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权这才松开了他,肖遥终于得了自由,便裹着被子,伸手去拿自己昨天脱掉的睡衣,昨天被周海权脱掉的时候扔的比较急,直接扔到地板上去了,他伸出一只胳膊来,够了一下,没够到。
他便坐了起来,周海权就看到他背上的吻痕,一块一块的,肖遥这体质真是不经折腾,他亲的时候很爽,如今看到了又心疼后悔,便伸手摸了一下,肖遥立即抖了一下,说:“你别乱摸,我全身疼。”
“真疼假疼?”
肖遥就红了脸,其实背后不疼,疼的是胸口,昨天被玩坏了,被子一蹭就疼。他飞快地勾到睡衣,躲在被窝里穿衣服,但周海权和他是一个被窝的,穿衣服的时候难免就会碰到周海权,周海权说:“一大清早就被你扭出一身火。”
肖遥不理他,自己飞快地穿上睡衣,赶紧就下了床,跑到洗手间去了,听见周海权在背后笑,十分满足惬意的样子。
周海权是真满足,不亲身经历,都不知道所谓耳鬓厮磨浓情蜜意,是这么爽的一件事,身心俱爽,躺在穿上不想起来。
他现在也不方便起来,火大。
肖遥憋坏了,到了洗手间就赶紧方便了一下,尿完了就去洗澡,热水一冲,有些地方就有些蜇得慌。关于周海权的一些癖好他真的不懂,他又不是女人,胸前没有二两肉,到底有什么好的,周海权就那么“爱不释口”。
不过这一回周海权好歹是注意了,没在他脖子上种草莓,肖遥洗了澡出来,说:“你没事就多睡会,等会我回来了,给你带早饭。”
周海权没起来,只躺在床上说:“你过来。”
肖遥便走近了,笑着弯腰亲了周海权一下,这才出了门。
大概是心情好,出门就是满面春光。到了戏剧团的时候,苏括他们早已经在练晨功了,这是他们这一行基本人人都有的习惯,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水平到了哪一层,该练的功夫都得练,每天都不能断。
苏括已经出了满头的汗,笑着说:“怎么没多睡会。”
肖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在他旁边开始热身。苏括想着他昨夜和周海权一起睡,晚上肯定是要发生点什么的,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看肖遥,便觉得肖遥身上全是春色春味,倒是叫他心里头怪怪的,忍不住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浮上脑海,心里头酸酸的有些怅然。
他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再看比自己年轻的得到了一桩人人艳羡的姻缘,心情就比较复杂,倒也说不上是妒忌,大概是三分羡慕,三分不甘,还有三分失落,最后一分,是后悔。
或许他也该最好的年华里,谈一场不枉一生的恋爱。
傅清芳今天起的也晚了一些,快八点了才起来,准备下去吃早饭,结果刚出了房间门,就看见不远处,周海权从肖遥的房间里出来了。
她愣了一下,看着周海权进了电梯,不好意思跟他同乘,便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走到肖遥门前敲了敲门,结果半天都没人应。
傅清芳就觉得这事古怪,下去吃早饭的时候忍不住问了苏林:“你现在跟周海荣还有联系么?”
“早断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看见他大哥,就想起他来了,问一句。”
苏林以为她又在担心自己和周海荣会复合,便说:“小姨,你放心,我们俩不可能复合的。”
傅清芳说:“知道了,你在你师父那里学的怎么样?”
“在练嗓子呢。”苏林说。
傅清芳又嘱咐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吃完早饭她就去了戏剧团,肖遥和苏括他们已经练完了,正出来。因为人多,她也没问肖遥,只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她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想的颇为荒唐,想着会不会是肖遥和周海荣谈恋爱,却和自己的大伯哥勾搭上了,趁着出差,俩人酒店里搞上了。
她当年为了爱情做了小三,当初真是觉得爱情大过天,为此退出了梨园也觉得很值得,只是自从老周先生去世以后,年纪渐渐大了,才恍然发现自己除了这所谓的爱情,其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如今再入梨园,依旧有人扒出她当年做小三的事。如今不比从前了,从前女演员女明星的做小三的多了,骂的人有限,这几年随着网络的普及,小三几乎是会断送演艺生涯的黑点。她即便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有些后悔了。但凡名利场里,名声便格外重要,她不想肖遥走她以前的老路。
肖遥天资好,如果好好走这条路,将来前途或许不可限量,如果有了这个黑点,爆出来恐怕要影响他的艺术前程。只是她自己本身就有道德缺陷,也没有资格去说肖遥这些,要她猜想的是真的,只怕要跟沈星之说一声才好。
这么想着,傅清芳便留了心。
肖遥练完身上已经湿透了,汗水一流,身上就有些蜇得慌,他忍着痛往酒店去,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周海权,叫他以后收敛一点。他走到包子铺前头,就给周海权打了个电话,问说:“你要吃素包子还是肉包子?”
