着两条鱼出来,刚好被厨娘逮个正着。”
“什么?!”徐辞瞪大了眼,撸起袖子就要气冲冲地赶去后厨,不想走到半路,他就被庄崇澜拽了回来。
“厨娘已经教训他了,说是把他留在厨房几天,不准他去见门房养的猫。”庄崇澜说得无奈,花仔早就到了配种的年纪,他们也曾寻过品相不错的母猪介绍给花仔,哪晓得花仔是一点也不动心,就瞄准了门房养的大白猫,隔三差五到厨房偷鱼给他的心上猫吃,来来回回、屡教不改,实在叫厨娘火大。
“可我怎么记得,门房那只猫是公猫啊?”徐辞有些迟疑,寻思着那猫长得确实漂亮,毛色雪白、一双铜绿色的眸,平日里虽然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但光凭长相就叫人忍不住逗弄两下。
庄崇澜不敢说花仔许是随了主人,只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堂哥托人带回几件小玩意,要不要上厅里瞧瞧?”
去年徐光接替了他爹跑镖的重担,如今天南地北地押送货物,时而也记得给徐辞他们寄回来一些稀罕的小玩意。随行的当然还有颜三书,他放心不下徐光,安排好家里的老母亲和妹妹,便跟着镖局一同离开。
“哦?”徐辞果真被吸引了注意,掰着手指道,“算起来,他们应该到了江浙一带,不知道这次给我们寄来了什么。”
“去看看便知晓。”庄崇澜也有期待,虽说徐光品味堪忧,但他身边还跟这个颜三书,寄送回来的东西从来不让他们失望。
两人从后院走回正厅,不料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爹呢?他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吃饭?”徐辞有些意外。
“今天是萧齐的忌日,他多半上山陪萧齐了吧。”庄崇澜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有些唏嘘。
说他不恨萧齐是假,可对方好歹照顾了徐辞这么多年,忽然就没了性命,换谁都会感觉到几分怅然。
萧齐自受伤之后便只剩几岁孩童的记忆,生活完全无法自理,必须依赖仆人的照料。谁想前两年因为家仆的一个疏忽,萧齐偷溜出了门,最后不幸坠入山崖身亡。
徐员外早就把萧齐当做另一个儿子,子不教父之过,老人家一直把萧齐的偏执归罪于自己的过错,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上山陪伴萧齐整整一天。
徐辞抿了抿唇,不想再提萧齐的事儿,扭头就朝屋里的木箱走去。
木箱外印有镖局的字样,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徐光给他们捎来的礼物。
徐光是大方,足足满满送了一大箱子回来,绸缎、刺绣、金饰,样样都是上品。
徐辞慢慢将东西拿出,临到最后却在箱子角落里摸出两只青色的瓷瓶。
徐光不是没有给他们送过瓷器,可那些瓷器向来都是大件儿,如此小的瓷瓶,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般想着,徐辞拧开瓷瓶,轻嗅两下,只感觉一阵幽香。
瓷瓶里装有透明的药膏,徐辞摸不清楚,见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便随手拿了起来。
他本以为纸条上会有药膏的介绍,不料入目却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图画,看得叫人脸热。
“这……”徐辞红着脸把纸条揉搓成团,愤愤地扔了个老远。
“这是床底间助兴用的药膏。”庄崇澜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从前也有江南的客商赠我这些药膏,我怕你生气,没敢收。”
“你!”徐辞嗔怪地瞧他一眼,“你若是敢收,我就休了你。”
庄崇澜浅笑不语,低头咬住徐辞的耳垂道:“娘子,花仔都有了心仪的对象,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孩子啊?”
徐辞被他调侃得窘迫,回头正要说话,张嘴却被庄崇澜尽数堵住。
一吻完毕,庄崇澜摸着徐辞后腰又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为夫还不够努力。”
说完,不给徐辞回答的机会,他便将人扛上肩头,连同箱底的两瓶药膏,一起捎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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