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缕白毛他不仅想起了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小狗……或者可以说是大人们口中的一匹狼!
它的毛发间也有那么一缕白毛,曾经因为自己调皮还曾用墨汁给它染过色。
想到这他不禁微微一笑,温润的面容更加柔和了几分。
“他叫什么?”他出声问到。
“岳然,跟了我的姓,名字是他自己说的。”老岳头如实说到。
真巧,他的那只小狗也叫小然,因为那时他刚好学到‘然’这个字,所以他就给它取了这个名。
“不错,很好听。”说着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到他耳朵少年的头发。
他的头发不像正常人的头发那样柔软,有些坚硬,就像自家搓出来的粗麻绳手感并不算太好。
少年在他得触碰下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很享受。
他望着葛清扬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如果此时能露尾巴的话他的尾巴绝对可以摇成螺旋桨。
“羊~羊~”他的嘴脸已经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眼睛紧紧的盯着葛清扬,双手有些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乖,咱们先办正事,等会回去带你去找羊玩。”老岳头以为他想出去玩了,不断的拍着他得后背企图让他安静。
葛清扬笑了笑,不知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意外的合他的眼。
“岳大伯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一口应下。
“哎,那大伯就谢谢你了。”老岳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兴奋的岳然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大伯这么说您就见外了,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是我的福分。”葛清扬微微一笑,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透着十分的真诚。
“好孩子……”老岳头回过身偷偷的抹掉了眼角那点点泪意。
他被叫了大半辈子的绝户,也被戳了大半辈子的脊梁骨,如今可算是要摆脱了……
转过身拉着岳然对葛清扬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走吧乖乖!”
听到他说要回去岳然有抿了抿嘴,抬起头很不舍的看着葛清扬,他的眼睛微红,他伸出手轻轻的拉住他的袖口,轻声叫到:
“羊~”
只那一个字葛清扬竟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期许,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心里一紧。
“乖乖爹爹带你回家找羊玩去,走吧。”老岳头拉了他一下没拉动,回过头只见他就那么仰着头一动不动得看着葛清扬。
“嘿,你这小子是不是也觉得村长好看?”老岳头笑了笑。
心里想着岳然刚从山里出来,定是没见过像他们村长那么好看的人。他喜欢看也是正常的。
葛清扬又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宠溺的看着他说到:
“小然这么喜欢我?”
说完又笑了笑,清俊的脸更加柔和。
“那小然以后经常来找我玩好不好?”
岳然当即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葛清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萌,他只知道他一笑自己似乎全身都兴奋了起来,每个器官都叫嚣着想捏一捏他白嫩的小脸!
“好!”岳然大声的回到。
少年独有的清脆声音就像那脆笛声,声声悦耳,句句成曲。
有了他的承诺岳然虽然不舍却也乖乖的跟着老岳头回家了,因为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一路上他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老岳头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也跟他一样,因为入了自家祖籍而才欢喜。
“乖乖啊,以后就咱们爷俩一起过日子了,开心吗?”
岳然看向他,想了想。这里有吃有玩,还有最喜欢的人,所以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随即点头,老岳头笑意更深,他笑岳然也跟着笑。
一老一小走在清晨的小路上,踏着油绿的小草留下了最纯真的笑容。
不知为何,岳然入祖籍一事被岳家老二听到了风声,就在中午老岳头带着祖籍往葛清扬家走的时候他带着自家媳妇儿子堵在了葛家门口。
他们一家气势汹汹的站在葛清扬家大门外,岳老二穿着一件露胳膊的大汗衫一身壮实的肌肉显露无疑,光是站在那都特别有气势。
老岳头带着岳然刚走到葛清扬家门前就被他们一家拦了下来,岳老二一眼就看到了老岳头怀里用红布包裹着的族谱。
“那是什么拿过来。”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抢。
老岳头弓着身子一侧身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随后板起了脸怒视着自己的弟弟,怒斥到: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
岳老二冷哼一声,黝黑得皮肤下一脸横肉。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是不是疯了?随便从山里捡了个傻子就要入我们岳家的祖籍?”