“你别买了,我已经买回来了。”周海权说。
肖遥愣了一下,便回到了酒店里,见周海权已经在吃了,叼着包子给他开了门。
肖遥说:“你怎么起来了?”
“躺不住了。”他也是作息有规律的人,习惯早起了,“去冲下澡吧,等会别凉了。”
肖遥一边朝浴室走一边说:“你买的时候也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不怕凉了?”
“你不是说了八点左右回来。”
肖遥在浴室里脱了衣服,说:“我一出汗,身上就蜇得慌。”他说着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屁股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都是你虐待的。”
周海权就有些羞愧,说:“以后有经验了就好了。”
没办法,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激情,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感觉一上来,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下手就特别重,恨不得将肖遥啃了吃了,揉搓揉搓挤到身体里去,偶尔刺激上来,就会有点肆虐欲,下手就没轻重了。以后习惯了这样的刺激,有了经验,下手肯定就没这么重了。
肖遥本来想要借机敲打敲打周海权,听他说“以后有经验了就好了”,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说,“都肿了。”
周海权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如果说肖遥身上那些痕迹他不是故意的,也想不到,就这个地方,他享用的时候脑子里就想,好了好了,该停止了,再不停止恐怕就要坏了。
可是脑子这么想,身体却舍不得放弃。因为肖遥反应最大的地方,自然也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爱的人意乱情迷的样子更刺激的事呢。他只能虐了又疼,疼了又虐,如此反反复复。
第147章 初试啼声
傅清芳仔细观察了一天, 在晚饭的时候又碰到周海权和肖遥了, 俩人吃了晚饭, 要去不远处的河边散步。
要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俩人关系不寻常了。
她只是不确定肖遥现在到底是在和周海权交往, 还是在和周海权劈腿……当然了, 不管哪一种,名声说出去都不大好听。
她决定还是先探探情况,于是便问沈星之:“肖遥和周海荣当初到底结婚了没有?”
沈星之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海荣和肖遥分手以后, 不是和我外甥谈上了么, 所以我才问问。”
沈星之都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些事,有些吃惊, 便说:“那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据我所知,肖遥和周家二少早就是过去式了吧?他现在好像也有新对象了。”
“那三哥你知道肖遥现在的对象是谁么?”
沈星之说:“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周海荣, 我问过, 他否认了,他不至于对我说谎。”
沈星之还以为傅清芳的外甥要和周海荣谈恋爱,所以才要搞清楚这些,便说:“虽然这话不该我说, 但肖遥和周家二少谈恋爱, 伤的还挺深的, 还为了他自杀过。肖遥是什么人, 你我都清楚,能把他逼到这一步的,这个周家二少估计也有我们看不到的一面,你叫你外甥留个心吧。”
傅清芳什么也没问出来,挂了电话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里外不是人,于是便暂且歇了心思,只是每次看到肖遥和周海权一起出现,心里头便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每次指导肖遥的时候,见他悟性那么高,人那么聪明,心里就有点忍不住想问问。
于是她便对肖遥说:“看到你们年轻人一个个这么出挑,就常想起我跟三哥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我们跟你们一样,只可惜我那时候年轻,走错了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点后悔。”
肖遥只笑了笑,没有说话,傅清芳便接着说:“咱们这一行,名声如今要求越来越严格了,现在是网络社会,你稍微出点名,有点黑点,嫉妒你的同行或者对手逮住了给你捅出去,就可能摧毁你的演艺生涯,所以你们年轻一辈啊,更要注意杜绝丑闻,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更要注意一点。”
如果说刚才肖遥对傅清芳的话还没什么感觉的话,她这么一说,指向就特别明显了。他看向傅清芳,傅清芳白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我和你师父都看好你,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许呀。”
肖遥脸就有点热,犹豫着要不要跟傅清芳谈一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从戏团回来,就把傅清芳的话对周海权说了:“我觉得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才跟我说这些。”
周海权说:“担心了?”
“你说我们的事传出去,会影响我唱戏么?”
