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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成安(古代架空)——重赋

时间:2018-09-15 11:18:55  作者:重赋
  阿蛮正左右为难,闻言咬牙,重重的点头,便折回去将冯氏推推搡搡的关回门里,沈溪松了口气,抓住沈德楷的手道:“爹,我没事,扶我起来.......”
  “溪儿你别逞能了!这怎么能叫没事啊!!”沈德楷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六神无主,他紧紧地抱着小儿子道:“你躺一会儿,爹给你当枕头,你先躺一会儿别说话了,啊!”
  沈溪冷不丁笑了,翕动薄薄的嘴唇:“爹,我不骗你,先扶我起来。”
  他左手蜷起,将无名指紧紧的攥在掌心里,就着沈德楷的手臂蹒跚而起,脊背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牙齿轻微的打颤,站稳了以后他喘了两声,看着赵扬,一束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左眼,显得阴郁:“赵扬,你委实无法无天,到底是谁给了你胆子?”
  这话总有点耳熟,赵扬愣了一愣,不做他想,冷笑道:“嘴倒还硬,我现在打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他在原地来回踱步,笑眯眯道:“这么快就打死你就不好玩儿了。”他拍拍手掌,鸣金收兵,退到门前,他不忘嘲笑道:“沈溪,你争点气,这两天别真死了,咱们日后好想见。”
  大门轰然关上,沈德楷只觉得冷汗已经湿透了重衣,臂上青筋突兀的撑着小儿子,虽竭尽全力但手臂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发抖,他第一次觉得沈溪是那么轻,着实文弱的的像片羽毛,偏偏是这根羽毛,平日里生受着自己的责骂,关键时刻顶起一家的梁柱。
  走着走着,他足下一崴摔倒在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竟然是衰老的体格经受不住折腾,断了骨头。
  阿蛮在屋里忐忑不安的陪着冯氏,最后开门进来的居然是沈溪,他竟然将沈德楷给背了回来。
  “你们!”冯氏被这父子二人的情形吓得几欲晕厥,双手捂住嘴先红了眼眶,倒是阿蛮反应过来,迎上去,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扶沈溪还是从他手里接过沈德楷。
  “二少爷......”他讷讷的开口,期待着沈溪给他指明道路。
  “娘,爹拜托你照顾了。”沈溪说,他的声音轻而平静,夹杂着疲倦,仿佛再腾不出力气多说一个字。
  冯氏用力的点头,和阿蛮合力扶了沈德楷坐下,阿蛮道:“我以前学过正骨的,我去找夹板!”
  沈溪合了合眼,又用力睁开,眼下一片乌青,他旋身推开门要走,冯氏忧心忡忡的叫住了他:“溪儿!”
  沈溪闻声回头,却见母亲的眼泪簌簌而下,这不轻易示弱的女人呜咽道:“你哪里痛,跟娘说啊!不要憋着藏着,你要再出事,娘真的撑不住了......”
  “别哭了,我还好。”沈溪轻挽唇角,安慰的笑意一闪而过,遂出了门。
  他但凭着一腔毅力撑着这副疼痛不已的驱壳走到自己的居室前,身形一晃往侧倾倒,他艰难的用手扶住墙壁,慢慢的滑下去,仰头喘息。
  这就是代价——无力的凡人的肉体。
  歇了半晌,他咬紧了几乎无色的嘴唇,又一次站起来,推开居室的门进去,甩上。
  屋里一片晦暗,窗帘低垂,唯有沈溪手指上的戒指青光闪烁,他低眸,慢慢的将那枚戒指从白皙而修长的无名指上退了下来。
  想来母亲这几日既要照顾父亲又要照顾大娘,是不会有空隙来看自己的,那就不怕露馅了。
  随着天河石离开指尖,他周身隐约有一层淡淡的金色流光,显现又消融,他整个人似乎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戒指的光泽愈发耀眼,沈溪将那枚戒指搁在枕边,眸光变得异常犀利冷锐,仿佛摒弃了所有的病痛,缓缓直起身。
  他将广袖换成肩袖,又一脚踩凳绑好了裤脚靴筒,孤身出门。
  他没有走大门,往先前与秦戈说话的墙边走,这一次他没有搬石头踮脚,而是小跑两步纵深一跃,如一只雨燕般轻盈的上了墙头。
  他驻足而立,青衣飒爽,墨发飘逸,垂目看着下方来来回回巡逻的商家亲兵。
  那些兵很快发现了异样,回首抬头,刚要举起兵器,却见沈溪微微笑起来,那笑容再不是春风送暖,反带着丝丝缕缕的邪肆和嘲弄,连着那秀丽端庄的眉峰眼梢都萦绕着冷漠。
  “啊啊!”
  远远传来几声惨叫,赵扬躺在一张竹溪铺的躺椅上被猝然惊醒,挥开身边两个扇扇子的小婢,东张西望道:“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那些惨叫声又仿佛近了些,此起彼伏,赵扬道:“卫兵!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几个亲兵自天儿降,在他面前摔了个花开满堂,各个胸前衣襟破裂,脸上血痕交错,赵扬惶惶然间,身后又传来惨呼,他再扭过头去,看见一随从狂奔至跟前,浑身是血,惊恐万状道:“世子!世子!”
  “说人话!”赵扬大吼。
  那人哆嗦道:“不不不不不好了!出人命了!!!”
  半天说不到正题上,赵扬气得恨不得把他的脖子拧断,那人忽而指着他身后道:“沈沈沈——”
  赵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愕然发现沈溪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无息的立在他背后。
 
