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
自从爪子受了伤,它就没再碰过水。现在觉得自己脏死了!
主子的话杜睿禹哪敢不听,“马上就洗。别生气。”
抱着主子来到卫生间,把它放在地上,打开花洒用手试了试水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毛打湿。
“洗洗脑壳好不好?”杜睿禹征求主子的意见,在挨挠的边缘来回试探,“不然脑袋臭臭的,我都不想亲你了!”
“阿嚏!”杜睿禹一个喷嚏,愣生生把伸出的白爪子又吓了回去。
“吓着了?”杜睿禹温柔一笑,眉梢上挑。用手腕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喵~~”
金色的猫眼带上担忧。
——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打个喷嚏而已!我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感冒!”杜睿禹关掉花洒,给主子擦了擦毛,不滴水后用另一条毛巾一包,抱起来放进被窝里,被子一盖。亲了亲露在外面的脑壳儿,“这回就香香的了。睡觉吧,我去学习了。”
事实证明,flag不能瞎立,容易打脸。
花花小公子窝在铲屎的肚子处,越睡越觉得暖和,越暖和越靠近。
金色的猫眼猛地睁开!
平时都用自己肚皮暖手的他什么时候这么热乎了?!
努力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用脑袋碰了碰杜睿禹的额头,烫的吓人。
发烧了!!
杜睿禹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很热。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脸上痒痒的,花花在舔自己。
他还没带花花去检查爪爪,猫饭也没做。
望着面色潮红的脸颊,灼热的气喷在脸上,金色的猫眼里满是担忧与焦急!
这样下去不行!
叫不醒他,也出不去!
这么高的温度,持续下去,烧坏了怎么办!!
“嗯?”林航正站在窗边跟老师通着电话,忽然被一道身影掠去了注意力。
“怎么了?”向煦难得周末得空,赖在床上,就给林航打了电话,美其名曰——督促学习。实则,联系感情。
“没事。”林航坐回到沙发上,抱起苹果就开始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小区也有那么帅的男人了!”
帅。
男人。
帅的男人。
虽然林航嘴里嚼着东西,说的含糊不清。但向煦还是扑捉到了重要信息。
向煦倚靠在床上,眼睛一眯,状似不经意地问,“那我和他谁更帅?嗯?”
林航又被这个‘嗯’字撩的七荤八素,抿着唇边,半晌说不出话。
向煦继续催促,“谁比较帅?”
这是一道送分题,林航偏偏作死地给了一个送命的答案!
“他更帅!”
林航把手机扣的咔咔响,“谁让你不在的。你要是在的话,就是你帅。”
向煦上一秒拉下来的脸下一秒又恢复的如沐春风。如此戏剧化的表情,估计只有林航能让他做到。
“想我了?”
林航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这种情绪很有问题——非亲非故,两个男的,想什么想!
向煦知道不愿说破。反正他就是奔着那份心思去的!他要是不想自己,自己才该头疼呢!
林航是完全没觉得意识到。
我就是想老师了,怎么滴!不行啊!
“等你高考的时候我去看你。”向煦赤脚走下床,踩在地毯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立刻塞满了屋子。
高考那么重要。说什么也得去陪着他。
“老师要来陪我高考?”
虽然还有好几个月,但听起来怎么这么激动呢!!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我可不想到时候看你哭哭啼啼地从考场里出来!”
那么跌份儿的事才不是他能干的出来的!
“才不会呢!我一定能考好!”
一床棉被、棉被上面又堆了好几层衣服。在衣服和被子的下面,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一个人脑袋——捂的就只剩下脑袋了。其余的都被密不透风的盖住。
床边坐了一个男人,修长笔挺地双腿交叠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杜睿禹看。
人是个好人,就是穿的有点——不太合适。
下身穿着一条短了半截的睡裤,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衣,紧紧巴巴地能拉上拉链。脚上踩了一双拖鞋,后脚跟露在外面,光着脚。
头发有些长,盖住了眼睛,就像野蛮生长的杂草,凌乱而毫无美感。浓眉上挑,给他添了一丝不怒而威的气势。高挺的鼻梁,让金色的眼睛显得深邃。线条优美的嘴唇微抿。
“不许掀被子!”男人一个猛扑,把杜睿禹要伸出来的手给压了回去。
退烧药已经吃了,医生要蒙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这会好容易才刚出来点汗,一进风又没了。
无奈某人当猫太久,猛地成人后,有些低估了自己的体重。实实在在的扑了上去,没差差把铲屎的压没了气。
感觉到对方的挣扎,男人赶紧向上抬了抬身体,不让自己碰到他。但手还是紧紧地压住被子边。
望着干裂的唇角,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蠢蠢欲动。
“再让你平时有事没事就亲我,亲了耳朵亲爪子。还要亲嘴!这回我捞着了!一定要亲个够本!”
