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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玄幻灵异)——一碗月光

时间:2018-09-06 09:04:54  作者:一碗月光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自私啊?可是我一旦想到他会忘记我,就觉得不甘心得很,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我这样厉害,救了他爱的这么多人,就让他小小地难过一下记住我吧。”她摸摸林暖风的脸,“别这样暖风,你笑起来好看些。我们应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更多人的性命,再多一份牺牲就是无谓了,我知道你不用我劝的。”
“去吧。”莫念念掰开她的手指,伸手一推,正好将她推进匆匆赶来的叶辰南怀中。
 
泪眼朦胧中,林暖风看见她笑了一下,叶辰南遥遥地望她一眼,带着林暖风飞速离开。
莫念念伸手抹抹脸,周围的阵法已经在隐隐发出光亮,她要在这光亮最盛的时候行至棺椁旁边,用血去浇化那染了太多鲜血与恶念的石头。
前面是空洞洞的巨坑,坑下是□□,中间没有可以抵达彼岸的路,莫念念却毫不迟疑抬腿便走。她走得十分稳当,仿佛有一条悬空的栈桥为她而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山洞里的神灵在托起她的双脚。
不多时已经到了棺椁旁,那石头仍旧在悠悠运转,说是救赎与重生,更像是恶念与诅咒。
莫念念终于看清方素素的正脸,真的是美到不可方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石头在蛊惑人心,她觉得自己有瞬间的晕眩,差点就想扔掉手里的东西跳入那堆满□□的空洞。
可天有大道,一切自有定数。
失去灵力的她此时已经不再受法力的限制,四周大盛的火光映在她眼里,像是熠熠生辉的星宿。她伸长手,将那装着血的瓶口对准了发着荧光的石头。
 
此时的地府里,酆都大帝的剑尖已经到了言朗喉前,却突然抖动了一下露出破绽,言朗借机拨开他的剑,浅笑了一下。
他胸前正插着一把匕首,那是唐乾临死之前托梦留给言朗的。正是刚才那险险的一瞬,言朗以匕首作飞镖扔出,在他的剑刺破自己的喉咙之前正中了他的心口。
“你真以为我心智这样薄弱?”言朗拔出匕首,“露个破绽给你而已,我的罪孽我自己承担,不用你提醒。”
酆都大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匕首……”
言朗微微皱了眉,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匕首会伤到酆都大帝,只是刚才他心神受到干扰,千钧一发的时候猛地发觉手里已经握住了这匕首,而后完全是出于本能出的招。
 
酆都大帝常年着青衫,今天却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他跪在地上,方才很快愈合的伤口通通浸出血来,仿佛他一身的铠甲正在裂开,在那白色的底布上染出大朵大朵刺眼的花团来。
他嘴角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抬头看着言朗语气竟然有些欣慰:“终于……终于……”
那颗曾经不可一世而后又总是表现得沉稳的头颅永远地低了下来,言朗手中的匕首发出微微的光亮,转瞬即逝。
 
或许那匕首里面藏着千年的怨念吧,又或许他盼望着重生的那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先走一步。因而终于什么呢?终于解脱了,还是终于不用再孤独了?
说不出来的都不得而知,那就不用再说了。
 
言朗撑着斩妖刀,紧紧闭起眼睛呼气,刀摇摆了两下他竟然险些没站稳。正在他疑惑自己现今的身体这样不堪一击的时候,他发现不是自己在颤抖,而是整个罗酆山,不,是整个世界在抖动。
他长眉一紧,提刀立即离开。
他心里的目的地是上南山顶,上了地面却发现自己正好落在言水河边,一眼便看见上南山上燃起的熊熊火光,一次又一次足以震动整个地面的爆响接连而起,那火光和爆炸似乎已经快要越过言水。
河岸边响起尖叫声和哭泣声,与对岸山上的鬼哭狼嚎应和成一片,不远处就是上南山上逃下来的人们,千叶叶辰南他们都在,却不见路远和方一月。
 
言朗刹那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毫不迟疑飞掠过去。千叶伸出去抓他的手落了一个空,还没来得及追上去,下一秒就见到言朗被弹了回来。
言水之上竟然重新起了一重屏障,火光与爆炸通通被隔绝在了河那边,通红的石头和杂物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撞到屏障,又全都折返回那一边掉落进言水,水面立时沸腾起来。
上南山的火光之中突然窜出了什么,言朗握紧了斩妖刀,与众人一起遥遥望去,正好看见一条黑龙穿透了一团黑影,紧接着二者纠缠成团再次落入火海不见了影踪。
尖锐而凄厉的声音响起,久久不散。
 