  ☆、第十九章
 
  沈溪还是沈溪,眉目依旧是娟秀到近乎女气,但不知为何赵扬就觉得他的气质变了,也不知是不是衣冠尽改的缘故,他“啊!”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呼小叫:“卫兵!卫兵!”
  无人应答,赵扬的目光猛然落在地上那几个昏迷不醒的亲兵身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浑浑噩噩的随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道:“你是谁?!你不是沈溪!”
  沈溪眉峰轩起,一语不发,却步步逼上来,瞳孔里的冷然杀意毕现,赵扬立刻跟个孙子一样嚎叫不止:“沈溪你要造反吗!别杀我!!别杀我!!”
  沈溪充耳不闻,他探手抓住了赵扬的领子,往侧方狠狠一推——
  赵扬球一样往角落里滚,撞到角落里的砖堆里头破血流,他喘了一口气还要继续嚎,霎时间周遭天色一暗,像是有乌云落下,夹杂着腥风滚滚,赵扬抖抖索索的抬起头,看见十几条灰色的东西迅疾无影的绕着沈溪飞窜,而那腥臭的风便是由这些灰色的东西带动而起的。
  娇生惯养如赵世子立刻就被熏得头晕眼花,趁沈溪无暇他顾,他憋了一口气强撑着想溜,忽的就看清了那些灰色的影子,那是一个个四脚着地的人,发髻成缕,骨瘦如柴,张大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白齿参差,口涎滴落,他们喉中发出霍霍喘息,像是饿极了的猛兽,凶煞的扑向沈溪。
  这画面实在是骇人所见,赵扬终于撑不住了,扶着砖头呕吐不止。
  沈溪足尖一点跃起,将那扑窜来的妖物踩在脚下,他瞥了一眼那边毫无形象吐成虾的赵世子,又侧身避过那试图咬他脖颈的饿鬼,轻叹一声。
  他跳上一旁屋檐,蓦地咬破了手指,淅淅沥沥的血线落下,那些饿鬼几乎是同时亮起了浑浊的眼,微笑着拧过脖颈。
  下一刻,沈溪凝血成鞭,俯冲过来,转守为攻。
  他闪至那些分散而趴的饿鬼背后,只停留一眨眼的功夫,几乎看不见什么动作,闻得“咔咔”一声,细细的血鞭就绞断了那些饿鬼单薄的喉骨。
  沈溪下手利落而无情,真真是有了些鬼差的作风。
  赵扬面有菜色的趴在砖堆旁看着这样的画面,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不知所谓,简直不知道到底应该惧怕沈溪还是惧怕妖怪,眼看着能缠住沈溪的妖怪所剩无几,他手脚并用的爬出砖堆,往城门的方向爬去。
  “赵扬!”沈溪发现了他的意图,断喝一声,然而赵扬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吓得愈发不停歇的逃,他又一次由求生欲迸发出潜力,居然用两条虚软的腿站了起来,拔足飞奔。
  黑气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郁,眼看着赵扬就要没入黑气的尽头,忽然间呼啸着嘶吼着从城门的方向冲出七八只饿鬼,他们从四面八方扑上来,有的咬住赵扬的脖子,有的叼住赵扬的手臂,朝各自的方向死命的那么一拉扯——
  沈溪被迫闭了一下眼,耳畔传来可怕的撕裂声,赵扬连叫都来不及叫就七零八落的变成了妖怪的盘中餐。
  血腥气弥散开来,那些饿鬼意犹未尽的匍匐在地上舔舐着血迹,沈溪握紧了鞭子,心中惊骇不已。
  向来有大灾大难降临人间才会生出饿鬼,但如今太平盛世,姜国又是富饶之国,为何会频频出现这样的东西?!
  容不得他多想,他不得不再次投入战局,忽的听见隔街传来阵阵呼号:“不好了!难民要进城了!!”
  难民?!
  沈溪光速料理完手上那几具行走的骷髅架,纵深跳上屋顶,沿着一座座屋脊往城门的方向狂奔。
  人群自城门的方向而来,四散奔逃,沈溪跳下房顶,抓了一人问道:“哪儿来的难民?”
  “陇国来的难民!王上命人堵在城门外一个月了!之前还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堵不住了,全进城了!”那人火急火燎道:“暴民啊!都是暴民啊!”
  沈溪骇然,他逆着人群冲到城门处,恰好见到守城兵正艰难的将两扇大门合上,自缝隙中若干个脑袋在竭力往里顶,试图挤进来,都是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而在他们拥挤的后方依稀可以看见混着一些古怪的缭绕着黑气的怪人,只是这群难民急于进城不曾发觉。
  “我们要饿死了!放我们进城又能怎么样!”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要看我们死绝才甘心吗!”
  .......
  他们的怨怼越多,死后变成饿鬼的数量就会越多,破坏力就越大,沈溪终于明白源头所在。眼看着守城兵渐渐力有不逮,门缝越来越宽,那些疯狂的难民就要鱼贯入城,到时候必定举城大乱,沈溪一人难当万夫之勇,心下焦急万分,蓦地数十道金光纷呈而至,如蝶鸟扑闪,自沈溪面前过,沈溪微微一怔,却见那团团金光贴在城门上化成了一道道符咒,竟自城内予门以加持,令外面猖狂人鬼不得突进。
  几个守城兵看的呆了呆,立刻回过神来,大吼几声,用力从内部推压城门,“轰”一声,城门终于闭合。
  沈溪这才轻舒一口气,忽见那几个守城兵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城楼,“扑通”跪倒在地,欣喜若狂的喊道:“神仙下凡啦!多谢神仙救命!”
  这话不是对着沈溪说的,而是对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长发飘逸至腰,一身华丽缎袍银白打底,其上绘了大片大片金色的牡丹花,将他整个人衬的金光流彩,他手中执了一支长长的白羽,在这富贵逼人里添了三分风雅,可谓贵而不俗。他侧身骑御一匹长角白鹿,眉目含笑,叫人如沐春风。
  这是沈溪见过的最像神仙的神仙了,难怪那群守城兵隔了老远就跪了一地。
  那男子驾鹿靠近,抬手示意那群人起来,旋而看向沈溪。
  这男子眼眸弯弯如弦月两轮,仿佛是天生的,看人也总是似笑非笑,叫人易生亲近,沈溪愣了愣,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礼貌性的跪一下。
  那男子下了鹿背,朝沈溪翩然拱手道:“沈冥司,久仰久仰。”
  沈溪道:“.......久仰久仰。”
  那男子笑的灿烂:“我客套一下你别当真,看样子你也不认得我。”
  沈溪:“......惭愧惭愧”
  “容我介绍一下自己,在下韶光,天界神官,司出入平安,司财运富贵。”
  沈溪瞪大了眼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韶光仙君?!”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码字好寂寞也_(:з」∠)_。
 