于是……
还在睡梦中的杜睿禹,真的,第一次,被人亲个够本!
还……挺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短了半截的睡裤,露着后脚跟……我第一次亮相,就这个形象?!
我:嗯!!
花花:滚(ノ`Д)ノ
☆、变猫记
杜睿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太阳转到西边,卧室里小小的窗户透下几抹阳光。
敲了敲自己还十分昏沉的脑袋,还有点热,但比起49°3还是好太多。
“花花?”卧室没见毛孩子的身影,又把它饿了一天,杜睿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猫。
没猫应。
“花花,你在哪呢?”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在卧室就在客厅了。杜睿禹赤脚走出去,地毯处散着一件棉衣和一条睡裤,还有他没找到的拖鞋。
中间鼓起个包,一动一动的。
“花花?”杜睿禹虚弱一笑,头回见毛小孩玩心这么大,把自己的衣服拖出来玩。赶紧走过去,把主子扒拉出来。
还要靠外人救的花花小公子显得很懊恼,全身而退后,还不忘在衣服上补了几爪子。
“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还怪上我的衣服了?”伸手顺着被滚乱的毛,杜睿禹对主子的这种迁怒行为哭笑不得。
花花端坐在衣服上,抬头望着杜睿禹。
脸色没那么红了。呼出来的气也不那么灼热了。
看样子是不烧了。
好赖是没傻!
杜睿禹略带歉意一笑,任凭它把自己唯一的棉衣当坐垫,“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猫饭。”
杜睿禹起身打开阳台门,冷冽的寒风顿时顺着领口灌了进来,快速地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带鸡脯肉,一条带鱼。闪身回了屋。
“竟然又下雪了。”杜睿禹跟主子抱怨了一句,把肉拿出来放在案板上,一刀下去,双方都相安无事。
是他烧糊涂了。
肉冻得都能打死人,岂是他能切的动的。
只能先让它化化冻了,从橱柜里拿出个小铁盆,鸡脯鱼肉一堆放了进去。
杜睿禹回到主子面前,把它抱到一边的地毯上,开始穿衣服,“猫饭一会再做,先带你去看医生。不然一会天黑了,该锁门了。”
“喵!!”
——我不去!我不疼了!
抬爪就要往卧室里跑,被杜睿禹一把逮住,点了点它的花鼻子,义正言辞,“抗议无效。必须去!”
‘啪唧’
又是一爪子。
别以为你是病号我就不敢挠你!
杜睿禹不痛不痒的揉了揉脸,把主子塞进书包里,背上就走。
第一次如此霸道!
“这不恢复的挺好的吗?”兽医让花花没事走两步。
花花小公子耐着性子在地让走了几下猫步。
杜睿禹略带吃味地把主子抱进怀里,它从来都没这么听过我的话!
“可是,这里还有个疙瘩。”杜睿禹轻柔的按着那只受伤的爪子。
“那没办法。可能就留下了。不影响走路就行了。”
兽医三言两语把杜睿禹打发走,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大惊小怪。
“对不起花花。”杜睿禹回去的路上,一直把主子抱在怀里,语气里是浓浓地担忧,“本来就丑,这下又落了残疾。将来找媳妇可怎么办?”
为了证明自己没残疾,花花小公子一爪子就呼了过去,用受伤的那只爪子,干净利落!
杜睿禹痴汉一笑,抱着主子快步往家里走。
挨挠任务,完成!