身后的媳妇和儿子也是一脸的责备和嫌弃,仿佛老岳头捡了个孩子是个多么恶心的事。
“二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哥呢?”老岳头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悲伤,“哥也是人,你们都有孩子有人养老送终,可我呢?我有啥?”
那岳老二一愣,撇了撇嘴,“俺家老大老二哪个不能给你送终,咋?捡回来这个傻子他除了会吃还会啥?”
老岳头气的直哆嗦,双手紧紧的抱着族谱,眼睛里含着泪看着自家亲弟弟。
“二啊,做人不能丧良心啊!不说旁的头两天进山遇狼,如果不是然儿我可能已经扔到那了,这份情还不够换吗?”
这时早就等在屋内的葛清扬听到吵闹声推门走了出来,只见他们僵持着,一看这情况他心下了然。
“我可不管那些,反正这身份不清不楚的傻子不能入我们岳家族谱。”
岳老二的话让老岳头伤透了心,他的唇不住的轻颤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泪水,悔恨,伤心,绝望,铺满了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从小妖精跟过来的小可爱吗?举个手手给你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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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别跟我们说那些,反正我们岳家的东西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岳老二的媳妇是个出了名的刁妇,她掐着腰,一双细长的眼睛恶毒得看着岳然。
“说到底你们不过是惦记着我的那点家底。”
老岳头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拉过岳然冲着葛清扬说到。
“村长你在这最好给我做个见证,我家里的所有东西等我死了以后都归岳然,既然当了我老汉的儿子老汉就不能亏待他!”
他的声音不小,左邻右舍都探出了头看热闹。
那岳老二一家人一听就炸了,这还了得?这老岳头子是给脸不要脸啊!
随即岳老二媳妇一把扭住了岳老二的耳朵,冲着他喊到:“没用的东西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去抢家谱?”
说着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岳老二吃痛,带着儿子猛地朝老岳头冲了过去,他们两个体格壮如牛老岳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推搡间岳然虽尽力护着他却也被推得摔了出去,拌在隔壁栓牛的石桩上,摔倒时正好磕到胯骨!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止住了他们疯狂的撕扯,暗红色血液从他的腿部流出,胯骨处不正常的扭曲着。
岳然一把将那体格是他两倍的岳老二推出去,他朝后翻了两三个跟斗才停下来。
跑到老岳头身旁时他已经疼晕过去了,岳然着急的比划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他突然看向葛清扬一双眼睛充满了希翼。
“闹什么闹?你们和岳大伯早就已经分家了,就算他没儿没女他的东西也是他自己说了算,故意伤人若是告到官府你们定是要吃牢饭的。”
说完那一家子都懵了,他们也就是想吓吓他们没想真动手,一听他说吃牢饭岳老二腿都哆嗦了。
“这件事不是我说的,是我媳妇让我们来……”
还不等他说完他媳妇就踢了他一脚,随后掐着尖细的嗓子冲着他们喊到:“吃什么牢饭,他自己摔倒的能赖谁?”
葛清扬薄唇微抿,懒得搭理他们回过头走到岳大伯身边探查他的情况。
岳然焦急的看着他,圆圆的狐狸眼里满是雾汽。
“小然别急,你先把他送回家,我去叫大夫!”
岳然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把抱起老岳头往家里跑去。葛清扬不敢耽搁回屋揣了些银子就往唯一的大夫家跑去。
岳然把老岳头抱回家之后放到大炕上,还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还他盖了一层大棉被。
然后不知道干什么的他跑到门口来回张望着,阿扬说过他会来得!