他其实是有点怀疑的,觉得这事传出去的确算不上好听,可又觉得不至于那么严重。
“多少肯定会影响一点,不过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心理素质。”周海权说,“只要你想唱,不说你师父他们,就是我,也能把你捧起来。我也一直想跟你说这个……”
周海权说着便拍了拍床沿,让肖遥坐下,然后很严肃地跟他说:“我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别过这个弯来。我想着自己的爱人有能力给自己提供更好的生活或者工作机会,也不是什么坏事,放着好的助力不用,非要靠自己,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所以我一直想,你如果跟着沈星之顺顺利利地走下去,我再给你点助力,锦上添花,自然很好,但如果沈星之弃了你,或者因为我的关系,造成了你事业上的不顺,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参与到你的事业当中来,你说呢?”
肖遥想了想,说:“我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我跟你,一不犯法,二不乱论,就是曾经和海荣有过一段,传出去不大好听罢了,只要我功夫好,唱的有水平,观众自然会听吧?我还是好好努力,靠我的实力说话。不然你就是砸了钱捧我,我如果是绣花枕头,也捧不起来啊,那才叫人笑话。相比较人家笑我关系乱,我更怕别人笑我是个金丝雀。”
俩人的观念其实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肖遥看重自强自立,周海权年纪更长一些,又是生意人,世俗看的更透一些,他觉得人不管在哪个行业,只要有了地位名气,人就起来了,没人会在乎你到底怎么起来的,即便有人在乎,背地里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你人在高处,也不会听到这些人的酸言酸语……这其实也是他当初敢追肖遥的原因……这世上看他笑话的人固然会有,但他相信,依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那些人也不过背地里嚼舌根,当着他的面,还是要祝贺他觅得良缘。
这世道人心,就是这样。
不过肖遥年轻,心气高,这也是好事。周海权便说:“我那也是说最坏的打算。我就是让你放心,只要你想唱,其他的都不用操心,就算你师父他们怎么样了,你还有我呢。”
这话说的好,叫人心里特别踏实,又有点感动。找个优秀的男朋友,真是省心不少,起码依靠是有了。人生在世,都在寻求伴侣,除了性与爱,大概也都在为自己在人世上找一个依靠,虽然不会时时靠着,可你知道你一回头,他就在那里站着。
周海权走的时候,肖遥请了假去送他,他从前是陈遇的时候,未曾离开过家,这还是他头一回感受到离别的伤感和不舍。周海权的飞机是下午七点左右的,肖遥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好落山,暮色上来,他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抬头看,看到一架飞机从他头顶上飞过去,他突然觉得特别伤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他母亲来了,然后就湿了眼眶。
接下来便是连续两个月的演出,他的功夫也日益精进,《牡丹亭》的最后一场要在南城演,距离最后一场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沈星之就开始让他试春香那个角色,在明川市的时候,他第一次参与了这种大戏的演出,和苏括一起登台,结果反响特别好。
《牡丹亭》这出戏主打的便是乾旦这一元素,之所以能连续举办那么多场,和观众对乾旦的好奇是分不开的,这里头纯粹的戏迷所占的比例其实并不算高。在昆曲日益没落的年代,单靠着戏迷是不可能支撑起全国巡演的。而对于那些看热闹的观众而言,他们评价一个乾旦好不好,并不是唱的好不好,而是像不像女人:扮相够不够美,声音够不够惊艳……这恰恰让肖遥占了便宜,他扮相俏美,音色绮丽,活脱脱一个春香附体,即便唱功只有苏括的三分之一,但观众买账,肖遥一下子便小有名气了。
一场戏的演出,背后的掌控者其实并不只是戏团的幕后团队,还有主办方和承办方等等。团队负责好好导戏演戏,主办方负责投资,承办方负责演出事项。《牡丹亭》全国的巡演,他们也都在做观众反馈,苏括的评价一如既往,倒是肖遥异军突起,收到了许多好评。
他更年轻,漂亮,有新鲜感,何况他又是沈星之的徒弟,在梨园里出身算高的了,主办方之一的梨园文化的董事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肖遥,提议让他挑挑大梁。
“我昨天专门看了一下他的个人资料,这小伙子不错啊,多才多艺的,颜也正,我看他今年春节在中法文化交流的活动上唱过杜丽娘,唱的很好,扮相和春香比又是一个风格,我看他吃得下来这个角色,可以让他试试。”
《牡丹亭》一路巡演下来,市场反馈是有些疲软了,票房上表现的比较明显,这时候做一些改变,从营销手段上来说确实值得试一试。这种大型巡回演出,角色换人其实非常常见,算是市场正常操作,春香这个角色就换过好几个演员。只是眼下年轻一代里苏括是乾旦里的翘楚,《牡丹亭》里的杜丽娘又是绝对的主角,要能扛戏,所以这个角色都是他一路演下来的,乍然要换人,幕后团队反倒有些担心,只回应说考虑考虑,并未立即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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