这么一折腾,一个小时就没了。回到家,杜睿禹二话不说地为饿了一天的主子准备猫饭。
肉也化的差不多了。
把鸡脯肉洗干净切成丁,带鱼去了鱼刺也切成小块状,一块放到铁盆里。胡萝卜切成跟大米粒一般大小,太大块了主子会甩出来。
打了两个鸡蛋,把蛋黄抠出去,蛋清和鸡肉鱼肉胡萝卜放到一起搅拌均匀。
留出今晚的份放进锅里蒸熟。剩下的用塑料袋装好放到阳台外面的纸箱里。猫饭他都是一天一做,做够三次的,等晚上放学回来接着做二天的。
现在有了新家,杜睿禹也不在学校教室将就了。中午回来喂猫睡觉。
做完猫饭该做人饭了,杜睿禹主食除了早上都是米饭。焖米饭没什么难度,一分钟搞定。
“喵~~”
主子见杜睿禹坐到地毯上,轻快地跳到他的怀里。金色的猫眼凝着他。
——你不用花这么多钱,我和你吃一样的就行了。
一块鸡脯肉和一条鱼就够它吃一天的。虽说才十几块钱,但对于现在的杜睿禹来说,还是有些贵了。
“没事的。”杜睿禹亲了亲它的耳尖,“把你养的好好的,多陪陪我,就什么都有了。”
“杜睿禹!”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的是林航的大嗓门。
杜睿禹起身开门,林航穿着一身小黄鸭的睡衣,踩着一双棉拖鞋,兴冲冲地站在门外。圆圆地眼睛亮晶晶的,一头卷毛,整个散发着‘萌萌哒’的气质。
有幸见识过他的衣柜,日常衣服还算正常,睡衣就能开个动物园了。
审美是个很个人的事。
杜睿禹对此不发表看法。
“怎么了?”瞧他这样,应该是有什么好事。
“我爸妈今天回来了!”林航呲牙一美,“邀请你一起吃饭!”
“你爸妈刚回来,我去不好吧。”
“没事!”林航摆摆手,“就是我母上大人差我过来叫你的!说是感谢你对我这团烂泥的扶持!去吧!他们明天就又走了,也想见见你!”
杜睿禹转头看了眼还未做好的猫饭,“那先进来等会,我给花花做晚饭呢,马上就好。”
林航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盘着腿。望着杜睿禹忙活的背影,“做的什么啊?好吃吗?”
杜睿禹掀开锅盖,原本散着的东西这会凝在了一起,好在他蒸之前放了水,还不至于成块,就是有些黏稠,应该是放了蛋清的缘故,用筷子拨了拨,“随便做的。鸡头加鱼肉。最便宜的组合。”
动物内脏什么的他都没放。
“对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今天从床上爬起来,床头上放了一堆感冒药,自己没买过。而且,迷迷糊糊间,也觉得有人一直在照顾他。
应该是林航吧。
两把钥匙,自己一把,给了他一把。
林航歪了歪脑袋,“没事啊!”
‘撕拉’
已经转战书桌的花花小公子一听这话,一个没控制住,就把杜睿禹做好还没来得及收的卷子‘开膛破肚’,尖尖地爪子堪比碎纸机,从头撕到尾。
杜睿禹:“……”
林航:“……”
花花小公子赶紧收回爪子,歪着头,无辜地眨了眨眼。
撕个卷子算什么,天被它捅个窟窿也不是个事啊!
林航:“这是明天要交的卷子吧?老师要判分的?”
杜睿禹深吸一口气,把猫饭盛到猫碗里,放到案几上,无关痛痒道:“没事,一会我用胶带粘一粘就好了。”转头看向还在桌子上趴着的猫大爷,嘱咐道:“花花,猫饭做好了。晾一晾就吃哦!要都吃完!”
林航的妈妈是个美人,妆容精致,即便穿着家居服也难掩气质。见到儿子身后的杜睿禹笑着迎了上去。
“你就是睿禹吧。”很亲切的称呼,就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
杜睿禹点了点头,“阿姨好。我是林航的朋友。”
三人坐到沙发上,没见林父的身影。厨房传来响动,杜睿禹恍然明白,在做饭呢。
“真没想到林航这臭小子竟然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林妈妈是发自内心的感慨,随即瞪了儿子一眼,“我以为他只会交一些狐朋狗友呢!”
“妈~~”林航声音拖的老长,“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林妈妈白了他一眼,“好好招待你朋友,我去厨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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