没多久一身青色衣袍的葛清扬带着一个白发白胡子的长者向着他家跑来,那长者喘着粗气脸色涨红想停一停奈何被葛清扬拎着衣服不得不跟着跑。
等到岳家门前时那长者也是丢了半条命,他倚着门框瘫软的喘着粗气,岳然看了看长者随后又疑惑的看向葛清扬。
葛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小然不用怕,这个人是大夫他能治好岳大伯的伤。”
一听他这么说岳然眼睛腾的亮了,随后一把扛起那长者就向屋子里跑去,余下葛清扬一人站在门口傻了眼……
“你这臭小子快放我下来!!”牛大夫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
岳然只闷头往里跑,跑到炕前才将他放下。
“看病!爹爹受伤……”他指着炕上被捂的汗流浃背得老岳头说到。
牛大夫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这酷暑天气他不死也要被这傻小子捂死了。
“牛伯岳大伯怎么样?”葛清扬刚进屋还没看清楚情况就急急的开口问到。
“怎么样?我们两把老骨头都快被这傻小子折腾死了。”
葛清扬一愣,这才看清那炕上躺着都快捂熟了的岳大伯,他表情微滞惊讶的看向那一脸无辜的岳然。
“还傻站着干嘛,搭把手把被子拿下去。”
牛大夫吩咐完摘下药箱从里面拿出要用得工具,葛清扬反应快一步踏上去把岳大伯身上的棉被掀下去,露出受伤的位置。
牛大夫一看面色瞬间凝重,“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说着抬起她他得胳膊给他把脉,越摸眉头皱的越紧,一旁的葛清扬眼睛都不敢错开一下,他焦急得问到:
“岳大伯怎么样?”
牛大夫放下他得胳膊反手掀起他得衣服用剪刀将裤子剪开,里面露出的肉支出一节白骨。
几个人均是一惊,牛大夫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把棉布用热水烫过之后清洗他得伤口,每擦一下都要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岳头的表情。
“伤的太重,我只能尽力帮他固定,不过要想完全恢复就……”
葛清扬担忧的看向岳然,只见他也凝望着自己,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
“那就尽您最大的努力吧。”
牛大夫点了点头,二人一起配合直到傍晚才把老岳头的伤处固定好,弄完之后二人皆松了一口气。
葛清扬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摸了一把头上留下的汗珠回过头对着那个精致的少年笑了笑。
“好了,不用担心了岳大伯已经没事了。”
少年顿时展开了笑颜,一张肉肉的小脸满是喜色,他一把拉住葛清扬的胳膊兴奋的说到:
“羊~厉害!羊~厉害!”
葛清扬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大对劲。
羊?还是扬?
他在叫他?
“你叫的是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如那一汪平静得泉水,温和的让人心安。
岳然点了点头,又是呲牙一笑,然后重复了一遍:
“扬,阿扬~”
葛清扬愣了愣,自打父母去世有多久了没听到过旁人这么叫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疑惑道。
岳然微怔,看着他的眼眸里浮现一丝他看不懂的神色,他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葛清扬想了想又笑了笑,“瞧我这记性,定是岳大伯告诉你的吧?”
岳然脸上的笑意尽退,只恹恹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定是了,不过论辈分你要叫小叔不能叫阿扬懂吗?”
岳然不开心的扁起了嘴巴,对他喊到:“阿扬……”
葛清扬板起脸纠正到:“是小叔!”
岳然拉着他胳膊的手攥的紧紧的,少年掌心独有的炽热直接传到葛清扬的胳膊上,他微微闪神,只听他倔强的再次开口:
“阿扬~”
葛清扬无奈的揉了揉眉角,暗自劝解自己来日方长有都是时间改正他的称呼问题。
这时身后的牛大夫也收拾好了东西,他挎着一个方形小木箱走了过来看了看一副孩子气的岳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转向葛清扬叮嘱到:
“老岳今晚肯定会发烧,你们好好看住一旦发烧就用酒给他擦拭身体,只要过了今晚就没啥大事了。”
他点了点头,“好,牛伯我记住了。”
说完牛大夫给他们写了一张药方,随后想了想对他说到:“这个就我拿回去给你们配好送过来吧,记得后期恢复时候多给他喝点肉汤补补。”
他一一记下,送走牛大夫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葛清扬找到家里的煤油灯点燃。
忙活了一整天才休息一会儿,灯光下平静得脸上透着一丝疲惫,岳然见状跑到西屋仓房从一个不用的箱子里掏出了一张白面馍馍。
他心疼的看了看馍馍又看了看隔壁门,最后一咬牙跑了过去。
“给,阿扬吃……”他将手中的馍馍给葛清扬递了过去。
葛清扬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不知道放了几天的白面馍馍挑了挑眉。
少年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舍,一双狐狸眼紧盯着馍馍,虽然心疼却毫不吝啬的给了他。
他心下有些感动,接过馍馍掰成两块将大的那一块塞到少年的手中,自己留了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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