三天。
言朗已经在言水河边等了三天三夜,上南山上的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满眼的焦黑和时不时哔哔啵啵又燃起的小团火焰。
他过不去,那屏障在火光熄灭之前之后,都一直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冥谷这一方的平静。
已经没有人相信路远和方一月还活着。
他的眼神呆滞,浑身都是血污,伤口结了痂又裂开,裂开又结了痂,没有人敢过来跟他说一句话。
 
一片死寂中。
“言朗。”有人在叫他。
他脑袋轻轻动了一下。
“师兄。”这似乎是个从前认识的声音。
 
“言朗。”
声音再次响起,言朗以为自己又在恍惚,但还是缓缓抬起头来,发现面前站着两个人。
是方一月和莫予,真正的,没有灵魂颠倒的方一月和莫予,他们都是千年前最好看最鲜活时候的样子。
两个人都穿着一身干净的袍子,样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一青一蓝。方一月的脸部线条比莫予要柔和一些,五官却更显疏朗,但两个人都拥有同样一双细长的眼,与他们母亲的如出一辙。
方一月笑着指指他:“师兄,你看你浑身脏兮兮的。”
莫予也在旁边笑,笑得极温柔,方一月转头不满地看他一眼:“好啦好啦,知道怎么样你都喜欢他啦。我先去找母亲,哥哥你快点来哦。”
莫予点点头,方一月转身走向言水,突然就没了影子。
 
言朗呆愣愣地望着莫予,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莫予心疼地跪下来将他的头揽进怀里,言朗几次张嘴才艰难地发出干涩的声音:“小远?”
莫予点点头:“是我,是你的小远,是言朗的路远。”
 
干涸了三天三夜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言朗伸出手紧紧拥住他的腰,他想说你不要走,可是泪水不仅糊了眼,也糊住了声音。
莫予想要挣开他,尽管动作很轻言朗还是受惊一样,抱紧了手不愿意放松,他便往后仰了仰身子,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在他的眼角。
脸是莫予那张常常显得桀骜不羁的脸,笑容却是少年路远常有的阳光笑容,他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还未沾染过尘世里的灰暗,心里既没有新仇也没有旧恨。
他说:“你不要哭。”
 
说完他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抹去言朗的眼泪,可指尖还没有触到他的脸,整个人已经在空气中消失掉。
不过一瞬。
言朗的怀抱一下子空了,他愣住,茫然地抬眼看向四周,来来回回。
 
言水静静地流,风拂过衣襟,他往前膝行几步,顿了一下,整个背部突然就垮塌下去。
地面上的人将脸埋在了土里,只留给天空一对微微颤抖着的肩胛骨。
 
无声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是在虐自己。呜呜呜,后面还有一个尾声,和一个番外。
 
 
 
 
 
第89章 尾声
一场没有种族界限的大战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间上南山上寸草不生,河对岸的冥谷反而成为了地灵之处。
妖界局势早已稳定,方辰溪在一切平定之后推举凤凰族族长千羽千叶继任妖界之主,而千羽千叶则以年岁已老为由推辞掉,并借此契机将自己族里的一干事务都交给了侄女千羽曈,由张子扬为辅,自己逍遥地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眼见着妖界无主,众妖族便推举了方辰溪为王,称此乃众心所向。
叶辰南笑一笑:“实至名归。”
就这么一句,方辰溪接任了妖界之主的位子,从此开始了妖界与灵能界的互不干涉邦交时代。
 
而这十年间,唐仪宣已经长成了十分有担当的模样,他带着唐仪蕴在鱼城安定了下来,再未回过唐家山谷。
林暖风与叶辰南则仍旧经营着秋水镇那家小书店,只是每半年会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去言水河边走一趟——在仍旧焦黑一片的上南山的对岸有一片坟地,离冥谷不过十里地,里面埋了些骸骨,还有更多是衣冠冢。
唐仪安的、爱喜的、莫念念的、方素素的、方一月的,还有路远的。他们的灵魂也许没有在坟地边缘徘徊过,但是活人的思念都在这里。
 