  ☆、第二十章
 
  韶光笑道:“大家都是传说里的人,还什么传说不传说的。”
  沈溪道:“只听说韶光仙君掌出入平安,什么时候掌财运了?”
  韶光道:“这不是财神爷退隐,箫寞殿下一时找不到可用之人,看在下有点微末才华,才命在下暂代职务。”
  沈溪张了张嘴,想想还是不问箫寞是谁了。
  韶光是个健谈之人,在这即将冷场的空隙主动开口道:“我还以为是我的毕方鸟现身了呢,没想到不是。”
  他伸着脖子朝远处张望,背后的那匹白鹿却原地跺了两下蹄子,跺的“咚咚”响,连着后面团绒似的小尾巴也一颤一颤。
  沈溪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只可爱为主的大神兽,只觉得这近乎撒娇的行为其实是在生气。
  “韶光神君,它——”
  “哦,毕方是我从前的坐骑,他就听不得毕方的事。”韶光道:“心眼那么小白生那么大块头,别理他。”
  见韶光不理,那鹿果真不跺脚了,但不知为何沈溪觉得他更委屈了......
  “怎会有如此多的陇国难民?”沈溪与韶光并肩站了,皱眉道。
  “陇国犯涝灾大半年了。”韶光道:“庄稼冲光了田地泡烂了,有的靠海沿河处连房屋都没保住。”
  “那国主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吗?”沈溪道:“可以向邻国求助,至少扛过这段非常时期......”说着说着他自行沉默了。
  陇国最近的邻国是辽国,辽国的君主是个女人,叫越长音。
  辽国女君之位,不是世系,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几年前,越长音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王族贵女,嫁夫生女,循规蹈矩。
  殊不知夫君不日病死,她年纪轻轻成了个寡妇,但好歹是辽国帝姬之尊,其兄为王,家世雍容尊贵又貌美无双,很快改嫁了后来的驸马。
  那时乱世未平,几国之间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却突然无缘由的联合起来,沆瀣一气的攻歼辽国。
  敌军入金池城,越长音梦中方醒,听得驸马道:阿音,兵临城下,辽国不存,你的父母兄弟都已身死,你若投降,身为我的家眷可得一条生路。
  夫君通敌卖国,只为了能不当她越家附庸,要独立掌握权柄,换言之她的婚姻不过是一块垫脚石,这不啻为莫大的背叛和折辱,生路算什么?她恨得眼中迸血,当即取下床头配剑斩下了驸马的头颅。
  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冲出寝殿。战火燎天,将深蓝色未亮的夜空映的一片紫红,杀声澎湃,敌军如蝗虫般涌入王宫,烧毁房屋,砍杀侍卫,□□宫女,好一个人间炼狱,她咬一咬牙,口中血腥气浓烈,旋身将女儿放入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箱子,锁上,推至殿宇角落,遂皮甲持剑,率领最后一支禁卫军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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