冥界跟从前比起来虽然没有新意,却也有了些差别。新上任的酆都大帝是从前十殿阎王之一的秦广王,听闻他心思不够深沉,容易冲动行事,因而上天的诰命下降之时还给他配了一个副官。
据地狱里小兵小将的窃窃私语,那副官曾经是个什么司镜使,现在当然没有这个官位了,听说是因为那副官犯下大错,上天收回了任命,且不再降神兵于世间。
众人还听说,那辨人善恶的孽镜台其实毁过一次,现在的是新修起来的,原材料就是那副官的刀。
那柄刀曾经叫作斩妖刀,酆都大帝那个副官名叫言朗。
 
有个流传很广的爱情故事,说是言朗曾在言水边与他爱的人分别,而那人神情疏朗,因而他为了纪念,给自己改名叫“朗”。
黄泉边上一个小兵说:“听说他看上去十分阴郁沉默,这字眼可一点儿也不适合他。”
另一个讳莫如深摇头不语。不远处孟婆一边给要上桥的人舀着药汤,一边看向旁边的人:“几个了?”
旁边眉目温润柔和的人回答:“一千三百六十七个了。”
 
跟孟婆说话的那人便是现今居任酆都大帝副官的言朗,也是地府兵将茶余饭后的谈资,世上最后一任司镜使。
前世他为莫予堕落成魔,总共杀了三万零七个人,虽然当年被半妖方一月顶了罪,可是该还的总要还。他已经在地狱受遍了十八层地狱的所有刑法,并且还要超度三十万零七十个冤魂才能……
“才能怎样?”那小兵还在穷追不舍地问,“才能成仙吗?”
老兵悲苦地摇摇头:“不,才能去死。”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这世间呢?”孟婆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兵,难得多口问一句。
斩妖刀作了孽镜台,世间再无司镜使。言朗本该魂飞魄散,然而他却自愿留在地狱,比起大魔头妙扬和前任酆都大帝的直接消亡,这自然是更为残酷的刑罚,几乎相当于永生受罪,永世孤独了。
言朗端起那孟婆汤喝了一口,他一向将这药当水喝,因为对他不起什么作用。他淡淡地答:“就算是灵魂消散了,他的什么东西总会变成花的一部分吧?或者是石头,甚至是空气。这样的话,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也许千年也许万年也许十万年,就算最后我自己已经忘记了要再见,但是总会再见。”
孟婆轻敛眉目:“我从不知你这样爱他。”
言朗笑笑:“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无论如何,这是我该受的。”
 
如果该受都受完了,那么,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再遇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番外是关于方一月的,其实还有一个讲林暖风、叶辰南和千羽曈的,但是修改不出来,像是另一个单独的故事了,就以后再说吧。
        整个文的设定大部分是借用道教的,有时候也掺入了佛教概念,当然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扯不清,但其实还有很多是我自己的杜撰,所以最后就emmmmm成这样啦啦啦啦~
 
 
 
 
 
第90章 番外
 
我叫方一月,“山中方一月,世上已千年”的“一月”。
我自小有一个师父,有一个师兄,后来我又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
总是行在我前面的那人是我的梦想。
他强大又温暖,在我做噩梦的时候总是会将我搂进怀里,可是在后来很长很长很长,长到我都绝望的一段时间里,他忘记了我。
但我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会觉得怅然,因为是我自己故意让他忘记我的,而他真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们三人一起住在上南山上,师父其实很少管我,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师兄在带着我长大。
我的拳脚功夫是师兄教的,阵法符咒也是师兄教的,琴棋书画和掏鸟摸鱼,都是他教的。
练兵器的时候师兄总是喜欢让我使长剑,他说那是最配得上我这个人的兵器,但其实我最喜欢用短剑。因为他用了长刀气势强大,而短剑则利落轻巧,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能与他完美配合,且一切尽在我掌握。
是,我很享受,也很迷恋那种面上悠闲,但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强大感觉。
 
浸泡在自己的想象中,和有师兄的陪伴都让我觉得快乐。
一切的快乐终止在十二岁那一年。
 
有一天我误入了上南山的禁地,闯进了其中的一个山洞,我在里面见到了一副透明棺椁,棺里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当我看她看得入了迷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是认识她的。
当天晚上我梳洗时在水中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长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惊动师父,也没有去找师兄,虽然我迫切地想将心里的一切兴奋、感动和害怕都告诉他。
就在第二天,师兄下山了。
 
当年师父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人间秋水台的台主,听闻秋水台在灵修中很有影响力。这一年是灵能界的秋季盛会,他要去主持大局,虽然不用露面,但还是要出现的。
我从小到大几乎不会求人,但是知道师兄会出现在盛会上之后,我央求着师父带我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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